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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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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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突然有冷风骤起,略是猛烈,不住的将在场之人的衣袂大肆掀动,柳襄浑身的衣袍也被吹得散漫摇曳,便是那满头随意而挽的墨发,也被全然吹得凌乱,突然间,浑身上下便少了些柔媚之气。
  他似也着实不喜这股烈风,骨节分明的手指不住的顺着额头的乱发,眼见烈风毫无止境的吹着,他指尖似也拂得有些累了,随即便干脆放下手来,目光顺着墨发缝隙朝凤瑶凝望,柔柔而笑,“长公主这般看着柳襄作何,莫不是,终还是察觉了柳襄的好,舍不得柳襄离开了?柳襄早就与长公主说过的,柳襄可信,也可让长公主倚靠的,甚至也可一心一意将长公主伺候好的,倘若长公主此际改变主意,留柳襄在你身边,柳襄自然也可柳襄的。”
  这话,他说得略微随意,那脱口的嗓音也不曾掩饰的染着几许风情万种,似如在调侃亦或是勾人一般,那般语气着实是并非正经。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默了片刻,仅道:“大英即将大乱,你留在大英,也帮不了本宫什么。那锦盒内的东西,你也知晓是什么,自然也知那东西对本宫的重要,是以,你若能与许儒亦一道护好那东西,安然归得大旭,便也是解了本宫心头最大的忧虑。”
  柳襄灿然柔媚的笑着,并未言话。
  凤瑶与他无声沉默片刻,随即便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稍稍转眸,略是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再度道:“此番一别,望你也自行安好,待归得大旭,那平乐坊便莫要去了,直接让国师或许儒亦给你安排个官职,赐你座府邸,如此,你可在京中安身立命,从而,再差人去寻你双亲,让他们知晓你柳襄已是风光官臣。”
  这话,她说得极是认真,语气幽远,只是这话一出,柳襄却瞳色一僵,刹那之际,连带面上风情的笑容都僵了起来。
  却又仅是片刻,他便已全然回神,面色犹如变戏法般彻底从僵硬中恢复如初,随即似如无谓懒散般朝凤瑶咧嘴一笑,“长公主如今也正处危难,此番离别,竟还能记得柳襄最初的念想。只是,让柳襄为官,长公主当真放心?柳襄终究是出自风尘,且京中之人大多都识得柳襄这风尘之人,再加之柳襄并未经历科举,是以,冒然让柳襄为官,长公主当真放心?”
  “出自风尘,且不曾经历科举又如何,如今在本宫眼里,你比朝堂上那些墙头之草自然要强上数倍。本宫提拔于你,并非是看你出身,而是看你能耐,再者,能以血喂幼帝,以命护本宫周全之人,无论如何,都是比乌合之众来得有用,你柳襄为官,本宫自然放心。”
  柳襄面色再度抑制不住的变了变,瞳中略有莫名的酸涩浮荡,仅是片刻,他便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任由浓密的睫羽遮盖住满眼起伏的情绪,继续道:“此生之人,柳襄倒不曾被人这般肯定过,且也从不曾想过,长公主你,竟会是此生中唯一肯定我之人。”
  凤瑶神色微动,“最初之际,你乃花谨举荐,加之性情柔媚,本宫自然抵触不喜。但如今,世事能改变本宫对你的看法,你柳襄心眼不坏,且也,撑得起大事。”
