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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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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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翘儿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三个姑娘,跑去通间洗像什么样子!”

    那男兵露出个鄙夷又淫。荡地笑来:“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什么货色,花卒嘛,都让千人骑万人跨过了,还怕当着老爷们儿的面脱精光?我是不信。”说着便进了澡棚。

    顾柔和陈翘儿愕然半晌。突然,陈翘儿爆发了:“侬麻痹狗养册!”

    她奋力一撞,轰隆一声,捅开了澡棚的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大家想必应该也知道花卒是什么了吧……下集预告:打架

 第90章 文学|1。7

    099

    顾柔很后来才知道,陈翘儿其实不会武功,一丁点儿底子都没有。

    故而那时她奋力撞开了木门,可以想见她当时有多愤怒。

    “无册那麻痹!”陈翘儿撞开门,居然把里面的男兵拖了出来,她发狠拼命的样子让所有围观的男兵们都愣住了,“花卒怎么了,吃你家饭了,杀你爹妈了?老娘是花卒怎么,老娘的月俸靠自己挣,让你出钱了伐?”

    男兵一时没反应过来,光溜溜站在众人间目瞪口呆。

    顾柔也顾不得害臊了,过来劝架陈翘儿,陈翘儿异常激动,一把推开了她,继续嘶吼:“无是花卒又哪能,无不是一样卖命去拿情报啊?侬则狗东西以后好叫,伐要让我看到侬!”(注:我是花卒又怎样,我也一样卖命去拿情报,你这个狗东西以后好生点,别让我看见你)

    其实这时候,顾柔从他们的对话里头,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田秀才聊天的时候也暗示过,陈翘儿和屈贞娘将来是要送去做花卒的,就是放在江湖里假扮欢场女子,牺牲色相,为军队套取情报。

    陈翘儿控制不住情绪,她说到激动处,一挥手,往那男兵脸上一抓,瞬间四道血痕。

    那男兵醒过神来了,大怒:“臭婊。子还敢打人!”过来就要用胳膊肘抡陈翘儿,屈贞娘这时候过来,推了他一把,男兵倒在地上。

    顾柔发现,屈贞娘的武功居然还不错。

    围观的男兵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有劝架的,有帮腔的——

    “算了,跟几个姑子闹腾什么,还是不是爷们儿哪!姑子你们去棚里洗,咱们这边让你们。”

    陈翘儿发疯似的喊着:“我要他给我赔不是!”

    男兵大怒:“我陪你娘……哎唷他娘。的!”又被陈翘儿刷了一耳刮子。

    他的舍友看不下去,开始帮腔:“你们不是花卒吗,还怕男人看?做表子还立牌坊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惨叫,一个木盆子扣在他头顶上,腹部就连挨两脚,那舍友痛得打滚。

    他倒下去的一瞬间,向玉瑛把他头顶的木盆揭起,拿回来抱着,目光冷酷。她来得早,刚刚从一单间里头洗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向玉瑛若无其事地离开,甩下一句话:“你才是婊。子养的。”

    向玉瑛走得太快,乃至那伙人目瞪口呆追她不住,那男兵便把所有帐算在陈翘儿头上,捋起袖子:“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他吗不在这混了!”

    这边吵吵嚷嚷,那边来了个声音:“谁在那边闹?”大家往回看,是赵勇。

    赵勇是什长,他以前在地方当过兵,体格健壮,性格沉稳,在男兵兵营里很有威信,已经是田秀才他们那个兵舍的老大。

    赵勇过来了,看一眼对峙的双方,差不多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男的还和女的打起来了,谁先动的手?”

    “是她们!”

    赵勇虽然跟顾柔她们女兵一个什队,但其实他内心之中,还是挺鄙视花卒这身份。加上为了合群,他自然先拉拢和他们一起住一个营房的男兵,就过来劝女兵们:“怎么能先动手呢?”

