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国师,你丫闭嘴- 第1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国师出乎意料,却是一怔。

    他没有住在府中,一部分是为了靠近顾柔保护,另一部分也因为过去孙氏同顾柔那点芥蒂尚未解决,他正思考怎么才能让母亲接受顾柔,没想到孙氏先来找到他了。

    今夜,孙氏带着郎妪和褚妪,丫鬟却没带四个春,而是带着姚氏的两个丫鬟雪莲和天心,雪莲天心身上皆穿素服,大抵因为姚氏的死讯刚传至之故,她们神情都有些憔悴。

    孙氏道:“就算你不愿见我这个母亲,不肯回来;你姨娘过世,你总该去宗庙祠堂看一眼罢?我给她做了个衣冠冢……她没有子嗣,出殡那日,你这个做孩儿的,应当给她扶灵……”

    说到姚氏,国师的心软了,姚氏是为了他和顾柔而死。他脸上多了些柔和之情。

    郎妪递上手绢,孙氏擦了擦泪。听到姚氏的死讯,她早已震惊过,伤心过,懊悔过。这些年她虽和姚氏和平共处,但从未交心,她还记恨着姚氏独占男君的宠爱,然而时过境迁,姚氏去了,跟夫主一同团聚,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她深夜对镜自照,看见眉梢眼角刀刻一般的皱纹,深深感到人生的凄清和孤独。

    孙氏想念儿子,大儿子脾气乖戾,她早已经绝望;可是温润善良的小儿子也不回家,她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弄到这步田地呢?她懊悔极了。大丫鬟殷春想着帮老夫人解开困境,便把从宝珠那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讲顾柔在药王谷如何冒死取得药方,又如何帮助国师夺取汉中……“夫人,那姓顾的姑子虽说门户低贱,但二公子已视若珍宝,若夫人再僵持下去,只怕您母子二人关系难以转圜。”

    孙氏听了有理,大抵是心中对于姚氏的那一份亏欠,使得她的心软了下来,于是亲自前来见国师。

    国师仍在踌躇,孙氏拄着拐杖,咳嗽道:“三日后你姚姨娘出殡,你回来罢。”她说罢,转身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侧过身道:“把那姓顾的丫头也带来。”

    国师又是一怔。

    孙氏急急地解释:“姚氏是她救命恩人,难道让她过来祠堂磕头也委屈了?”言语甚是不耐。说罢便走。

    国师却已明白她弦外之音——母亲准许顾柔进祠堂,这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她默许了顾柔进门。“母亲,孩儿送您。”“我不用你送!”孙氏不耐烦地挥舞着龙头拐杖,带着仆妇们上了轿子。

    ……

    出殡那日,由于姚氏在云南过世,当地兵荒马乱,并未找到尸首,孙氏早已亲手用木头给姚氏雕铸躯干,放入灵柩作为代替。

    姚氏灵位请入宗庙祠堂后,孙氏亲自上了香。国师、顾柔、孙郁清都去磕了头。

    一切过后,孙氏将国师叫进内堂,屏退左右,只留下郎妪和褚妪,还有大丫鬟殷春。

    孙氏用商量的口气,询问国师打算何时迎娶顾柔进门。

    母亲的示好,国师感觉到了,但他思忖片刻,却道:“姚姨娘的丧期刚过,实在不宜立即办婚事。”

    。

    孙氏由两个妪搀扶着,在梨花木的桌椅前踱了一圈,道:“此事我看不必等丧期过去。你姚姨娘虽然刚入葬,但也是个衣冠冢,她真正丧期早已过去。何况你刚回来,和顾家姑子的事传得满城风雨,此事应当尽快,不可败坏家门名声。这样罢,就由母亲做主,快事快办,将婚事定了,也给咱们慕容家冲冲喜。”

    回到葫芦巷之后,国师便私底下问顾柔这件事。

    他道:“此事原本早该办妥,却拖延甚久,也该是时候了。”

    顾柔还有些顾虑,毕竟她在药王谷没有取得铁衣的药方,父亲那边已经死无对证。她担心这件事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可是……”

    国师道:“那咱们就尽快成亲,将婚事办了。”

    顾柔话还没说完,被打断,不高兴了:“你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我替你答应了。”

    “凭什么?”顾柔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服——这还能够替的呀?

