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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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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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墨白转眸望他,神色平静得毫无波澜,又犹如在看待一件毫无生命的东西。
  眼见他不言,许儒亦犹豫片刻,开始胡诌,“往日长公主入得许府邀在下入朝为官时,在下也曾亲手为她煮过茶,当时长公主饮过之后,极是喜欢,此番既是与皇上有缘,微臣便也想为皇上煮茶而饮。”
  颜墨白终是缓缓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漫不经心的点了头。
  许儒亦心头越发释然半许,开始差人进来摆了煮茶用具,随即在面前的矮桌上极是认真的煮起茶来。
  整个过程,两人皆未言话,气氛沉寂。
  直至茶水沸腾,茶香四溢之际,许儒亦才低声道:“听说皇上以前在摄政王府时也是极喜品茶的,且摄政王府内还栽种了一片茶树,以待开春之日亲手采茶?”
  他有意要与他闲散聊话,企图逐渐逐渐的与他靠近,将他封闭的内心稍稍打开。
  只是,颜墨白的心闭得太紧太紧,无论他如何说,如何找话题来聊,他皆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偶尔施舍般的扫他一眼,更多时候则是望向窗外那氤氲雪白的雾色尽头,整个人似如活在自己的时节里,浑然无心太过搭理许儒亦。
  许儒亦心头无奈,却仍未放弃,只是一遍一遍的与他说话,话题由当初争斗许家家主之际的危险,再道一介商贾入得朝堂的无奈,再到颜墨白威仪四方的霸气,再到,凤瑶一直的念想与心愿。
  然而,说了这么多,话题也一层一层的转,却无丝毫打动颜墨白。
  他仅是端着茶盏喝下许儒亦煮的最后一口茶,落杯在桌之际,终于出声,“可说完了?”
  许儒亦猝不及防一怔,未料他会突然这般问,一时诧异抬头观他。
  “若是说完了,便出去。”颜墨白嗓音依旧低哑清冷。
  许儒亦心思全然沉下,眉头进驻,面色也越发白了一层。无奈之下,只得稍稍起身离去,却是刚刚一脚踏出屋门之际,忍不住道:“无论长公主如今在与不在,她最是希望的就是皇上你体恤己身,好好活着。长公主用命将皇上换回,皇上怎舍得让长公主的所有心血白费。倘若皇上当真爱长公主,便得如她所愿的好生活着,若不然,皇上岂能对得起为你坠崖的长公主!”
  这席话,无疑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颜墨白身子已拖无可拖了,纵是悲伤入骨,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大旭大齐的烂摊子还得靠他来主持与收拾,无论如何,他都该如往日那般威风凛凛,将欺负大旭的大齐杀个片甲不留。
  只是这话虽说得大义凛然,奈何心头发沉,却不敢看颜墨白的反应。
  只待嗓音全然落下,他便已全然踏步出门,转身离开。
  船头上,冷风凛冽。
  许儒亦与伏鬼再度并排而立,两人再度互相对视一眼,许儒亦未言,伏鬼也极为难得的未问话。
  两人就这么缄默着,默默忍受着海风的吹袭,则是不久之后,突然,有兵卫激动的过来朝伏鬼道:“伏统领,皇上说想喝粥了。”
  “什么?”
  伏鬼面色陡变,当即扭头,双目抑制不住的圆瞪,脱口的嗓音愕骤然变得发颤。
  兵卫紧着嗓子再度激动的重复一遍,伏鬼呆住,待得片刻回神,才抑制不住热泪盈眶,扭头朝许儒亦极其认真的道:“多谢了。”
  颜墨白终于是恢复了用膳,再不以清水要拖着一口气。甚至一日之中,他不仅要三顿,夜半之际还要加宵夜。
  伏鬼每番端过去的膳食,他都会一口不剩的全数吃下,只是无论吃的是什么,他都会随意咀嚼两口便吞下,仿佛吃的并非事物,而是干草。
  他食量突然增加,惹得伏鬼再度忧虑开来。
  自家主子哪里是在正常用膳,明明是在暴饮暴食,食不知味,犹如当真要努力的咽下一切,只为应长公主的话拼命的活着一般。
  许儒亦连连叹息,只朝伏鬼安慰,“皇上暴食,也总比不食为好。许是不久长公主就回来了,那时候,皇上也不必再如此。”
  伏鬼无奈点头,心头只盼凤瑶归来,只是那极乐殿的崖头那么高,极乐殿崖底的水那么深,长公主掉下去,还能回来么?该是……回不来的。
  他心头有数,却极是忌讳的不敢将心头的话说出,只是见许儒亦一声沉寂,似如波澜不惊,便是方才提及长公主时也不曾悲了脸色,伏鬼深眼凝他,忍不住问:“皇后娘娘坠崖,如今十几日已过,许皇傅已不悲伤了?”
