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在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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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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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两下踹开那群流痞; 乔亦柔扶起狼狈跌在地上的姑娘,将她护在身后。
  围观老百姓纷纷驻足,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似乎对方才一晃而过的画面感到不可思议,有没有看错?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就这么随便几拳几脚就将魁梧壮汉们纷纷甩开; 跟玩儿似的,哪怕眼见为实,亦没有什么真实感……
  “你、你是谁?警告你,小娘们儿别多管闲事。”流痞们恐怖地略往后退; 其中为首的壮汉结结巴巴鼓起勇气道; “这女、女人还不、不起银子,我们抓她、她去抵债有什么错?”
  “究竟怎么回事?你欠他们银子?”乔亦柔侧眸; 略微压低嗓音; 问她身后满脸惊慌的年轻女人。
  颔首; 年轻女人脸上沾染了污秽; 却掩不住一身清秀气,她垂泪低声道,“我大哥找他们借了银子,怎知大雨摧毁了家里庄稼; 眼见到了还钱的日子,大哥人却不见了,于是他们这群人便想抓我,想抓我卖给窑子!”
  凛眉,齐毓玠睨了她们二人一眼; 缓慢上前,他朝流痞们抛去一块银子,沉声道,“够不够?”
  “够,够够够!”流痞眼前一亮,又见这帮人身后有护卫,自知惹不起,哪怕不提护卫,那娘儿们一人都够邪门,她的手劲脚劲咋跟铜墙铁壁似的?太可怕了!
  一帮人怀揣着银子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街角。
  看热闹的人亦指指点点着逐渐散去……
  乔亦柔上前搀住齐毓玠,看着面前的姑娘,“你走吧!”
  “恩人,我……”见他们转身,女子追了两步,在背后哽咽道,“宅子被我大哥抵了出去,我现在走投无路,恩人身边可缺什么粗使丫头,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身边哪会缺这些?
  乔亦柔抬眸望着清瘦些许的陛下,有些心疼的握住他手,商量道,“不如咱们给些银子她?”
  “她一个姑娘家手无寸铁,拿着银子恐怕也难逃厄运。”齐毓玠定定望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女人,他近日病情愈发严重,已很难再察觉旁人的心思,轻叹声气,思忖着低眉道,“你暂时随我们先在客栈住上几日!瞧你身上似乎有伤,我们这儿有大夫,可以替你诊治。”
  “谢恩人,谢谢两位大恩人!”女子哭哭笑笑,语无伦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行进客栈。
  胡寻南简单给这位名唤柳儿的姑娘看诊后,便缩回房间抱着药草细细研磨起来,差什么药材了,就告诉盛楠,托人去集市上买。
  “你近日身子要紧么?”跟着走入齐毓玠厢房,乔亦柔紧紧攥着掌心,连续赶了三四天路,她与他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因着连绵大雨,一路泥泞,之前两日就能走完的路程生生拖延了一倍,照这速度,赶回洛阳怕是要大半月。
  “无碍。”
  “每次都说无碍无碍无碍!”乔亦柔抓住他袖角,拧眉,眸色担忧。
  齐毓玠反握住她手,牵她在桌旁落座,调侃道,“难不成乔乔你想听朕说哪儿痛哪儿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朕懂!”包裹住她小巧的右手,齐毓玠弯唇轻笑,打断她话语,“放心,没事,胡寻南一路跟着,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可她不跟在他身边,不时时瞧着他,总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不能安定。
  “连着赶路,峦儿状态貌似不大好,你有空多陪陪她!我这里挺好!”
  这便又是在赶人了!乔亦柔垂眸,“那今夜我与峦儿睡一间客房?”
  “嗯!”倒了杯茶,齐毓玠沾唇,笑着看她,“朕担心她,你帮朕多辛苦些。”
  “倒不辛苦……”
  话说一半,未再继续,乔亦柔望着他带笑的嘴角,抿唇无话。
  陪伴峦儿这事哪称得上辛苦?只是她隐约觉得这段日子,他突然就变了,从前他总爱将她扣押在他身边,她心底其实并不那么乐意,渐渐地,好不容易习惯了。可他却又变了,好像很嫌弃她很不愿意见到她……
  为什么?乔亦柔怎么都想不透!