    对上他理直气壮淡定的脸:“啊。”

    “不成不成,”顾柔觉得夫妻之间应该有商有量,凭什么成了他的一言堂,她的地位不能这么低,“你得问过我一遍意见才行。”

    “哦,那你嫁不嫁本座。”

    他真这么问了,顾柔脸一热,又突然害臊起来——她要做大宗师的妻子了呀!

    “这个嘛……”顾柔支支吾吾地转过身,突然又想起孙氏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又这么着急,一定还有缘由:“我这不是在同你分析……”

    “不嫁拉倒,”他扭头便走,“奉道去了。”

    “哎,等等我嘛!”顾柔急了,心道坏了坏了,大宗师虽然大多时候都很大方,可有时候也意外地小气,就比如现在,任凭她在后面拼命扯着嗓子叫呀喊呀,他都不理睬。

    看他走得头也不回,雪白的袍袖在夜色中飘飘如云,背影还挺潇洒,真有种归隐仙山的气势;顾柔急得用力跺脚:“慕容情,你给我站住!”

    他停步回头,不以为然:“哦,这般凶,不娶了。”他拒绝请一个河东狮或是母大虫回家。

    顾柔气沉丹田,在巷子里大声一吼:

    “夫主!”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鱼:可能俺做梦眼花了

    向玉瑛:你梦到什么了

    祝小鱼:俺梦见咱们伍长骑在大宗师肩膀上,还一边说话

    向玉瑛:荒唐!她说什么了?

    祝小鱼:得儿——驾!

 第176章 文学|3。2

    187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 顾柔便一个箭步追上他,跳了起来。

    她重重落在他背上; 死死箍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夫主夫主夫主。”那重量把他压得腰向下一沉,他向上一抬她的屁股:“不知羞,谁是你夫主; 还没过门。”

    顾柔不依不饶:“大宗师,那你快娶我回家吧; 你娶不娶我; 娶不娶?”说着去揪他的耳朵,被他偏头躲过。

    他背起她开始一步步朝前走,便走便哼道:“这可是你求本座的……”“那你娶不娶嘛倒底!”“勉为其难。”顾柔撅起了嘴,却又很快地甜笑出声; 软软地趴在他肩膀上,窄巷里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修长。

    ……

    祝小鱼后半夜来起夜; 她吃得多,饿得也快,这会儿便起来瞅瞅顾柔家后厨里头还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终于找到一碟咸菜。她自己个煲了一盆稀饭端出来; 在客堂里就着咸菜正吃着,忽然听见外面院子有响声。

    祝小鱼慌了——她怕是顾欢回来了; 赶紧将碗盆藏到神龛后头,推了个角桌挡着,然后装着若无其事走出来。

    “我到啦; 你回去吧。”

    “本座好心背你回家,连口茶都不留人喝?”屋外传来熟悉的交谈声,祝小鱼竖着耳朵听到,探头从窗口望去,只见国师背着顾柔进了院子。

    ——原来是他们。祝小鱼不害怕了,将稀饭端出来继续吃。

    “睡前不宜饮茶,这是为你好呢,”顾柔进屋来,叫了一声祝小鱼,顺口道,“小鱼你说是吧。”

    祝小鱼放下碗,含着一大口稀饭,口齿不清地道:“伍长说得对。”

    顾柔很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国师道:“再说了,定亲没过门按规矩是不能见面的,你这来已经不成体统啦。小鱼你说是吧?”

    “伍长说得对,”祝小鱼压根没听清,她只顾着吃了,突然回过神,“什么,伍长,你要成亲了?”

    “那你不成体统的事情多了去了,还要本座一件一件讲出来么?”国师立在门口含笑看着顾柔,来拉她的手,“再陪本座坐会。”

    顾柔两颊泛红,回头看见祝小鱼,她正好奇地瞧着自己,连忙道:“小鱼,你先回房睡吧。”

    祝小鱼眨巴眼道:“可我还不困,伍长。”她还惦记着碗里的食物呢。

    国师道:“你叫祝小鱼。”

    祝小鱼点点头,带着几分好奇和敬畏地打量国师——她跟着顾柔在国师家蹭过一顿饭,见过这位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大宗师和顾柔谈笑自若闲话家常的模样,故而并不怎么畏惧他,还以为他素来都是这般平易近人。

    国师道:“子时已过,你怎的还不休息?”