  这么久了,他家主子仍走不出悲伤的阴影,甚至这两日才开始真正的用膳,而这许儒亦倒好,除了成日不笑之外,却依旧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与常日似无两样,这倒是怪异了,这许儒亦不是爱之家娘娘么,不是曾经还爱到了骨髓里么?
  伏鬼着实有些想不通。
  许儒亦却并未耽搁,不待伏鬼尾音全然落下,便已勾唇自嘲而笑,幽远陈杂的道:“痛彻心扉,怎能不痛。只是如今还不是痛心之时,在下还不能慌,不能颓废,在我大旭未安,大旭皇上未能救出之前,我还不能悲戚倒下。”
  伏鬼嗓音一挑,莫名有些听不惯许儒亦这话,“如此说来,倒是我家皇上未有许皇傅这般毅力了?明知大旭受危还颓然悲戚,难以自拔?”
  许儒亦苦笑着摇头,“不是。只是比起大周皇上来,我许儒亦对长公主的用情,不如他深罢了。大周皇上,视长公主如命,长公主是他心头的所有,长公主没了,他的心自然也空了,但在下却无大周皇上那般勇气,在下的心里虽装着长公主,但还装着许家家业,装着君臣之礼。在下,顾虑得太多,三心二意,甚至容易妥协,也难怪当初长公主不喜我,而是独独爱上大周皇上。穷极一生来爱,只有大周皇上能做到,我许儒亦,比不上他。”
  情爱之事,伏鬼懂得并不多,但如今听许儒亦这般一说,心头也微微起了波澜。
  大英的寒冬腊月,大雪堆积,成片银装。
  有大英之人说,这是大英最冷的一个冬季,百年难遇,若是再这么冻下去,保不准得冻死多少人。
  却又有人心态极好的说,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大英,会是个丰收的兆年。
  而待大军真正出得大英国界,气温便瞬间升高了十来度,路道之上,也无任何厚雪堆积,反倒是路旁枯树之中,隔三差五之处有野梅盛放,颇有几分春来花开之意。
  大军彻底进入了大盛地界,路过大盛,便是大旭。
  大军过也,再加上鲜明的大周旗帜摇曳,便是傻子也知是大周大盛的霸主旗开得胜的班师回朝了。
  各地的大盛官臣不敢怠慢,颜墨白车过何处,何处官员便会携下属来拜,本是在官邸也设了好酒好菜,以图招待大盛这个霸气威仪的新主,奈何大周大军却并未停留,甚至车内的新主都未受官臣一拜,便已乘车扬长而去。
  待得大军走远,私下有人紧着嗓子道:“皇上如此之势,可是对我们不满?莫不是,阵状太小,未能让百姓夹道而迎,盛况空前?”
  有官员倒是极为认真的思考了这话,层层上报,却是待颜墨白大军路过另外一处时,另一处的官员已召百姓夹道而迎,奈何仍未能面见圣眼,甚至不得自家新主道上半句话。
  众地之官皆忧心忡忡,纷纷只道新主不悦了,且凭新主的性子,大盛许是又得动荡一番,祸事连连。
  正待大盛有的官员顶不住压力要卷包袱走人,哪知大周之军仅是朝大盛过了一趟,便彻底离开了边境。


第742章 速战速决
  大军一路疾行,风餐露宿,毫不停留。
  路途上,也因大军兵力太多,势头太猛,周遭撞见之人皆不敢靠近,只得远远观望。
  大齐已是得了消息,朝臣纷纷连夜入宫,商议应对之策。
  群群朝臣皆未想到,那病入膏肓的大周皇帝竟会突然醒过来,且那番领军而来的姿势,无疑是要与大齐大干一场,这可如何是好?
