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梦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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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 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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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动的人群。。。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陆云樵入场扫掉一批;银劫处决掉一批;天魔的金刚震波又扫掉一批;这群不知死活跑来看热闹的买票观众;可以说是最倒霉的人了;现在看台上的人们多数非死即伤;还能够好端端坐在那里的人;不但实力不俗;运气也都不差。
    看见皇帝陛下被打倒;身为臣民;他们本来该立刻有反应;否则即与逆贼同罪;但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多数人都还反应不过来;又心惊于两大强人的威势;谁也不敢跑上来送死;这才没有动作;尽管如此;广场周围的骚动之声仍是越来越大;隐约形成一股压力。
    陆云樵和天魔都不把这股压力放眼里;皇城之中虽然还有若干不俗高手;但在武沧澜已倒下的此刻;这些虾兵蟹将纵使连手;也不足为惧;否则;两人肯定会在打倒武沧澜后;连手先把这些人杀尽;以除后患。
    当下;能让两大强人在意的;仍是只有重伤的武沧澜。。。
    「。。。。。他伤得不轻啊。」
    「金刚震摧破他体内多处经络;最后一击几乎将他拦腰打断。虽然肢体还算完整;但脊椎已出现多处断裂;落地落得重些便肯定折断。。。即使不死也是残废。」
    能将武沧澜如此重创;看似上魔金刚震威力无俦。然而;若是在正面敌对的情形下;对武沧澜打出上魔金刚震;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因为武沧澜也非庸手;面对如此强招;他同样会祭出猛招还击;哪怕金刚震的震波再猛。彼此相互抵销之下;看似无敌的一式上魔金刚震;最后可能只造成不至于危及性命的重伤;不可能伤成这样。
    真正的关键。是先前陆云樵的全力出手;连环剑气如骤雨;不仅将武沧澜完全压制;更把他的力量大幅消耗;防御力也被降至低点。天魔才能够一击得手;这是两大强人连手的完全胜利;也证实了武沧澜之前的推测;假若两名强敌连手。自己唯一该做的事就是立刻逃跑;硬着头皮去战。绝对没有半分胜算。
    「武沧澜那小子。。。比起慈航静殿之战;又有长进。你刚才全力压制他;消耗了多少元气?」
    「。。。。。你说呢?」
    「你一出手就全无保留;剑气都推升至所能驾驭的最强状态;如果是正常状态的你;经过这一轮剧烈消耗;最多剩不到六成力量;如今。。。」
    「如今是怎样;你会想象不到?你总不会以为超级法宝有可能发生故障吧?若我当真只剩下六成力量;你那一击会震武沧澜?还是震我?」
    陆云樵冷淡的回答;点出了今日之战最微妙的地方。
    武沧澜、天魔、陆云樵;三方都不是傻蛋;也都各有算盘;如果其中一方太过占上风;最招忌惮;另外两方势必先下手为强;联合起来将之铲除;再来拼个输赢。武沧澜占有主场优势;又最为惹人厌;陆云樵与天魔开战前看似全无准备;但从索要皇宫布置图一事;双方已巧妙达成默契。
    。。。一开战;不用废话;先扁死那个欠揍的大武皇帝。
    有了这样的共识;其他什么准备都是多余;因为只要这两人连手;天下就无人可挡;无论横在前头的是什么;他们都能轻易践踏过去。这个危险的默契;银劫看出来了;却也束手无策;任何过强的防御措施;都会导致这个状况提早上演;结果;这个最糟的预感果然成真。
    在战斗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变量;陆云樵一面全力压制武沧澜;一面也在凝神戒备;因为自己如果露出的破绽比武沧澜更多、力量消耗得比武沧澜更厉害;天魔很有可能会立刻掉转目标;改为与武沧澜连手;将那致命一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这点彼此心照不宣。
