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过得好吗?”母妃伸出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
“我……”她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她过的好吗?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从来,她过的都是一种生活,叫她怎么区分好或者不好呢。
“傻女儿,当你拥有了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就是好了。”
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是谁呢?洛昇吗?他都已经死了……
她正想问母妃那个男人是谁时,眼前却没了任何人影,伸出手,抓住的是一团空气。
“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母妃……洛昇,洛昇……不要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落入段世轩的怀中的衣襟上。
段世轩忍着全身的疼痛,坐了起来,刚要将躺在他身上的猗房扶起来平放在一旁的地上时,猗房就在梦中发出微弱的呓语,呼唤着洛昇的名字,那样子,好像随时就要死去了。
段世轩心里一紧,手有些颤抖地放在她的鼻息处,还好,呼吸还算均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长吁了一口气。
洛昇?像她这种冷漠的女人竟然会在梦中呼喊一个男人的名字,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哼,那个男人,人都废了,又有什么用!
他将她扶好,一眼便看见了她肩上那深深的剑伤,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愧疚之情,深深的剑伤,现在看起来是触目惊心的丑陋,还有她的腿,被驼峰压折了,治不好说不定就从此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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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紫衣贝贝和J11快乐就好的红包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你的女人,本王救了
白色的衣,白色的发簪,连脸和唇都白的那么不真实,她那微弱的呼吸仿佛渐渐远去。
段世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良久,俯身上去,唇对准她的,将属于他的气息灌入她的胸腔中,直到她的胸前开始起伏才放了开来。
她苍白的唇也因为他的蹂躏而红了一点点,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脸依旧白的没有任何生机。
段世轩将她肩上原来包扎好的布拆了下来,经过坠崖,那早就松了,撕开她肩上的衣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真的很白,像是一个瓷娃娃。
她今年多大?听说好像是十八吧,比他小了整整七岁。
将她的衣服全部褪下,检查身上其他的伤痕,这是一个女人的身子吗?到处是刮伤、摔伤、咬伤的痕迹,那青紫的齿印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他撕下袍子上一块干净的布料,让她的手微微抬起,缠绕几圈,再打上一个结,血没有止住,依然慢慢地流,那白色的布慢慢地渗出红色来。
不知何时她已醒了过来,正看着他,被她看到自己因为替她包扎而汗流浃背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是多么寂寞。”她别过头,淡淡地说道,眼泪再一次顺着眼角流下,洛昇死了,他因为她而死了,是眼前这个男人杀了他。
“你杀了他。”她浑身无法动弹,口中喃喃地说道,眼前抹不去的是洛昇轰然倒地的那一刻的情景。
“是他找死!”段世轩的拳头青筋暴露。
“你为什么不把我杀死?让我跟他一块去死。”
“你想跟他一块死?”话语冰的让人发颤,“你,他,你父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掌握在我手中,所以,你别痴心妄想了。”
一阵马群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的人找来了。
“王爷,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蓝禄及十大高手从马上跳下,齐齐跪在段世轩面前请罪。
“把她……”正要说话,却看见萧逝之也跨马而来,身后跟着属于他的侍卫。
“段王爷……可好?你的手伤了”萧逝之看着段世轩浑身的血迹,以及被刮伤而血流不止的手臂。
“本王无事,萧王,你的女人在那里,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了。”段世轩说完,不再回头看一眼,跨上蓝禄牵过来的马,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十大高手远远跟在后面。
那扬起的灰尘很快模糊了人的视线,他的袍子上沾染的全是她的血,那浓稠的味道一直在他的鼻息间挥之不去。
猗房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好冷,好冷,她从来未体味过如此凄凉的夜,空旷的天空塞满了浓重的悲哀。夜风鬼魅般呜鸣,森然拂过。清凉的月色水银般凝重,灌满她冰冷的胸膛。
“猗房,可能会有一点痛,忍着点。”萧逝之弯下腰去,忍住眼中要流下的泪,将这已走在鬼门关门口的女人抱起,她闭上了眼睛,将头无力地靠在萧逝之的胸前。
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人命却那样硬。
据说,彼岸花的灵魂是不死的,她们会化作一只只身披彩衣的蝶,在花间旋舞,那,将是一片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谁能逃出
“你真的不管猗房,将她丢给萧逝之?”段衍轩看着正在更衣的段世轩,不敢置信地问道。
“反正死不了,她的命比你这个荣膺王还硬。我把她给了萧逝之,他必然要给我面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李正龙狗皇帝将她硬塞给我的时候不就是抱这种想法吗?只可惜狗皇帝看走眼了。”
端过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段世轩将一切说的风轻云淡。
“段世轩,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我是同一个娘生的,你是恶魔,你是杀人狂,你不是段家的人!”段衍轩掀翻了段世轩手中的茶杯,愤然离去。
那温热的茶水从他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掉下,半晌,他大吼一声,掀翻了书桌,东西掉落一地,刚好进来的水灵看到吓了一跳。
“王爷……”
“滚!滚!给我滚!”段世轩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直直地插在门框上,水灵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痛存在的作用便是提醒她——她很幸运,被那个恶魔一剑刺穿肩膀,从那样高的悬崖摔落,仍然活着,但这活着对她来说,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种耻辱。她想要昏睡,但是命运偏偏不如她的意,她的意识此刻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大夫和那个男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怎样了?”