  本以为是病入膏肓的老虎,咬不得人了,如今竟惹毛了老虎,挥军而来了。
  且大周帝王的那支兵力,无疑是神军了。连大英这般神秘之中的泱泱大国都败在了大周兵力之下,如此也可想而知,大周举兵入得大旭,无疑是将矛头径直朝大齐指来了。
  齐王眉头紧皱,斜靠在龙椅上伤神。
  他虽野心磅礴,但如今颜墨白手中已握三国,除了那中立的楼兰之外,几乎天下诸国都已成他地盘,他如今得罪了颜墨白,不止是在与颜墨白为敌,更是在与天下为敌。
  只是,他虽伤神,但却并不后悔。
  颜墨白那般野心勃勃之人,纵是大齐不出手,也难保颜墨白会盯上大齐这块肉,他差人掳来大旭皇帝,也不过是要在手里放一张威胁颜墨白的底牌罢了,倘若凭着这张地盘保住了大齐,亦或是威胁住了颜墨白,那时,一切都将好说了。
  “皇上,大周帝王犹如猛虎,连大英都对付他不得,想来极是难以应付。不如,趁事态还未严重,我们将大旭那皇帝小儿偷偷送回去如何?”正当这时,偌大沉寂的大殿里,有人开始上前两步,道了话。
  却是这话还未落音,便有另外之人冷哼一声,“当初建议皇上掳来大旭皇帝以做人质的不是肖太师你么?怎如今这么快就变卦妥协了?太师以为那大周帝王是三岁小儿不成?那人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之人,当初楚王对他母子不利,他可是屠了楚王,这等心狠手辣之辈,纵是我们将大旭皇帝放回去,大周帝王能对大齐既往不咎,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
  这话刚落,另一名武将也忍不住上前两步,浓黑的眉毛一皱,当即道:“霍将军之言有理。皇上,大周帝王本是心狠手辣之人,如今我们既是得罪了大周,便不能有任何妥协了,两国对峙之中,最怕突然畏惧与妥协,一旦妥协了,不仅军心涣散,更还得落入对方之手,任由对方杀伐处置。望皇上,三思。”
  “霍将军刘将军此言差矣。大周帝王虽喜睚眦必报,但也绝非真正心狠手辣之辈。当初他拿下大楚之国,也不曾大兴杀伐,后来挥军胜得大盛,也未大开杀戒,是以,那人虽勇猛,却也并非真正的不近人情。倘若此番我们将大旭皇帝送回,好生赔礼,大周帝王定不会太过为难大齐。”正这时,肖太师眉头紧皱,再度出声。
  当初之际,他的确是主张先将大旭小皇帝劫来为质,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当初大周与大英明明对峙,颜墨白似也不曾在大英面前讨得好,是以,有意先对大旭动手。奈何自家圣上犹豫了一下,仅同意将小皇帝挟持而来,静观其变,却不料竟当真生了变数。
  甚至当初也本是以为大旭长公主坠崖,大周皇帝病入膏肓定难久撑,却不料那大气威仪之人,竟这么撑了过来。
  如今之局,对大齐无疑是危机四伏,倘若硬拼,大齐定是必败。
  他忧心大齐百年基业,如今也只是想求和,却是这些个武臣莽夫之辈竟是有意开战,当真是蠢笨之人昏了头!
  “肖太师如今就是准备投降是吧?两国都还未真正交锋,肖太师这么快就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那大英大军虽是厉害,但此番长途跋涉而来,早成疲惫之军,倘若我大齐驻在大英边境之军当真勇猛往前,挥军直入,大英大军也不一定胜得了我们!”
  霍将军再度出声,满面自信。
  肖太师脸色一变,气得咳嗽,“愚昧,愚昧!大齐军力究竟如何霍将军难道不知?大英大军纵是长途跋涉而来,也是精锐之军,当初那泱泱大国大英,不就是这么被大周攻下来的?”