  柳襄面色越发而变,强行按捺心绪,“能得长公主此番之言,柳襄心有宽慰,日后便是死,也是无憾了。长公主之言,柳襄便记下了,柳襄也不难为长公主将柳襄留下了,长公主有长公主的考量,柳襄自然尊重,柳襄自然也有柳襄的追逐与考量,是以,柳襄保证,日后定会让长公主看到一个越发不一样的柳襄,柳襄可拼尽全力,帮长公主实现一切,只求最后,长公主偶尔之际,能稍稍……记起柳襄。”
  凤瑶微微一怔,突然只觉柳襄这话略是怪异,却待不及深想,便见柳襄极为难得的朝她恭敬一拜,低声道:“此番一别,望长公主万分保重。东临苍此人心思太多,不得不防,望长公主心怀戒备,莫要对他太过信任。再言大周皇帝,此番厮杀大英之心太过强烈,难免心有暴躁,急于求成,柳襄仍是以为,让大周皇帝知晓长公主仍在大英,并非坏事,这样一来,大周皇帝对长公主极是在意担忧,计谋也自当万全,不会太过激动激烈,但若大周皇帝不知长公主仍在大英,如此一来,他也容易孤注一掷的拼杀,那时候,自当是以命去搏,生死渡外。柳襄言尽于此,望长公主多加考量。”
  “本宫,知晓了。”
  凤瑶瞳色越发而远,沉默片刻,低沉沉的回了话。
  “这便好,柳襄便告辞了,望长公主与大周皇上,皆安。”
  嗓音一落,略是干脆的转身而前,只是这回,他并不选择坐回马车,而是径直行至一辆烈马旁,轻灵的跃身而上,则待在马背上坐稳,他才垂眸朝周遭不曾登马的大旭侍卫扫去,轻笑道:“在下突然想策马了,此番随意择了一匹烈马而乘,望那位最初策这匹马的壮士,便先坐马车行路了,多谢。”
  这话一落,稍稍转眸,笑盈盈的朝许儒亦望着。
  许儒亦神色微沉,也未阻拦,仅朝在场侍卫道:“登马,出发。”
  短促的几字一落,在场侍卫不敢耽搁,当即迅速跃身上马,许儒亦蓦地回头过来,手中缰绳一动,率先策马而前,柳襄瞳孔微缩,目光在许儒亦脊背凝了一眼,双脚也拍打马腹,径直策马跟随。
  瞬时,一行人全然走远,马蹄扬起的尘灰在烈风中起起扬扬,朦朦胧胧。
  直至许儒亦一行人彻底走远,甚至连马蹄声都全然消失之后,凤瑶这才将目光从前方官道尽头收回,随即强行按捺心神,缓缓转身,朝东临苍所在的拐角处缓缓行去。
  风沙极大,凤瑶则心思厚重,似如未觉。
  待得抵达东临苍一行人停留之地,则见东临苍正立在侍卫当前,那双漆黑的眼,正温润带笑的望她。那双瞳孔,太深太黑,无波无澜,似是毫无情绪的起伏。
  凤瑶朝他双眼扫了一眼,便缓缓挪开了目光,足下也越发往前,待站定在东临苍面前,她低沉出声,“东临公子欲带本宫去何处安置?”
  东临苍微微一笑,整个人依旧翩跹雅致,风华之至。
  “目前有两个最佳之地,其一,是国都郊外一处的鹤鸣山,其二,是国都内的百花谷。”他自然而然的回了话。
  凤瑶眼角一挑,心思浮荡,并未言话。
  东临苍薄唇一启,解释道:“那鹤鸣山常年雾气环绕,树木丛生,寻常之人若要登山,极容易迷失方向,从而困死在山中,而那百花谷,周遭怪石嶙峋,毒花毒草成片,寻常之人对那地方也极是避讳不喜,鲜少人至,是以,这两个地方,皆可成瑶儿稍稍躲避之处。”
  凤瑶淡道:“这两地方虽好,但本宫以为,许是东临公子的东临府,最是适合本宫所住。”
  东临苍猝不及防一怔,面色微变,“此话何解?难不成,瑶儿不愿避开世事,亦或是暗中行事,而是要明着出现在大英之人面前,明着生事?瑶儿可要想清楚了,你在暗处,尚且可暗中帮颜墨白而不至于令你自己身处险境,但你若在明,许是诸多之事都不利而行。”
  “岂会。”
  不待东临苍尾音全然落下,凤瑶便淡然出声,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越发阴沉清冷而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冒险,何能成大事。就如对付大英皇帝,若身处暗处岂有接近他的机会。”
  “瑶儿如今,一心想对付百里堇年?那小子也不过是太上皇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傀儡,瑶儿针对于他……”
