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狼还是魔龙都要一闯,又重新聚集起来,这里早就变成*人烟一空的荒地了。
孙武道:“魔狼的出现与心眼宗有关,这点应该是肯定的,魔狼这种东西要再制造出来,背后耗费地资源非常可观,除了心眼宗这样的组织。域外大概也没什么别的组织有这能耐,不过……这些话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还是省省吧。”
来大沙海找寻楼兰遗迹,是与拓拔小月约好了的分头行动。现在楼兰遗迹里没能拿到什么有用东西,孙武出大沙海的路上,就开始担忧龟兹那边的状况,一入市集也就请羽宝簪代为打听。
“我买东西的时候稍微问了一下,龟兹那边没有什么新闻。应该是并无变故。但……就算龟兹真发生了什么,消息传到这里也要几天时间。所以听到一切平安不代表可以放心,说不定现在龟兹正……”
孙武明白羽宝簪地暗示,事实上,自己在楼兰遗迹内和阿默兹狼战斗时,就在担心一个问题,心眼宗操控魔狼群来攻击自己一行人,当然也能用来攻击龟兹,自己都要打得那么辛苦,以龟兹目前的战力,能够接得下来吗?
越想越是不安,孙武催促着羽宝簪,三人很快再次启程,朝着龟兹赶去。
孙武从不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因为自己算不上是个聪明人,但很遗憾的是,自己实在是个乌鸦嘴,每次往不好方向的猜测,总是猜对,而这一次的不祥预感也果然命中,三人朝龟兹方向赶路,走了两天,途中便听到了发生在龟兹地惨剧。
百余头魔狼袭击龟兹,经过一场惨烈大战,王城虽然将魔狼击退,但却死伤惨重,尤其是被魔狼群突破防御线,窜入城内,伤及一般百姓,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光死者就已上千,还不计其它的重伤垂危者,王城内房屋崩毁,遍地哀嚎声,成了一幕末日景象。
这件事的发生,自然是轰传域外,震惊各地部族,但在惊讶之余,各部族并没有太多的心力关注此事,因为在龟兹受到魔狼群袭击的同时,域外各地也发生了零星的魔狼伤人事件,尽管规模不大,都是两三头魔狼闪电出现,噬杀人畜后便离开不见,但们出没不定,宛如在各地点着火头,于短短数日之内,便在域外燃起一片燎原烈火,烧得各地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域外百姓来说,魔狼重现大地,代表着一场前途不明的灾难,但孙武却晓得这是一桩由心眼宗幕后操控的阴谋,只是这阴谋地终点指向何方,目前还判断不出就是了。
“宝姑娘,比较聪明,能不能帮忙想想看?心眼宗让魔狼到处攻击,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对域外的情况不熟悉,光只是这样,我也想不出来,但从心眼宗的布置来看,无论他们在域外掀起怎样地骚动,最终目标都在龟兹,所以我们的第一要务便是赶到龟兹,或是尽快与小月公主取得联系,这才能够随机应变,制敌机先。”
羽宝簪道:“不过,有件事情我有些疑虑,那就是心眼宗针对龟兹发难的理由。域外的国家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打垮龟兹呢?”
“这个……其实理由很多吧,想得到的就一大堆了。”孙武屈指算来,“龟兹抱持着和平主义。不主动向中土挑衅,手上又掌握了一处西门宝藏,本身地科技也是域外前几名,实力精强,是心眼宗发展势力地大敌,针对龟兹是一定的啊!”
“是没错,这些理由我都想过了,从道理上来说是没错,或许是我太多心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能有什么地方我还未参透吧。”
羽宝簪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低头思索。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⑥κ.сΝ
三人所在地位置,是沙漠中的一座绿洲市集,许多商旅在此地休憩与补给,绿洲附近住屋有小半是黄土建成的圆顶屋,大部分都是帐篷或挂毡毯的木棚。
孙武等人正在一家简陋的旅店里用餐。这间旅店虽只是简单的圆顶土窑,不过已经比羊皮帐篷要好得多,三人与店内其它旅客一样,都是席地而坐,用手抓着夹肉的面饼食用。喝着略带腥味的奶茶。
孙武和小殇地年纪,在一众成年人商旅之中,显得很特别,但却远不及羽宝簪的艳色引人注目。
羽宝簪原本“只有订亲的未婚夫能看见自己真面目”的坚持,似乎在那场剧斗之后被打破,离开大沙海至今,她没有再遮掩面容,只是让眼瞳、发色变回黑色。回复中土人的相貌而已。万紫楼少主的相貌,自然是美得惊人,但是当孙武问起她用假面目生活会否怪怪的,她略带几分苦涩地笑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在镜中所看到地自己就是这样子,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如此生活过来的,如果问我的感觉,我会觉得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反而看到镜子里红发金瞳的那个人。我……不觉得那是我。”
这份感叹孙武不是很明白。但可以体会,只不过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讪讪地道:“宝姑娘……不管是哪个样子,都是很漂亮地啊。”
小殇道:“确实是很漂亮,就算不靠胸部来当卖点,也足够抢眼的了,看看周围左右,多少人在看这里?”
