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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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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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他有他的执着,她自然也有她的坚持。
  却是待得二人互相缄默半晌后,许儒亦紧紧垂头下来,幽远难耐的问:“到了如今,长公主都还放不下摄政王?”
  凤瑶瞳孔微缩,语气坚定,“是。”
  他心有不甘,几许紧着嗓子幽远磅礴的问:“微臣哪里比不过摄政王?为何微臣满腔情意,长公主不愿接受,摄政王对长公主虚以逶迤,却得长公主心系?”
  凤瑶终是叹息。
  “你并未有任何地方比颜墨白差。只是,感情这东西本就是这般莫名,难以言道。有些感觉有了便是有了,本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瑶沉默片刻,终是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也再度一转,“许儒亦,本宫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你,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情场上,本宫都不曾想过要让你难过。只是情之一字,本宫的确给不了你,也望你日后,莫要再对本宫存何心思,免得自己难过,也让本宫无奈。今夜,便是本宫最后一次与你说这些感情上的话,但望过了今夜,你以后莫要再在本宫面前言道这些了,近些日子,本宫也会去你府中拜访,好生与你娘亲一道为你挑选一门亲事。你年纪也已不小,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且又身居住高位,无论如何,本宫都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位德才兼备且容貌姣好的女子,与你一道,相辅而成,恩爱两合,让那女子,一道陪你走过以后的春秋,开枝散叶,福泽你许家之门。”
  许儒亦瞳孔颤抖不定,袖袍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隐隐的发着颤。
  “微臣如今想娶之人,是长公主。”
  待沉默片刻,他强行按捺心绪,紧着嗓子道。
  凤瑶嗓音蓦的幽远几许,“如今虽是想娶本宫,但许是后面几日,你便不这般想了。许儒亦,放弃吧,就做个大旭的忠臣,可好?如此,本宫也会感激你,你我之间,仍是可回到以前的君臣亲近模样。”
  这话一出,许儒亦终是不说话了,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神色起伏密布,似在悲凉出神。
  凤瑶凝他几眼,也未再言话,仅是安然而坐,兀自沉默。
  待得二人再度无声对峙半晌,许儒亦终是回神过来,薄唇一启,只道:“长公主之言,微臣记下了。微臣也未想过微臣心意会成为长公主负担,但若长公主当真要放弃微臣,抵触微臣,那便,用你之举,彻底,彻底让微臣死心吧。”
  嗓音一落,勾唇朝凤瑶自嘲而笑,随即稍稍抬手,将袖袍中的兵符放在了凤瑶面前的矮桌上。
  “这是那五万大军兵符,交给长公主了。微臣告辞。”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便挺直了脊背,转身离开。
  许儒亦也本该是个骄傲的人,骨子里也流淌着骄傲的鲜血。即便在情场上是个悲凉无奈之人,但终究,他不会将他最是狼狈的一面展露在人前,也纵是自己悲伤至此,失望至此,安然至此,他也能勾唇的笑着,挺直脊背的走着,虽看似是在坚强,似在破罐子破摔,但他此番之举,又如何不是在妥协。
  是的,妥协。
  死心的妥协,而后,用那自嘲的笑容,笔挺的脊背,稳稳的步伐,来强行掩盖自己的悲凉颓然,甚至于,自己满心慢情的苍凉与可笑。
  凤瑶静静的朝许儒亦的背影凝着,心底了然。
  直至他踏出殿门并彻底消失在殿外远处后,她才回神过来,低沉沉的唤道:“来人。”
  这话一出,殿门外顿时有宫奴小跑入内。
  凤瑶神色幽远,继续道:“传本宫令,差户部尚书清点国库,送百万银票入得许府,亲自,交由皇傅。”
  宫奴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片刻又急忙敛神,恭敬应声告退。
  待得宫奴小跑离开,凤瑶这才稍稍送神下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略微发胀的太阳穴,兀自斜靠在软榻上休息。
  因受许儒亦所扰,此际也再无饮酒之性了,凤瑶在软榻上坐了半晌,而后才稍稍起身入榻而眠,只奈何,神智清明之至,无论如何努力,都在榻上转转反侧,毫无睡意,直至,三更之际,她终是极为难得的有了几分睡意,却也正这时,殿外突然有宫奴小心翼翼的嗓音响起,“长公主?长公主可曾睡了?”
  凤瑶缓缓睁眼,沉默片刻,按捺心神的问:“何事?”
  这话一出,殿外再度扬来那宫奴紧张的嗓音,“长公主,户部尚书差人入宫禀报来了,说那百万银票全数被许皇傅强行退了回来。”
  是吗?
