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的人类差了太多。想要在短时间内弥补、反超这个差距,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们东方的字画和西方却是不同的,除了技巧之外,更加注重意境!如果比拼技巧,你是必败无疑。但要从意境着手,你还是有胜算的。因为你已经把握到了《自然》曲的精髓,只要你能够重新进入到演奏《自然》曲时的状态,用心去体会《自然》曲的意境,就一定能够创作出一幅意境深远的作品来!要知道,我创作的《自然》曲,可是包含了自然的种种雄奇瑰丽!”
说到最后,老龟高扬起了脑袋,一脸的骄傲。
“从意境着手吗……”周晓川眯起眼睛念叨了几句,最后干脆就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回忆自己刚刚演奏《自然》曲时的心态和感觉。
和周晓川选择相信老龟不同,砂子却是一脸的怀疑表情:“老龟,你说的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我听着,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啊?意境?那玩意儿也太飘渺了吧?”
“我是谁?我是琴棋书画四绝的老龟!我说的办法,又怎么会不信?你觉得意境飘渺不靠谱,只能说明你的境界太低,身体里面没有艺术细胞!”老龟真的很想要【刚】一把,冲砂子吼出这样一番话来。只可惜,它到底还是没有这份勇气,只能是将这番话在心里面吼吼,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恭敬有加的表情,顺着砂子的话说:“尊敬的女王陛下,您就放心吧,虽说这意境在您这种大能的眼中是飘渺不靠谱的,但要用来糊弄这些愚蠢的人类却是足够了的。”
“你最好祈祷事情真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发展,否则……”说到这里,砂子冷哼了一声,lù出了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龟唯有在心头痛哭流涕的高声大喊:“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老龟可是比那秀才还要悲催啊!尼玛我就是个【茶几】,摆满了各种【杯具】的大茶几啊……”
见周晓川就这么闭着眼睛呆站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周围人都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开始猜测议论起了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等了十来分钟,见周晓川依旧如此,赵灿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周晓川,你怎么就闭着眼睛呆站在这儿不动了呢?你不是说,要lù两手给我们开开眼界的吗?难不成,你是不懂书画,却又因夸下海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摆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姿势来吗?”心里面,他早就在放声大笑:“瞧你这样子,多半是被吓傻了吧?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来下这个台!马副院长,你就瞧着吧,我赵灿一定会替你报仇出气的!”
周晓川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瞄了眼满脸讥笑与得意的赵灿,淡淡的回了句:“着什么急?你难道就不知道,在挥毫作画之前,都要先用心酝酿一番的吗?”
“酝……酝酿?”
赵灿被这句话给呛住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精通书画啊?酝酿?酝酿你妹啊!你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好吧?不行,我不能够让你的这个【jiān计】得逞!
想到这里,赵灿冷笑着质问道:“不知道周先生你要酝酿到什么时候呢?该不会是打算酝酿到夜深人静,没有人旁观的时候才动笔吧?”
“用不着那么久,我已经酝酿完了!”周晓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尽是自信。他没有理由不自信,在这短短十余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找回了演奏《自然》曲时的心境和状态。此时此刻,他满脑袋里面回响着的,都是《自然》曲的曼妙旋律。
这一刻,领略到了《自然》曲意境的周晓川,信心十足。
“你丫是在玩我吧?!”赵灿差点儿没被气炸肺,气急的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表不仪表了,咬牙切齿的哼哼道:“刚刚我问你,你说是在酝酿。现在又问你,你就酝酿完了。你这酝酿也太快了点儿吧?摆明了是在玩我嘛!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装模作样的酝酿,到底是酝酿出了个什么垃圾来!”
周晓川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赵灿的怨怒放在心上,只是冲他一挥手,吩咐道:“拿纸来!”
你这是将我给当成佣人来使唤啊?!
怒极的赵灿居然没有爆发,反而还冷静了下来。虽然脸sè依旧黑沉的难看,但却真的去拿来了一张画纸,并亲手替周晓川铺在了画桌上。当然,他的内心远没有外表来的平静,正以一种歇斯底里的姿态在咆哮着:“姓周的小子,别以为我怕了你。现在我暂且忍你一口气,等到你的垃圾画作出来后,再来给你点颜sè瞧瞧……”
就在赵灿幻想着自己嘲讽、奚落周晓川的快意景象时,周晓川平淡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了他耳朵:“拿笔来!”
赵灿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就喷了出来,厉声质问道:“你就不能够一次xìng将需要的东西都给说出来么?非要让我一次次跑tuǐ?你不会是在玩我吧?”
“玩你?呵……有那个必要吗?”周晓川瞄了他一眼,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谁让你光拿纸来却不拿笔?这让我怎么作画?用手么?”