“简直是奇迹呀,王,猗房姑娘的脚被重物压断,肩膀处的剑伤足以使她浑身的血流尽,但是她的求生意志很强,并没有生命危险。”
求生意志强?呵呵,只能说她是一个连死神都不喜欢,都要遗弃的人吧,这人间地狱,似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那她的脚会不会……?”
“细心照料不会有问题的,但千万不能再受任何外伤,否则,会瘫痪一辈子的。”
“若奴,立即让南神回萧国,将冰玉还魂丹取来。”安静了片刻之后,萧逝之吩咐若奴。
“王,那是……那是萧国国君才配拥有的东西,世间就只有一颗!而且还关系到萧国的国运。”
“本王并不喜欢一再地将话重复。”
“……是。”迟疑了一下,若奴领命而去,大夫也出去开药了。
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萧逝之坐在床边,轻轻执起猗房的手,放在唇边,她是个露珠一样、心中一尘不染的女子,晶莹纯美如朝露,纤弱细小也如花蕊,让人担心若不好好呵护就会蒸发就会枯萎;她总是如此地脆弱又如此坚强孤傲,她像谜一样无法看清,他还完全不了解她,但却已被吸引。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萧逝之喃喃说道。
她的唇那么苍白,他看着,情不自禁地将唇慢慢向她的靠近。
“萧王殿下,我家王爷有请。”
“稍等片刻”来不及吻上,恋恋不舍地看了猗房一眼,萧逝之这才离去。
待他出去之后,猗房才睁开了空洞无神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帐顶,整条腿果然是没有任何知觉的,这下子他是否满意了,从此,她哪里也不能去了。
“公主……”
清乐走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清乐,你来啦?”
“是那萧王派人叫我来的,公主,大将军他……”
“我知道,他死了。人总有一死,太过悲伤也于事无补。”其实,她是想要安慰清乐的,但是她不会,她不懂得该如何安慰人,说出口的话冷冰冰的,听在别人眼里便变成了最最无情的话。
“公主!”清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大将军为了你……为了你都……可是你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甚至还说出这种话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将军若知道了该是多么伤心!”清乐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动手去摇晃猗房的身体。
洛昇并没有死,只是断了一只手臂,目前被安置在京城某处,但清乐听见猗房所说的话,心里彻底寒了。
“你不能这样,不能,大将军是被公主你害的,很早之前我就让公主去找大将军,若那时公主听了我的话也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结局了。”
“谁又能逃出段世轩的手掌心呢。”淡淡地一句,猗房闭上了眼睛。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他要留下她
夜深了,万籁俱寂的世间如死一般安静,只有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暗夜里,她才敢释放自己的情感。犹如一片飘零的枯叶,苟延残喘于枝头,只消一阵微风,便能从枝头掉落,而后,便只能于树下,遥遥望着枝头的花朵,渐渐等待春泥将自己腐蚀、消失,永远不再见……
然而,不过是一片无了根的叶子,为何老天仍旧不肯罢手,还要将它踩入地狱。
泪,不知不觉滑落,当清乐谴责她为何不为洛昇流泪的时候,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而现在,那清透的泪,泛着她独有的灵气的泪,却如珠子般滴落。泪痕划过的地方,冰冷冰冷的。
他们说洛昇没有死,只是断了臂,但对于一个昔日驰骋于沙场的大将军来说,这无疑是比死更残酷的结局,清乐说想办法让她去见他,她,又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呢?
抬起手,将泪拭去。
慢慢的,慢慢地,进入了模糊的梦乡,她希望自己昏睡,但是拒绝正常睡眠,因为在这样的睡梦中必然是噩梦连连。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屋里,在黑暗中,摸上了她的身子。
“谁?”手迅速抚过脸庞,那晶莹的泪水化作虚无,从半睡半醒中惊醒,双眸睁开,无奈眼前一片黑暗,看不真切。
来人并未出声,只是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要干什么?”
