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后者一击出手,便飞快倒退,想要拉开距离,见到电剑回射,心知不妙,仓促间虽能鼓劲再发一剑,但蓄劲不足,肯定拼不过银劫反射回来的这一剑。
换作是一般情形,挨一记自己的进,顶多就是受伤,不会危及性命,但这进经过银劫的手,很可能已夹带白银之手的异劲,这样挨上一下,会是什么结果就很难说了。
袁晨锋不及闪避,明知不敌,也只有选择硬拼,这时左侧劲风骤起,雄浑掌劲击来,却是孙武发掌救援,一掌将袁晨锋硬生生击飞数米,避过了紫电进的回射。
紫电进击空,打在地上,邪异的银色光芒迅速往周围扩散,延伸出近十米,沿途经过之处的花草昆虫,全都被银芒覆盖、吞噬,失去生命与动力,变成好似白银雕像一样的东西,动也不动一下,紧跟着,整个碎裂开来,彷佛冰块破碎,掉落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如此狠辣的杀着,委实令人惊异,孙武与袁晨锋暗呼侥幸,庆幸开战以来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果然没有做错,要不然给打中一下,现在即使不死,也要残肢断体。
银劫眼神不善,尽管表情被遮住,但可以感觉出他的心情并不好,连续两下杀着都徒劳无功,孙袁两人的武功,比日前的情报更有长进,两人之间配合得默契十足,连手起来,机变百出,这才令自己连番出手都落空,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动手了。
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搞刺杀,只是为了在皇城决战之前,先把那件事情的答案弄清楚,多余的战斗毫无意义,能免则免,不过……这两个年轻人的身分太过特殊,若能把他们两个除掉,甚至只干掉其中之一,都能对整体局势大有帮助,这个诱惑实在让人心动,自己才破例出手,既然一击不中,那就不该再继续下去……
不愿增添不必要的风险,银劫预备结束战斗,脱身离去,他前来此地的事极为秘密,连武沧澜都不知道,事实上,之所以搞出那么大动静,很大程度是为了瞒过武沧澜,不让这位皇帝陛下察觉到自己背着他所做的事。考虑到这点,银劫已决定立即脱身,只是,他发现孙、袁两人忽然用非虫怪的目光,朝自己这边望来,这才醒悟不妙。
「说走就走,当这里是廉价旅馆吗?听说打死魔王就会掉宝,如果在这里宰了你,不晓得会不会掉个超级法宝下来?青龙令你带在身上了吗?」
银劫的背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与他背对背地站着,看架势似乎是不想占他便宜,但一股森寒的威迫气势,已将银劫完全笼罩,当然,假若这人一上来就偷袭,银劫这时绝不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个人当然只会是路飞扬,他一现身,局势就完全由他掌握,银劫受他的气场所制,贸然动作,彼此气机驱之下,立刻会招来雷霆一击,甚至是杀身之祸,只得站定不动,开口与久违旧识打个招呼。
「你来了?你这时候才来,会不会晚了点?」
「放屁你这时候才说这话,又会不会糗了点?」
路飞扬冷笑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还敢一个人过来,胆子不小,不过你一向不会和人比胆识,敢就这么闯过来,应该有什么底牌没现吧,现在亮出来看看,如果镇不住场面,那……我们就来验证看看,围殴中阶头目会掉宝贝的传闻,有多少真实性吧?」
「……我武功不及你,和你硬拼自是有死无生,但你也不可能不付代价,算算这个伤你要养上多久,三个月?五个月?一年半载?如果我说,我豁出去一拼,能够伤得你在往后十年里,日日刻骨铭心,你信吗?这段时间……你若碰上强敌,这风险你准备承邓?」
「哈,好笑,你想拿那场无聊的决斗来要挟我?我只是去看戏的,又不下场,有没有伤在身有啥差别?是你们害怕这场决斗不能举行,可不是我,说来应该是我拿来要挟你们才对。」
「明人何必说暗话?以魔门的作风,决斗之**不来或避战,魔门必定大举出动,屠杀无辜人士,或袭击同盟会各分舵,迫你出来面对,这些别人不知,你肯定心里有数,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此……你武功再高,受了内伤,还能面对天魔?甚至两大强者夹击?」
「哈……」
路飞扬笑了一声,「银劫就是银劫,这威胁确实有份量,但仍不足够让你今天活着离开,还有什么吗?」
「拿一个身世秘密来换,如何?」
「哦?你知道他的生父是谁了?」
「………对你撒谎没多大意义,我只能确定,他的生父不是谁。」
「真是放屁,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也能拿来交易?你当我是凯子一样在敲吗?」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谈判当然是完全破裂,背对背的两人,说话没有特别压低声音,但他们的气场相互抵触、对峙,地上飞沙走石,动静不小,孙武与袁晨锋只能断断续续听见一些,正感到困惑,一声炸响,地面翻掀,两人已经动上手了。
