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夫君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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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夫君缺心眼-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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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给家中写信,表示要在方府多住几日。然后动身去了京城。”宁建淡漠地说道。

    “你是如何找到那两人的?”王若知继续问道。

    “我到了京城之后,逐一在客栈中寻访两人,奈何正值考试期间,并无所获。后来又寻访了几日,忽遇状元游街,我认出那状元正是画像上的许翰文。之后打听到了许翰文新购了一处宅子,便寻上门去。”宁建语气平淡地说道,“那许翰文听闻我是方府来人,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我见他神色无异,想来应该不知道婷儿被污一事,便请他帮忙寻找李崇德。”

    “然后呢?”王若知见宁建有所停顿,便出声催促。

    “当晚,有下人到房中请我去院子里跟许翰文一起喝酒,我到了之后,发现院子中还坐着一人,正是李崇德。”宁建回忆起了案发当晚的情况,嘶哑着声音说道,“待他二人喝醉之际,我便问起了他们对婷儿的印象,那李崇德失言说出了奸污婷儿的事情。我本想着和许翰文一起将他送去官府,谁知那许翰文竟帮他出主意,说这种事情事主一般不愿意声张,只需回去娶了方婷儿,此事便可圆满解决。”

    “两个畜生!”一旁的方子诺红着眼眶,低声嘶吼道。

    “那李崇德竟然还嫌弃婷儿是乡下姑娘,不配嫁与他为妻。那许翰文竟提议可以让婷儿当小妾,正妻另外再娶就是了。”宁建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时我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不想再听到那二人开口说话,是以拿起了桌上的切肉刀,捅进了李崇德的左胸。”

    宁建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那李崇德倒地不起后,许翰文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我见他欲大声呼喊,便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了一会,就没了声息。”

    “为何要将两人搬回房间?”王若知问道。

    宁建答道:“我见大仇得报,想着应该回来跟婷儿说一声,让她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为了争取时间,我便将二人搬回了房间,伪装成正在睡觉的样子,而后连夜赶回宁县。”

    “一路上,你是如何躲过通缉的?”王若知接着问道。

    宁建漠然地说道:“城门一开,我便出了城,并未受到阻拦。我还买了一匹马,想着尽快赶回来。后来在路上发现了通缉令,我便剪去头发,割破衣袍,伪装成乞丐,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在两天前到了宁县。”

    “为何到现在才来自首?”王若知不解地问道。

    “回来之后,本想跟方家人说一声,婷儿的仇我已经报了。奈何去的时候,发现有陌生人在家中,怕被人认出,就躲在山上的破庙里,等着人走了,再去告知。但昨日听闻王爷抓了方家人,还让他们交人,是以今日前来自首,希望王爷可以放了他们。”宁建说完,给王若知磕了三个响头,“婷儿死后,我本想追随她而去,但大仇未报,实在是心有不甘。如今已经手刃仇人,我也再无牵挂了。”

    王若知见案情已经清楚了,便让宁建签字画押,将他关入了大牢。那方家人则当场释放了。

    “我已经飞鸽传书回京,告诉刑部可以撤了通缉令了。如今已经抓到宁建,再带他回京指认一下现场,便可定案了。这状元被杀案,也算解决了。”梓瑜进了屋,见王若知坐着,便将情况一一说明了。

    梓瑜停了一会,继续说道:“这次吴大人协助破案有功,写折子的时候,记得跟皇上提提,他当了十几年知县,着实不容易。”

    梓瑜见王若知一直没有接话,略感奇怪,便绕到他面前,俯下身望着他的脸,问道:“怎么皱着眉,不开心吗?”

    王若知点了点头,问道:“此案,算是已经破了么?”

    梓瑜答道:“当然。此案的案情本就简单,现在抓到了罪犯,便可算破案了。”

    王若知低声说道:“但我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呢?此案牵涉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那宁建回了京,必然要被斩首示众。”

    梓瑜低声说道:“从方婷儿死的那刻起,这就注定是个悲剧。”

    王若知略带犹豫地说道:“我想……去看看宁建。”

    梓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去吧,让卫一陪着你。”

    待王若知离开后,梓瑜唤来了琴儿,吩咐道:“不要惊动旁人,去寻三尺白绫,实在没有,拿结实的布代替也可以,送去交给卫一,告诉他‘若王爷需要,便给他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自尽

    琴儿吃惊地问道:“王妃,王爷怎么会需要白绫?”