被这一句话点醒,孙武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们的目光都往这边集中,用一种如痴如醉的眼神凝视羽宝簪,一道道视线的灼热程度,都快要烧灼起来了。这些往这边看来的目光,有男有女,都为着这名黑发少女的美丽而惊叹,其中也不乏那种满载**的目光,这种目光不仅来自一些青壮男性,甚至还包括一个老头子。
孙武留意到一个满脸皱纹,留着白胡子地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一双眼却盯着羽宝簪打转,喉咙也吞着馋沫,像是恨不得把这个美人儿吞下肚去,那种急色的样子,让孙武大力地摇起头。
“真是的,这些人都不觉得这样很难看吗?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
“只是你年纪还没到而已,等你到了那种年纪,你也会是一个色老头的,到时候你看着美女流口水,可要记得你今天说地话啊。”
小殇的嘲弄让孙武吓了一跳,侧头想了想,悄声道:“不会吧?应……应该不至于吧?”
“不相信啊?当初姓路的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后来落魄了,脸上多了一堆胡渣,不也一样变成色老头了?我那时候如果这么预告,你也不会相信啊!”小殇道:“认清这个事实吧,只要是男人,到了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都会变成嘿嘿笑的老色狼。”
听到这样地说法,无力反驳地少年,心里已经信了八成,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古怪,五官扭曲,看在羽宝簪的眼中,实在是非常好笑地模样。
“被人盯着看这种事,我早就很习惯了。这种小场面还算是好的,以前还碰过女同性恋的爱慕者,那才真是令我头痛呢……”
看羽宝簪一派坦然,孙武不晓得该不该说声佩服,但无论如何,现在不适合节外生枝,孙武等人快速把晚餐吃完后,各自回到房中休息,预备不待天明,下半夜就启程赶路,尽早赶到龟兹,与拓拔小月会合。
这间旅店是窑洞建筑,所谓的房间,也是简陋的土窑。随便放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铺上羊毛地毯就了事,孙武与小殇睡一间,羽宝簪睡一间,两间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照应。
以羽宝簪地武功,运气调息比单纯睡眠更有效率,但**上的疲劳容易消除,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平复,羽宝簪静静地躺在床上。脑里不知怎地乱哄哄的,始终无法平静,正自烦躁,忽然有人敲门。
“宝姑娘,打扰一下……”
敲门的人是孙武,这点让羽宝簪很讶异,毕竟以这位小少爷的个性。不会半夜无故扰人清梦,多半是有话要说,这才会半夜来打扰,可是……他会半夜有话要说?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羽宝簪开了门,而进门之后的少年。看来是一脸尴尬样,在几句没意义的寒喧后,孙武道:“宝姑娘,前两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和对打,把弄得那么伤……”
“这个……似乎没有必要向我来道歉吧?以那时候的状况来说,你其实伤得比我重,应该是我来向你道歉的。”
被孙武这么认真地道歉。羽宝簪觉得很窘,自己有不死身护体,在得到楼兰能量源源不绝灌入地情形下,那种程度的伤势迅速治愈。根本就不算什么,反而是孙武被自己打得很惨,差一点就没命了,这样子还被人家道歉,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孙武的个性。羽宝簪甚至会以为这是一种嘲讽。
“不是啊。再怎么说,是女孩子。而且又不是那种不好的女孩子……我打,总是我不对,更何况……我还插了的眼睛,虽然是小殇道具的影响……啊啊,我这么说不是想推卸责任啦……”
孙武极力想要把话说清的样子,羽宝簪看在眼底,觉得很有意思,但也稍感遗憾,毕竟以现在这样混乱地时局,他的心思还这么单纯,这说不上好与不好,却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
“孙掌门,我们不久还要赶路,现在说这些……意义不大,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要不然……小殇小姐那边我可不知道怎么交代喔。”
略带点玩笑的劝告,羽宝簪抬起手,示意孙武可以离开,但一直露着尴尬笑容地少年,这时候却沉着下来,摇了摇头,拒绝了羽宝簪的送客。
“宝姑娘,其实……我真正该道歉的,是这一次没有能够帮到。我们乱七八糟打了一场,是清醒过来了,但……那些让困惑的事,我想并没有能够想开或是解脱,还在迷惘吧?”