  “百里堇年虽未傀儡,但他身上,有帝王兵符!本宫无心要他性命,东临公子不必护短,更不必担忧,倘若东临公子当真想护百里堇年性命,便更该让本宫早些夺得百里堇年兵符,大开城门,令两国之战迅速而起,迅速而停,而不是,让大周兵力强行而入,两方激烈厮杀,那时候,颜墨白一恼,百里堇年的性命更易不保。”
  东临苍面色微深,叹息一声,“也罢,如今要让颜墨白的大周兵力彻底入城,似也只有以帝王兵符号令开城门之举最是迅速。只是,在下也不是担忧百里堇年性命,而是觉得,百里堇年仅为傀儡,也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神色微动,倒是略微宽心。
  凭东临苍这话,倒是可稍稍确定,这东临苍仍是以为大开城门才是最好的迎颜墨白之法,如此一来,颜墨白差人大肆挖掘地道之事,想必连这东临苍都是不知。
  心思至此,凤瑶稍稍松了心神,目光朝东临苍再度锁来,勾唇淡笑,漫不经心的道:“东临公子心怀百姓,且还要心怀百里堇年性命,不仅要可怜天下人,更还要可怜一国帝王,如东临公子这般,难道不累?天下之人千千万万,东临公子凭一己之力,可怜得完?且百里堇年虽被大英太上皇控制,但凭本宫所观,百里堇年也非愚昧无知之人,是以,东临公子可怜他是太上皇傀儡,但兴许百里堇年正享受这般傀儡生活呢?如此,东临公子随意而来的可怜,许是就成多此一举,甚至那百里堇年,并不会领情呢。”


第568章 提前算计
  这话一出,东临苍面色微变,突然,眸色越发而远,并未立即言话。
  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下来,徒留风声浮荡,沉寂压抑。凤瑶也并未出声,仅是目光静静的朝东临苍凝望,心思幽沉,满身平寂,则待半晌之后,东临苍叹息一声,缓道:“考量得太多,在下自然心累,只是即便是心累,也仍是不得不去多加考量。许是在下此生,的确是喜多管闲事了,奈何,在下也明知这点,却还是有意去插手,在下要的,也仅是大英能重新立得明主,从而,彻底的风调雨顺罢了,在下也想在这乱世之中,护得东临世家周全,护得百姓周全,且百里堇年那小子是否领情,也不在在下的顾及范围内,只要心中无愧,便成。”
  是吗?
  当真是好一个心中无愧。
  这厮看似所言的一切都出自大义,但偏偏他却不曾有这个大义之心,倘若真心要让大英脱离大英太上皇掌控,法子自然是千千万万,或劝谏,或助百里堇年彻底脱离太上皇掌控,或暗中动用一切势力削弱太上皇势力,但这东临苍,却偏偏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法子,引敌入国,要彻底翻了大英的天。
  许是助颜墨白的大军入得大英之举,并非他初衷,只可惜,在大义面前啊,这厮偏偏还生了一颗孝心,这不,大义与孝心彻底碰撞,他一面对孝心妥协,一面对大英妥协,虽是满心的算计与深沉,各种计谋也看似精密严谨,密不透风,只可惜,他计来计去,却独独不曾料到,那颜墨白也非常人,竟是他棋盘上的一颗不受控制的棋子。
  倘若将颜墨白换作他人,凭他东临苍的本事,何来不将那人层层控制,让那人按照他的计谋一步步的前行,只可惜,如今他面对的,是颜墨白,是那满身血仇冷狠的颜墨白,是以,这不,颜墨白不受他控制,且强势得犹如飓风一般要横扫他大英国都,也令这东临苍控制不了颜墨白,各种计策也因此层层而崩,是以,他在所谓的大义与孝义的趋势之下,本是静谧的计策却层层出了纰漏,如此,这满腹深沉的人啊,终还是有些惶恐不安了,也终还是控制不了局面了,是以,便想让她姑苏凤瑶出面,挟制住颜墨白了。
  思绪至此,一切皆是了然通明。
  凤瑶心生略生冷嘲,待得沉默半晌,她才稍稍按捺心神一番,缓道:“东临公子要顾全大局,本宫自能理解。如今事已至此,多说自然无疑,是以,此际本宫也仅问东临公子,是否要再度将本宫带入你东临府安置?”
