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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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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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青心忖,这臭小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想借着驯马来讨好女君?我老刘托人弄的马,让他驯服了给女主人,岂不成他借花献佛,我成人之美?做梦呢!于是他只道不要唐宣帮忙,亲自拿了工具来剪马蹄。

    谁想到,这匹枣红马看着温顺可爱,喂草料的时候还很听刘青的话,等到剪马蹄了,却撒蹄子,用力踢了他一脚。

    还好刘青闪得快,这一脚没踢到他的子孙根,只是把小腿骨踢折了,大夫说要休息三个月才能好。于是表现变成献丑,送礼变成收礼,刘青免费获赠女主人赏赐的轮椅一副,倒也不亏。

    顾柔拿着一小把马草喂给枣红马吃,展示给刘青看:“你要慢慢来,耐心着些。”

    刘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女君您当心着点,这红毛畜生阴险的很,休要教它外表骗了。”

    顾柔道:“你没干过这个,不能立刻上手,我教你怎么剪马蹄。”说罢直起身子向后张望:“怎么还没来?”

    刚说罢,数丈外只见一袭白衣轻飏,国师牵衣带步而来,扬起匕首朝这边挥动了一下。

    不一会,国师换了外袍,工具拿好,在顾柔的协助下开始剪马蹄。

    他背对马驹,让它弯曲后踵,将马蹄夹在两腿中间,马掌朝向自己。

    刘青深知这个动作的危险性——他就是这样,才差点被伤了子孙根,险些让老刘家绝后啊。“男君,您可得小心!”

    国师轻声一笑,颇有些嫌他大惊小怪的意思,又继续俯身,小刀角度随着手的移动转动,将马蹄上的角质部分旋转刮落。

    “……”刘青很憋屈,这会儿红毛畜生又不乱动乱踢了,看人下菜碟的功夫倒是和自己有得一拼。

    国师剪完一只脚马蹄,顾柔拿来蹄铁,国师帮忙钉上马掌。

    刘青已经坐轮椅了,却仍然忍不住话多:“女君,这些交给唐宣他们做就是了,您别受累。”

    顾柔不以为意:“这马性子刚烈,又鬼灵精,我得先讨好它,多和它亲近,以后它就认我做主人,才肯让我骑。”

    国师蹲在地上查看马腿的关节健康程度,听见这话道:“我不骑它,为何却让我来。借我的花献你的佛。”

    顾柔斜他一眼:“让你做点活又不乐意了?我劳动不了您大驾,是吧。”“劳动得,劳动得,甘之如饴。”他笑道。

    刘青心里嘀咕,再过两年,女君生个小主人,只怕男君的地位,连这红毛畜生都不如了。

    众人一起剪马蹄钉马掌,太阳渐渐移到正当头,这时候丫鬟茂春匆匆跑进来:“男君,来了个泼皮无赖,说是受邀而来,我们问名字,他又不讲,非跑院里来说要见您。”

    顾柔柳眉倒竖:“你们也不拦着。”茂春委屈:“拦了,我和殷春、咏春姐姐都打他不过。”说着从后腰拿出自己的兵器为证,一对弯刀竟然已被生生削断。

    顾柔见状微微变色:“好快的剑。”说罢拍干净手,取了一根马鞭下来。刘青见状立刻使唤护院们:“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抄家伙!”

    国师却没动。方才他只朝那弯刀看了一眼,见到那短平快的削口,心中便已有数。他叫住顾柔道:“别去了。”

    “云晟的人都打上门来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呀!”顾柔急得很,虽然她身在颍川,却仍然关心洛阳的形势,对于云晟赶尽杀绝的为人也相当了解,她料定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一家,于是听说有高手闯入,下意识便认定是云晟派来的人。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郎朗的笑声传来:“云晟是什么东西,这人同大爷扯不上半点干系,倒与狗屁相差仿佛,你拿他出来同大爷比,岂不丢人现眼?”