    祝小鱼抓抓脑袋,回头看看桌上没吃完的稀饭。

    国师正色道:“祝小鱼,你过来。你可知胆为中正之官,五脏六腑取决于胆?女子子时不睡,胆虚上不明目,血虚下不养筋,易目倦神疲、腰膝酸软、面色返青。”

    祝小鱼听得心惊胆颤,又将信将疑:“可是,伍长她不也没睡吗……”

    “你们伍长如今早已尘埃落定,许给本座了,美丑于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本座问你——孟章肯娶你了么?”

    祝小鱼瞠目结舌,摇了摇头。

    “他夸赞过你美貌么?”

    祝小鱼又摇头。

    国师道:“胆又为少阳,‘少阳不升,天下不明’,久而久之,容貌将会愈来愈丑、人见人嫌。”

    说罢,他又轻轻叹了一声:“这些,皆因为你不在子时以前休息之故。”

    “俺不要变丑!俺这就去睡觉!”祝小鱼吓怕了,一溜烟窜回里屋——她最怕孟大哥嫌弃她了,她已经没有了两颗门牙,不能再变得愈来愈丑,人见人嫌!

    “哎,小鱼!”顾柔想说祝小鱼的碗筷还没有收,可是祝小鱼已经没影儿了。顾柔好一阵无语,回过头,瞪着国师,把账算他头上:“你瞧你胡说八道把她吓走了,这碗谁来收,谁来洗!”

    “我收,我洗。”他说着,还真的去收了,见他挽起衣袖,修长莹缜的手指托起碗筷,顾柔惊讶了:“还真去呀。”

    他道:“本座只想同你多待一会儿,做什么都无所谓。”

    顾柔心软了,感觉甜丝丝的,来同他抢着做:“还是我来吧。若是让人瞧见,岂不要怪罪于我,说我以下犯上。”

    两人一同拿着碗筷来到后厨,顾柔取出木盆,国师找到了盛水的大缸。

    “言之有理,”国师舀了一勺水,停下来,回头正色道,“大胆民女,亵渎国观宗师,奴役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顾柔从他手里拿过瓷碗,笑道:“就罚民女一生一世,替大宗师洗手作羹汤。您说这样好不好。”

    他严肃颔首:“准了。”

    顾柔娴熟地清洗碗筷,那清脆磕碰的声音和水声混淆在一起,在国师听来悦耳极了。说实话,他的确不会洗碗,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见她的袖管被水沾湿,连忙帮着她挽好袖子。

    顾柔的碗洗好了,可是人却走不了,她埋怨地娇声一声:“该走了,万一小鱼又过来,看见怎么办。”

    他从背后紧紧抱着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双眸微微闭着,清雅的容颜显得宁谧安然,像是在享受这一刻悠闲的时光。顾柔把手放在他手上。窗外远处传来鸡鸣声。

    “本座在你这歇怎么样。”他话音未落就被顾柔撅起屁股,用力顶开,力道不大却正中要害,疼得他捂了一下。顾柔瞪着眼嗔道:“你想得美,顾欢都被我赶出去了。快走吧!一会儿还上朝呢。”

    顾柔送国师出门,临别前,依依不舍地嘱咐:“大宗师,那你回去了可要想着我哦。”

    “本座为甚么要想一个将我扫地出门的人。”国师还在为刚才那一下极度不爽,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简直不知轻重,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以后子孙后代的大计怎么办。

    顾柔嘁了一声道:“子不我思,岂无他人?”惹得国师脸色大变——长本事了,还敢跟他拽文了,揪着她半边脸蛋拉长了问:“他人是谁,谁是他人?”

    顾柔嗷嗷求饶,连声叫道:“是个老妖怪,又凶又霸道的老妖怪!”