  她再度自然而然的将话题绕了回来,嗓音一落,凝在东临苍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深沉。
  东临苍眉头微蹙,那双漆黑的瞳孔也略是迎上凤瑶的眼,叹息一声,低道:“瑶儿当真执意要继续入住东临府?”
  凤瑶淡然点头。
  他缓道:“瑶儿前几日已在国都内极是扬名,弄出的动静也已极大,如此境况之下,瑶儿仍是要入住东临府?且瑶儿该要知晓,人在暗处,更便于行事,便是瑶儿要接触百里堇年盗其兵符,在下也可帮瑶儿才是。”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多谢皇傅好意,只是,本宫仍是认为,本宫在明在暗,都无太大不同,只要本宫身份不曾泄露,便是本宫明着住在东临府,自然也与本宫处在暗处并无多大区别。再者,如今大英国都知晓本宫真正身份之人,倒也仅有东临公子一人,且东临府眼线极广,东临公子又本事滔天,想来自会大肆帮本宫隐藏身份才是。又或者,倘若有朝一日本宫身份突然暴露了,这缘由,也仅有两个才是,其一便是东临苍的人敌不过大英皇族之人,更无能耐拦住大英皇族之人查得本宫真实身份,是以,是东临府的人蠢然无能;这其二,自然也是东临公子主动放出风声,主动将本宫身份公诸于众。”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语气也越发幽远,“东临公子,你说是吧?倘若本宫身份泄露,不是东临府之人无能,便是东临公子主动泄露,是以啊,倘若东临公子当真忌讳誓言,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会帮本宫守住大旭长公主的身份吧?”
  东临苍略是无奈的笑笑,“瑶儿这话,倒是再度将在下算计进来了呢。倘若瑶儿身份暴露,自然是东临府之人或在下之过,如此,瑶儿之言莫不是有些牵强和为难人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一是另外有人认得瑶儿,亦或是大英皇族之人遣人在大英之人查了有关瑶儿的信息亦或是画像,如此,难不成也是在下与东临府之过?”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凤瑶便淡然无波的出声道:“本宫方才便已说了,东临苍眼线密布,东临公子又本事滔天,算计精密,是以,东临公子若要阻拦皇族查人,想来皇族派遣出来的人,自然是渡不出大英的地盘,寻不得本宫画像,又或者,即便寻到,也会死于非命,是吧?当然,若东临公子本是打着与本宫同盟的幌子而不愿真心与本宫同盟,也并非真心要帮本宫,如此,东临公子自然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皇族之人大肆顺利的查到本宫身份,从而再将本宫身份全然公诸于众,是吧?是以啊,本宫身份是否掩得住,全在东临公子掌控之间,但就不知,东临公子愿不愿帮本宫捂了。”
  她这话也说得极为直白,脱口的内容也有条不紊,虽语气略微卷着咄咄之意,但更多的,则是在威胁与提点。
  东临苍眉头越发而皱,神色略是深沉云涌,则是片刻,突然便敛神一番,微微一笑,“未料此际,瑶儿竟也会这般威胁在下,只是在下对瑶儿,的确无恶意,也的确有同盟之心,是以啊,瑶儿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你之身份,在下自然会掩。”
  说着,缓缓将目光从凤瑶身上挪开,似也不愿就此与凤瑶多言,仅是话锋稍稍一转,缓道:“瑶儿既是确定要回东临府入住,既然决定了,且毫无更改,那此际,便望瑶儿先随在下一道上路吧。”
  “可。”
  凤瑶并未耽搁,仅是待他尾音稍稍落下,便淡然出声。
  东临苍缓缓点头,随即便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一匹马,“在下这马,名为旭阳,性子略是温和,倒也适合瑶儿骑,是以此番回城,瑶儿便骑这马。”
  凤瑶顺着他的话朝那匹马扫了一眼,只见那匹马浑身枣红,但目光却是温和纯粹,并非凌厉,虽不知性子如何,但就凭那满身纯正的色泽与顺长的毛发,便也知那马极是上乘。
  “多谢。”
  仅是片刻,她稍稍敛神一番,平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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