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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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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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凤瑶微微点头,“多谢。”却是话还未落音,便闻月悠再度道:“温内侍此人,长公主可要葬月帮长公主处置?再者,葬月之事……”
  他尾音拖得老远,欲言又止。
  凤瑶则淡然而笑,“葬月公子之事,就得看月悠公子何时将葬月公子送来了。毕竟,本宫与东临苍皆受困于此,自是无那能耐去强行将葬月公子接来的,是以,许是还得劳烦月悠公子将葬月公子带来,那时,本宫再劝东临苍为其诊治。”说着,垂眸朝地上的国舅一扫,“温内侍这里,无需月悠公子插手。”
  月悠略是释然的点点头,继续道:“既是如此,月悠便不再叨扰长公主了,先行告辞。”
  凤瑶淡然观他,微微点头,月悠再度将她扫了一眼,随即不再耽搁,转身而行,却待足下仅行两步,人还未靠近殿门,凤瑶便眼角微挑,再度漫不经心的出声,“这秋月殿,太上皇的耳目众多,葬月公子此番光明正大的来本宫这里,倒也容易惹得太上皇怀疑。倘若太上皇怀疑月悠公子此番来本宫这里是有心背叛他,就不知月悠公子要如何处理了?”
  “月悠早已打点好一切,太上皇定是不知月悠来过,长公主放心。”他稍稍驻足,转头朝凤瑶望来,平静的回了话。
  待见凤瑶面色不变,仅是淡然观他,也无其余之话要言后,他这才回头过去,足下继续开始踏步往前。
  凤瑶安然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目光静静凝在他脊背,越来越深。
  待得他出得殿门,她也几步朝前行至殿门,稍稍侧身一望,便见月悠正从袖袍中掏出几锭银子朝廊檐上的几名宫奴送去,宫奴们皆是有些拘谨,面容也有些紧绷,但却是纷纷抬手接过了。
  风雨急骤,凉寒四起。
  下了一天的雨,仍是不曾真正停歇。
  月悠似如不曾发觉凤瑶在后观望,送完银子便已撑伞离去,宫奴们转头过来则望见了凤瑶,手中的银子顿时僵在半空,满面紧张,但却独独未有半点猝不及防的诧异。
  凤瑶瞳孔微沉,心中有数,兀自沉默。只是,思绪着实翻转太远太远,一时之间,难以回神。
  她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极为难得的回神,随即按捺心神一番,朝殿门外的宫奴道:“尔等谁人握过刀?这温内侍的脑袋,谁人割得下来?”
  国舅此人,留着百害而无一利,倘若当真交给宫奴带走处置,说不准赢易会再度从中作梗,在宫奴面前护国舅性命。为防此事节外生枝,她倒是改变主意了,此际无论如何都得亲眼见着这国舅落气,才可算是彻底断了这祸害。
  只是这话一出,在外的宫奴纷纷面色一白,惊恐之至,随即全数摇头,足下也抑制不住的朝后稍稍退缩。
  凤瑶心生冷冽,一道道阴沉森冷之感越发在心底上涌。如她与东临苍这般紧要人物,大英太上皇不遣几个身手与胆子皆极为了得的人来看守,反倒是遣几个毫无能耐的宫奴前来守着,无疑是太过疏漏了些。
  是以,此事本非寻常,怪异之至,倒也令人不得不防。
  只是心思本是摇曳幽远,这时,那东临苍已是恰到好处归来,又许是当真喝酒不少,整个人走路都摇摇晃晃,似是随时都要跌倒。
  廊檐的宫奴们当即小跑上前,将那东临苍搀扶过来。东临苍面染几虚微红,神色迷离,待抵达凤瑶殿门后,便笑咧咧的伸手将宫奴们推开,而后径直摇晃的踏入凤瑶殿门,凤瑶淡然朝他扫了几眼,缓缓转身合门,却待屋门合上并顺势转身的刹那,则见方才还摇晃不稳的东临苍,此际已稳稳的立在她面前,甚至那略染薄红的脸,那本是迷离的双眼,此际哪还有半点酒色之意,反倒是处处都是一片片复杂与深沉。
  此人方才,定是在装醉了。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骤然通明。
  则是这时,东临苍压低了嗓音,突然朝她道:“百里堇年那小子回宫了。”