银劫似乎没有带青龙令在身,即使有,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没有使用余裕,路飞扬人未转身,姿势不动,进已破空而至,银劫在气机瞧下,完全处于被动,别说取出法宝使用,连转身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要是直接这么挨上一剑,纵然不死,缺手缺脚的机会也在六成以上……
「……你猜猜,她和我谈了什么合作?」
命悬一线,银劫终于打出了最后的王牌。对方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即使扔出这句话,也不太可能扰其心神,让其攻势出现破绽,一切只能说是赌上一赌,死马当成活马医……
剧烈的气劲对撞,尘沙漫天飞扬,视线不清,外围的孙武和袁晨锋都想往里头抢进,又怕那边状况不明,自己贸然闯进战圈,反而被敌人利用,碍手碍脚。就迟疑了这么一下,他们看到一道人影自沙尘中高速飞出,似是给轰击出来,还在空中拉出一条淡淡的血线,明显受创。
「银劫」
孙武认出人来,这也是最合理的战果,银劫先机尽失,出手时几乎已是陷入绝境,这样子能够不败才有鬼,惨败是理所当然的收场,只不过……看来伤势也不是太重。
朝廷与同盟会的徒合约,是彼此都心里有数的一纸空谈,能在这里干掉袁晨锋,绝对可以重创同盟会,反过来说,要是银劫在这里死了,对朝廷也是极大的损失,刚才只有袁晨锋与孙武两人,对上银劫风险极高,如今路飞扬现身,袁晨锋一心一意,就是想让银劫死在这里,一见银劫被轰出,立即尖啸为号,让外头的同盟会高手知晓此处有变,号令各方阻击,自己也追了上去。
「袁兄,当心」
孙武很清楚银劫的价值,但他更在意风险,生怕鲁莽追击变成误中圈套,若因此出事,那就得不偿失。
不过,孙武很快便注意到,路飞扬站在原地,没有拦下袁晨锋的打算,而银劫迅速消失的一瞥残影,则让孙武醒悟袁晨锋敢大胆追击的理由▲劫的右手满是鲜血,看来在短暂的对拼中,白银之手被破,他右手也给击伤,战斗力大幅锐减。
白银之手,是非逞应付的偏门武技,但先天上的弱点,就是对上远距离攻击,偏偏路飞扬的攻击就是如此,这一下给完全克制,力量上更差距甚远,败得一点也不冤枉,能够秉离去已是万幸,虽然不是什么重伤,可要说还毙多少战斗力,这个实在让人存疑,难怪袁晨锋敢追上去。
孙武慢了一步,要追已经迟了,尽管他不觉得路飞扬会受什么伤,但还是过去看看状况。
「路叔叔,你刚才……好威啊」
一如之前所料,路飞扬身上什么伤也没有,完全看不出刚动过手的样子,就是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在琢磨些什么。
孙武看他这副表情,反倒紧张起来,问道:「路叔叔,有什么问题吗?银劫最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过,无论他说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你就全部当作没听见吧。」
「哈,这句话倒是一点不错。」
路飞扬笑了一笑,但这笑容却只挖面上,眼中浓浓忧色,望向宅内,彷佛里头有什么非趁他登的事。
袁晨锋率众追击银劫,最后无功而返,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感意外,一切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一晚的冲突,最后在没有造成太多死伤的情形下结束,但事后的收拾花了不少功夫,不但有大批瘫痪人士要抬走安置,孙武更花了许多时间与内力,将误伤的同盟会、慈航静殿高手给治疗复原,解去内力束缚。
「唷,孙大善人,你很了不起嘛,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干脆把所有人都治了?」小殇在孙武肩上一拍,道:「这是所有好人的应尽责任啊。」
「别讽刺我啦,现在我也学到了,当好人可以,烂好人就不行了,别人都要来杀我了,我还和他们手下留情,这得不到尊重,只会被人更看不起。」孙武握拳道:「以后凡是欺负上门的,全部先打出去再说,没有别的话好讲了。」
这是孙武的衷心感言,近日来的连串事件,让他有了很多的感悟,包括同盟会所遭逢的困境,还有自身的局限,都令他不住反思,虽然不敢说已经找到正确的出路,但确实已在认真找寻新的路径,消能够走出前人的失败经验。
努力不是没有成果,这晚之后,再没有人过来骚扰,困扰孙武多日的那些苍蝇,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这固然是因为孙武的一掌奏功,所有来找麻烦的人不得不评估风险,省得自己也变成植物人,瘫痪三个月,但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则是在背后操控的那只黑手不见了。
整件事情的起源,就是朝廷在幕后操控,但自从银劫受伤逃逸后,隔天朝廷大军便调撤离开,一些混在江湖豪客队伍中的朝廷细作,也不声不响地消失,少了这些人推波助澜,事情当然就少得多。
孙武与袁晨锋都注意到这一点,而从香菱的口中,他们也晓得银劫趁着外头动乱,潜入宅内与小殇接触,换句话说,银劫的主要目的就是小殇,他甚至把这件事看得比铲除袁晨锋还重要,这点实在令袁晨锋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因为不好开口,他没法与孙武讨论这件事。