    陈翘儿不管不顾,挣脱了屈贞娘,就要来打那个男兵。那男兵也是在同伴的拉扯下,要冲过来揍陈翘儿。赵勇过来拉架。

    但是,他拉的却是偏架,他的大手把陈翘儿的一只手给捏住。

    赵勇说:“先动手就不对了。”

    他兵营摸爬滚打混过三年,已经是练家子,陈翘儿顿时面色痛苦。

    顾柔上去,也劝:“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轻轻拿捏住赵勇的手。

    这会儿轮到赵勇痛苦了,他惊异地看着顾柔,不敢相信这个小姑子的纤细身体里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他的手骨快崩了。

    赵勇在男兵里很有地位,他不能失掉这份威信,他脸上强忍不敢表现出被顾柔捏疼,迅速松开手,和气地道:“大家都是一个营的兵,自家兄弟姐妹要心齐,内讧什么,都散了吧。”

    “散个屁!”那最开始和陈翘儿冲突的男兵捂着脸嘶叫:“勇哥,老子不弄死她……”

    屈贞娘突然回转身,用手指着他:“你再接着往下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打废你我屈字倒着写。”

    顾柔则盯着赵勇看。那种眼神,又冷峻,又阴沉,让赵勇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赵勇怒,呵斥:“好了!你一个男人跟娘们计较什么,全他。吗给我散了!”

    ……

    这么一闹,女兵们总算是争到一个澡棚位置,顾柔和屈贞娘见陈翘儿心情郁闷,让她先洗,陈翘儿爱干净,洗得特别漫长,结果等她从澡棚里出来,共用盛放热水的大缸已经见底。

    陈翘儿先回去睡了,顾柔和贞娘只好洗冷水澡。

    为了节省时间,顾柔和贞娘两个人挤在小澡棚里一起洗,贞娘一低头,看见顾柔胸口斑斑点点的痕迹:“小柔,你这……”

    顾柔心慌又羞臊,背过身去:“没,没什么。”殊不知她背上也满是这般痕迹。

    屈贞娘是过来人,她知道,也没多问,两人一同洗完回了营房。

    哪晓得刚回来,就听见陈翘儿跟祝小鱼吵架。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臭啊?”陈翘儿崩溃地发作,“祝小鱼,你为什么不洗澡?”

    祝小鱼有些手足无措,怔怔地退在离陈翘儿最远的角落猫着,小声道歉:“对不住,俺……俺吃东西时辰太久,去澡堂的时候没水了。”她说着抬起胳膊嗅了嗅:“味儿是有点熏人,俺明天晚上就洗。”

    “明天!”陈翘儿难以忍受,像阿至罗似的咆哮,“你那是有点味吗,你简直就是一泡勾了芡的屎啊!”

    “算了算了。”顾柔上去劝,陈翘儿却更激动:“你没听见她说甚么吗,她说明天晚上才会去洗?你要我在这个茅房似的屋里熬到明天,你能不能痛快点给我一刀啊?”

    祝小鱼愣愣地盯着顾柔跟陈翘儿两个人拉扯,轻轻咬了咬嘴唇,她手里抱着一个小布包,里头装着没吃完的鱼干。

    屈贞娘过来,给祝小鱼递了条帕子,方才她用自己的饮水弄湿了帕子:“擦擦吧,白天流了那么多汗,擦了睡晚上也舒坦些。”

    “我当真受够了,”陈翘儿崩溃地摔枕头,在通铺上一遍遍摔,一遍遍砸,“我想回吴郡,现在,立马!”

    祝小鱼突然说:“翘儿姐你不要走,俺当真不是故意的。”

    陈翘儿马上瞪红了眼,冲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臭味不会因为你是无心的,就减轻一分一毫。”她咬牙切齿,把最后四个字从牙缝里呲出来。

    “行了,”顾柔提高声音,“你不是月信吗?早点儿歇着吧,生气一会更疼。”屈贞娘也道:“是啊都歇了吧,明早还练操呢。”

    陈翘儿气不过,咕咕哝哝地拿回自己的枕头放平,嘴里念叨:“臭得简直不像个人……难怪爹妈都不要。”顾柔马上盖住她的声音:“熄灯了睡觉!”