  离开客房,乔亦柔闭眸,站了半晌,转身去找峦儿。
  人在路途,齐峦不能再进行药浴治疗,除了每日施针之外,都是服用药丸。
  她们两人面对面坐着,难得沉默,各自苦恼,各自神游!一夜竟都无话!
  翌日一早。
  两人下楼用膳。
  不见齐毓玠身影,乔亦柔托盛楠暂时照看齐峦,上楼去唤他。
  叩门。
  “谁?”一道女声蓦地响起。
  乔亦柔怔住,反应半晌才知应是她昨日救下的柳儿,她张了张唇,干巴巴道,“我!”
  短暂的沉默,门开,柳儿站在门后笑了笑,唤她“夫人”。
  乔亦柔扯唇勉强回以一笑,越过她进屋,抬眸扫去,齐毓玠仍躺在榻上,胡寻南正在为他施针。
  “这……”急急上前,她瞪大双眼,惊愕焦切,他病情难不成更严重了?为何……
  “不要紧,复诊。”齐毓玠瞥了眼沉默着的胡寻南,连忙出声宽慰她,“已经差不多好了!”
  “对,没错!”见她目光定定朝他扫来,似在逼视询问,胡寻南顶着莫大压力,他僵硬地颔首,配合齐毓玠让这个谎言更有信服力。
  “柳儿,将药箱里层的淡绿色药瓶递给我。”他撒完谎,立即心虚的转移话题。
  “是。”柳儿换了身干净衣裳,淡粉色衫裙,格外显得儒雅清秀,她手脚利索,很快找准位置,将药瓶递给胡寻南。
  “第二个匣子内的野参。”
  “去打一盘水。”
  “帮我将多余的银针收拾起来。”
  “给他擦擦额头冷汗!”
  ……
  客房内,柳儿忙来忙去。
  乔亦柔有心想搭把手,但柳儿敏捷,一件接着一件毫不紊乱,连替齐毓玠擦拭额角冷汗,都能一气呵成不容她有机会插手。
  也或许是她反应太过迟钝……
  乔亦柔脑袋空白的望着三人,柳儿本就做着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她却看着很不舒坦,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偏她一人多余!
  “柳儿,你去楼下陪峦儿用早膳,这里我来就好!”
  “夫人。”顿住,柳儿瞅了眼床榻上的齐毓玠,又望着乔亦柔,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你去陪峦儿吧!她喜欢你,若是旁人,怕是不习惯。柳儿在这搭把手便好,你不要担心。”齐毓玠别过眼,轻声道。
  气氛沉默,乔亦柔轻笑一声,“好!”语罢,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门开,门关。
  人消失在视线尽头。
  柳儿埋头悄悄睨了眼齐毓玠,“夫人是不是生气?我、我其实……”
  抬手打断她话语,齐毓玠连着轻咳数声,怕她未走远,他用力用掌心捂住嘴,半晌才道,“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当做闻所未闻便可!”
  “是!”柳儿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隐约明白点儿形势,他人分明病得已十分厉害,听说昨夜凌晨突然晕厥,今晨才幽幽转醒,她被胡大夫叫着来帮忙,并没有旁的龌龊心思。
  照眼前状况看,他们竟是有意瞒着那位将她从流痞们手中救下的夫人。
  夫人对她相公的病情一无所知,这样……真的好么?然两位都算作是她恩人,她只能多做事少说话,当做不知情罢了!
  “毒已经从五脏六腑逐渐蔓延开来,我取了一滴毒血,研究了下成分,试着配了一副药方。”胡寻南将他穴位上的银针取下,沉声道,“待会儿便开始熬药,连着喝上几日,若没有差池,应该有几分抑制之效。”顿了顿,他见柳儿勤快地在水盆里清洗帕子,他稍微压低嗓音,迟疑道,“虽是你们二人的家务事,作为外人本不该多言,可一直瞒着她……”
  “不瞒着她怎么办?”齐毓玠蹙眉,他望着头顶,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甘,“告诉她,让她日日守在我床榻抹泪?”