  这话入耳,凤瑶并无诧异。方才月悠在时,便已提及此事,是以心里早已有所准备,对东临苍这话也非太过诧异。
  “今日殿中抚战曲的月悠来过了,已告知了本宫此事。”凤瑶并未耽搁,低沉出声。
  东临苍眼角一挑,眸色骤然深邃,随即继续道:“今日与太上皇饮酒,太上皇有意无意的朝我说了些赞你的话,听那意思,是刻意要忽略你之真正身份,要将你认定为东临府表小姐。”说着,嗓音越发一沉,又道:“他也透露了明夜大宴之事,大英朝臣皆得携亲眷入宫赴宴,而大英设如此大宴,一般都是有大喜之事需庆贺,再加上百里堇年那小子也会紧急被接出死牢,安然回宫,而太上皇方才又刻意夸你,又要全然将你认定为东临府表小姐,甚至今日他在这秋月殿内临走之际,说着明日要送你一份大礼……如此种种,若在下猜得不错的话,瑶儿,明日在你身上,定有大事发生。”
  大抵是极为难得的有些陈杂紧然,东临苍这话的语气,也极为难得的显得极为低沉,仿如疾风骤雨来临前的压抑。
  凤瑶则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极是幽远的凝在殿中角落,沉默片刻,漫不经心的道:“东临公子之言,条条在理。如此说来,明日本宫身上,似是的确有大事发生,且说不准还是……喜事。”
  东临苍猝不及防怔了怔,随即强行敛神一番,低道:“瑶儿猜到了?”


第611章 公子葬月
  这场狂风暴雨,直至夜色弥漫时才全数停歇。
  满宫遭遇洗礼,落花成片,天气也越发的凉了,冻人骨头。
  东临苍因着装醉,也不好在凤瑶殿中多呆,待得不久,凤瑶便亲自扶着他将其送回了隔壁的偏殿,而一到送入东临苍偏殿的,还有那早已昏死的国舅。
  待得一切完毕,凤瑶才回得主殿,安坐在软塌,吃着宫奴送来的夜膳。待得腹中微饱,才传人过来收拾桌上残局,随即又站在窗边迎风而立,望着前方廊檐外那灯火摇曳的尽头,还未站得太久,便见两抹人影突然自那黑暗的尽头行来。
  凤瑶下意识的定睛一观,则见那二人行得极快,其中一人无疑是扶着另外一人,急速朝这边奔走。
  黑夜,再加上急促的行人,这番场景,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令人心慎,但即便如此,廊檐上立着的几名宫奴,且无一前去问话与阻拦,似如提前知晓有人来一般,毫无动作,仍是纷纷立在廊檐上当着木头。而远处的那两人,已是越来越近,灯火中映着的容颜也越发清晰,凤瑶再度仔细一望,便见那二人,其中一人则是满身的宫奴衣裳,面色匆匆,而那被他扶着的人,则是一身褐袍,俨然是一身清瘦的琴师,葬月。
  不同于今日殿中相见时的那般局促紧张,如今这葬月,满面死灰,毫无半点的生气,满身颓然。
  许是如那月悠所说,这葬月极是喜琴,痴琴,如今手断了,琴难抚,此生也是失了所有的志向与支撑,整个人不颓败,不绝望才怪。只不过,也不知那葬月的手是仅断筋脉还是全数断了肉骨,倘若这小子的双手断了肉骨,手臂与手掌分离,便是东临苍医术高明,也不见得能真正将他这手治好。
  心思至此,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垂眸朝葬月那垂落着的手望去,则见他袖袍宽大,已是掩住了两手,看不清任何。
  如此,倒也只能等了。
  凤瑶心中通透,稍稍敛神一番,容色便也全数恢复如常,则是这时,那葬月已被宫奴扶着入了廊檐,眼见凤瑶正立在窗边,宫奴忙将葬月扶着站定在凤瑶的窗外,极是恭敬的朝凤瑶弯身一拜,略是紧张小声的道:“长公主,月悠公子吩咐奴才将葬月公子送来。”
  凤瑶淡然朝那小厮观望几眼,并未立即言话,目光再度落回葬月面上,则见他两眼无神,颓废之至,整个人早已是行尸走肉,并无半点活气。如此之人,早已无心而活,若能将他的手接好,一切都好,若是治不好,这人怕是得抑郁而终了。
  心思至此,凤瑶沉默片刻,便淡道:“扶进来。”
  这话一出,宫奴极是恭敬的点头,不敢耽搁,忙扶着葬月往前,那几名立在廊檐的宫奴也极有眼力劲儿,当即踏步上前为那扶着葬月的宫奴及时的推开了殿门。
  宫奴急忙道谢,随即扶着葬月入得殿门,凤瑶幽幽的朝他扫去,漫不经心的吩咐,“将他扶着坐在那软椅上。”
  宫奴忙不迭的出声,小跑往前,待将葬月扶着坐定在软椅,浑身负担一松,他这才稍稍的喘了几口大气,而后朝凤瑶弯身一拜,恭声告辞。
  凤瑶并不留他,只是见他即将出得殿门,才低沉淡漠的问了一句,“月悠公子此际何处?”