周遭围观的学生顿时哄笑了起来,丝毫不给赵灿面子。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曾上过赵灿教的课,一旦回答不上赵灿提出的问题,往往会遭到一顿臭骂,像什么‘你是猪呀,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会?喔,对不起,我不该侮辱猪!’、‘你脖子上长的是什么?篮球吗?好吧,就用你的篮球来好生想想这个问题。’之类的话,几乎是都被赵灿给训过。这会儿,见到赵灿被周晓川用差不多的话教训,学生们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意。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很给赵灿面子了,又怎么会替他出头说话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画……活了?!(求一张月票)
“你……”赵灿真的很想要跳脚怒骂周晓川几句,但他同时也清楚,现在周晓川在学生们中有着很高的声誉,如果在这个时候怒骂周晓川,多半会惹来众怒。最好的办法,是等周晓川的画作出来,让学生们都看到他的字画是多么差劲多么垃圾,对他的崇拜破灭后,再来嘲讽、奚落他!与此同时,他也用愤怒的目光环扫周遭哄笑的学生,暗暗在心头发誓:“你们这些混蛋居然敢笑我?好!都给我等着!你们中,凡是有我课的,都将不合格!没我课的,我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其它的课不合格!我倒是要看看,等你们科科都挂掉了的时候,你们是否还能够笑得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赵灿再次将心头高涨的怒火给强行摁了下去,转身去将绘画需要的东西都给拿来了过来,整齐的放到画桌上,这才语气不善的问:“这下子,你总没有东西还要了吧?”要是你敢再指使我跑tuǐ,我就跟你拼了!
周晓川的神情依旧平静,点点头,淡淡回了句:“嗯,东西都齐了。谢谢哈。”
赵灿冷哼了一声,在心头暗道:“谢你妹啊!想用一句简单的‘谢谢’,就来让我原谅你么?没门!”也亏得他没有将这话说出来,要不然,周晓川铁定会摇头轻叹一声,回他一句:“朋友,你想太多了,我那句‘谢谢’,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用不用将它想的那样复杂啊……”
“既然东西都齐了,那你可以开始作画了吧?我们可是很期待你的这幅能够让我们开眼界的佳作呢!”赵灿冷笑着说,【佳作】两字被他加重了语气,讥讽的语气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周晓川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还点头应了声‘好’,随即抓起画笔在砚台里面沾满了墨汁,提笔重重落在了画纸上。
墨汁四溅,画纸上出现了一个不成形的【大污点】。
站在画桌旁的赵灿,在看到了周晓川落下的这一笔后,心中最后的那点儿忐忑和不安便一扫而光,冷笑着暗道:“果然是个菜鸟,连基本的持笔姿势都是错误的。至于绘画技巧,更是没有!哼,就这蹩脚的水平,居然也敢挥毫泼墨!我是该说他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他不自量力?瞧瞧这一笔,画的都是个什么东西啊?大墨团吗?可笑!当真可笑!”
“看来周先生真是不懂书画啊,一点儿绘画技巧都没有……”欧燕玲眉头微皱的说道,除了在音乐方面有着极深造诣之外,她对书画之道也是小有研究,自然不难看出周晓川拥有的问题。
“啊?那该怎么办?”张艾葭忙问道。她虽然不懂书画,但却看得出赵灿这是在故意针对周晓川。不愿让周晓川吃亏的她,急的都快要红了眼,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欧燕玲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艾葭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帮着周晓川作弊吧?更何况,现在就算是要作弊,也没法做啊……
周遭围观的学生们,也都看出了周晓川不懂绘画技巧的事实,忍不住就议论了起来。
听见四周的议论声,赵灿忍不住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身为当事者的周晓川,却仿佛是进入了一种老僧入定的境界,全然没有听到四周响起的议论声。这一刻的他,已经是全身心的沉浸在了《自然》曲的世界里,并由此感悟到了自然的雄奇瑰丽!
“周先生,你这是要画什么呢?还是说,你这是一时手抖失了误?要不,我再给你换张画纸来?”赵灿这话,听着像是在关心周晓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讥讽周晓川呢。
唯有周晓川,没有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此时此刻,在周晓川脑海中、耳边回响着的,都是《自然》曲的醉人旋律!他握着画笔的手,也随着这旋律开始动了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持笔姿势不对,虽然没有半点儿的绘画技巧,可是那支画笔,却在周晓川的手里获得了生命,如精灵般在画纸上面舞动了起来,一勾一画、一横一撇都是行云流水,极尽优雅。
神秘能量也在这一刻运转了起来,分别缠绕在周晓川的大脑和十指上,往来流淌不休,就像是一条生机勃勃的运河!有了这条【运河】,周晓川脑海里面所想的东西,就能够准确的传递到手上,并通过画笔给画出来!
当回dàng在周晓川脑海中的琴声沉重浑厚、气势磅礴时,他手中的画笔也是重如千斤、力透纸上!
山!
