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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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嫁金婚-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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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走过来,她终于看见自家小姐慢慢丰腴起来,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所以,这个时刻,喜鹊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傅凝芸,在这宫中,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可是……看着前面挺着个大肚子,却疾步而行步步生风的夏筱冉,心里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
  
  喜鹊咬咬牙,只能放弃了去找凝妃娘娘求助的想法,亦趋亦步地跟在夏筱冉身后。
  
  “哐——”夏筱冉一脚踹开勤政殿的门,张嘴直呼:“傅春秋!”
  
  喜鹊被夏筱冉大胆的举动,吓得直哆嗦,四下看看,奇怪,今日连个侍卫太监都没瞧见,皇上真的在这里吗?
  
  夏筱冉此时却没有喜鹊这么多个心眼,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傅春秋,然后质问他把她夫君藏到哪里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绝望都维系在这个逐月国帝王的身上,她必须找到他。
  
  运气不错,傅春秋正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下头站着陆晓,两人见到夏筱冉的一瞬间,皆是惊讶闪动,但傅春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等夏筱冉发作问话,就笑着对她道:“不是我。”
  
  夏筱冉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狐狸般的男人,笑起来很讨厌,但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厌恶他的笑容,那个带着幸灾乐祸神色的笑容。
  
  “活生生的人,难道还会凭空消失吗?”夏筱冉分明不信,指着他,怒道:“快点给我把人交出来!”
  
  傅春秋苦笑,沈墨宣确实不在他手上,“或许你该去问问你爹。”
  
  “我爹?”夏筱冉一蹙眉,回瞪他,“若果真是我爹,他又为急着找我夫君?”
  
  傅春秋抿唇划出一道好看的唇线,他眯起眼,狭长的眼眶里隐隐透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色,清亮的嗓音在勤政殿宽敞的大厅里回荡,直至夏筱冉的心变得冰凉。
  
  他说:“有句话叫作,贼喊抓贼。你爹,他等不及了。”
  
  眼前忽现黑影,一团一团的,时隐时现,夏筱冉身体晃了晃,下腹开始坠坠的疼痛,她扭紧眉,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与傅春秋对视,额间慢慢泌出细汗,然后是小汗珠,慢慢滑下来,悬挂在下颚尖。她依然倔强地看着高高而坐的傅春秋,咬咬牙,忍着阵阵剧痛,一字一句道:“我爹,他才不会和你一样,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陆晓和喜鹊站在她旁边,这时也看见她的样子不太寻常,陆晓赶紧向前一步走到她身边,柔声问她:“染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别急,此事并不寻常,我们从长计议,再求良方。你若身子不适,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事。”夏筱冉伸手扶住站在她身边的喜鹊,这几天时常会有这样的疼痛,好几次都把她疼得差点晕过去,每回她都以为自己要生了,结果孩子到现在还稳妥地待在她的肚子里。
  
  疼痛是一阵一阵的,时强时弱,这会儿好似平息了一些,她扬起头,打算再次与傅春秋理论时,一阵更强的绞痛席卷而来,她立刻没了力气,整个人往喜鹊身上倾。
  
  喜鹊是个小身板,哪里受得住她这个大肚婆排山倒海般的压倒,急得喜鹊直嚷:“小姐,你用点劲,我站不住了!”
  
  好在陆晓就在一旁,很快就扶住了夏筱冉,被陆晓分担了重量的喜鹊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间被夏筱冉吓出来的冷汗,转头去看被陆晓扶住的夏筱冉,这一看便得来一声尖叫“啊——”,她那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颤抖着右手,她指着夏筱冉,语调起伏抖动:“血……有血……小姐你在流血……”?

☆、嗷嗷嚎叫,呱呱落地

?  生孩子究竟有多疼;夏筱冉在心中排练过不下一百次;但在这一刻;疼痛真的来临之时;她才知道之前的臆想纯属扯淡,前几日偶尔出现的疼痛预习;也只是雷阵雨前的闪电,有影无声;吓唬人。这会儿真的要生了,疼痛铺天盖地黑压压地扑向她时,才知道为何有那么多生了孩子的女人;叫喧着要把这神圣的差事让给男人。
  
  “啊……”真他娘的,疼!
  