  宫奴蓦地怔了一下,顿时驻足下来,回头朝凤瑶恭敬望来,略是紧张的道:“月悠公子此际正于寝殿练琴。”
  是吗?
  如此起伏不平之夜,竟还有心思练琴。就不知那赢易知晓月悠有意将葬月送至她这里来,有意要在他眼皮底下救人,如此,赢易可否对月悠生怒,从而大肆找茬了。
  越想,便略是想得有些远。只道是这大英宫中,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却是暗潮汹涌,不止是大英太上皇腹黑精明,算计重重,也不止是赢易心思幽沉,心狠手辣,便是月悠这些宫中男,宠,也是心思不浅,如此,倒也是一场场好戏。
  “嗯。你且回吧。”因着无凤瑶回话,那宫奴仍旧僵立在原地,小心翼翼朝凤瑶观望,不敢动作。直至半晌后,凤瑶才漫不经心的回神,目光朝他一落,淡然出声。
  宫奴这才如释重负的恭然点头,回头过去,如同逃命似的迅速跑出殿去,似是身后有厉鬼索命,惊慌难掩。
  凤瑶满目淡漠的朝那宫奴扫望,待得他彻底出得殿门,她才吩咐门外的宫奴将殿门合好。门外宫奴们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合门,随着那两道殿门沉重的吱呀而起,片刻之际,殿外所有的凛冽寒风,全数被阻隔在了门外。
  一时,屋内清寂,灯火摇曳。
  墙角的几只暖炉仍是旺盛而燃,赤红的火苗子串得老高,摇摇晃晃。
  凤瑶稍稍将目光从殿门收回,面色平静无波,心境也是沉寂一片。她稍稍转身过来,缓步往前,目光也淡漠清冷,不曾朝那软椅上的人望去一眼。而是待坐定在软塌,又稍稍抬手举了茶盏随意的饮了一口,却是茶水早已凉透,入得腹里,那一股子钻心似的寒意彻底从嘴里凉到了肚子里。
  她眉头稍稍的皱了起来,大抵是因冷茶凉身之故,心神也顺着那一股子的冷意格外的清明开来。
  她终是将目光落向了前方软椅上的男子,只见他正垂着头,满头的墨发耷拉而下,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当时在大殿之上,也不曾太过仔细的观察他,如今离得近了,又仔细的瞧了,才觉这男子竟是瘦削入骨,似如毫无重量,一阵风都能刮走似的。
  他身上那件长袍,湿了一片,胸前还有少许血渍,不知是从哪儿染来的,再加上墨发随意垂落,略是凌乱,整个人便显得颓废孤寂,毫无生气。
  周遭沉寂,无声无息,徒留殿外风声浮荡。
  温黄的光火肆意打落在他那露出的半张脸颊,竟也不曾驱散他那满脸的呆滞。
  “废了两手,便想死了?”待得半晌后,凤瑶才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却是这话一出,他似如未觉,整个人依旧呆滞而坐,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凤瑶眼角微挑,继续道:“手断了,可接,但人若亡了,可就不可再生了呢。”她嗓音极是缓慢,语气也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淡漠与清冷,说着,嗓音便也稍稍挑高半许,继续道:“堂堂七尺男儿,连入宫屈辱为奴都已承受过来了,如今不过是断了手,竟还撑不下去,活不下去了?倘若葬月公子当真有心求死,自去投湖投井,倘若无那求死的本事,便该好生的活着,甚至于,还要活得精彩,活得好看,顺便再将往日受过的屈辱,彻底的讨要回来。”
  她嗓音极是的清冷,略微染着几许漫不经心,似如随意言道。
  只是这话一落,那颓然坐定的男子终是稍稍颤了睫羽,有了反应。
  “在下已如此惨了,姑娘怎还能落井下石的奚落。”叹息无奈的嗓音,绝望重重,亦如他那面色一样,道出都充斥这颓废绝望之气。
