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大脑;放在培养槽中或与机械结合;这样子的生命型态;别说没有身而为人的尊严;甚至算不上是人。
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拥有如今的修为;那并不是单纯勤修苦练就能达到;如果抛弃**;一切归零;这比死还难受;武沧澜晓得自己绝不会选这条路;银劫的想法应该也与自己相同。
“………朋友;看起来;这次你是死定了。”
“………是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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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集 第五章 蛮横暴行 耻辱半生
“刚刚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尤其是小时候的事;几十年时间都过去了;我们两个的身分有了很大不同;不过议事决策;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与其说是情谊深厚;不如说是我们的大失败……”
斜斜侧躺在床上;用阻断神经讯息的手法;抑制住痛楚;银劫两眼望天;静静地回忆往事;口中说出的检讨;可以说是最后的劝谏。
年少立志之时;两个人携手奋斗;周围的人并不看好;就只有两人彼此怀抱信心;坚信会有扫平一切障碍、登上至尊之位的一天。那时候;什么都是只有两个人说了算;这很正常;但如今武沧澜已身登大位;决策集团还是只有两个人;这就表示无法有效引入其他人才;无论是得不到可用之人;或是有才能者不愿效忠;这都是为上者的失败之处;虽说以武沧澜选择的霸者之途;这种情况无可厚非;不过银劫确实为此心中有憾;甚至……抱憾多年了。
“对了;那时候;龙葵也已经在了;她总是跟在你后头;梳着两条小辫子;你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
银劫语气不胜唏嘘;龙葵的叛离虽不是致命伤;却是一个无可弥补的损失;若她还是己方人员;皇城之战在人员调派上;绝不会如此捉襟见肘;更别说若她还在;说不定就有足够技术;把两个生死在线的重伤者给救回来……
后悔没有什么意义;银劫也不想做没意义的事。只是单纯回忆过往;说说往事;话题很广泛;也很零散。从小时候厩的天气;到某次偷溜出宫时;路上一个小姑娘穿的花衣裳;天南地北;不着边际;就像是闲话家常。
武沧澜静静地听着;偶尔答上一两句;他与银劫相识几十年。几乎不曾这样闲聊过;事实上;银劫从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现在这样的”长舌”;只能认为是临走之前;想试试看这辈子没做过的事;稍稍填补一下人生遗憾。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刻钟。银劫似是满足了自己的说话**;又用尽了体力;轻咳两声;沉默下来。
“……朋友。你……满足了吗?”
“没什么好不满足的;我这种搞地下工作的。一生害人无数;不得善终是很合理的收场。现在才恶贯满盈;实在已经太迟;能够拖多这么久时间才上路;该很满足了。”
银劫笑了一笑;似乎对自己的生命即将终止;不觉得有什么好伤感的;事实上;这种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日子;没有一天好过;什么人也不能相信、什么人也不能投注感情;免得要把人当工具用时;连自己都撕心裂肺;这种生活……哪里有什么生趣?