同样的困惑,孙武也有,在之后的旅程中,他反复在想,银劫接触小殇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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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集 第四章 无敌一败。十年如梦 上
三九集第四章无敌一败。十年如梦上
魔门总部的位置,一直是江湖上的一大谜团,当年魔门叱咤风云,整体势力如天上乌云般覆盖中土时,不晓得有多少人穷心竭力,想要把魔门的总部给挖出来,却始终未能如愿。
与魔门总部的相关传闻,从来就没有断过,有的说在衡孤岛,也有的说是在一处宏伟的地下宫殿,其余像是什么深山老林,雪峰绝顶之类的,各种传说几乎到了荒诞离奇的地步,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曾在大漠黄沙的盒蜃楼中,见到一座九十九层高的妖魔邪宫,周围阴魂飘飘,鬼哭神号,堪称世上至邪至凶之地,那也就是魔门的总部。
这类的谣传,倍添魔门的神秘感,但听在魔门中人的耳里,就只有啼笑皆非的感觉了。
「我们是魔门,不是妖魔门,什么九十九层的妖宫魔殿?这种东西人类盖得出来吗?」
感觉就是这么荒唐,其实魔门的总部没有那么荒诞离奇,尽管也强调避与安全,但仍是很一般的建筑物,位于京师的闹区,外头开着绸缎庄作掩饰,看起来没有一分杀伐之气,更别说像是邪派组织的总部了。
当初建立这座总部的魔门先人,理念相当简单,魔门是江湖上的邪派组织,却不是军事**组织,总部设立的首要重点该是秘密性,一切尽量低调,否则一旦消息外泄,天下千门万派一起来攻,连朝廷都发兵围剿,那就算建设成铜墙铁壁,也挡不住天下正派的一再攻击,所以,魔门总部的建设重点,就是避,还有一旦出事,能够迅速转移,绝不做无聊的硬拼与牺牲。
这个理念,为魔门后人所继承,一代一代传了下去,很大一个程度上影响了魔门的中心宗旨。不过,那座流传久远,以绸缎庄作为掩饰的那座魔门总部,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天魔下令魔门进入蛰伏休眠状态的同时,一把火烧了总部,以示决心,那场大火烧掉了魔门的总部,更埋葬了里头几十名魔门高手,少了这批精英战力,魔门元气大伤,想不凸活动也不行了。
因为进入休眠状态,所有业务全部停顿,总部也没有用处,大可一把火烧个干净,这是天魔任性而蛮横的命令,事实上,尽管休眠蛰伏,魔门还是有最低限度的业务要办,需要一个办事、统合情报与指令的所在,这使得在一段颇长的时间里,魔门总部被安设在一辆到处行走,难得固定位置的豪华大车上,那就是万紫楼楼主的专用座车「凤凰辇」。
虽说是万紫楼之主的专用座车,可是凤凰夫人长年闭关修练,真正坐在车中巡走四方,处理大小公务的,其实是身为少主人的羽宝簪。从这点说来,魔门与同盟会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羽宝簪和袁晨锋这两名少主,都是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给人强逼着赶鸭上架,被迫开始独当一面,训练处理各种事务,渐渐上手,还要同时修习文才武艺,虽说享受的资源众多,但承担的压力也不是普通大。
只是,那辆到处行走、踪籍忽的凤凰辇,固然取代了魔门总部的功能,但在许多魔门中人的心里,所谓的魔门总部仍不是凤凰辇,而是一处更具精神象征意义的所在,漂浮在万尺高空,千云之上,与天同在的那座岛屿,这才是真正的魔门总部,能够踏上这座岛屿,并且久居其内,就是对个人实力的肯定,也是几生修来的莫大荣幸………当然,九成五以上的梁山泊住民,打死也不会认可这句话。
凤凰辇作为临时总部,这个事实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天魔重出江湖,魔门的权力中心再度转移,凤凰夫人、羽宝簪交出了代管多年的魔门大权,凤凰辇也失去了往昔的意义。
当结束蛰伏休眠的命令,传到各地的魔门干部手中,许多人都以为天魔必将重建本部,作为雄霸天下的根据地,哪知道这个期望完全落空,天魔随意挑了一间小客栈,让各地魔门干部轮流来见,还一反过去的行踪飘忽,完全待在那间小客栈里,对各处魔门分部下令指挥。
魔门的新生代,对天魔了解有限,只知道这一位是绝对惹不起的人物,随着各部的尊长上司,匍匐在天魔脚下,表示忠诚;至于年纪较长的中老生代,他们也说不出天魔是否有什么变化、武功是强了还是弱了?反正十多年前,天魔还未蛰伏时,他在魔门中就无人能敌,能在他手下走完十招的高手少之又少,今天他复出,一样也是无人能敌,根本无从判断他武功是否进步了。
没有人知道天魔在想些什么,但魔门中人的那些心思,却都瞒不过天魔的眼睛,对于他们的想法,天魔常常觉得好笑……
魔门总部的存在理念,除了秘密、低调,还有另一个重要意义,就是绝对强大的自身实力¨门不是善男信女的组织,身为魔门的领导人,要在各种挑战中屹立不摇,只有凭靠自身的绝对实力与智能,除了这两样,什么别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是虚妄,不可信赖。
这个信念,同样也是血的经验,历代天魔无不笃信这原则,一生的心力都用在增强实力上,在这一点上,自己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