    角落里正在举着咯吱窝擦拭的祝小鱼,听见翘儿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她愣住了。刚刚陈翘儿冲着她大吼大叫她没有落下来的眼泪,这个时候突然间汹涌而至,淅沥哗啦落了满脸。

    报更的锣响了,顾柔下床,吹熄了油灯。

    ……

    第二天天不亮,新兵们被号角吵醒,校场集结。

    阿至罗给所有人展示军队的口令和相应的动作,要求以什为单位,日落前练到整齐划一。并且,他还宣布了一套连坐制度——但凡有一个人动作不能统一,整个什队的兵都要一齐受罚。

    总共就十一个什队,结果一天下来,顾柔她们什队受罚最多,还要被留下来加练,不练完不准吃饭。

    其中唯一的原因就是,祝小鱼左右不分。

    行军跑步的时候,别人抬左脚,她偏要抬右脚;别人抬右脚,她又抬左脚。顾柔教了她几十遍,她终于能够跟大家一起抬左右脚的时候,突然又来了同手同脚,而且怎么都治不好。顾柔快给整疯了。

    队伍里几个人都很泄气,焦躁、失落、抱怨……各种情绪。陈翘儿月信还没过,在烈日下面练了一整天,太阳落山又被加练不准去吃饭,简直是伸长了引线的小炮仗,就差最后那一点开炸。

    “哎呀小鱼啊,你专心些,咱们大家伙都饿了。”屈贞娘也有点受不了了,肚子饿到发痛。

    祝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茫然又惶恐地望着众人,两只手攥在一起,反复来回地抠着指甲,直到指甲印发白,她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自个这么笨,总是拖大家的后腿。

    “顾柔,你们伍队怎么回事,一直在拖累大家。”赵勇过来了,他是什长,整个十人什队全部被拖着不能用饭,他心里有火,而且,那天澡堂的事顾柔折了他面子,他心里记恨上了。

    他不记恨闹腾最凶的陈翘儿,也不记恨动了手放狠话的屈贞娘和向玉瑛,他就记恨顾柔拿捏自己的那一下——在他看来又凶又阴的一下子,在他最趾高气昂的时候,以一个世外高人旁观的姿态冒了出来,狠狠地打击了他的自尊。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

    冷山:“我不看好这个兵”

    国师:和小柔关于洗澡问题的探讨研究~

 第91章 文学|1。7

    100

    而且顾柔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赵勇更厌憎她装腔作势暗地阴人的样子,觉得此女十分虚伪。

    他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人既然不行,你上禀阿至罗,将她剔出去得了。”

    立刻有人相响应:“是啊,不能咱们所有人陪着她一个耗,这样下去,还没上阵杀着一个敌人,我命都折腾没了。”

    陈翘儿这时候复活了,她虽然跟赵勇有仇,但是也赞成了这句话:“你要是抹不开面子跟那个黑风怪说,我去跟他说。”黑风怪是田秀才背地里给阿至罗取的外号,一夕之间风靡整个新兵屯。

    “你不知道黑风怪的脾气吗,又不是你伍长,去了也吃瓜落,”顾柔道,“练吧!反正练不出来,咱谁都不能去用饭。”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祝小鱼那死寂的眼里忽然涌出大把眼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

    顾柔道:“祝小鱼,你要专心。大伙都累了,不能再这么一遍遍陪着你耗了,再练最后一百遍。”

    祝小鱼道:“嗯。”

    向玉瑛站起来,进入队伍,她是个事不关己的人,只是从不嫌训练苦,从入营至今顾柔从没见她在哪个环节抱怨过一声;但是她这时候站进顾柔的队列,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支持似的。屈贞娘紧跟着也站了进来。

    那边男兵伍队里,田秀才也站起来:“练练呗,兵营里能有个嫚儿陪着练,你们可偷着乐吧,不是谁都有机会的。”跟何远一起站进顾柔的队伍,然后陆续跟了两个人进来。

    赵勇无奈至极,他是什长,他的兵都跟进去了,他没有兵还做个屁的什长?他不能做个光杆的什长,于是愤怒地加入队伍。

    无册那,一百遍!这群人都有毛病伐?陈翘儿很想要发作,但发现自己还是下意识地站进了队伍。

    ……

    高处,营房和营房之间的栈道上,两个高大兀立的身影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赵勇是棵苗子,但略显浮躁。”阿至罗看着夜色笼罩的校场上,唯一正在操练的什队被宏大的兵营背景凝缩成一行蚂蚁般的小黑点,隐约间可闻赵勇浑厚的口令:“双人成行;三人成列;四人成方,列阵!”

