《欲嫁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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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嫁金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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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筱冉出于好奇,向那边瞟了一眼,幸于这先生字迹还算工整不潦草,她都看的懂。
  
  大概之意便是,那位先生近几日身体不适,食不得滋味,坐不能安心,睡不可安寝,如厕次数超过常人的十倍有余。本想拿出忍常人之不能忍得精神出来,继续教导贵府公子,无奈,几日忍耐下来,病情却愈演愈烈,如厕次数也愈来愈多,只能提前休学,还望夏相原谅。
  
  夏筱冉这时回忆起之前夏安睿在她耳边说“还好他聪明”之类的话,再搭配上他那张一脸机灵劲的模样,和那一脑子古灵精怪,一进门就考他姐夫的小心思。
  
  夏筱冉的直觉告诉她,这先生拉得天昏地暗,暗无天日,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夏筱冉自然不会点破,她这人护短的厉害,何况夏安睿是为了早日回来见到她才使得坏。
  
  大不了过后再背地里好生教育教育,告诉他这泻药对人体的消损太大,不宜多用,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情况,就使使迷香之类的催眠物。若是每日都睡到日下西山才醒,那先生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耽误夏安睿夏小公子的时间。
  
  吃完饭后,夏老爹又拉着两个新婿饮茶对弈,聊了一会儿,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过去了。
  
  回门一事,本是让新出嫁的新娘带着新夫婿回娘家,一来是为了让自己的爹娘知道自己在夫家过得如何,也好叫他们安心;二来,也是为了给新嫁新娘一个回家接受娘亲再教育的机会。譬如,三从四德,又或是尊孝公婆,再如新婚之夜的交流互动等等,都是再教育的内容之一。
  
  但是很显然,夏筱冉在这个世界也未能享有这个机会。当然,她巴不得孔氏忙着给夏月怡再教育,没空搭理她。
  
  这一晚要在夏府过。
  
  难得甩开了夏安睿那个贴身膏药。吃过晚饭,夏筱冉拉着沈墨宣借口天气闷热要乘凉,就跑了出来。若是让沈墨宣和自个老爹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她真担心自家相公也会长出一张跟老爹一样严肃的脸——太可怕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呀走呀走,就走到了上午那片西沁湖。
  
  不知道为什么,夏筱冉对这片湖一直没有好感,可每回又总会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来。
  
  遥想穿越之初,她一直不愿意接受自己穿越了这一事实。在听说了自己是失足掉进这个湖里,而九死一生,差点没一命呜呼之后,她便一门心思往这西沁湖里扎,企图达到灵魂出窍的效果,让老天爷再给她穿回去。
  
  这样的行为自然被夏家上下认为是——不愿出嫁,继续求死。
  
  也因此,她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夏老爷甚至下令对她的洗澡水都要进行严厉的控制,就怕她用洗澡水把自个淹死。
  
  于是,夏筱冉终于放弃,即,出窍未遂。也自此认命,决定死心塌地地做个古人。
  
  “今日再看这湖,心中的想法与当日有何不同?”沈墨宣望着这一湾清澈的湖水,眼底藏着浅意的笑。
  
  “嗯?什么不同?”夏筱冉从他怀中仰起头,看向他的眼中有些茫然,分明没明白沈墨宣的意思。
  
  “据说当日你知道你爹答应与沈家的婚事后,曾多次纵身坠下这西沁湖。”沈墨宣唇边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只是眼睛却不看夏筱冉。他声音还是那般低醇好听,浸在傍晚的凉风里,有些生生发凉,“当日你不正是听说了要嫁给一个半边身子埋进土里的人,所以宁死,也不愿嫁进沈家吗?”
  