    哪怕是到了最后;重创武沧澜;让他受到危及性命的重伤;这也绝不是最好的战果;因为假若两大强人真心合作;刚才绝对可以把武沧澜当场干掉;死无葬身之地。天魔的金刚震;还能把力量再提升一层;爆发第三重劲;武沧澜被打飞时;陆云樵也可以停下调息;补上一剑。。。要让武沧澜当场毙命;两人绝对作得到;只不过;出于种种顾忌;他们都没有在关键一击上下手。
    如果因为这一击耗力太过;回气不及;将无法面对之后无良盟友的翻脸。
    如果武沧澜这个威胁被完全消除;双方没有后顾之忧;战斗可能再无转圜余地。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武沧澜始终扣着一张王牌没有打出;哪怕是最后受重创被打飞;他都还保留着相当的力量。。。足以拼个玉石俱焚的最后力量。
    在先前的战斗中;武沧澜的力量已被削弱至最低;想要同归于尽;这是已经不可能了;不管武沧澜怎样凝聚最后力量出击;又或者把心一横玩自爆;最多只能令敌人重伤;不至于致命;无论天魔、陆云樵都有信心能受他一击而不死;问题是;这里不是崇尚运动精神的体育会场;旁边的盟友更不会讲基本道义;自己一旦重伤;九成会比武沧澜死得更快。
    更糟糕的是。。。如果被武沧澜濒死反击打成重伤;面对身旁翻脸的强敌;别说抵抗;只怕连想跑都跑不掉;这样的蠢事;没人肯干;所以明明只要有个人肯豁出去;补上一击;就能真正杀掉武沧澜;偏偏没有人动手;令武沧澜只是败、只是重伤;却就是不可能当忱亡。
    这一点。。。天魔与陆云樵彼此清楚;就连武沧澜都很明白;所以他重伤飞出时;脸上犹自带着笑;便是为了这无比可笑的结果。。。哪怕伤重;自己也赌赢了;在两强夹击下;自己仍然没有死;之前有自己存在;这两个人不可能正面冲突;但当自己这个威胁不再是威胁;这两人之间的冲突就再难避免。(未完待续。。)
    (。。 )
 
 
    
四十集 第六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下

  
    
    
    
  
    「我们。。。」
    陆云樵似乎想说什么;但话才刚刚出口;就被天魔给截住;「刚才不是说不讲废话;怎么打垮了皇帝小子;你的废话就开始多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废话。」
    陆云樵真正想说的话;其实是「不让武沧澜称心如意的最佳办法;就是我们现在各走各的;只要我们避免今日在此冲突;武沧澜的重伤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会变成最蠢的愚行」;但可惜;这句话还没出口就被拒绝了。
    天魔不可能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他选择了拒绝;这没什么好意外;因为换作是天魔向自己提议;自己也没有把握就会答应。。。
    「我当年承诺过;要替楼兰讨回血债;以偿太阳王将指环相借之德;除此之外;因为你在背后兴风作浪;无辜枉死的众家兄弟;这些帐好多年前就该和你清算了。。。」
    「真有那份实力就动手吧;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好多年前的帐;拖到现在还迟迟不算;你不是无能就是没种;至于你那些什么兄弟。。。老夫没印象了;嘿;难道你会记得这辈子脚下踩了几只蝼蚁?刚刚看台上;你挥手杀了什么人;全都记得吗?」
    「你果然毫无悔意。。。算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倒是想问你;如果你我最后就这么死在武沧澜手上;你感想如何?甘心吗?」
    别的话。没法得到天魔的重视;但这一句话;却让天魔感兴趣了;他思索了十几秒。看了看武沧澜消失的方向;道:「你觉得他还有快速痊愈的可能?」
    武沧澜受的伤虽然重;普通人早已毙命;但对于他这样的绝顶强人;只要没有当忱亡;休养上一年半载;就可以重振雄风;可是若说要短时间内。甚至立刻伤愈复出。。。
