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梦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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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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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现在这件事,拜托你了。”
    “啊!你不能这……”
    香菱确实聪慧,没有问说是什么事,瞬间反应理解过来,想抓住路飞扬,可是路飞扬却在瞬间移位,一晃身就出了门口。
    两件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路飞扬才出了门口,一件黑沉沉的金属圆筒就从外头高速射进屋内,引发了一阵撼墙动壁的爆炸……
    冲出屋外的孙武,把激动心情全发泄在脚下,没无目的疯狂奔跑着,脑里反覆回响着刚才路飞扬与香菱说的话。
    自从那晚使出天子龙拳之后,孙武一直为着自己的身世所苦恼。大武王朝现在的领导人,是那么样一个凶残的暴君,自己才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偏偏身边的人异口同声,说自己是皇亲国戚,这点实在非常困扰,所以才急于求证身世,找个答案。
    来到慈航静殿之后,苦茶方丈的认亲,堪称匪夷所思,但苦茶方丈说得真诚,再加上他没有说谎的理由与可能,自己想不相信都不行。问题是,无论自己是皇室血裔,抑或是僧侣之子,这两种说法都欠缺一个实在证据,最起码得由自己亲近的人给个答案,一切才能尘埃落定。
    哪想到,找到的答案,却比那两个答案更为不堪,淫贼和妓女,而且还是毫无感情的结合,早知道会问出这种答案,还不如不要问了。
    “……才……才不要这种爹妈妈呢……我的父母……他们应该是……”
    理想的父母典型,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跑出山村,孙武在山道上狂奔着,耳畔风声呼呼吹过,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
    自己所认定的父亲,最理想的形象,就是老爹那个样子,正直开朗,本领高强,对人也富有亲和力,整天笑呵呵的,仿佛总是走在最灿烂的阳光下。
    不然,路叔叔也好,虽然他最近的表现与形象,大大破坏了童年时对他的良好印象,但他确实对自己很好,仍然是一个很理想的父亲形象。
    “……胡伯伯、李叔叔,他们两个也很好啊……可恶,为什么我爹偏偏是那种人……”
    一棵大榕树出现在面前,孙武不再狂奔,而是一拳一拳地往树上打去。下意识地刻意压低力量,孙武出拳的力道不重,虽然打上了几十拳,但仅是打得树上出现拳印凹痕,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胡燕徒、李慕白,虽然说不上是理想的父亲,不过起码不是负分,然而,也许老天认为自己并不配拥有一个正面形象的父亲……
    “……那……那也不必选一个**啊……强盗、小偷、道士、和尚,都比选个淫贼好……与其让一个**当我爹,那我宁愿……宁愿选大武皇帝算了!”
    怒叫声中略带哭音,孙武重重一拳打在大榕树上,震得满树枝叶摇晃,中拳处树皮爆裂,木屑混着几丝鲜血飘落。
    为了这种事情掉眼泪,应该是很丢脸的事吧?孙武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才选在这样一个没人的地方发泄情绪,可是,他的要求却离奇地得到了回应。
    “你终于明白自己尊贵的血裔与身分了吗?转过头来。叫朕一声爹吧。”
    陌生的男子口音,孙武心中一惊,猛然回头,眼前只见一片黄澄澄的金光刺眼。映入眼中的那件黄袍,中间一尾五爪金龙腾跃云间,睥睨苍生,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裂衣扑冲而来。
    (龙袍?)
    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孙武也读过戏文故事,知道龙袍是穿在什么人身上,心神剧震。不敢置信地移动目光,想确认这件龙袍的主人,看看他有着怎样地一张脸。
    龙袍之上,孙武看见了一顶串着珍珠为华丽皇冠、两撇极具威严的八字胡,还有……一张熟得不能再熟的笑脸。小殇牙穿龙袍,头戴皇冠,藉上两撇八字胡的脸蛋看来非常滑稽,却又一本正经地昂首阔步,摇手对孙武说话。
    “嗨!儿子。朕是大武皇帝,这个老爸你觉得怎么样?朕有后宫三千,可以免费附赠你一群老妈。”
    透过喉间的变声器,小殇用成年男人的声音说话,威严的语调听来有几分真实感,但却更让孙武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气话是何等荒唐。
    “呜……呜……大武皇帝也不行啦!”
    泪水飙飞。不想被小殇看见自己窘样的孙武掉头就跑,可是才跑出几步,脚下陡然一紧,被某样极坚硬的东西套住,登时失足跌倒。重重扑倒在地。
    “你要跑到哪里去?跑掉就可以解决问题吗?遇到事情就跑掉的话,你会变成断手的潦倒流浪汉喔。”
    小殇收回套住孙武脚踝的钢圈,让孙武站起身来。重重跌了一下,孙武的身上满是尘土污泥,很是狼狈,但激亢的情绪倒是冷却不少。人也重新冷静下来。
    “小殇,你不该拿别人父母来开玩笑啦!”
    “你不喜欢开玩笑?哈,还真了不起,当了慈航掌门之后,架子大了很多嘛!那不然这样如何?一拳先把你打到吐,然后踩着你的脸来说大道理,这样子够正经吧?你比较喜欢这样?”