  凤瑶眉头一皱,心绪一浮,正待思量,却是片刻后,殿外那宫奴继续小心翼翼的道:“且户部尚书还说,还说皇傅让他给长公主带话了,说那五万集结的大军,是皇傅他诚心为大旭所置,便是要给银子,也是大旭皇上给他银子,无需长公主给,且皇傅还说,还说不必长公主赐婚了,他已在府中与许老夫人商量了,说许家堂小姐德淑兼备,皇傅打算明日便与那堂小姐订亲。”
  凤瑶面色一变,心口之中,越发的复杂埋怨,怅惘幽远,神智,也越发清明,好不容易积攒的半点睡意,彻底被搅乱打散。
  翌日,许儒亦未来上朝,有朝臣当朝为其请假,说是有订亲大事需许儒亦前去,是以便请假一日,不来入朝。
  凤瑶心底了然,面色沉寂无波,未有任何心绪表露。
  待得早朝完毕,她依旧如常的入得御书房批阅奏折,而后又去幼帝殿中探望。这一日,过得沉寂萧条,且那每日都会飞来的黑鹰,昨夜与今日,都不曾再出现。
  凤瑶心思幽远,突然间有些担忧起那黑鹰来,只道是那黑鹰莫不是终于迷了路,亦或是,在飞行的途中,被猎户当作寻常飞鸟给射了……
  种种揣度,皆在心底层层的起伏,则是待得入夜不久,那黑鹰,终是再度飞落在了凤栖宫主殿的窗棱上。
  凤瑶松了口气。亲自将黑鹰带入殿中,取了黑鹰脚上绑着的信笺,则见信笺上的字迹,依旧隽秀熟悉,只是字迹的内容,则简明扼要的说那逃亡在外的大盛太子逃入了大旭境地。
  此消息虽不知真假,但凤瑶上了心。
  当夜,她便差人四方布线,暗中彻查司徒夙消息。
  则是后日夜里,暗卫信鸽回报,极是确定的言道有塞外之人亲眼见得司徒夙一行朝大英逃去了,根本就不曾踏入过大旭疆土。
  正待凤瑶极是怀疑颜墨白那信笺上的消息后,不料黑鹰再度而来,这回所传的消息,则说是司徒夙即将逃至大旭京都。
  凤瑶不动声色的将信笺读完,而后差人严防京都与京郊,却是后面两日,暗卫层层将京都与京郊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无任何司徒夙踪迹,反倒是塞外有人信鸽加急回禀,称司徒夙已入大英边境,甚至还与边境的大英守卒起了冲突,而后凭一己之力杀了几名大英守卒,激怒了大英边关守将,而后将其活捉收监。
  此事,说是在边塞之地闹得沸沸扬扬,消息属实。
  凤瑶则全然否决了颜墨白信笺传信的内容,开始思量那司徒夙如何竟能精准找到通往大英边境的路,甚至于,本是亡命逃窜之徒,又如何有胆量杀了大英边关守卒。
  正待她心有疑虑,后两日黑鹰则再度传信来了,这回,那信笺之上,颜墨白写了些行军途中的少许琐屑之事,但信笺的最后,则写了司徒夙已暗中逃入了大旭京都城。
  眼见这信笺,凤瑶终是全然肯定了。
  颜墨白在骗她,又或是,在以司徒夙的消息来威慑她,震住她,从而,让她在大旭京都城严防死守,寸步不离。
  他如此之举,想干什么?
  他都已朝大英行军而去,风餐露宿,日夜奔波劳累,但那厮却劳心劳力的将手伸得这么长,还如此有心为她传虚假消息误导她,这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费尽心力的将她困在京都城。
  又或许,时至今日,他还在担忧,担忧她姑苏凤瑶会如当初在曲江之边一样,会决绝坚持的要与他一道行军而前,并肩作战。
  也或许是,他担忧她会卷入群雄角逐的争端,是以,便一层一层的,在她面前布出了如此蹩脚的谎言。
  只可惜,当日曲江之边,因背叛来得太快,心智被恼怒与倔强所迷,并未思量太多,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沉寂封存,待以一个局外人来神智清明的看待这些,才也突然发觉,那厮之谎,竟也有如此蹩脚之时。


第450章 诸事不歇
  冬日的天气仍也是变得快,昨日还稍稍略有淡阳,但夜里,便已开始寒风急骤,树木摇晃,则是夜半三更之际,便下雪了洽。
  那雪极大极大,便是呆在殿中,都能全然听到那大雪纷纷而落的簌簌声,且大旭纷飞毫不停歇,寒风呼啸而动,也是不停。
  待得翌日一早,大雪才稍稍减却,寒风微微收敛,然而天地之中,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绚亮刺目。
  地上的血,约是积了一尺厚,落脚在雪里,便能深深印下一个脚印来。
  宫奴们急急忙忙的在路道上清扫,自天明便开始忙活,奈何大雪仍是略大,加之寒风拂动,清晨才扫过的路道,不久便再度被白雪覆盖。
  天气突然就这么冷了下来,天寒地冻,冻得人手脚冰凉,似是骨头都在森森的发痛一般。
  勤政殿内,大臣们稍稍比往日来得晚了些,大多都是头上覆了一层白,脸颊发着白,吐气之中,鼻间钻出一大团白雾,凉寒之意尽显。