    重创武沧澜的一击;是由天魔亲自下手;他很清楚那一击的威力与伤害;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快速治愈。即便是不正常的情况下。。。魔门不是没有在短时间内强压伤势;回复战力的密技;可是这样子回复的战力;比原有状态要弱上几成;顶多用来逃跑。要战斗绝对是送死。
    当然;魔门之中;绝学密技多如繁星;里头当然也有压下伤势、回复战力。战力还比平常强上几成;甚至逾倍的功法。只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类功法无一例外地都有个要命的缺点。就是都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发动之后;出个两击三击;必死无疑;绝没有取巧可能;武沧澜这人看似疯狂;算盘却打得很精;不会干这种主动找死的事。
    把这猩能一一排除;天魔不认为武沧澜还有逆转、翻盘的可能;这也和当初的判断相符;否则自己下手时;肯定会多补一击;又或是多使上几成力。
    天魔不认为陆云樵、同盟会晓得什么自己所不知的密技;但他明白陆云樵在顾忌些什么;因为陆云樵所感到的那份不祥;自己也一样感受到了。
    「。。。。。不觉得;我的判断也是一样;武沧澜半年之内不可能复出;如果疗养的时候稍有不妥;很有可能变成重残;这辈子也无法重振当年勇;就算换作是我自己受这样的伤;仍是同样下场。。。可以说;在我所知的范围内;这种伤势是不可能快速治愈的。」
    陆云樵摇头道:「但我们都已见过太多;有太多的战斗;都是在被认定为不可能的情况下给翻盘;如果所谓的正常、合理;就代表一切;今时今日天妖仍是无敌;太阳王也不会壮年早逝。。。不管我们觉得怎样匪夷所思;等一下若武沧澜龙精虎猛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太讶异;而且;你的人应该没有厉害到连银劫也给炸死了吧?他还藏在暗影里;什么可能没有?」
    。。。所以;最聪明与理智的办法;就是立即停战;保留实力;这样不管武沧澜有什么后着;最后都是没用;因为哪怕武沧澜再次复出;甚至实力还提升上去;他也不可能挡得住两大强人的再次连手。
    只不过。。。陆云樵自己也清楚;这邪尽管都很理智;实际意义和废话也没多少差别。。。
    「唔;有道理;所以;你现在要开始像狗一样逃跑;保全实力;跑给我追吗?」
    「没这必要;什么废话都已经说完了。」
    陆云樵不是单单扔句话过去而已;既然多余的交涉已无意义;一言不合;陆云樵选择直接动手;连招呼也不打;五指一弹;剑气纵横;直接就往天魔身上招呼。
    剑气又快又狠;疾若星火;就是为了让人措手不及;后四发剑气却轨迹奇特;与其说是发射;更接近横向切割;只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滞重感;彷佛每一道剑气上都压着一座大山;来势虽慢;却分外显得力重千钧;莫可匹敌;当这四道剑气及身;那已经不只是射击;而是分量十足的撞击了。
    第一发剑气之所以要快;就是要替连着而来的四道剑气争取时间;当敌人被第一道剑气打得晕头转向;便更难抵挡后头四道如山剑气;简单一招;快慢交织;已组成杀阵;而天魔面对这五道连环剑气的方法;倒也简单;他不避不闪;犹如一只老迈得不会动的大龟;直挺挺地硬挨了。
    虽说是硬挨;普通人受了这一下;过九成是粉身碎骨;天魔能够直接以身体硬挨;自然有非凡的信心与本事;剎时间;冰蓝晶芒在天魔周身绽放。
    魔门无上秘式?天魔金刚身
    眨眼间;天魔被一层冰蓝色晶芒所笼罩。外表也发生异化;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却像是一尊石像般;表层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石质。彷佛通体由金刚石所雕成。
    诡异的情形;引起现场连串惊呼声;但对于陆云樵、孙武而言;这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天魔金刚身纵然了得;过去也不是从来没用过;他们早已在不同的战役中;目睹过这一式绝学的惊人威力。纯以抗击力而言;天魔金刚身远在金钟罩之上;当然修练难度更是不能相提并论;除了本代天魔这个武痴。魔门中就没什么人会去练;更别说练成。
    自然;练成了之后的强绝威力;就绝对值回票价;陆云樵开山裂石的剑气。击打在天魔身上;就如同春风拂柳;别说伤痕;半点刮痕都没有留下。
