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江余打量了下周烈,发觉周烈富态了不少,而从身上的衣着上看,这周烈看起来是发了财。
“才多久不见,当了老板了?”江余调侃道。
听到江余这么说,周烈哈哈一笑,道:“小本生意啊,没自己的货,就是手下养一票兄弟,帮人搬搬货而已。”
周烈笑过后,便是惊愕,因为他发觉眼前的江余竟然已经灵水境一重了。
“呦,江兄弟,你这是神速啊!”周烈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江余从分别时候的灵气境五重,一下涨到灵水境一重,若非是对江余比较了解,周烈打死都不会信有人能有这样的修炼速度。
“运气好而已。”江余也只是笑笑。
看着江余,周烈感叹,拍了下江余的肩膀,道:“江兄弟,你是天上的鹰,想去哪里都行,真羡慕你。我就只能呆在这小地方混日子了。”
“辽叔现在怎么样?”江余问周烈道。听到江余问辽叔,周烈面色一变。就在这时候,两个挑夫模样的人快步跑了过来。
那两个挑夫模样的人,见了周烈便道:“大哥,那边赵老板已经等不及了,问你生意还做不做了,你要是不接的话,他就找别人了。”
听到这话,周烈侧目看了一眼,道:“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告诉他,我兄弟来了,没功夫招待他。”
“可……”那两个挑夫都面露为难之色。江余却都看在眼里。他心知这些挑夫工作都是很辛苦的,但却未必有多少工钱,有的人甚至每天都要等工钱回家买米下锅的。周烈家大业大,推了生意无所谓,可是他们没活干,可能就要挨饿了。而且自己刚见周烈的面,就让他推了生意,这样也不太好。想了这些后,江余一摆手,道:“周兄,你还是去先做生意吧,反正我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不急。”
听江余这般说,周烈挠挠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去招呼一下那个姓赵的。江兄弟今晚咱们天府楼见!”
周烈说完这话,与那两个挑夫一同离开了。
江余无事可做,索性直接就去了天府楼,所谓天府楼,乃是群星城之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同时也是一家豪华的客栈。江余开了一间上房,而后便在房中打坐练功。
江余认真练功,炼气的同时,凝聚灵水。对他而言,现在每天需要做的就是把灵气提高到极限状态,再将多余的部分凝聚为灵水。
江余练功的时候,那剑灵自己又跑了出来,趴在窗边看外面的热闹。
“如果我想打败她的话,需要多久?”江余功练的差不多了,才出生问那剑灵。他所问的人,当然是指蓝衣剑灵。
“那贱人,你练两三年就够了。”江余发觉剑灵称呼自己时,依旧不肯称主人。惟有特殊的时候,才会称呼为自己主人,譬如和玉冰尘争的时候。
“两三年?”江余心说那蓝衣剑灵自身的修为不说,他麾下的那些所谓的奴仆,强到离谱,他本以为没有十年,都不可能赢,可没想到剑灵竟然说只要两三年。
而见江余有些讶异,剑灵看看江余,道:“你是说挑战混天剑阵里的那个贱人啊?”
“不然还能有谁?”江余纳闷道。
“我还以为你说玉冰尘……”剑灵眼睛歪到一边去,小声说道。她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年。她曾为剑灵,对剑的领悟超越凡人,又经历几万年的锤炼,就剑技而言,恐怕天下之人无出其右。幸运的是,她不能伤你,自然她的剑技就可以无视了。只是他的那些仆从,也都非常的厉害。”
“是的……”江余心说那混天剑阵,既然也被称呼为圣坟,里面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以外,搞不好还有明玉坛历代宗主的化身,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别说是自己,就算把现在明玉坛全体推进混天剑阵,估计也不够打的。
见江余沉思,剑灵开解道:“其实你不必灰心的,现在你觉得明玉坛的人厉害,那是因为你还没看到更远的地方。就好比你在江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明玉坛这般厉害的人物存在?”
“不曾想……”江余如实答道,江余回想当初,自己在江家的时候,那些灵气境四五重的人,他都觉得非常非常的厉害了。而到了现在,灵气境四五重的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就听剑灵继续道:“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不会终止于明玉坛,待得你修为大进,再去挑战混天剑阵,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难的了。”
江余轻舒一口气,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他站起身来,来到剑灵身边,按着她的头,揉了一下。剑灵见他如此,张嘴便要咬过来,江余一闪避开。笑道:“袭击主人,你就不会浑身发软么?”
剑灵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不会的?”