    自小便给恐吓惯了,孙武对小殇地高姿态觉得理所当然,尽管明知道她身体状况不佳,不能使用法宝,但孙武仍是“体贴”地接受了这样的恫吓,压低声音回话。
    “我……我觉得大家还是轻松一点好了,不要太正经。”
    清醒之后,逃跑就没什么意义,孙武和小殇一起坐在大树下,喝了口水,开始说话。
    “父母很重要吗?你没有爸爸妈妈养,还不是一样长到那么大了,现在为这种事情受打击,太难看了。”
    “话不是这样子说,父母爹娘是一个人的根本,哪可能不受影响?你又没有一个当**的爸爸,当然说风凉话。”
    “就算有,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影响,因为我就是我啊,同样的道理,小武也就是小武啊,不管你爸爸是**,是和尚,或者是大武皇帝,只要你还是你,这样不就够了吗?你身边的人,有哪个会因为这样就对你不同的吗?”
    只是一句话,就把少年被悬吊在半空的心稳稳接了下来。类似的话,香菱也说过,说得更委婉、吏好听,但问题似乎不在怎么修辞,而是在发言人的份量,现在小殇的一句话,就让孙武觉得好像心口一块大石落了地。
    仔细想想,自己身边的人本不多,无论是老爹、姊姊,还是其他几位叔叔伯伯,自己都确信他们不会因此改变态度,只要是这样,一切不就足够了吗?人生在世,本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的……
    “小殇。谢谢你,你想得好透澈喔,我记得以前你还对我说过……”
    孙武想起了小时侯,自己与小殇的处境相同。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进行讨论,常常猜测自己的父母是何等样人,那时的小殇,并不是现在这样全不把父母存在放心上的。
    “咦?小殇,你的父母亲是什么人啊?”
    与自己的情形不同,幼时的小殇对父母还有点模糊印象,只是年纪太小,讲不清楚。现在年纪大了,应该就能根据那些印象来找线索,说不定还能找到小殇的父母,亲子相认。
    不过,这个话题似乎碰到了小殇的禁忌,她几乎是立刻转过头去,冷冷的扔一句话过来。
    “……两个都是贱人。”
    短短的话语,蕴藏着刀锋般的寒气,孙武闭口不言。不敢在这上头多问一句,以免踩着老虎尾巴,被盛怒的猛虎重重咬一口。
    (不过……原来小殇已经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人啦……)
    这还真是个惊人的发现,但因为小殇明显不想提起,孙武转而问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殇,你身体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我记得你以前几乎都不伤风感冒的。你居然也会身体不舒服,我觉得太阳都快打西边出来了。”
    “……你居然用这种口气在和我说话,是不是真以为我没有杀伤力了?”
    这种错误孙武是绝对不会犯地,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充分明了。小殇能不能使用法宝与有没有杀伤力,那完全是两码子事,即使不能使用法宝,小殇还是有种种神出鬼没的手段,让每个为此掉以轻心的人吃上大亏。
    (咦?这么说来,小殇以前也曾经有这种状况。不能运用法宝,这可不是第一次啊!)
    细心点回想,这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小殇并不是打一出生就会用法宝,她刚上梁山泊的时侯,也很单纯只是个孤僻冷漠的小女孩,至于学会法宝的种种知识,那都是后来的事,在她修业有成之前,她也是这么一步一脚印地走过来,也曾经因为自身力量不足,消耗太大,以致不能使用法宝。
    不晓得从什么时侯起,小殇修业艺成,仿佛再也不受普通常识所限制,用起法宝时能量无穷无尽,别人最担忧的心腹大患,于她而言从不存在,肆无忌惮地使用各种的法宝,成了梁山泊的头号动乱根源。这些事……细想起来都很正常,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自己全都给忘了而已。
    “小殇,你在梁山泊……这些本事是谁教你的?是姊姊吗?”
    过去孙武对于凤捷授艺于小殇一事,多多少少有点察觉,若无明师指导,小殇是如何凭空变成法宝开发师的?这个问题在刚刚被路飞扬揭破后,已经没有否认的余地,所以小殇很爽快地点头证实了。
    “一半一半啦,有一半是她教的,不可能是全部,你也知道,她能清醒教学的时侯不多。”
    这倒是实话,一个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酒徒,要指望她能够清清醒醒地认真授业,这不但是痴心妄想,甚至根本就是一种幻想。不过,姊姊一下子多了个显赫的身分,变成了大人物,这种事情一时间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三美神……这名字好怪,听起来真不像是中土人的感觉。姊姊是三美神之一,为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提过,完全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吗?三美神对太平军国的覆亡有决定性影响,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想找她们出来,或是利用她们的知识与技术,或是找她们复仇。
    凤姐都已经躲到梁山泊去了,当然不想你再按触这些事。“
    听小殇这么说,孙武顿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过去姊姊都是说,因为父母在外头惹了太多是非。仇家太多,所以姐弟两人才不得不到梁山泊避祸,不过现在听来,三美神的名头与重要性可比什么淫贼高得太多,那些恩怨说是全针对凤捷而来,那还比较有可信度。
    “这个可能性很高,因为姊姊的个性,总喜欢把责任左推右推的。每次都是把帐本扔在别人头上,从不会自己亲自下去算帐的……咦,小殇!”