  “小姐小姐!”喜鹊吓坏了;她已经是第二回见着这架势了,但第一回是夏月怡,那会儿她尚且只是被吓到,这次却是生生急出了眼泪,手足无措,早就乱了分寸。
  
  傅春秋一跃而起,站在龙椅旁远远地看着下面,显然也被夏筱冉突然就要生了这件事情惊住了,垂在袖中的手激动地抖了抖,大声道:“快,快传太医!”他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场面,还未做过父亲的他,显然已经被夏筱冉裙底的那滩东西震慑住了。
  
  “皇上,之前皇上为了面见微臣,已经将所有的侍卫和太监支走了。”陆晓还算淡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此时他正扶着夏筱冉在地上坐下,又担心大理石的地砖太凉,让喜鹊先扶着夏筱冉,自己也在地上坐下,伸出那双长腿垫在夏筱冉身下,让她坐在他腿上,再让她仰起上身倚在他胸前。
  
  傅春秋这回也缓过神来,扯下龙椅上边的软靠枕提在手上,快步走下龙座,依然站的离夏筱冉远远的,将靠枕丢给喜鹊,令道:“快给她垫着。”
  
  夏筱冉这会儿正疼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想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很疼很疼,比大姨妈到访还要疼上几十倍,但潜意识里却咬紧牙不愿大声叫出来,一把抓住一团柔软的布,使劲抓住,狠狠地掐紧。
  
  “啊……”陆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引出一声闷叫,低头看见夏筱冉正掐着他的大腿。皱着眉,忍了痛,额角挂着汗珠的他转头对喜鹊道:“喜鹊,你快去凝妃娘娘那里找她。告诉她这里的状况,她自然知道怎么办。”
  
  “哦哦哦。”喜鹊听了连连点头,顿时有了主心骨,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撒腿就往殿外跑。
  
  这时夏筱冉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针扎一下觉得很痛,但被刀砍了一下,再被针扎,就觉得针扎也不是那么的痛了。
  
  夏筱冉得了空喘口气,脑子也慢慢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傅春秋和陆晓两个大男人,正殿之上悬着金漆大匾——“勤政为民”。
  
  “水……水。”夏筱冉的声音虚弱,但脑子里还清晰的记得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人家说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她必须保持战斗力。
  
  一旁的傅春秋看见夏筱冉对他嚷着要水喝,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一直都是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头一回有人指使他干活。他抬抬眼,打算忽视掉她的要求,偏偏一转眼又对上陆晓怨怼和哀求两种情绪混杂的眼神,没法,这屋里头能移动的只有他一人,傅春秋一甩衣袖冲上正殿,端起龙椅前那张案几上的雕龙玉杯,快步跑下推到陆晓手中,嫌弃地扫了夏筱冉一眼,“拿去。”说完又退了很大一步。
  
  陆晓本来还想央求傅春秋,帮他一起把夏筱冉背到一个舒服点的地方躺下,这会见他那副模样,也知道这种要求肯定是多费口舌。不再多话,他只能执着玉杯送到夏筱冉嘴边,先喂她喝水,再等着喜鹊把凝妃娘娘叫来。
  
  清凉的液体入口,干涸的唇齿遇上甘露,觉得有点甜,夏筱冉一阵舒爽,大喝了两口,液体滚到喉间竟引来一股热力,“咳咳咳。”夏筱冉推开陆晓的手,猛咳几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谋……谋杀。”
  
  “什么?”陆晓皱起眉,端过玉杯在鼻尖嗅了嗅,立即抬起头,双眸锁紧傅春秋,隐隐有火光跃动,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怒声出言指责道:“她就要生了,你还给她喝酒!”
  