随着周晓川画笔的挥动,最开初的那团【大污点】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座巍峨高耸直入云霄的山,出现在了画纸上,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
如果单纯从绘画技巧来看,这座山有着许多的缺点,甚至是用粗鄙一次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在这一刻,所有看到了这座山的人,却都被镇住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挑错?
这座山的雄奇险峻、磅礴气势,竟是跃然纸上,扑面而来!一时间,所有见到周晓川画出的这座山的人,都被这股磅礴气势给逼的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忍不住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几乎都有了一个错觉,就好像这座山要从画中跳出来,压向他们一般!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众人的脑海中,竟是不约而同的涌现出了寇准的《华山》一诗来。
似乎只有这首诗,才能够道出周晓川画笔下这座山的雄奇险峻、磅礴气势!
“怎……怎么可能?!”看到周晓川画出的这座山,赵灿忍不住就惊呼了起来。浸yín书画十几二十年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座山的精妙之处呢?这一刻,他真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座山的意境之深远,气势之磅礴,当真是震撼人心!他不是一个书画菜鸟吗?他不是没有绘画技巧吗?又怎么能够画出这样一座拥有了【灵hún】的山来?!”
赵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画技拙劣明显菜鸟的家伙,怎么就画出了一座许多画家穷尽一生都无法画出的山来!
这只是偶然吗?还是……
赵灿脸sè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他预感到了这事情将会有一个不妙的结果。
欧燕玲也在这一刻发出惊呼:“好意境!好气势!没想到,周先生竟然能够画出这样一座山来!好,好,好……”这一刻,jī动的她似乎除了‘好’,便想不出其它的赞扬之词了。
听到欧燕玲的赞赏,张艾葭心头的忧虑顿时减少了几分,望向周晓川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炽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周晓川笔下这座山一经出现,就让周围所有的怀疑声都变成了惊叹和赞美。毫无疑问,他就算停手不再继续画下去,赵灿也是无话可说。因为这座山,的确是让他们开了眼界,的确是他们画不出来的。
然而,周晓川手中的画笔,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恣意的在画纸上挥洒着。
如疯如魔!似癫似狂!
周晓川作画,依旧是没有半点儿技巧可言。但是在这个时候,在见识过了那座震人心魄的山后,已经没有人再质疑这一点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作画,好奇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最终完成的画作,又会有怎样一个惊人的意境、一个惊人的气势?!
周晓川在这个时候,干脆是闭上了眼睛作画,以便能够更好的品味《自然》曲的境界。
他的这个举动,在周围人眼中,却是有了几分魏晋名士洒脱不拘的派头!
不知有多少男生,望向他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崇拜;不知有多少女生,望着他的眼睛变成了粉sè小桃心。
脑海中,琴声急促,如银瓶扎破水浆迸。
画纸上,疾风骤雨肆虐了整个画卷,一派烟雨朦胧如梦似幻的景象。
脑海中,琴声铮铮,透着一股冲天傲气。
画纸上,一株株青松直立在山巅,身姿tǐng拔向上,任凭风雨肆虐毫不畏惧。
脑海中,琴声层层叠叠、连绵不休。
画纸上,一条大江绕山而流,江水悠悠,bō浪滔滔。
脑海中,琴声婉转优雅,潇洒惬意。
画纸上,一艘孤舟随bō逐流,船上渔翁无惧风雨,身披蓑衣手持鱼竿,风雨浪涛中垂钓,一派怡然自得的隐士风流。
好山!
好雨!
好松!
好江!
好翁!
好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
寥寥数景,意境各自不同,皆属上品!
合而为一,更是道出了自然之妙、道出了自然的精髓!
这一刻,所有人都因为这幅画而失了神,仿佛这幅画上的景象人物都活过来了,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一般。
这竟是一幅拥有了【灵hún】的画!这竟是一幅【活】了的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说真话也没人信(求一张月票)
画完最后一笔,周晓川”睁开了眼睛,也不看自己刚刚画出来的这幅山水图,将手中画笔一扔,便鞍身冲已经看傻了眼的赵灿说:“音乐,你不如我口书画,你亦不如我!因为你只有技巧,没有【心】!所以你注定只能够成为一个乐匠、一个画匠,而无法成为一个音乐家、一个画家!”
这句话,周晓川说的傲气十足,一派前辈教训后辈的口wěn。
但却没有人会觉得,周晓”这样傲有什么不对。
“人家傲,是因为人家有本事!你如果能够作出这样一幅意境深远的画,你也有资格这么傲!”不少人的心头,都是这样想的。
赵灿看着周晓川,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口虽然他很像指责周晓”画技差劲,可这幅画的意境和气势,却是让赵灿引以为傲的画技,在它的面前黯然失sè。
周晓,的这幅画,就如同是一记响亮沉重的耳光,不仅是抽的他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