  这话刚落,霍将军等人又欲反击,却是话还未出,在场其余文官便已顺着肖太师的话开始出言帮衬。
  只是文官纷纷主张求和,却也全全惹恼了在场群群的武将。
  其余武将也开始纷纷应话,主张迎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且大齐实力也非太弱,总能与大周一较高低。
  朝中大臣,顿时自动战队,分为了两派,纷纷开始争吵。
  齐王听得脑袋发胀,半晌之际,终是出声道:“各位爱卿在朝堂上争吵有何用处?既是都这般有精神,不若都给朕去上阵杀敌!”
  威仪的嗓音配合着清冷的语气一出,在场之人纷纷噎住后话,沉默下来,略是心虚。
  一时,嘈杂的大殿也陡然沉静了下来,无声无息,压抑之至。
  齐王难得的坐直了身板,深不可测的目光朝霍将军落去,“驻在大英边境之军,究竟多少?”
  霍将军敛神一番,恭敬刚毅道:“约有五万。”
  “大旭京都混入的细作呢?”
  “约是三千。”
  “我大齐国土剩余之兵呢?”
  “约是六万。”
  齐王漫不经心点头,“霍将军认为,倘若此战与大周硬拼,胜算几何?”
  这话问得极其直白,霍将军顿时一怔,心头稍稍有些愕然,却又待沉默片刻,垂头下来,恭道:“至少六成。且我们手中还有大旭皇帝为质,是以,赢的机会一共有七成。”
  齐王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待得沉默半晌,终是幽远清冷而道:“剑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大周帝王睚眦必报,此番终是在大周皇帝眼皮下兴了风,便没这么容易求和与收手。”
  肖太师面色蓦地一变,极是小心的问,“皇上之意是?”
  楚王指尖懒散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把玩,神色深邃,却并未立即言话,待得群臣纷纷等得心神发麻之际,他摩挲扳指的指尖才蓦地顿住,双目一狠,薄唇一启,“即刻攻大旭城池。”
  颜墨白一行人还未抵达大旭京都,西边的大齐已是攻入了大旭边境,且势头极猛,接连攻下了大旭边境的两座城池。
  大旭不久前才遭大盛强攻,边关四方薄弱,此番大齐猛势而来,无疑是连连吃败。
  伏鬼与许儒亦率先闻了这消息,心神沉重。
  大旭的天气终究不如大英那般严寒,反倒是日头高照,天气极为难得的大好。温度虽不曾太高,但刮拂在面的风也非太过割肉,甚至此际正值年关,各地百姓皆已开始准备春联与灯笼,家家户户的门上也贴了崭新门神,极是喜庆。
  大军路过镇子,再度惹得镇中之人纷纷好奇观望,有人瞧了大周之旗,顿时反应过来,忍不住兴奋而道:“是大周的旗,是我们大旭的摄政王!是我们摄政王回来了。”
  摄政王……
  颜墨白一直坐于车内,突然这个称谓入得耳里,竟是遥远得似如隔了千年万年一般。
  倒是好久,不曾有人这般称谓于他了,只可惜,如今之际,他却已不喜这个称谓,反而是那几乎要被所有人遗忘的‘驸马’,大旭长公主的驸马,才该是他最为留念之称。
  只可惜,没人记得。
  分不清心里是何感觉,仅是开始吃起点心来。
  身子废了,自然行不得大事,纵是膳食之物犹如干蜡,却也务必得努力吃下,以此吊命。
  他在盼着他解脱的那天,盼着再也不必味同爵蜡的吃食,盼着一切成空,彻底化为魂魄去追随那个明媚的女子,只是,绝不是现在。
  大军蜿蜒而前,速度依旧极快。
  伏鬼一路犹豫,则待日落西山之际,满军停歇用膳,他忍不住立定在颜墨白车边,低声而道:“皇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自家主子身子还未痊愈,情绪也非大好,他不愿以这些事来扰得自家主子心神,奈何大齐势头太猛,如此消息他已压不住了,只得选择上奏。
  则是这话一落,那马车的雕窗便稍稍被推开,里面的车帘微微撩开,露出了颜墨白那张略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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