    突然想到的另一个可能性,尽管这念头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孙武还是决定把话问出口。
    “小殇,你在梁山泊的时侯都不会生病,现在到这里就生病,你……你的病是因为你不能离开梁山泊吗?”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素来迟钝的呆子,也有偶尔思虑准得惊人的时侯。这句话一出口,小殇像是触电似的震了一下,立刻转过头来,恶狠狠道:“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是这样子,如果连你这种迟钝的呆瓜都猜得到。那世界就没有天理了。”
    疾言厉色的否认,但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眼中,这个否认无论是腔调、表情,都带着太多的不自然,让孙武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甚至还因为自己一次就猜对,大大地感到错愕。
    小殇一离开梁山泊就会生病吗?这推论自然是不对的,如果一离开梁山泊就会有事,那小殇早就出事了,可是……对照起现在的状况,这个推论似乎该修正为:离开梁山泊太久就会出事。丧失使用法宝的能力!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有点天理,哪可能法宝无限制一直用,人也没半点负担的?小殇要无限制使用各种法宝,就要待在梁山泊,否则时间一长就会有问题,应该是这样吧?)
    身为小殇的青梅竹马,孙武自认很了解小殇的生活习惯与细节,但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孙武顿时有种不是味道的感觉,不过再转念一想,这个秘密等若是小殇的一个大弱点,严重程度彼关性命,如果她会把这秘密随意告知,那才真的是不分轻重,脑袋有病。
    “呃,小殇,你身体明明就不好,为什么还一直待在这里,不回梁山泊去呢既然病因是不能够离开梁山泊太久,那么回梁山泊就是治本之法,孙武不明白小殇为何不对症下药,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令她放心不下吗?
    “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贪玩,想要在外头多玩久一点,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唉,小殇,你这样子是要玩不要命,如果让姊姊知道,她一定会用力掐你耳朵的。”
    “哦?是吗?凤姐她听见了我们这段话,会想掐住的耳朵,应该不是我的吧?”
    听孙武这么说,小殇翻起了白眼,微带些火气地冷冷回答。与这样迟钝的人长时间相处,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如果说孙武之所以养成今日的温和个性,是因为长期帮小殇收拾善后,那么小殇的个性变得如此,孙武也是脱不了责任。
    不久,当孙武的心情能够平复,预备和小殇一同回去,免得众人担心,这时妃怜袖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真是很对不起,因为本派的事,刚才牵连到了小武先生,我是专门为此来致歉的。”
    孙武与华孤峰的战斗,妃怜袖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远观,没有给孙武任何帮助,这一点孙武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纪怜袖有她的立场顾虑,自己仗义出手时,可没有希望她会过来帮忙。但对纪怜袖而言,在朋友遭难时犹豫不决。这就是一种罪恶,碰触到她心中禁忌的一条线,令她满心不安,为此前来道歉。
    “纪小姐,那个华孤峰是什么人啊?态度真是不友善耶,怎么河洛剑派的人都这么凶吗?”
    令孙武感到困惑的是,河洛剑派的人似乎对自己存有强烈敌意,不但不希望看到自己接任慈航掌门,简直就是想把自己除之而后快,自己有作什么得罪他们的事吗?
    “这些事情,我稍后向小武先生解释,但可以先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手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孙武很自然地把手伸出去,但纪怜袖握住后,额顶的第三只眼陡然睁开放光,明耀的白光在孙武右臂闪过一遍,看似平常的皮肤突然起了异状。
    “这是……”
    不久前与华孤峰战斗时,孙武也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古怪,但那异状一现即逝,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而此刻在纪怜袖天眼明光的照耀下,孙武手臂的皮肤浮现了一些痕迹。乍者之下,仿佛有数十只水蛭似的软体生物,正在手臂血肉中潜入浮出,但有少部分已经僵化。并且逐渐化为干燥的粉末。
    “果然没错。姗拉朵。依凯尔,三美神之一,最擅长的技术就是各种生物改造,当年是最出名的生体兵器王,如果我没有看错,她是将这些改造生物植入小武先生体内,用以补强你的骨、肉、血,这等医疗手段……从某些方面来说。倒是一个治本的良方。”
    佛血舍利之所以引起内患,是因为常人的血肉之躯根本就无法负荷如此庞大能量,一经驱动,能量就像怒潮溃堤,将沿途经脉全数摧毁,以致宿主身亡。姗拉朵的方法,是用改造后的异种生物植入孙武体内,与其血肉同化,修复破报伤处的同时。也帮助强化本身**,确实不失为一道治本良方。
    “现今的医术,无论是针灸或是用草药,甚至请绝世高手帮小武先生推宫过血,都只能暂时舒缓你的内患,仅为治标之法。解铃还需系铃人。
    由法宝造成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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