  “……可,可她或许会误会。”
  “那就误会!”齐毓玠语气淡淡的,“我乏了!”
  “成,你歇着,我去给你亲自熬药。”
  胡寻南摇头叹了声气,转身离去。
  楼下人烟稀少。
  乔亦柔没有胃口,齐峦吃了两块红枣糕,亦觉得不够软糯可口,二人出门逛了一圈,将近晌午才归。
  可好像也完全没人记挂她们身处何地的样子。
  傍晚,乔亦柔憋不住,她猛地起身,快步走去齐毓玠客房。
  她不是心底能藏事儿的性子,有什么一定就要说什么,她倒要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站在门前,抬起脚,想了想,要儒雅。
  乔亦柔收回脚,“笃笃笃”,用右手重重敲了几记。
  “谁,是夫人么?”
  依旧是柳儿声音,乔亦柔冷着脸,“没错,开门。”
  “夫人,爷他刚喝药歇下,您若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柳儿,柳儿转答即可!”


第93章 
  刚歇下?这个借口当真不大明智!
  乔亦柔笑不出声; 连讽刺的话语都难以启齿,她冷声道,“数五声,是给我开门,还是要我不请自进; 自由选择。”
  顿了顿,开始缓慢数数,“一、二……”
  柳儿惊慌失措,她望向躺在榻上因疼痛冷汗密布的男人; “怎么办?”
  “开门。”齐毓玠艰难侧身; 面朝内壁,往上扯了扯薄被。
  “四……”
  “吱呀”一声; 柳儿快步从里拉开门; 恭敬唤道; “夫人。”
  乔亦柔目光越过她朝内扫去; 床榻微微拢起,他几缕墨发洒在洁白被褥之上。
  睡了?她那么大阵仗,他能睡得安稳实属不易。
  鼻尖微酸,乔亦柔直直盯着他背影; 轻声道,“你先出去。”
  “是。”柳儿踌躇一瞬,颔首退下。
  关上门,乔亦柔步伐沉重地往前,良久; 终于走到床畔,定住。
  静了半晌,她嗫嚅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但她就是不服气!大概只需要他的一个理由,哪怕是厌倦了她,哪怕是看上了柳儿,她想要一个彻彻底底的解释。
  可为什么一定要他开口?乔亦柔定定睁大双眸,水汽氤氲,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抬手抹了抹眼角,她蓦地转身,快步离去。
  她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何必卑微可怜的去寻求一个解释?人心易变,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改变,结果并不会有异。
  匆匆回到客房,乔亦柔坐在桌畔,有股一走了之的冲动。
  她起身收拾东西,收拾半天,望着凌乱的衣裳,她颓然垮下肩。
  怔怔盯着半空,她心底突然一片茫然,走,要走哪儿去?她突然觉得好累,没有一丝即将拥抱自由的快感……
  “小嫂嫂。”门开,齐峦蓦地踏入门槛,她歪着脑袋,诧异道,“你在做什么?”
  往内藏了藏乱七八糟的衣物,乔亦柔蔫蔫道,“收拾衣物。”
  “我们要启程了?”她走到桌旁坐下,亲手倒了杯茶,叹着长气,“不知道为什么,峦儿这阵子感觉每天过得都很没劲,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好吃的,皇帝哥哥不理人,胡寻南不理人,小嫂嫂你是不是也因为他们不理你,所以和峦儿一样郁郁寡欢?”
  扯唇一笑,乔亦柔无精打采靠在床侧,“你倒是越来越会说成语了。”
  “是呀……”齐峦撑着下巴,噘嘴念念有词,“皇帝哥哥和胡寻南无情无义岂有此理人神共愤……”
  乔亦柔勉强笑了笑,不再吭声。
  说要走,她到底是没走。
  道不清为什么,大抵是真的累了,折腾不动。
  客栈住了两日半,继续赶路。
  柳儿没能有好的去处,齐毓玠开恩,让她暂时一路跟着,到洛阳后再给她寻个好去处。
  乔亦柔没有意见,或者说,她不需要有任何建议。柳儿日日侍奉在他周侧,这在宫里亦是少见,他难得愿意让女人如此近身,这是好事!待回到洛阳,指不定柳儿真就有了好去处!譬如皇宫。皇帝微服私访带个女人回去之类的事儿不算稀少,甚至常常沦为民间美谈。
  又接着赶了三四日路,乔亦柔生病了。
  她一向身体强壮,不知是不是一路感染,落了伤寒。
  齐峦是个迷糊性子,见小嫂嫂睡得越来越多,不以为意,只当是她困了。
  中午,一行人在山林中稍作休憩,生火烤侍卫们临时捉来的野兔与鱼。
  “你小嫂嫂呢?”齐毓玠问。
  眼巴巴盯着胡寻南手里的烤鱼,齐峦舔了舔下唇,“睡觉。”
  “你没叫醒她?”