“别动!脚!”
无需再问,不用再猜,如此嚣张跋扈,除了他,还有谁?
猗房下意识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紧床单,不让他抱动她。
意识到她的抗拒,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朦朦胧胧的黑暗中,他看到她的眸子里闪着光,再一用力一抱,她仍然抓紧了床单,但却牵扯了另一只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肩膀有伤,手会断。”
而下一刻,他已低首,虽然在黑暗中,却精准地找到了她的嘴唇,轻轻咬噬着她的唇瓣,迫她张开嘴,第一次的,她起了不顺从的心理,死咬着下唇不让他侵入。他的牙齿猛的一个用力,她的唇破了,疼痛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张开了嘴,他的灵舌趁机而入,和她的丁香相交纠缠,她浑身一个颤,手便松开了。
原本只是要迫她松开手,但却被那股凄清美好的味道吸引,她没有一般女子的火热,甚至是冰的,不懂何为热情,但是却他忍不住想要品尝,他霸道地要她因为他而火热。
罢了,随他去吧,他要,她便给予,不是连命都差点没有了吗?
许久之后,他的唇稍稍退开。
拿出西域特质的药膏,他将她肩头的伤口拆开,摸上药,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
“明日跟萧逝之说,你不跟他走。”
良久,他在她耳边说道。呵呵,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浮上猗房的嘴角,原本不知他突然到来是何用意,此刻清楚了,他说将她给了萧王,但又想要囚禁她,他开不了口,于是叫她这个被踢来踢去的蹴鞠般的人去说。
见她并不回声,段世轩转到床的里边,一口咬住她的唇,又是一个用力。
“听到了没有?别忘了,你说过要做我一世的禁脔的,你忘了,那是我捡回你母妃骨灰盒的条件。”
猗房没有理会她,只是闭上眼睛,她从未想过要和萧逝之走,熟悉的人都无法倚靠,何况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提到骨灰盒的问题,难道?
她猛地睁开眼:
“你……”
“你母妃的骨灰盒我暂时供奉起来了。刚才说的,你听到了?”
“听到了……”轻轻地说出,他……他竟然拿她最最重视的人的骨灰盒来作为筹码,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满意地一笑,段世轩再次将她纳入怀中,双手在她的腰身上游移,猗房仿佛听到自己心裂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气他
天明的时候,段世轩起身离去了,这一整晚,他除了拥着她,什么都没做,最后还在不伤到她脚和肩膀的情况下,将头靠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伤成这样还不忘诱惑本王。”
她当即回了一句,“若王爷不受诱惑,我如何诱惑的了。”
淡淡的一句却也将他气得够呛。
这是讽刺还是什么?憎恨她的人在她的身边睡着,应该恨他的却没有力量将他推开。甚至,自己的味道和着他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霸道而柔软,虽然没能温暖她的灵魂,却也让她觉得不再那么寒冷。
天亮了,光亮透过门窗的缝隙照进来,新的一天来了,但是她的心,却沉迷了。
不久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萧逝之进来了,昨晚被镇南王段世轩拉去谈合谋之事,段世轩几乎将军中所有的侍卫都叫了来,一人一杯地敬酒,喝到最后自己走了,倒是留下他与众将士豪饮。心里记挂着猗房,却走不开,今早一睁开眼睛便来了,而南神快马加鞭赶回萧国拿来的冰玉还魂丹也已送到。
“你好点了吧。” 他的声音轻柔似水,干净如风,喉咙里张弛出的音调有不事雕琢的光洁和柔韧,却呈现一种柔软,就像多变的苍穹,让人领略了一番美好。
猗房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这确实是个俊美的男人,那身长袍大袖,令人想起魏晋的士人,想起那个时代才能有的气度和风骨。有一句古文可以形容他,——“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那样的风神俊逸,那样的年少轻狂,那样的遗世独立。比起段世轩的嚣张跋扈,萧逝之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猗房姑娘,我们萧王问您话呢,萧王救了您,也该说声谢谢不是?”
见猗房只是冷若冰霜地看了萧王一眼,若奴心中颇有些不满,就算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过是个军妓,竟得王以关系大萧国国运的冰玉还魂丹相赠,却还是那副不知好歹的模样。
“是他自己要救我的。”她已承受不住任何人的或真心或假意的怜悯了,所以干脆拒绝一切。
天啊,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冷淡的女子,仿佛别人拿性命相护,在她她也不过是如此的不值一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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