  “不是这个原因!”见沈墨宣的笑容有些奇怪,夏筱冉下意识就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说她为了找寻穿越回去的方法,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跳湖?——她可不想被刚成亲的夫婿当成神经失常。
  
  也不能说上午从严骏那听来的原因。当着自己丈夫的面,承认自己曾经因为另一个男人而试图跳湖寻死……她实在不敢小看男人的妒意,说不定他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譬如,再把她丢进湖里一次……
  
  夏筱冉光想着就浸出了一身冷汗,她赶紧推开沈墨宣,后退到她觉得比较安全的距离,扬起眉反声质问道:“那你呢?为何要骗我?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要嫁的是沈竹轩,我嫁得却是你?”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兴师问罪的了。
  
  沈墨宣的双眸笑眯成了一条缝,夏筱冉却觉得凉风阵阵,一点也不是平日那般阳春三月的温暖。
  
  只听他道:“这不是真如你意么?一个病怏怏的相公,摇身一变,成了我这样挺拔有力的男子。”
  
  他的眼中藏着的星星点点,带着某些夏筱冉熟悉的暧昧情愫,看得夏筱冉脸上发烧,只觉得眼前这人和她那个温柔深情的相公判若两人,于是一咬牙就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下流!”
  
  “啊!”沈墨宣痛呼一声,捂着痛处,矮下身去。
  
  夏筱冉见他蹲着身子半天不吭声,心中觉得有些紧张。方才是她气急了,也没看准,随脚就用劲朝大腿上踢了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踢到要害。
  
  要是不小心踢到了……那可是关乎她下辈子的幸福啊……
  
  夏筱冉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些,也蹲下身,伸手去碰了碰沈墨宣。
  
  沈墨宣闷吭一声,道:“午饭时掐的地方还疼着了,这倒好,又挨了一下。”
  
  夏筱冉一听,更是内疚了,逮着自己的相公说下流,她也算是凤毛麟角之一了。
  
  这么一想,她的声音也低柔了起来:“哪里疼了,我看看。”
  
  沈墨宣大方地将衣摆一拉,道:“你自己看吧。”
  
  “这里?”
  
  “上面一点。”
  
  “这里?”
  
  “再上面一点。”
  
  “还要上去?”夏筱冉感觉手碰到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再上去一点就好了。”
  
  夏筱冉抬眼,看见他眼中那点不同寻常的星星火火,瞬间明白自己又上当了,正要推开他,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进了怀里。
  
  “色狼!流氓!采花贼!”夏筱冉又是踢腿又是舞手,就是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沈墨宣低声一笑,唇角含着鬼魅的笑娆,他微微低头,轻声在夏筱冉的耳边含笑道:“我不介意立即让这些名号通通坐实。”说罢,不顾夏筱冉在怀里叽叽呀呀的挣扎,抱着她,一抬脚就往她们住的院子走去。?

☆、角色扮演,嬉闹之趣

?  第二日一早,夏筱冉撅着嘴扶着腰,前脚刚迈进饭厅,就被夏安睿撞了个满怀抱,疼得她龇牙咧嘴,嘴角僵撇在一边,像中风了似的,半天拉不回来。
  
  “姐,昨日我们明明说好了,夜里头你陪我说说话的,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夏安睿矮夏筱冉一大截,正借着身低优势,紧搂着夏筱冉的腰,一个劲的撒娇,一点没留意到夏筱冉痛楚的表情。
  
  哎,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黏糊她了!
  
  夏筱冉暗叹一声,一边稳住又酸又疼的腰,一边耐下性子摸了摸夏安睿的头,同他解释道:“爹不是领着你去书房考学去了嘛,我等得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夏安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接受了夏筱冉的说法,自言自语道:“难怪昨夜我去你院子里找你时,那些丫头拦着我,说是你已经睡下了。先前我还不信,哪有那样早就睡的,只当是她们唬我。今日听来,倒是我怪错她们了。”
  
  夏筱冉讪讪笑了两声,心里有点虚。
  
  好在这古代的大宅都是独门独户,遣了丫头,关了院门,在里头叫得天震地摇都没人搭理你。要不然,昨天夜里头指不定就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进屋吧,待会儿小心爹爹又教训你。”夏筱冉调整了一下表情,带着夏安睿就往屋里走。
  
  刚走了两步,夏小公子就发现他最亲昵的姐姐有些不对劲,“姐,你走路怎么怪怪的?”
  