  “峦儿叫了呀,小嫂嫂说没有胃口,只想睡觉。”
  齐毓玠紧紧拧住眉心,他想唤她下来用些暖和的膳食,刚起身,眸色微变,重新坐下,嘴角划过一丝莫可奈何的苦笑。他如今这身体状况,尽管不愿承认,但生还的几率极小,他已经没有能力再陪她走更远的路,又何必又一次次去招惹她?
  前日,盛楠手下两个信得过的护卫已快马加鞭赶回洛阳,一是对江一依展开调查,二是让敬王齐瑄前来接驾。
  诸王中,他唯一能信得过品性也不错的只有敬王一人。
  齐毓玠怔怔望着森林远处,在心底慢慢地将放不下的事情一件件捋清,包括对她的安排……
  新鲜香味氤氲在空中,勾得人食欲大开。
  齐峦率先从胡寻南手里得了一条半大不小的鲫鱼,她朝他粲然一笑,低头猛咬了一口。
  “小心烫!”
  “唔唔烫死峦儿了……”
  两人同时出声,胡寻南摇头,将水递给可怜巴巴的她,又觉可笑。
  “你笑什么?”齐峦瘪嘴,吐了吐舌头,瞪他,“你不要以为……”
  耳畔交谈声中,柳儿望向停在附近的马车,她担忧的朝齐毓玠试探道,“不如柳儿送些吃食去给夫人可好?”
  蓦地回神,齐毓玠低眉不语,半晌,摇头,似下定决心,“我亲自去。”
  将野兔最嫩部位的鲜肉切下,用油纸包着,齐毓玠动作略微僵硬地朝马车走去。他知道,她这段时日是真厌了他,或许也误会了什么,其实他很心疼,那日,她默默站在他床榻边,一字未吐,他却痛得无法呼吸,不只是身体的疼痛……
  逐步逼近。
  脚步落在杂草上,一片稀稀疏疏的声响。
  站在马车外,齐毓玠淡淡道,“下来吃些食物。”
  无人回应,他等了半晌,不知是她生着气故意不理,亦或是别的什么。
  掀开帘儿,齐毓玠将油纸包搁在角落,“最好趁热吃!”瞥了眼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转身离去,走到半途,略微感觉不对劲。他了解她,她不会这样使性子,快步折回,齐毓玠上马车,他唤了声“乔乔”,半抱着将她身子揽过来,她面色潮红,睡得迷迷糊糊。
  掌心覆上她额头,一片滚烫。
  “胡大夫,胡寻南……”厉色唤了数声,齐毓玠道,“她病了,快过来给她瞧瞧!”
  提着药箱匆匆赶至,胡寻南诊脉,面色严肃,“瞧这样子,似乎都已病了几日,怎么都无人察觉?”语毕,才惊觉说了不该说的话,戚峦是个孩子,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更别提照顾旁人,而他们夫妻貌最近一天到晚见不上面儿,能知道才算稀奇。
  抬眸瞥了眼面色愧疚难受的男人,胡寻南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忙道,“无碍,就是她人难受些,此行路途遥远,我特地多备了些药丸与药材。”
  从药箱中取出一蓝白色瓷瓶,他倒了一颗给齐毓玠,“我现在立即去给她煎药。”
  “嗯,麻烦了!”齐毓玠叹了声长气,他将药丸喂入她唇中,用汤匙喂了些她水……
  手轻轻抚着她面颊,齐毓玠将她抱在怀里。
  她仍昏迷不醒,秀眉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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