    这熟悉的声音,使得顾柔顿时眼睛一弯,露出了笑意,欢喜转过身,果然见到一俊美青年,穿着蓝衫,样貌堂堂,正是唐三。

    “唐三哥。”顾柔握着马鞭的手垂了下来,向他招呼。

    “好徒弟!”唐三则更为热情,笑容洋溢地张开双臂。

    说时迟那时快,国师快步抢到顾柔身前,代替顾柔接住了唐三的一个大拥抱。

    唐三相当失望,推开国师,十分嫌弃地抖了半□□裳,才抬起头,露出那张比女人还妖娆的脸:“阿情啊,你这气量怎么跟小娘们似的。我好久不见徒弟甚是想念,真情流露一下又怎么了。”

    顾柔站在国师身后笑:“唐三哥,你怎么来了?”

    国师也道:“是啊,你来作甚。”那语气、态度、感情跟顾柔完全不同。就好像恨不得唐三马上滚蛋似的。

    啧啧啧,唐三忍不住对发小的这种小肚鸡肠表示嗤之以鼻:“大爷来找你喝酒,还不行吗?酒我也不要你这抠唆人出,我自个带了!瞧,蓬莱山上忘忧泉酿出来的好酒,够大方吧……”

    唐三是个口闲不住手也闲不住的人,护送冷山沈砚真去碧游宫治病的那段日子,他百无聊赖在后山到处闲逛,无意中发现了弟子们酿酒的酒窖,于是便开始天天泡在里头消磨时日,他也机警,所有的酒坛子只喝掉一半,剩下的再用山泉灌满,原封不动放回去,于是还保留一点酒香,竟也无人察觉。他喝那边的酒喝上了瘾,临走时还顺了两坛。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个段落写得不好,被锁了我就删掉了;

    看到有同学说想要看,其实那段我写的也不大满意,所以就不放了

    反正我以后肯定会写出更好的= +所以就放心啦……

 第192章 文|学3。5

    203

    唐三嚷着要请国师喝酒; 若是往常,国师定会欣然应允; 结果这一回他没有,反而放下剪子,慢吞吞转向顾柔,用商量的口气问道:“我陪他去; 可以么。”

    唐三震惊得毛发冲冠。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这三个字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 这还是那个杀伐决断我行我素的国师么!

    只听顾柔在一旁; 柔声埋怨着:“你不能饮酒,你忘了?”由于孙氏一直念叨想要抱孙子,顾柔在饮食上甚是注意,兼带严格管理丈夫。

    国师想了想; 又用商量的口气道:“那我带他四处走走,就在附近; 很快回来。”

    顾柔道:“那谁帮我剪马蹄。”

    唐三实在看不下去了,出于发小情谊,临时出手搭救国师:“行了,我给你找个帮手; 别说剪马蹄,就是陪你雕萝卜花她都行。”“谁啊?”

    唐三没回答; 很快转了出去,一会儿就听见陈翘儿埋怨的声音:“白皮脸,你怎么那么久; 是不是故意撇开我谋私?我跟你出来可是孟司马指名的任务,你不能让我完不成……”

    “睁大你的铜锣眼睛望清楚了,是这两个人翻脸无情,不肯见咱们。”唐三往顾柔这指了指。

    “翘儿!”顾柔喜出望外。

    陈翘儿撇开唐三,笑逐颜开地小跑过来:“小柔,你还好吗?”拉住顾柔转了一圈,上下左右地打量:“我怎么瞧着你像是长胖了,该不会是……”脸上笑嘻嘻地。”

    顾柔没能怀上孩子,不免很有些焦虑,遗憾道:“是真胖,来了这边,吃得也多。”“你做了夫人,日子可真逍遥,”陈翘儿笑着低头看去,“哎,这是在做什么呢,这小马少见哦!”

    顾柔也随着她望向那胭脂红的马驹,重新露出笑容:“好看吧,我就等着它长大,骑去城里遛弯了。”“那敢情好,这骑出去必定全城瞩目,”陈翘儿由衷羡慕,回头见唐三也在瞧马,道,“怎么样,眼红不?”

    唐三虽然心里也觉得这马稀奇,却嘴硬道:“切,那岂不是马比人好看!”

    顾柔笑话他:“是,你就不如这个马好看。”唐三眼睛翻起:“放屁,天底下能比我唐三好看的,只有洗过头的唐三!”