    “不是王爷需要,是王爷去看的人需要。”梓瑜情绪低落地解释道。

    琴儿想了一下,反应过来说的是宁建,不敢相信地问道:“可那是朝廷要犯,若死在牢中,王爷恐怕难辞其咎啊。”

    梓瑜起身走到窗边,望了望明亮的月亮,坚定地说道:“王爷心善,只怕架不住宁建的哀求。而且,王爷应该也有心帮他。既如此,就让他去做吧,出了事,我和他一起承担。”

    琴儿看懂了王妃对王爷的爱,便默默领命而去了。

    卫一正在厨房外等着王若知炒完菜,忽见琴儿过来,塞给他一捆麻绳,道:“这是王妃让我给你的,一会王爷若是需要,就拿给他。实在找不到白绫了,就用这个凑合吧。”

    卫一收下了麻绳,也不多问。琴儿叹了一口气,便匆匆离开了。

    因着方家人已经被释放了,是以县衙的牢房里只关了宁建一人。两个牢头凑在一起喝酒谈天,怕是这大牢之中唯一的生气了。

    卫一跟着王若知进了大牢,问牢头要了钥匙后,便让他们先行退下。

    王若知拎着食盒进了牢房,不理会宁建疑惑的眼神,将酒菜一一摆了出来,给宁建斟满了酒,说道:“皇帝哥哥说,跟人聊天,要有酒有菜,才能聊得尽兴。这些是我做的,你尝尝吧。”

    宁建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王爷,您竟然会做菜?”

    王若知喝了一口酒,说道:“你可知,回京之后,你会如何?”

    宁建笑了笑,说道:“大概会斩首示众吧,毕竟,草民在天子脚下杀了状元。”

    王若知接着问道:“你可后悔过?”

    宁建摇了摇头道:“不曾。只可惜没有机会将那两人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否则,我定要让世人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举子们,其实是多么地龌龊!”

    王若知隔空敬了宁建一杯道:“值得吗?”

    宁建吃了一口菜,笑着说道:“自是值得的。只是,我恐怕不能和婷儿葬在一起了。”

    “若我是你,恐怕也会如此选择。”王若知突然说道。

    宁建被惊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王若知也不在意宁建没有接话,自顾自说道:“我两岁的时候,母妃便自请殉葬,是以,我一个人在深宫长大,并不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遇到小瑜儿之后,若谁敢伤她,我必让那人百倍偿还。”

    宁建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些,实在是出人意料。

    王若知接着说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身为王爷,也不能徇私枉法。只是,我看着你,心里就不住地难受。”

    宁建笑着说道:“王爷莫要难受,草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能为婷儿报仇,草民今生已经无憾了。”

    王若知忍着心中的难受,问道:“你吃了我的菜,就算是我的朋友了,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若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宁建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若知,随即“扑通”一声,下跪磕头道:“王爷,草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成全!”

    王若知放下酒杯道:“你且说来听听。”

    宁建俯首道:“草民听闻,不同死法的人,死后会去到不同的地方。不知王爷可否赐草民白绫三尺,让草民死后可以跟婷儿去到一处?”

    “这……恐怕不行。”王若知心中不忍,但给他白绫,于法不合,身为王爷,不能如此行事。

    宁建哽咽着说道:“草民自知难逃一死。只是,草民千里迢迢回到宁县,就是希望死后可以跟婷儿葬到一处,若此番回了京城,只怕斩首之后,就成了乱葬岗的孤魂野鬼,不能再和婷儿相见了啊!”说完,不住地磕头。

    王若知起身走出牢房,试图平复一下心情,身后的宁建仍在不住地磕头。

    “王爷,这是王妃让带给您的。”一旁的卫一递上了一捆麻绳。

    “这是……?”王若知疑惑地看着卫一。

    “琴儿说,没找到白绫,只能这麻绳凑合了。”卫一并未直接回答王若知的问题。

    “小瑜儿如何知道我会需要这个?”王若知喃喃自语道。

    “王爷,求您成全草民!”身后,宁建大声恳求着。

    “小瑜儿,你是让我成全他么?”王若知想了一会,终下定了决心,回身将麻绳扔给宁建,说道:“我因不胜酒力,在牢中醉倒,你趁我熟睡之际,盗取了我随身带的绳子,自尽而亡。”

    宁建一愣,瞬间明白了王若知的意思,又“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王爷的大恩大德,宁建来世做牛做马再来回报!”

    王若知背过身去,道:“来世,跟婷儿一起做对比翼鸟吧。牛马我见得多了,但比翼鸟,还没见过。”

    宁建明白了王若知话中的含义,不禁泪眼滂沱,哭着说道:“草民和婷儿,多谢王爷!”

    两个牢头在门外等了很久,忽然看到卫一匆匆而来,急忙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卫一神色紧张地说道:“快通知吴大人,那宁建趁王爷醉酒之际,自尽而亡了!”

    牢头大惊失色,一个跟着卫一去大牢查看情况,另一个急匆匆地跑去找吴大人。

    可怜吴大人刚刚躺下,正做着加官进爵的美梦,忽然就被人叫醒,说宁建死在了牢里,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地往大牢赶。

    及至大牢,宁建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睿王坐在外面,反应略有些迟钝,显然酒还没完全醒。

    吴大人看着宁建的尸体,有些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抓住的嫌犯,居然在牢里自尽了,看来自己的官,也算是做到头了。

    “此事因本王而起,本王自会负责到底。问问方家,可愿意将宁建和方婷儿葬到一处,若愿意,就赶紧下葬吧。”王若知缓缓地说道,“皇帝哥哥那里,我自会去请罪,吴大人协助破案有功,定会在皇帝哥哥面前替您美言的。”

    吴文青见王若知一力承担了下来,心下松了一口气,麻溜儿地指挥衙役收拾尸体、通知方家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回京

    到了深夜,王若知才在卫一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梓瑜关好门,给王若知倒了杯水,低声问道:“送走宁建了?”