江余闻言,想了想,心说当初剑灵咬了他一口以后,好像的确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动弹,想来那时候就已经瘫软的不会动了。
说说笑笑,转眼间,天已经黑了,夜风温凉,浩荡如水。江余依照约定,下了高楼,来到天府楼二楼的床边,要了个靠窗的位置,等待周烈到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有苦难言
江余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楼下传来周烈说话的声音,少时周烈就已经蹬蹬蹬上楼来了。和他同来的,是一个壮汉,江余仔细看去,发觉也认识,正是不打不相识的葛三。当初自己和他一起赌石,就是他输给了自己两万玉币。如今看他和周烈一边走一边说话的样子,俨然两个人已经很是熟络了。
江余站起身,迎那二人落座,周烈一边落座,一边道:“听说江兄弟你来了,葛三哥就说要来看看你。我就带他来了。”
三人见面,寒暄了一阵子后。周烈反客为主,开始叫各种酒菜,明显这里他常来。叫过了酒菜后,江余问道:“辽叔怎么样了?”江余再次提及辽叔,是因为他之前提及辽叔的时候,发觉周烈的面色有异,只怕是其中有什么事。况且如果知道他回来了,依照辽叔的脾气,早就一起来了。
听到江余又问,周烈看看外面的夜景,低声道:“辽叔没了。”
“没了!”听到这话,江余震惊不已,道:“我记得辽叔身体很好,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听到江余这样问,周烈叹了口气,道:“那只是表面,辽叔在流云殿呆了那么久,你也知道流云殿是什么样的环境,身体早就完了。回来后没多久人就不行了。”周烈话说到这里,几近哽咽。
听到这里,江余无语,心中难过,眼前更是浮现辽叔的样子。在他心里,辽叔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也有恩于自己,没想到就这样的离开了人世。
周烈拍了拍江余的肩膀,道:“兄弟,其实你也不必难过。辽叔去的从容,死前也说自己这一生活的虽然不算太痛快,但了无遗憾,人生如此,也不算冤枉了。”
江余点了点头,抓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周烈和葛三亦各饮了一杯酒下肚,而后道:“辽叔在时,时常和我提及你,只道流云殿逃出来的这些人,你可能会是最有出息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明天我要去祭扫他。”江余对周烈说道。周烈点点头,道:“应该的,我也去。”
三人饮酒叙话,说着过去的事,当夜,三人皆是酩酊大醉。
江余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躺在客栈之中,可这屋子,一点都不像是自己的。自己的头上还有一块湿毛巾,而在床边,还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玉冰尘!虽然她换了身装束,但江余又岂会认不出她来。就见玉冰尘一改在明玉坛穿的院主服饰,穿的是很朴素的普通女子服饰,但如此的服饰,依旧掩饰不住她那惹火的身姿和妖娆妩媚的神态。
“呦,你醒啦。”江余才醒,她便发现了,笑吟吟的说道。
江余还是有些头疼,单手捏着太阳穴看着玉冰尘,却并未说话。看江余的样子,玉冰尘咯咯一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我又没趁你喝醉了把你怎么样。”
“你怎么在这里?”江余看到玉冰尘后,更觉得头疼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无法用逻辑来判断她要干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话,玉冰尘向前一凑,趴在江余面前,脸几乎都要贴在江余脸上了,便听她柔声道:“我出来办事,碰巧路过呀。”
江余一把推开她,却是大窘,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盖着被子,但竟然没穿任何衣服。
眼看着江余用愤恨的眼光看着自己,玉冰尘面带委屈道:“昨天我看你喝的那么多,身上满是酒气,脏兮兮的,我想着既然你是我的主人,那我服侍你是应该的,就叫人准备了热水,替主人您洗了个澡啊。”说完这话,玉冰尘咯咯笑个不停。
“你!出去!”江余一指外面,吼道。
“好嘛好嘛……”玉冰尘知道江余真的发火了,便娇笑着退了出去。江余扶额心说这算什么事。他从小到大,就算是最亲近的小若,也不可能帮他洗澡的,哪怕是他目盲的那些年。
江余快速的穿好衣服,正想着怎么甩了这个女魔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昨天和周烈说,要去辽叔墓上祭扫。
想到这里,江余连忙下楼去,而见他出来了,玉冰尘掩口一笑后,紧随其后。此时的玉冰尘收敛了她作为一个沧海境高手应有的灵气,旁人看她,便如同看到一个没修为的人一般。她样子本就生的好看,虽然穿的朴素,但仍旧吸引了所有看到她的人目光。
江余刚到楼下,正好迎面碰到周烈带着葛三来到。
“江兄弟,昨夜喝过头了,本来想带你去我家住的,可是弟妹说不方便,我也没办法了。”周烈迎面,便说了这样的话。听到这话,江余大讶。
“弟妹?”讶异之间,江余侧目就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笑吟吟的玉冰尘。心中立即明了,必然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江余已经无法想象,她昨夜趁自己喝多了后,究竟都和周烈说了什么。
“你别听她乱说,她才不是我的女人。”江余辩解道。
听到江余辩解,周烈摇摇头,道:“江兄弟啊,我劝你一句啊,像是弟妹这么好的女人可没处找去,就算你有事心里一直怪她,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要有点男人的容让才行啊。”
“我……”凌厉如江余,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行。心说真是撞了邪了,这玉冰尘竟然什么都考虑到了。他侧目看向那个已经擦眼泪的玉冰尘,真想直接找根柱子把自己撞死算了。