  待得这话一出,他那双空洞的眼突然有了半分焦距,目光也稍稍朝凤瑶落来,凄然而笑,随即薄唇一启,继续道:“在下的手废了,此生抚不了琴了。也正因抚不了琴,留在宫中也无立足之地了,在下此生,便是彻底的废了。”
  “葬月公子又为何不换个角度思量?”凤瑶神色微动,淡然平寂的问。
  葬月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却又是片刻之际,便自嘲而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思量,在下此生都是活不成了。如今两手已废,旁人不闻,逸公子更还差太医院的人不可对在下救治……”
  “公子逸不让太医院的人救治你,难道葬月公子便不会求旁人?”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平寂无波的出声打断。这话一出,葬月便下意识噎了后话,那张绝望重重的脸上逐渐漫出几分诧异。
  凤瑶抬眸再度朝他望来,肆意的将他所有表情收于眼底,心有微愕,继续道:“怎么,葬月公子不知此番月悠公子差人将你送来这里,是何目的?”
  葬月怔了一下,自嘲的摇摇头,低哑道:“月悠是与我说过一些话,只是,我当时……我当时心神不宁,未将他的话听入耳里,此际,更已是全然记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是吗?
  他这话说得略是无奈,且面色也夹杂几分无奈与局促,瞧他这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言谎。
  凤瑶深眼将他扫了几眼,随即便稍稍挪开目光,继续道:“公子逸不让太医院的人医治你,但东临公子,自是可对你施以援手。月悠公子今日到这里来过了,目的便是要让东临公子医你的手。怎么,如此大事,葬月公子竟是半点不知?”
  他再度抑制不住的怔住,面上漫出了几许乍然而来的震撼,似是突然被凤瑶这话点透,一时之间情绪太过起伏而难以迅速回神,反倒是兀自怔了片刻,才全然回神过来,连带那双本是自嘲迷茫的瞳孔也顿时变得起伏摇曳,波澜剧烈。
  是了,还有东临公子。他怎将此人忘了?
  他也隐约记得,月悠今日离开他的寝殿前的确是对他交代过什么,奈何他太过悲痛,整个人沉寂在绝望之中难以自拔,是以月悠当时对他说过的所有话,他都是当了耳边风过,待得此际全然回神,大肆去回忆,便也着实是想不起任何来。
  麻木的心底深处,一时之间,也稍稍增了半分涟漪,待得半晌后,他才强行按捺心绪,目光拘谨的重新朝凤瑶望来,犹豫片刻,低哑道:“月悠今日说过的话,在下的确已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如今最是重要的,是葬月公子你,可想好生活着?”凤瑶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道。
  葬月咬了咬牙,正要回话,却是薄唇刚刚一启,他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是骤然一变,到嘴的话也蓦地全数换却,仅是眉头一皱,颓然无奈的朝凤瑶望着,叹息一声,低哑拘谨的道:“禁宫之中,要一直活着,何其之难。葬月得罪了逸公子,逸公子不会放过在下的。”
  说着,急忙起身,却因起身的姿势太过突然与焦急,整个人足下蓦地不稳,极是狼狈的摔倒在地,却又因触及到了两手的伤口,顿时疼痛入髓,瘦削不堪的身子也抑制不住的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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