    王若知看着梓瑜,说道:“送走了。我没敢看,卫一说,他是笑着走的。”

    梓瑜心疼地抱住了王若知,柔声说道:“你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天命如此,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转。”

    王若知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开始发愁如何跟皇帝交待的事了。

    梓瑜看着一脸愁容的夫君,打趣道:“你给宁建绳子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皇上愤怒的脸?”

    王若知委屈地说道:“他在身后‘嘭嘭’地磕头,我哪有时间去想皇帝哥哥。”

    “但你的理由,编得还挺好的,刚才听琴儿说了,挺像那么回事。”梓瑜笑着说道。

    “那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么。我本来想让他将我打伤的,抢夺绳子。后来想想太疼了,就改成假装喝醉了。”王若知略带得意地说道。

    “嗯,不错。理由嘛,既要说得过去,又要让皇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骗他。”梓瑜高深莫测地说道。

    “可是我这个理由想得太完美了,皇帝哥哥万一看不出来怎么办?”王若知皱着眉问道。

    梓瑜轻笑一声道:“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酒量吗?大婚之日,所有人一起劝酒,都没把你灌醉,这区区几杯,你就醉了?”

    王若知转忧为喜道:“还是我的小瑜儿聪明,这下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梓瑜轻轻敲了一下王若知的额头,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没能带嫌犯回去,除了要给皇上一个交待,还要给百姓一个交待。”

    王若知疑惑地问道:“给百姓一个交待?”

    梓瑜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有写话本子的天赋么?这第一本话本子,要不要就写写宁建的故事呢?他虽杀了人,却也是条汉子,应让世人知道,他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王若知眼睛一亮,高兴地抱紧了梓瑜。能遇见梓瑜,真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事了。

    于是,睿王爷无视了皇帝催他回京的密信,以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为由,愣是等到宁建入土为安后,才启程回京。

    因着案情清晰之后,朱景鸿的殿试通知就到了,是以朱家哥哥在宁建死的第二天就快马回了京城。临行前还十分贴心地将上官冶尔绑了起来,一起带回了京城。是以,王若知和梓瑜一路回京,都无人打扰,路遇美景就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好不逍遥快活。

    待到了京城,已是四日后的事情了,正好赶上武状元游街。

    “王妃!王妃!景鸿少爷中了武状元啦!正在前面游街呢!”琴儿气喘吁吁地跑到马车边,大声喊道。

    梓瑜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兴奋地问道:“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前面!不过人好多,完全挤不进去,因为少爷骑在马上,我才远远看到了。”琴儿有点遗憾地说道。

    “卫一,抄近路去知味楼。”王若知朗声吩咐道。

    “去知味楼?可是今天没有包场,好位置肯定已经没了。”梓瑜噘着嘴说道。

    “莫要担心,知味楼有三个雅室是长年空着的。”王若知柔声安慰道。

    “哦?为何?”梓瑜一直以为是因为知味楼的雅室要加钱,所以要雅室的人才不多,没想到竟然有两个是长年空着的。

    “中间的那个给皇帝哥哥,一个靠窗的,给他的侍卫们,另一个在里侧的,给暗卫们藏身用。”王若知理所当然地说道。

    待几人赶到知味楼,游街的队伍正好过了拐角,远远地过来。

    “哇,这个雅室的视野还真是不错,不仅能看到底下这条街的,连拐角过去的那条街都能看到。比咱们上次在外面看的可好多了。”梓瑜兴奋地说道,视线已经牢牢地粘在哥哥身上了。

    只见朱景鸿穿着一身威武的金色盔甲,披着红色披风,头上戴着金色的头盔,红色的顶缨随风飞扬,将武状元强大的气场表现得淋漓尽致。后面两个披着蓝色披风的便是本次武试的榜眼和探花。

    “咦?那探花不是李墨吗?”梓瑜指着第三匹马上的人,低声惊呼道。

    “谁?”王若知显然对这种没什么交集的人没了印象。

    “是征西将军的儿子,就是当初百花宴的时候,坐在咱们边上的那个,后来皇上一起指婚,将永昌郡主指给了他。”梓瑜小声解释道。

    “就是之前跟你说过亲的那个?”王若知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没有,我不是没答应嘛。”梓瑜有点尴尬地说道。

    “王妃,快看,那不是北境的那个公主么?”挤在一旁看热闹的琴儿忽然喊道。

    梓瑜顺着琴儿的手望去,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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