  她夏筱冉走路,虽不算摇曳生姿风情万种,但好歹也是莲步依依闺秀步伐。如今却被夏安睿说成“怪怪的”……
  
  夏筱冉没好气地回头剐了一眼紧跟着身后走来的沈墨宣,咬牙切齿道:“昨晚做梦被狼追着咬了一晚上。”都怪这个罪魁祸首!
  
  昨夜都是他,不依不饶地拉着她纠缠了一宿,非得要把“色狼”“流氓”“采花贼”“下流男人”等等角色,通通扮演一遍。
  
  任她哭着喊着,又是赔罪又是求饶的,沈墨宣就是不肯放过她。
  
  “小妞,你可知自己何时最美?”沈墨宣眨眨眼,细密的长睫在晕暗的烛光下含笑轻动,双手却一点不带停留地在夏筱冉身上来回抚弄。
  
  夏筱冉被他弄得全身发软,却硬着一口气,扭过头,不看他,也不答应他。
  
  见她这般反应,沈墨宣嘴角勾出一丝轻佻的笑,手指毫不犹豫地一路向下,探进了夏筱冉身体最柔软的那一处。
  
  “不说?”
  
  夏筱冉嘤咛一声,没骨气地服了软:“你……可是想说,我在床上的时候最美?”
  
  沈墨宣眉眼含笑,手指却毫不留情地一出一进,越来越快,惹得夏筱冉莺声乱吟,他才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低头在她白皙微扬的长颈上,落下一个绵绵的细吻,抬起头敛笑正色道:“答错了,我要罚你。”
  
  夏筱冉身下一凉,只觉得身子一阵空虚。她睁开眼,刚要看看情况,就被一脸坏笑的沈墨宣用一股灼热给包围了。
  
  末了,他还要低下头轻喘着,问身下双眼迷离的夏筱冉,“娘子,以你之见,我刚才是色狼?流氓?还是采花贼?”
  
  夏筱冉被他一轮折腾下来,半天没回过神来,于是随口从里头选了一个回道:“色狼!”
  
  沈墨宣一抬眉,表情颇为严肃,他道:“我这分明是采花贼。”他一皱眉,又问:“娘子可曾见过这般斯文的色狼?”
  
  斯文的色狼?
  
  没见过。
  
  都色狼了,还斯文什么呀,太不敬业了。
  
  夏筱冉在不自觉中,配合地摇了摇头。
  
  采花贼沈墨宣立马再次提枪上阵,笑着说要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色狼。
  
  于是夏筱冉再次被糊弄上了贼床。
  
  “猜。”
  
  待沈墨宣第三次让她猜时,夏筱冉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虽然全身乏力,一身酸软,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拎足了劲,猜想沈墨宣方才含住她的耳垂,吹着湿热的风,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小美人,你脱而未尽,桃色满目的时候,最美”,究竟是哪一派风流人物的台词。
  
  “这个……这个绝对是流氓!”采花贼和色狼都已经猜过了,这次应该是流氓了吧。
  
  老天爷知道,在夏筱冉心里,这几种人压根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哈哈。”沈墨宣这一声笑,笑得格外爽朗舒畅,他道:“错,这是喝花酒的恩客。”说着又要骑马上阵。
  
  夏筱冉看着兴致勃然的沈墨宣,几欲吐血,只觉得沈墨宣没赶上好时候,若是搁在现代,他绝对是蓝色小药丸的绝佳代言人!
  