武沧澜没有答话;尽管刚才一直仅是闲话家常;但彼此双方都明白;银劫有一句至关重要的话没有说。
掌握大武王朝重权多年;像银劫这样的一个人;濒死时刻;绝不会只说什么家常话就撒手人寰;至少……他也得对未来的方向留下一己意见;特别是此刻武沧澜变成这副模样;已然无法理事;不管是在继承人上的问题;或是如何处理同盟会上头;都需要他的智慧。
刚才的话;既是感叹;也是为了让思绪沉淀;而当银劫陷入沉默;武沧澜心中有数;真正关键的那句话要出来了。
“陛下;请您……让那个女孩即天子位吧。”
这句话入耳的瞬间;纵使武沧澜已不能动弹;仍是有一种想要跳起来的强烈冲动;银劫虽没有指名;但他所谓的那个女孩;除了黄泉殇更还有谁?这丫头尽管也流着大武龙血;却是叛国孽种;是非杀不可的对象;哪怕银劫临终之前;希望武沧澜赦免于她;武沧澜都会感到为难;更别说如此荒唐的要求。
只是;武沧澜不能立刻驳斥回去;银劫不是个冲动的人;现在也没有神智错乱的迹象;这建议必是他深思熟虑;不晓得反复想过多少次;这才做出的结论;其分量非同小可;无论他是基于什么道理才这样说;武沧澜都不能一口就反驳回去。
“大事由天命不由人定;这一次;我们输啦;输得连本都干干净净了;自来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愿赌服输;我们得到这结局;不算冤枉;但以后的事;现在开始就要安排了……”
银劫道:”如陛下你所知道的;龙族之内并无有力人才;您的平辈早已被您杀尽;您的子女中亦无特别杰出之士;这些年来臣下虽然为您刻意栽培;养出几个日后可接大位的人选;但其才能仅能胜任承平之时;肩担不起国家于风雨飘摇;若由这些人继位理事;只怕不出三个月;乱军逆党就要杀到京师;直捣金銮殿了;况且……说不定还没人继得了位……”
之前相互制衡的平衡手法玩得太好;朝中并不存在特别有力的第三者;无论由谁出来主持大局;都会导致其他人的不服;若是平常时候;武沧澜钦点一句;说谁接任就由谁接任;王令即是最高权威;哪怕他瘫痪不能行;这一句话也足以让大小事务正常运作;无奈;眼前并不是平常时候……
失去实力的王者;能施压却无威势;不服者表面顺从;却会试图寻找外援;而目前执掌同盟会的袁晨锋;是一个相当精明厉害的角色;再加上背后有陆云樵指导;必会趁机拉拢部分敌人;联合起来打主要敌人……说得明白一点;银劫不怕内部斗争;却怕分裂;若台面上的有限力量;再陷入分裂之势;不用打就输得精光了。
这些问题。武沧澜也早就看出;以前的想法都很简单;自己若在;凭着自己的权威。可以处理朝中一切问题;自己若身故;还管他后人是什么结果;一切后事与己无关;全靠儿孙自己的福分与努力。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会出现这种自己未死;却已不能理事;权威尽丧的尴尬局面……
“你说由那丫头继位?但那丫头来历不正;在朝廷全无根柢。由一个外人来登基继位;满朝之中谁肯服气?此事哪有可行性?”
“呵;这真是奇怪了;陛下你登基之后干的每一件事。全是蛮干硬干;几时在乎过别人服气不服气?若你作事愿意妥协;让臣子们心悦臣服;今日何致如此?”
银劫的微笑说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冷笑。他很清楚自己这话里最伤人的地方是什么。武沧澜是一个崇尚霸道的君王;天性使他偏好以强势力量来解决问题;哪怕穷途末路;他也不会认为这条路是错的。只不过;武沧澜肯定不愿面对。素来以强势姿态处理问题的习惯;今日已是行不通。因为他已经没有力量去强势压制;当猛虎变成了纸老虎;强硬态度只会惹人发笑。
“……更何况;那女孩背后并不是全无派系支持、全无力量;一旦把她放上那个位置;背后的力量自然会排山倒海地出现。”
“你是说魔门?但那丫头虽然由天魔抚养长大;却似乎不是一路人;魔门未必会在后方支持她;况且魔门内部斗争之激烈;较朝廷有过之而无不及;由她即位;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武沧澜皱眉;边说边想;越想越觉得不妥;这方案就像走入了死胡同;百害而无一利;银劫没理由会出这等昏招;刚这么想着;脑中斗然灵光一现;”等等;你是指……同盟会?”