    孙武本身是硬气功的行家。当然晓得要把抗击力练到这一步;本身力量要到何等程度。心下惊骇;而金刚身在天魔的手上。更绝不只是一件挨打用的工具;接完了陆云樵的首波剑气;天魔反守为攻;化为金刚身的躯体;无须什么巧妙招数;只是一下简单的往前踏步;大地为之震动;攻过来的剑气击在晶化身躯上;全给弹飞、震开。
    防御之后;就是出击;同样是平实无奇的一记正拳;随着踏步发出;由静转动的一瞬间;巨大重量、质量进行能量转换;令这一拳充满爆发性;近乎是毁灭性地轰击出去。
    「啧」
    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陆云樵;面对这一拳;也不得不侧身躲避;让这一拳挥空;自身旁击过。
    一击无法命中;对陆云樵而言;顶多是身旁风压强了点;却还不至于强到可以突破他护身真气;造成实质伤害的程度;可是对于那些位于他后方;因为他闪躲而被击中的观众;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天魔的重拳;即使轰出数十米外;威力丝毫不减;打中后方看台;部分气劲释放;造成连锁爆破;大半座看台倒塌;又是一片哀鸿遍野;惨重伤亡。对于这片惨状;有人为此动容;但陆云樵却神情漠然。
    「哈哈避得好;只是你这一避;后头又多了几十条躁;不晓得陆大侠感想如何了?」
    「奇怪了;杀他们的人不是我;邀请他们来看戏的也不是我;难道他们出了事;就该由我下地狱吗?各人造业各人担;你要是那么看不过眼;就让我为他们报仇好了。」
    陆云樵一面说话;还了三剑;又闪了一拳;在后方看台轰然声响与惨嚎中;五绝剑气连环攻向敌人要害;探索金刚身可能存在的破绽。
    「冤冤相报;岂是大侠风范?逃避责任;更非英雄侠义。陆小子;你真是让人好生失望啊」
    「说来说去;不就想要我站着不动;给你打一拳;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看你多少岁的人了;怎么还有这种天真的无赖想法?是我搞错还是你老人痴呆了?上魔金刚震不会反过来把你震傻了吧?」
    两人口中交锋;手底下更是丝毫不慢;陆云樵虽只有一臂;五绝剑气却如行云流水般使出;运转如意;全无半分窒碍破绽;明明同出于一只手指上的五指;却做出快、慢、轻、重等不同的阴阳变化;远远看去;哪里像是在比武拼斗?陆云樵轻翔灵动的身影;像是在指挥一支乐团;每一道剑气击出;就是一串音符悠扬飘飞;光是动作就说不出的好看。
    天魔就完全是另一种不同打法;他倚仗金刚身的坚实、牢不可破;根本无需去比什么速度、招式变化;不管陆云樵的剑气怎样交织成网;如何天衣无缝;他只要随意一扬手;刚猛气劲就如山洪雹;轻易将剑网粉碎。
    抗击力举世无双的金刚身;一体成形;就像一面超大的盾牌;全然无视敌人的招数变化;管他什么招;只要把这「巨盾」迎面一举;所有招数全部被打断;多精妙的后着也用不出来;看似笨拙;却胜大巧;完全是反璞归真的路子;哪怕五绝神剑威力无俦;一时间也拿这块顽石没有办法;而陆云樵更心下清楚;金刚身绝不是天魔的最终底牌;甚至连强项也说不上;敌人只用金刚身在战斗;实力远远未曾见底;眼前所展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纯粹的武学路数;不涉及善恶;但实际打起来;那就是另一码子事;天魔拳路纵横翻飞;陆云樵不愿硬拼;纯以闪躲、反击来消耗敌人气力;这战术绝对正确;就是被无辜波及的人数直线上升;天魔打出的每一拳;看似普通;却都蕴含破天裂地、摧毁一切的大力量;命中之后力量释放;比什么炮弹、火雷都厉害;破坏范围又广;一打在人群中;就是血肉横飞的大灾难。
    看台上的孙武;眼见广场那头死伤狼藉;看得都傻了;反应不过来;陆云樵同样也将这些情形看在眼里;但比起那些所谓的无辜者;他更担心孙武、袁晨锋这几个小辈;若是他们沉不住气;在那边看得义愤填膺;跳下来想要救人或阻止战事;那就糟糕至极;自己不得不分心保护他们的安全;攻守势必出现破绽;虽不会因此落败;却会被逼得比敌人先露底牌。。。这和战败没什么两样。。。
    「你在担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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