    “屈贞娘!”“有!”

    “陈翘儿!”“有!”

    “向玉瑛!”“有!”

    “顾柔!”“有!”

    “祝小鱼!”“啊?”“……”赵勇怒也怒过了,有脾气没力气发,无奈至极道:“我的姑奶奶……”大家配合他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从风中忽强忽弱地传至栈道这头。

    阿至罗远远听了一会儿,又对身边的冷山道:“这届新兵里头,向玉瑛和顾柔也不错……你看顾柔的背景了么,江湖客,从前叫九尾,轻功了得,孟章应该同你说了罢。”

    和在新兵屯的时候判若两人,阿至罗在冷山跟前说话,声音斯文清晰,吐字平缓,就好像从狂暴的疯子回到了一个正常的人。这样子若教新兵们见了,定会认不出他来。

    昏暗夜色烘托着冷山伟岸的身躯,笔直射入栈道的月光下,只见锋利硬朗的轮廓。冷山不置可否,凛冽的眼眸暗沉着,看得似乎漫不经心又若有所思。下属阿至罗是胡人,个子比他高,但站在一起,他更有居高临下的气势。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阿至罗跟在他后面,一边道:“此女脚程飞快,若能悉心教之,日后有用……依属下看,最快估计能在南方战线派上用场。”

    “我不看好这个兵。”他的话使得阿至罗一愕,瞬间放慢了脚步,然而直截了当正是冷山说话的方式,他步调不变地向前走着,阿至罗快走几步跟上,听见他的吩咐:“那个祝小鱼,你要留心培养她。”

    阿至罗又愕然了……祝小鱼,那个脑子缺根弦儿的孬兵?阿至罗都不觉得她能够通过筛选,但按照惯例,他没问,再次跟上冷山的脚步:“是,冷司马。”

    ……

    祝小鱼的左右脚终于治好了,整个什队的兵都有种逃出生天的解脱感。

    “这会伙房肯定没饭了。”屈贞娘道。

    “有饭也累得吃不下了,”陈翘儿躺在草地上补充,她已经跟个死人没有区别,“秀才说得对,百里地赶张嘴,不如在家喝凉水。”

    赵勇热得一个劲拿衣服扇风——他把布甲脱了拿在手里,提醒众人:“去洗澡吧,别饭吃不上,连澡也赶不上了。”

    陈翘儿跳起来:“对,我得洗澡,我不能这么睡觉。”原地复活地冲向营房。

    赵勇看向顾柔:“顾柔,你让大家伙陪着你饿肚子,就没点什么表示?”

    顾柔很警惕:“怎么是陪我,不是陪小鱼吗。”

    赵勇道:“你是她伍长,我们不找你找谁,要不是你非要练……好吧,都饿着呢,你不想点法子弄吃的来吗?”“是啊,”何远瘫倒在地上,“饿得俺前胸贴后背了,倒是想点辙。”

    顾柔迎着大家的目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候田秀才突然爬起来,挤挤眼道:“我知道伙房营的后厨有两口大罄,专门放第二天早上的白馍——那些伙头兵都是晚上蒸好了放里头,早上再过一遍蒸笼给咱们吃,现在去捞两个,说不定还热乎呢。”

    顾柔一听便道你怎的不去。田秀才只道孟子有云君子远庖厨,他去不得。

    “庖厨妇人出入之所,你们去得。”田秀才道。

    顾柔一咬牙,摸着自个瘪瘪的肚子,掂量一番,决定了:“干吧!谁和我去。”十个人的白馍,她两只手也拿不过来。

    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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