“正是;同盟会毕竟是个正道组织。”
银劫的话点出了重心;正道组织为了收拢人心;作战不能光是求胜;还要求降低死伤;表现出绝不放弃和平的姿态;之前是双方没有得谈;武沧澜的极度强势;令双方唯有死战一途;即使换了其他的皇子或大臣来掌权;这些人过去也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劣迹斑斑;同盟会一句不值得信任;就可以抛开争议;继续猛攻。
但若换成黄泉殇继位;哪怕在本质上;她只会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危险;可是由她提出来的和谈要求;袁晨锋就没法当没听见。陆云樵尚在;以他个性;九成会支持让同盟会与之一谈;更别说即使陆云樵没有说话;袁晨锋也必会支持和议;哪怕谈不成功;至少态度有摆出来;还可以趁机反向操作;藉由和谈来分裂敌人;拉一打一;怎么算都是好处多多。
“……如此一来;内有您的支持;外挟同盟会的排山压力;无论朝中有什么反对声浪;一时间都会给压下去。”
“就算你所说的都没错;但如此一来;一切重点只在和议;我大武王朝数百年基业;难道就这么断送了不成?”
“这……哪有这么容易;也得那个女孩心存良善;真的祈求和平;才有这种可能;你对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至少也看得出来;她不是什么爱好和平;喜欢看百姓安居乐业的人吧?”
银劫道:”若是真的拱她上位;从她坐上此位的那天起;那就是同盟会与其他敌对势力的噩梦了。她不可能乖乖被人操控;不会照着任何人的安排走;也有强大的反击能力;与同盟会和其他敌对势力之间;必然是恶斗连场;届时;外界的注意目光;将会从你的身上移开;这也就是你的机会了。”
没有明说机会是什么;因为纵使以银劫的智慧;他也看不出未来的方向;武沧澜所受的伤太重;也太难救;若是此伤不能治愈;万事皆休;甚至拖不了多久的命;什么深远计划都没有意义。
然而;要谋画未来;就要先治好克里普镎的伤害;而想要治伤;就要有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一段不被打扰的时间;否则还没找到医治的办法;便给来斩草除根、杜绝后患的人们逼死、干掉了;银劫如今所努力的;就是为武沧澜整理出这样一个环境来。
“唔……”
武沧澜沉吟不语。他与银劫这段讨论;不过是随口质疑;试图指出银劫话中的缺漏;并不是真的把银劫提案当回事。更别说退位传位;但这么一番话听下来;武沧澜也不得不承认;这不失为一个可用的奇招;必能让敌人大大吓一跳;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感兴趣了。
“你的话有一点问题;若只是要找一个与同盟会关系深厚的人来继承;挟同盟会之力以迫朝廷。又为何不选武儿?他与陆云樵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密吧?”
这话纯属强辩;武沧澜自己最清楚不过;孙武的力量虽强;与同盟会两代首脑的关系又亲厚。背后更有慈航静殿大力支持;乍看之下;是实行这计划的最好人选;但只要深思一层;就会知道这个选项烂得可以。
孙武没有权力**。又满脑子仁爱和平的愚蠢思想;若由他即帝位;恐怕不用三个月;他就把皇帝宝座交出去。和平转移政权;由同盟会来组织新政权。大武王朝也就真正完蛋;在这样的情形下。武沧澜自己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是不是真的适合;陛下你比我更清楚;无须我饶舌多言;倒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认为他是你亲子?”
“为什么这么问?除了他;更还有何人?”
“陛下你一直以来;在这上头都太过偏执;听不进任何劝谏;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失去了理性判断。这些年来;你太过渴望出现一个真正够资格的继承人;以致你拒绝接受事实真相……”银劫叹道:”多言无益;陛下你能否告诉我;当年的旧事究竟是如何?”
武沧澜并不想重提旧事;因为那只是少年时的一下冲动;虽然不后悔、不遗憾;却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所以一直不想重提;但到了这种时候;再不说也是不行。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时候年轻;很多事情都看不过眼;一时冲动;就不顾三七二十一了……”武沧澜说着;面色略显尴尬;”西门和姓陆的;一直绕着那婆娘打转;两个人你让我让的;明明都想要;又不知道在顾忌什么;看得人烦透了;我实在受不了;就决定亲自下去;把问题解决掉。”
“解决?”