  “什么!酒?”傅春秋愣了一下,回身看看案几上摆着的那只玉壶,这才想起,那只杯子里倒得确实是酒。
  
  傅春秋转过身摸摸额头,刚想怎么委婉地道歉,就听陆晓又道:“你想怎么对付沈墨宣我不管,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她半分。”
  
  傅春秋的眸光冷暗下来,看了一眼陆晓怀里的夏筱冉,心想:果然是红颜祸水,这个女子一定不能留在陆晓身边,不然他培养的这个将臣之才,怕是会废了一半去。
  
  “凝妃娘娘驾到。”这时,太监特有的细尖音调传入了殿里。
  
  傅春秋理了理衣摆,抬头看了陆晓一眼,走回殿上坐好。
  
  傅凝芸领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脚步虽快却也稳健,见到傅春秋也不忘礼数,先行了礼,然后才指派身后的太监宫女御医们干活:“你们几个,先把冉冉姑娘抬到偏殿的卧床去,一定要小心,动作轻点,别伤着孩子。”
  
  “是。”这几个小太监动作倒是利索,三两下就把夏筱冉从陆晓身上抬了起来,但期间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了陆晓一脚,陆晓又再一次闷痛了一把。
  
  “啊……啊……”随着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夏筱冉再也无法估计什么形象面子,见自己被抬进侧殿,终于放开了心中顾虑,扯开嗓子嗷嗷大叫起来。
  
  “你们几个去烧水,你们几个把上回清单上的东西都拿进来,稳婆们跟我来。”傅凝芸有条不絮的安排着众人手头要做的事情,比起之前傅春秋和陆晓的手忙脚乱,她的光辉形象在傅春秋心中,很快得到了更深层次的升华。
  
  “有劳凝妃娘娘。”见傅凝芸如此淡定,指挥自如,陆晓算是松了一口。
  
  傅凝芸笑着回他:“陆大人客气,冉冉她也是我妹妹,你们先在外头等着,我先去看看她。”说完便丢下了两个惊魂未定的男人,莲步依依地带着人进了偏殿。
  
  傅凝芸进入偏殿时,正好赶上夏筱冉的阵痛再次发作。这一回的疼痛,终于让夏筱冉知道,所谓的阵痛,就是痛一痛之后,给你喘口气吊着命,然后接受下一次更剧烈的疼痛。
  
  此时,尖叫已经无法满足夏筱冉发泄身体疼痛的需求了,她一把抓住旁边一个小太监,先是死死的拽紧他的衣袖,再后来又觉得衣袖不够有存在感,进一步抓住了小太监的小臂,她有多痛,抓小太监的力气就有多大。
  
  这小太监在未被“咔嚓”之前,一定是条汉子,被夏筱冉这般非人的虐待,却没吭半声,也不逃跑,站在原地被夏筱冉死掐。
  
  一边的傅凝芸闭眼摇摇头,实在看不下眼了,不知道从哪变出两条系在床顶的布帷,塞到夏筱冉手里,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劝解道:“冉冉,乖,你抓住这个,不然人快被你掐死了。”
  
  夏筱冉不乐意,抓着小太监的手臂不放,腹下疼得实在厉害,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傅凝芸担忧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摇摇头对她一笑,示意他没事,细心地从身上捡了块手帕,在夏筱冉眼角拭了拭,又为她抹了抹额间的泌出的一颗颗小汗珠。
  
  稳婆见了提醒道:“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产房内不能有男人,这是逐月国的规矩。
  
  傅凝芸自是也知道这点,她抬头看看小太监,又看看疼得咬牙切齿死抓着他不放的夏筱冉,回头对稳婆淡定地说道:“不碍事,他也不是男人。”
  
  小太监的双肩,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不生了!我不生了!”夏筱冉突然回复了智商,除了嗷叫之外,还发出了别的声音:“疼死娘的!老娘不生了!”
  