    唐三因为跟孟章那边领了嘱托,从洛阳风尘仆仆赶路而来,故而数日不曾洗头,一头飘飘青丝粘腻不堪,这令他抓狂得很。

    陈翘儿对枣红马很感兴趣,留下来帮顾柔剪马蹄,这正好拯救了国师,他如临大赦地带了唐三出来,在许昌城内小转了一圈儿,两人来到郊外。

    颍水河畔的茅屋外,国师和唐三坐在马扎上,一人一根钓竿盯着水面。

    唐三嘴里叨咕:“这等粗活,随便找个下人来做不行,你居然还要同她卑躬屈膝申请批准,才能和我出来一趟,简直丢光咱们全天下男人的脸——哎,我不屑跟你同类啊。”

    国师淡定道:“那你可以去做女人。”反正容貌上面,已经雌雄难辨了。

    唐三还在自说自话道:“天下婆娘一个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你可得跟蓬莱岛上的渔民汉子们学学,男人外出打鱼,他们的婆娘在家不晓得多服帖,我告诉你为什么,拳头底下出真章……”

    国师道:“给本座收声,鱼都被你吓跑了。”淡淡神情中透露着对唐三这股脑残思想的不屑,也是,他没婆娘,自然不晓得对婆娘千娇百宠的乐趣——等到有的时候,还不知记不记得今天这番豪言壮语。

    现在开始自称本座了?刚刚在顾柔面前那窝囊样!唐三对他的执迷不悟深感痛心,摇首叹息,下断言道:“我真为你的将来担心,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壮士怕悍妻……很快你就要变成她的奴才了。”

    “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国师气定神闲,对唐三的打击不以为意,这时候,鱼线扯动了一下,咬钩了。

    鱼线扯动第二下的时候,国师拉杆,果然一条欢蹦乱跳的大鱼出了水面。

    唐三也拉杆,不料那鱼儿颇无成人之美反而落井下石——他的钓饵已经被吃得精光,剩下光|溜溜一支鱼钩在水面晃荡。唐三颇为尴尬,趁着国师取下钓钩上的鱼儿时,他赶紧将自己线收了回来装好鱼饵,重新抛竿入水,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钓鱼。

    国师才懒得调侃他这份尴尬,也重新抛竿,顺口问道:“京城的事情如何了?”

    直到现在,才进入了正题。唐三心神一动,转头回来看着国师,眼神变得沉着凝重。

    四下并无外人,他压低了声音:“云晟如今在洛阳,已是万分地跋扈……”

    国师离开京城之后,云晟并没有立刻清算颍川慕容氏一门,虽然这桩事情他也必定会做,不过对他而言当务之急却是收揽国师卸下来的权力砝码,往各种人事空缺上安插自己的人手,于是一时间无暇顾及。

    北军是云晟早就盯上的一块肥肉,中尉石锡是国师嫡系,于是被他上奏一表,调去做了个有名无权的封号将军;屯骑校尉薛肯还算识时务,手底下两个儿子对他云家也不断示好,云晟认为留着他们对于将来给国师罗织罪名还有用,便留下来以为己用,甚至提了听话的薛肯作为司隶。

    朝廷军队云晟收编着,然而在后宫,他的女儿云飘飘看见老爹在外风生水起,心中也蠢蠢欲动,打起了更进一步的主意——她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太尉,皇朝肱骨、社稷栋梁,自己的身份当然凭父而贵;而皇后徐氏的父亲不过是个学经论的,最高也只做过中领军,如今还因为老迈赋闲在家,凭什么跟她比?

    加上徐氏掌领后宫,对于云飘飘重重跋扈逾矩之举多有管束,使得云飘飘更视她为眼中钉,她见家族在朝中起势,便心生狂妄念头,秘密修书一封,要怂恿父亲进言皇帝废后。

    密信写好了,云飘飘将之托付给心腹传递出宫,只是,她平日对宫人多有残虐,待自己的手下也苛毒,身边几个心腹早已被收买,于是这封密信还没传出内宫,便到了徐皇后手里。

    徐皇后拆信一阅,顿时面色□□,急急来到皇帝寝宫,一见面便下跪哭诉:“陛下为了社稷安稳要废臣妾,臣妾绝无怨言!”