    ……

    孙氏要国师早日娶顾柔,这事情一定下来,国师府的下人全部都忙活起来操办了,郎妪去请来城中有名的大媒;褚妪带着几个丫鬟操办聘礼和衣裳;大管事刘青张罗库房的和宴请宾客的事宜;众人各有各忙。然而很快便碰到一桩棘手之事——顾柔家没有主事的长辈。

    女方家中没有长辈,意味着拜天地那一日,座上空了两个上宾位。顾柔和顾欢姐弟两个一起长大,但总不能叫顾欢跟孙氏平起平坐。褚妪便拿这件事来请教孙氏。

    孙氏道交给她办。她带着郎妪,去了一趟薛家。

    屯骑校尉薛肯最近告假在家养伤——他在先前的走马谷战役中瞎了一只眼睛,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但是薛肯却依旧心情恶劣。少一只眼睛等同毁容,他如今半步也不想踏出门槛,命人将家中的镜子全部收起。

    管事突然来禀告孙氏来访,让薛肯很是惊讶。这位孙夫人,不仅前任尚书令慕容修之妻、国师之母;她娘家乃是江夏赫赫有名的孙氏,她们家过世的太爷乃是开国大将孙伯乾,她几个兄弟都非等闲之辈,如今都驻守一方,成了封疆大吏。

    薛肯不敢怠慢,连忙这些日以来头一回换上整齐衣冠,出来见客。

    宾主分坐,侍婢看茶;孙氏说明了来意。她要说和薛家和顾家。薛肯的妹妹薛慧是顾柔生母,孙氏希望国师和顾柔成婚当日,薛肯能够以长辈的身份出席。

    薛肯犹豫不决,孙氏劝道:“你有这般出众的外甥女,也是为你薛家增光添彩之事,何故推辞。纵然过去有什么误解,你们曾在西疆共同征战,你这位外甥女是怎样的人,难道以薛老将军的慧眼,还瞧不出来么?”

    薛肯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这顾柔日后做了国师夫人,同她交恶更没什么好处,不如就顺水推舟做了这份人情;她们顾家想要一份面子,他薛家日后也可因为这门亲事借一分势。于是便道:“既然是夫人亲自来说,那薛肯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氏一走,薛建和薛唐兄弟俩刚好从北军大营回来。他们两个不认得孙氏,但见这老太太前呼后拥气势非凡,便都行了礼,回头来问父亲。

    薛肯将前因后果一说,薛建皱眉沉思,薛唐便不肯了——过去薛芙活着的时候,他最疼爱这个妹妹,薛芙一死,他把这些因果全都归咎在顾柔身上,若不是碍着顾柔身份今非昔比,他早就要报仇了。如今老爹竟然还要出席顾柔的婚宴,去祝福她跟国师百年好合,他可做不到!薛唐极力阻止:

    “父亲,今非昔比了!这洛阳的天早就变了,爹您还没看出来吗,云晟和慕容情在朝中斗得你死我活,众官皆在观望。慕容情虽为国师,可是能比得上云晟是皇上的亲舅么?如今民间都在传说:天上一片‘云’,洛阳一阵雨啊!此时此刻,咱们不宜和慕容家走得太近,得罪了云太尉!”

    薛肯听了,又犹疑了。他薛家有今天不容易,他一把年纪还在战场上拼瞎了一只眼睛,想起过去女儿薛芙的死,多少和顾柔有关系,新仇旧恨又上来了。

    薛唐又道:“爹,您忘了阿芙怎么死的了吗?”声音凄楚。

    这触到了薛肯的最痛处。薛肯近来因为旧伤复发,时时头痛噩梦,常常梦见薛芙满身血淋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痛苦极了,捂住瞎掉的那只眼睛:“女儿,爹对不起你!决不能帮你仇人!”

    薛肯出尔反尔,原本说来,又突然派人传口信,说薛肯旧伤复发,不能前来了。

    孙氏听了很是着急。

    顾柔这边并不知晓孙氏的这一通安排,她忙着画图纸选布料,想要亲手做件嫁衣。顾欢则拜了自己的第一位启蒙老师季先生为义父,请他作为长辈,为顾柔主持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