  “根本就没有恩客这个选择嘛!”夏筱冉不依了。
  
  被沈墨宣折腾了一夜,夏筱冉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躺在沈墨宣怀里,就算她想依,她的身体也依不了了。
  
  反观依然精神抖擞的沈墨宣,夏筱冉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练了武侠小说里那些吸阴补阳的奇怪功夫。
  
  这一宿,沈墨宣让夏筱冉反反复复的生来死去中,深刻地认识到了,何谓祸从口出,何谓自作孽不可活……
  
  “狼?那你有没有受伤?”夏安睿细瞧着夏筱冉,一脸的关怀。又见她恶狠狠地瞪了沈墨宣一眼,立马会意过来,将枪头对准了沈墨宣,他向前一步出声质问道:“姐夫,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欺负我姐,我绝不会答应。”
  
  沈墨宣对着夏安睿那张颇含敌意的小脸,友善地笑笑,顺溜无比地接上一句:“那是自然,我也绝不会让染染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了?
  
  “是呀,你只会留着我,给自个欺负。”夏筱冉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
  
  夏安睿歪着头想了一小会儿,又觉得可能是自己会错意了。上回他跟尚书家的嫣儿生气,也是这样龇牙咧嘴的,可没过半天,两人就又和好如初,手拉着手一起去踢毽子了。小两口哪还能没个拌嘴的时候呢。
  
  “那今后我不在姐姐身边,姐姐就由姐夫你保护了。你一定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不然昨日我们俩的约定就一笔勾销,如何?”夏安睿高昂着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充当着护花使者的角色,神情却庄重的俨然是国门前每日交班的升旗手。
  
  沈墨宣双眸含光,笑颜璀璨,回道:“一言为定。”
  
  夏筱冉两眼一翻,夏安睿这小子居然要把小羊交给老狼看管。
  
  眼见着夏安睿又要被沈墨宣这么糊弄过去,夏筱冉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踢着有些畸形的步子继续往屋子里迈。
  
  一进里屋,夏筱冉就发现,这屋里头还坐着另外一位伤员。
  
  “月怡,你的脸怎么了?手掌印那么大,不像你娘昨天打你的那一个,该不会是被你相公打了吧?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帮你教训他!”
  
  嘿嘿,你当我傻呀。这么冲上去问夏月怡,岂不是主动凑脸过去让她抽。夏筱冉如是想着,于是眼不见为净的,假装对那张青铜色脸颊上愈发显眼的红手掌印视而未见,一脸平静地走到桌子边坐下。
  
  虽然夏月怡堪比夏至毒热的目光,一直不离不弃地锁定在夏筱冉身上,但两人依然很有默契地沉默着,将对方当成空气在身体里循环后,排出的那啥。直到沈墨宣领着夏安睿,和夏清庭一前两后的相续进来。
  
  这顿早膳缺席的有两人,一位是据说早上起来后,发现自己睡在床脚下,因此一怒而发,拂袖而去的新姑爷严骏;另一位则是听了这一消息,郁积攻心,心闷难耐,食不下咽的二夫人孔氏。
  
  少了这两人,夏筱冉吃早饭的心情,没由来的舒畅了起来。
  
  吃过早饭,沈墨宣夏筱冉两人挥别了左相爹爹的严正道别,以及夏小弟的依依不舍,总算是车轮滚滚大包小包地回到了沈家。
  
  一下车就见喜鹊笑眯眯地站在悬挂着沈府大匾的正门口,像是已经等了他们一小会儿了。
  
  一见夏筱冉下车,喜鹊便立即迎上前去,扶着夏筱冉长舒一口气,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夏筱冉见她那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我这是回娘家,又不是进老虎洞,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喜鹊朝天翻了个白眼,“怎么不是老虎洞!”突然意识到两人还站在大门口,喜鹊不甘心地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还是里面住着一只狐狸和一只母老虎的洞!”
  
  “呵……”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笑声,喜鹊一回头,这才看到夏筱冉身后那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心上一慌,她赶忙闭了嘴,往夏筱冉身边一缩。
  
  沈墨宣倒是没计较她不懂下人的规矩,光是看之前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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