就听周烈劝玉冰尘道:“好啦,弟妹,你也别哭了,我江兄弟说到底还是个好人,跟着他是没错的。”
玉冰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着头。
劝过了玉冰尘,周烈对江余道:“对了,兄弟你不是要去祭扫辽叔么,咱们一起去吧。”
“好!”江余叹了口气,回答道。
“弟妹也一起吧。”周烈招呼玉冰尘道,玉冰尘点头允诺。江余无奈的看向她。就在这时,玉冰尘趁周烈葛三他们都不注意她的时候,对着江余妩媚一笑。
面对这样演技卓绝,心机过人的女人,江余真是无可奈何,又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她用化魂咒,因为如果用了,反而会被周烈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家暴自己的妻子。
“算你狠!”江余心中暗恨道。心说就算想甩掉她,也只能等祭扫完毕辽叔之后再说了。
出了天府楼,前往辽叔的墓地,这一路上,周烈都在夸玉冰尘的好处,让江余好好珍惜这样一位妻子,不要不惜福什么的。葛三也在一旁似懂非懂的附和。至于玉冰尘,则是一副温良恭谨,很是懂事的样子。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了,必然以为是江余在外面花天酒地,让家里的贤妻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江余也懒得辩解了,一路无言。
周烈带着江余,最终到了群星城外一片无船停靠的荒芜海滩处。眼前大大小小,皆是墓葬,这些墓葬都不怎么奢华,一看墓主人生前都是穷人,这里是空无社的墓葬群。
群星城的富户的墓葬,都是葬在山里的。只有空无社的人不同,都是葬在海边。因为空无社的人是靠海起家,生于海,死于海。
周烈找到了辽叔的墓穴,看上去很是普通,和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就听葛三道:“辽叔吩咐过,他死后,不许把他的墓弄的太奢华,他不想死了以后还有人因为陪葬品而打扰他。”
听到这些,江余唏嘘不已。这里的人,都是辽叔的晚辈,祭拜自然要伏地而拜。一个个都拜了,让江余意外的是,玉冰尘竟然也跟着自己一样拜了。看她诚心诚意的样子,江余无法理解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一番祭拜结束之后,江余问周烈道:“辽叔还有后人么?”江余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让辽叔有所牵挂。且江余打心底里,觉得亏欠辽叔,若他有后人,自己也好弥补一下。
葛三摇摇头,道:“辽叔一生漂泊,独来独往的,没听说过他有后人。”
听到这话,江余也唯有嗟叹而已。
祭扫完毕,周烈邀请江余和玉冰尘去他家中做客。江余允诺,他虽然不愿意带着玉冰尘,但拿她也没办法。只能同去。
周烈现在虽然比不起那些豪商巨贾,但也算是有头脸的人了,有了宅子,也有了妻室。周烈用很最他力所能及的最大的场面来招待“江余夫妇”,酒宴自然是不能少的。有了昨天的经验,江余并不敢多饮。看他喝酒有了节制,玉冰尘不由得偷笑。玉冰尘和周烈的妻子相谈的也十分的融洽。在这里做客,一直到了天黑,江余想要告辞的时候,却被周烈强留下来,而后又给“江余夫妇”安排了住处。
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周烈知道“江余夫妇”关系不睦,有心让他们“和好”,所以才强留他们下来,给他们安排到了一间房里。
周烈离开了,房中只剩江余和玉冰尘。玉冰尘轻轻将房门关闭。而后来到站在窗边的江余身后,一双玉腕搭在江余的肩上,柔声道:“夜深了,夫君,咱们也休息了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慢毒
玉冰尘的玉腕搭在肩上的时候,江余也怦然心动了一下,今晚的玉冰尘格外的温柔妩媚,但在他心中,玉冰尘早有定格,他转过身,推开玉冰尘,道:“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什么演啊,夫君说的话,我不懂。”玉冰尘满目委屈的说道。她这样说的时候,江余下意识的看看窗外,还以为又有什么人来了。眼看着外面根本没人,便道:“这里就只有你我,不用演了!”
“真是无情无义!”玉冰尘嗔怪道,那样子就如同生气的小女人一样。而后她坐在桌边,忽然又咯咯笑了。
听到她笑,江余心中一阵寒意,心说这女人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了。就见玉冰尘倒着桌上的热茶,倒了一盏后,看着那茶碗中的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是啊,演的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说完这话,玉冰尘将那茶水饮下,仰望手里空杯子,道:“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一个放荡的,坏的不不能再坏的坏女人吧。”
玉冰尘喝的是茶,可面容却如同醉了一般,伏在桌子。一动不动。过了一阵子,江余才听到细微的呜呜哭声。初始初时江余以为玉冰尘是在装哭,可是听到泪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他知道玉冰尘是真的难过了在哭。可是她究竟为什么难过,江余却并不明白。
听着玉冰尘啜泣,站在窗边的江余无言。许久之后,玉冰尘终于没有声音了,她睡着了。江余见她如此,将她抱到床上,而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窗边打坐休息,顺便练功。
练完之后,江余坐在窗边,仰望天上的明月,心中很是怅然。想了许多的事,许多的人。尤其是辽叔的事,给他的震撼最大,之前还那样矍铄的一个长者,竟然就那么死了。让江余不禁感叹生命的短暂,命运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