  夏筱冉这一举动,惊住了傅凝芸,但稳婆见惯产妇生产时的各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一个在她脚那头扶住她乱蹬的双腿,另一个在她耳边叫她“用力,用力,再用点劲。”两人泰然处之,各自忙着手上的活,完全没把夏筱冉不生孩子的豪言壮语放在心上。
  
  夏筱冉大口喘着气,按照稳婆的指示,忍着疼痛,用上了吃奶的劲,使劲把孩子往身体外推,“我……我没……没力气……你们……你们帮我……把他塞回去算了,我不生了……真的不生了!”这回比上回更惨,上回还中气十足囔着不生了,这一次,连嚷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她头这边的稳婆倒是笑了,“夫人,这孩子哪是想塞就能塞回去的。你要是没劲了,就歇会气,纳两口气再接着用力,你这是头胎,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生出来的。”
  
  听她这一说,夏筱冉两眼一翻,觉得自己脑子里还真有些缺氧,头有些晕,好多小星星往外冒,她瞅着被她死揪着的小太监,怎么这么像她夫君了?
  
  但等她瞪起两只眼睛仔细一看,又不太像,沈墨宣比他白一点,眉毛比他粗一点,眼睛比他大一点,长得比他更有阳刚之气,最重要的是,没有他脸上那些星星。
  
  一想到那个不守约定还闹失踪的家伙,她心里就燃起了一团无名火,还有狐狸一样狡猾的傅春秋,还有她那个不知是真好还是假坏的爹,闹心!一想到这几人,夏筱冉的心中就重新燃起了战火,嘴里嚎叫也随之换了新词:“沈墨宣你这个混蛋,你儿子快把你老婆折腾死了,你也不出来替我教训他!呜,我疼死了!我要是为给你生儿子疼死的,你还敢娶别的女人,我就做鬼来找你!”叫完还一阵哭。
  
  她旁边的小太监见了,急忙给她擦了眼泪又擦汗,手忙脚乱地伺候着。
  
  嘤嘤呜呜哭了一阵后,夏筱冉终于想起了正经事,死揪小太监一把,又开始用力推孩子。
  
  小太监被她揪得脸色发青,原本挺黑一双眼睛,差点翻得只剩下眼白,让傅凝芸看了都为他捏了把汗。
  
  好在这时,终于传来了捷报的号角,夏筱冉脚那头的稳婆有了音讯,“头出来了,夫人,用力。”
  
  夏筱冉头这边的稳婆听了,急忙叮嘱夏筱冉深呼吸,又交待她做最后的冲刺,之后便跑到脚那头去帮忙了。
  
  夏筱冉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再提起呼吸深深吸地进去一口气,可怎么都使不上劲了,手脚无力的摊着,疼痛的感觉似乎已经让她麻木,也不如之前那么疼了,有气无力听着稳婆在脚那头催促:“用力点,再用力点。”
  
  夏筱冉恼了,一边使着劲,一边又开始哭,这回她的声音并不高昂,相反还有些虚弱,颇有气如游丝的味道:“都是沈墨宣这个混蛋干得好事,我发誓,生完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哎……疼掉我半条命,冤家!混蛋!骗子!撒谎精!流氓!”
  
  小太监瞅瞅那两个正在专心拽孩子的稳婆,扶了扶头顶的帽子,低下头,迅速地在夏筱冉耳边说了一句话,又迅速地回到原处。
  
  夏筱冉突然停止了咒骂,瞪大了双眼,慢慢昂起头,看向那名小太监,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生了生了!”即使久经生产一线的稳婆,这一刻也止不住心头的喜悦,“啪”的使劲一巴掌打在孩子的小肥臀上。
  
  “哇哇哇……”婴儿洪亮的哭泣声,响彻勤政殿。
  
  “生了生了!”偏殿外的傅春秋和陆晓一直听着夏筱冉的谩骂嗷叫,一脸苦色。这时听到婴孩临世的哭泣声,犹如天籁之音,如蒙大赦,激动地一起聚集到了偏殿门外。
  
  “夫人,是位小爷。”稳婆抱着被软绵绢布裹着的小婴孩,喜滋滋地走到夏筱冉身边,“看看,长的真俊。”说完还撩开裹布,给夏筱冉看这位小爷的性别证明。
  
  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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