    皇帝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一边着急询问,一边拆开信笺,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云飘飘草拟好的废后书——

    “皇后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废位赐死……”

    这是云飘飘异想天开,盼着云晟逼皇帝盖印的废后圣旨。

    皇帝震怒:“云氏一门竟能背着朕主宰生杀予夺,连朕的皇后他们都敢谋害;朕倒要问问云晟,江山都变成姓云的了,还要朕这个皇帝做什么?”

    皇后急忙抹了眼泪,劝住皇帝:“如今云氏一门权势滔天,陛下不可以轻举妄动。”“那朕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他们羞辱朕的皇后,就是在羞辱朕!”“陛下有这样坚定的心意,臣妾就是真的被废位赐死,也死而无憾了……”徐氏擦着眼泪,忽然想到了什么,“陛下,这封信还须封好原路送出去。”

    皇帝极感迷惑:“为何?”“送出去,看看云晟的意思,倘若他真依照云美人所言,上奏要陛下废了臣妾,就足以证明他挟持人主、耸动皇权之野心……倘若真当如此,陛下,您须得早日谋划对策啊;不可走了一个慕容情,又来一个云晟。”

    ……

    顾柔和陈翘儿一起剪完马蹄,钉好马掌,又给枣红马刷洗一番,然后一同走了走。慕容家的老宅建得清幽广阔,在东南方向有一处幽静园林,按照慕容修生前喜好种满疏疏落落的青竹,到了秋冬之交仍然翠绿如新,和国师命人新栽种的银杏树交叉道路两旁,黄绿相间,别有一番清爽意气。

    顾柔和翘儿在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走,经过假山和造景的池塘,一边说着话儿,顾柔问了问向玉瑛和祝小鱼在白鸟营的情况,陈翘儿道,向玉瑛如今干练勇猛,常协助阿至罗完成任务,等来年开春的时候白鸟营还要招新,阿至罗打算交给玉瑛来训新兵;祝小鱼刚刚升了伯长,结果消息传回她老家,曾经卖掉她的哥嫂抱着娃千里迢迢来了洛阳,来投奔祝小鱼,张口便要小鱼给她们安顿一间大宅……

    “小鱼不过是个伯长,哪里能供得起他们大宅,”顾柔皱着眉道,“这对哥嫂的脸皮也算得上铜墙铁壁。”

    陈翘儿哼道:“谁说不是呢?加上祝小鱼那个软骨病,你晓得的,一见亲人眼泪汪汪,说什么都相信,我在旁边看着都有气。”

    还没等顾柔操心插话,陈翘儿又笑道:“不过你放心,祝小鱼教我一顿骂,总算保住一点脑子,没将这两年存下来的私房钱全交出去。”

    “那她哥嫂怎么办呢。”顾柔深知祝小鱼的个性,耳根子软,又特别向着家里人,只怕被哥嫂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就要靠咱们白鸟营弟兄齐心协力了,这俩不是玩意的玩意也没什么眼力见儿,不看看白鸟营是什么地方,就撒泼耍赖,不要到银子不肯走;结果让路过的阿至罗军侯看见了,让人乱棍打了出去,还放言再擅闯军营就按照军令枭首示众。这夫妻两人离开的时候,裤裆都还是湿的,嘿嘿。”

    顾柔能想象到大伙合起来吓唬这对兄嫂的情形,不由得也笑了:“阿至罗军侯已经手下留情,原本按照他公事公办的脾气,还不得一顿军棍伺候。”全是给小鱼的面。

    一片身黄叶从眼前飘落,陈翘儿顺手捡起来:“那倒不是,本来要打废了再说的,是孟司马亲自做了嘱咐,要阿至罗军侯既赶走这两个无赖,又不能伤了祝小鱼的脸面;而且,不可以让他们再回来骚扰祝小鱼……”

    顾柔看着那片在陈翘儿手里把玩的银杏叶子——没想到孟章也有这么细心和保护人的一面,忽然就想起了国师。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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