“是啊;这两个人一下争一下让的;最后不就是为了抢那婆娘当自己女人;能够干她吗?女人麻烦;我没兴趣跟一个女人搞太久;但抢第一次来干倒还不错;事后更能让这两个家伙气炸兼懊悔;所以我……”
“你就黑布缠脸;挑个月黑风高的日子;跑去当采花贼玩强奸了?”
“胡说我哪需要用黑布蒙面?是光明正大破门而入的;至于月黑风高;那也不是我存心的;明明早上天朗气清;哪想到晚上会忽然下起大雨;后来又大雾茫茫;弄至能见度极低;要不然;照我的本意;就是直接破门进去;强干完事;要她一辈子都记得这噩梦;结束后再把房子也烧了;搞得人驹知;让每个人都晓得;西门朱玉和陆云樵整天又争又让的东西;由我得手了”
“…………我可不可以将这理解为;你也拜服在她的魅力之下了?”
“我就是不愿意你这样想;才迟迟不愿说的啊”
武沧澜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事实上;尽管他一生从不在乎什么道德礼法;但此事确实一直被他引以为耻;理由不是因为犯罪;而是冲动与愚蠢。
对什么事情看不过眼;可以冷静下来;用智慧去解决;从中得到好处;藉此打击敌人;而那件事……除了满足一时意气;就没有什么意义;倒也不是说做错;但事情本来可以做得更对;利用此事得到真正的利益;并且打击……甚至可能一举干掉西门朱玉、陆云樵的;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在冲动愚行上;实是愚不可及。
更糟糕的是;自己明明表明了身分;让凤婕知道谁是行凶者;但整个过程中;凤婕仅轻微反抗;事后还不哭不闹;大扫自己强暴肆虐的兴致;而在此事之后;西门朱玉、陆云樵竟似全然不知此事。显然凤婕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反应大出自己意外;更开始进退维谷。
凤婕不对人提起此事;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替她去到处张扬吗?万一她矢口否认。那又该怎么办?自己是个骄傲的强暴者;并没有完事后还保留相关证物;留待日后缅怀的变态习惯;相关物证一件也没有;如果就这么跑出去;逢人便说自己干过凤婕了;这只会被人耻笑;说是自己想吃天鹅不成。妄想成狂了;如此一来;沦为耻辱与笑柄的就是自己了;而陆云樵、西门朱玉肯定会指着自己鼻子狂笑。或者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过来;这种事情自己哪能忍受?
一件应该得意洋洋的事;弄到最后;居然是自己大吃哑巴亏;好像是自己给人强奸了一样。武沧澜悔恨不已;耻辱之下;绝口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若非后来孙武离奇出现。又成功使出了天子龙拳;触动武沧澜多年回忆。恐怕武沧澜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此事。
“呵……你英明一世;却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胡涂。说来……是你太过想要一个继承人了吧。”银劫道:”其实;若你抛开成见;那女孩比孙武更为像你;她的智略、手段、能力;都符合你的期望;特别是心性……她与你一样;心中有一股恨火;不是针对任何特定目标;而是广泛遍烧整个世界;你们都是打从心里诅咒世界的人;由她登上帝位;必能完全继承你的理想、你涂炭生灵的霸念;她是你最理想的继承人。”
“这是夸奖?我怎么觉得好像给你当头骂了一顿?”武沧澜皱眉道:”坦白说吧;你讲这么多;到底重点是什么?就只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位置传给那喧种吗?”
“相交多年;我想说什么你又怎么会不明白?我想说的就是……”银劫一字一字道:”那女孩;百分百是你的亲生女儿”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
武沧澜又惊又怒;要不是因为身体不能动;他肯定一巴掌直接拍在桌案或轮椅扶手上;饶是如此;他仍怒瞪向银劫;用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