“这……”
羽宝簪真的吓了一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素来迟钝的少年,今天会忽然变得这么敏锐,看穿了自己的疑惑,直接洞悉自己最深的心思,这确实是很惊人地一件事。
积郁心头的情绪易于发泄,但困扰的心魔若是这么好解,那也就不是心魔了。关于自己的人生、自己地困惑,是只有自己能够解决,这一点心里还是清楚的,再怎么说,如果要沦落到被孙武指点人生方向,那就实在太颜面无存了。
“孙掌门,我很感谢你,你……”
“请先听我说,宝姑娘,我见识不多,比不上阅历丰富,是没资格来说些什么,但我之前有些失言……”
“呃,您的失言?那是…本书转载ㄧ…”
“我觉得,的人生不该被某件事情、某个人的期望绑住,同样地,如果只把自己地人生意义,寄托在某个没见面的人身上,这种想法……很不健康,对很不好地。”
看孙武说得认真,羽宝簪明白过来,也想起自己在楼兰遗迹神智初复时,听见孙武说的几句话,什么可以与未婚夫婿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幸福合谐的,他就是为着这些话而不安,特别来做挽救的。
那么,他该不会是怕这个“未婚夫”的身分秘密泄漏,惹祸上身,所以才想来说话补救吧?如果是这样子,那就让人有些失望了……
羽宝簪这么想着,正要开口,忽然接触到孙武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神极为认真,虽然不凌厉,却让自己心口一阵紧绷,本来到嘴边地玩笑话,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口了。
“……我……其实没资格说这句话,将来可能会很生气,但今天……单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我还是想对说,生命属于自己,不该寄托在别人身上。现在宝姑娘之所以难受,就是因为承担了太多不属于的重量。”
孙武缓缓道:“把那么大重担强压给的人,整天都在期盼的成功,这样的人……恐怕是得不到幸福的,宝姑娘如果也把人生目标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不是重蹈覆辙吗?我……由衷希望能得到幸福,所以不想看到再走在这条路上。”
一字一字。犹如暮鼓晨钟,敲击在羽宝簪心头,令她陷入沉思。
回顾过往,在这些年的成长岁月里,母亲凤凰夫人最大的期望就是重启楼兰。无时不刻,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自己的成功,这样地她幸福吗?答案应该是很明显的,在自己记忆中,她甚至连笑都很少笑过……自己要重蹈这样的人生吗?
之前自己不用思索这个问题,因为人生的选择权不在自己手上,多想无益,但如今……情形似乎有点改变了……
羽宝簪压下紊乱的思绪。凝视着孙武,少年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一双眼睛澄澈如水,坦然的感觉让羽宝簪得到确认。这个少年并不是因为担心惹祸上身,才来这里作补救,而是真诚地站在一个朋友地立场,衷心做出劝告。
“……可以问你一句吗?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多少交情,在楼兰遗迹的时候。为什么你要那样为我而战呢?你其实有机会逃的。而且……你差点就没命了。”
“这个也说不上什么理由吧,以前也救过我啊……再怎么说。是我们的朋友,要丢下去逃命,这种事我哪做得出啊?”
“就为了不能丢下朋友,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样做值得吗?”
“……嘿嘿,老实说,我没那么伟大啦,只不过……救的时候,我完全忘记自己死不死地事了。”
孙武苦笑着说完,回想起那时的惊险,还吐了吐舌头,这表情又让羽宝簪的心湖掀起波澜。
他的心意可信吗?
这应该是肯定的,因为在自己神智尽失的时候,他没有甩下自己跑掉,而是豁出生命去打一场处处留手的战斗,一直撑到了最后。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点他是知道地,但他并不是因为这点才苦撑不去,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相信着。
想到这里,羽宝簪不禁微笑。虽然没有言语,但看见羽宝簪的笑脸,孙武紧绷的心情为之一松,却发现自己正握着羽宝簪手掌。
刚才孙武说话说得专注,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羽宝簪的手掌,羽宝簪虽然察觉了这一点,但并没有表示些什么,就这么任他握住。
“抱、抱歉!”
像是握住一块烧红地烙铁,孙武惊得立刻放手,跳了起来,跟着便红着脸要告辞。
“等一下,有个问题想要问……”羽宝簪唤停了孙武,“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是不是只要是你的朋友,你就会冒生命危险去帮?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点?毕竟你朋友那么多……”
话说到这里,羽宝簪没有再讲下去,因为她突然察觉到,这样子说话,好像在忌妒那些人,遗憾自己在孙武心中没有特殊地位一样。
这是一个不应该有的念头,羽宝簪没有再说下去,但孙武却把握到她的这个意思,在出门时笑了一笑。
“宝姑娘,如果我为每个朋友都愿意这么拼命,在眼中,会觉得我是个蠢蛋吗?会因为这样就看不起我吗?”
“你别误会,我只是……”
羽宝簪急忙想要辩白,可是孙武却早一步关门离去,让羽宝簪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
“……还以为这个小少爷迟钝,结果也是很有一手的嘛,如果栽培地方向对了。很有当大淫贼地潜质啊……”
这个感叹并非空穴来风,羽宝簪觉得心口猛跳,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居然被这样影响,实在是很不成熟。
“别多想了,还是早点睡吧。”
把杂念抛出脑外,羽宝簪上床休息,却还是心血涌动,不能安宁,令她开始感到异常。怎么今晚自己地心绪紊乱若此,再一细查,竟然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已不能动弹了。
不管心再怎么乱,都没理由乱到肢体麻痹、动弹不得的地步,羽宝簪第一时间确认自己中了暗算,开始冷静地思考是何时中了怎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