  凤瑶携着幼帝一道端坐在高位,处置朝政。
  则待早朝过后,凤瑶牵着幼帝的手一道出殿,则是行了不久,幼帝呆呆的望着廊檐外的飘雪,出神一会儿,而后便低声恭敬的朝凤瑶问:“阿姐,怎皇傅这几日一直不曾上朝,也不曾入宫来探望征儿了?”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言话。
  是了,许儒亦的确已有几日不曾入宫来了,自打那次他让人公然在朝堂上请假后,便接二连三的找着理由不入宫了钤。
  她不知他是否因她的拒绝而心灰意冷,甚至连那皇傅的官位都不想要了,只是,终是不曾收到许儒亦的辞官奏折,是以,心有抵触,她地方也不愿往深处去多想。
  她仅是沉默片刻,随即便按捺心神一番,垂眸朝幼帝望来,捏紧了他的手,缓道:“皇傅这几日家中有事,许得耽搁几日才入宫。”
  幼帝点点头,面色并无太大反应,似也并未对凤瑶这话太过听入耳里。
  他仅是仰头朝凤瑶望来,那双漆黑却又稚嫩的瞳孔迎上了凤瑶的眼,犹豫片刻,继续道:“往日时日,是征儿不懂事,让阿姐操心了。但如今,无论阿姐做何,征儿都会站在阿姐这边了。国师这几日也一直在教导征儿,仁义为民,体贴为亲,阿姐乃征儿最是亲近的人,征儿以后再也不可让阿姐费心伤心了。”
  冗长乖巧的一席话入耳耳里,刹那便惊起了一片诧异。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未料自家幼帝会突然与她说这些。她虽知晓自家幼帝中蛊之后,性情略是变化,但却不料,正值叛逆的他,竟也会,如此难得的与她说出这些话来。
  心有触动,一股股宽慰之意,也抑制不住的在心口蔓延了开来。
  凤瑶强行按捺心神,才故作淡定的朝他笑笑,放缓了嗓音道:“征儿能言道这些,阿姐最是宽慰。也望征儿谨记此言,以后无论如何都要相信,阿姐不会害你,不会弃你,阿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旭,为了征儿。”
  这话到了后面,语气变稍稍的厚重幽远了几许。
  幼帝乖巧的点点头,挪开了目光,犹豫片刻,再度道:“阿姐,国师说要让征儿心怀仁义,不可自私。是以征儿便在想,阿姐一直为征儿与大旭操劳,却从不曾为你自己考虑过。征儿如今有话,不知可否与阿姐说。”
  “征儿有何话,与阿姐直说便是。”凤瑶神色微微一动,平缓而道。
  幼帝再度点头,这才道:“阿姐想让征儿安泰大平,征儿也想让阿姐健然安康,不必如此辛劳。阿姐与母后都是女子,母后尚且有父皇与太子皇兄护着,但阿姐却无人来护。阿姐,摄政王并非良人,不若阿姐将他忘了吧。皇傅是好人,对阿姐也是极好极好,是以,阿姐让皇傅当驸马吧?如此,阿姐可将诸事交由皇傅来考量,这般一来,阿姐便可不必如此操心了。征儿与柳襄,都是如此认为的,征儿想让阿姐幸福,也不想让皇傅娶他那堂妹。”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轻微而变。
  幼帝的这席话,无疑仍在她考量之外。
  所谓的情爱与嫁娶,自家幼帝这般稚嫩,又如何清楚这些?是以,这些话,何人教他说的?甚至许儒亦要迎娶他堂妹之事,幼帝又是听谁说的?
  凤瑶沉默片刻,稍稍压下心底起伏层层的疑虑,尽量放缓嗓音,平缓幽远的问:“征儿是如何知晓皇傅要迎娶他堂妹之事?再者,征儿年幼,何能突然为阿姐终生大事操心了?”
  幼帝缓道:“柳襄与征儿说的,说皇傅与他的堂妹订亲了,征儿心有抵触,是以便想让阿姐将皇傅追回来,再者,皇傅这几日都未出现在宫中了,想来该是因阿姐不喜他而绝望生气了,征儿不愿这样,皇傅是好人,征儿想皇傅呆在阿姐身边,为阿姐分忧。皇姐不知,你前些日子在大周未归之时,皇傅日日都为阿姐殚精竭虑,那一切征儿都看在眼里的,皇傅心系阿姐,阿姐可否稍稍接受皇傅?若阿姐当真与皇傅在一起了,有皇傅为阿姐处理朝政,处理一切,阿姐定不会这般累了。征儿,征儿仅是心疼阿姐,不愿阿姐如此累而已。”
  他嗓音稚嫩缓慢,语气中夹杂的认真诚然之意分毫不掩。
  凤瑶心思幽远磅礴,一股股复杂怅惘之感层层摇曳,仅是暗自叹息一声,平缓而道:“有些事,征儿还小,许是不能明了,有些感情,征儿如今也许体会不清,但阿姐相信,待得征儿长大了,便自然会知阿姐如今抉择的一切都是竟敢深思熟虑得出的最好之法。是以,皇傅既是订亲了,我们便莫要再提及让皇傅当驸马的事了,若是不然,便该害了那与皇傅订亲的姑娘名声了。”
  幼帝眉头一皱,面露几分无奈与紧然,当即再度扭头朝凤瑶望来,眼见凤瑶面色沉寂幽远,执着坚定,他目光闪了闪,到嘴的话终还是全然噎了下去,待被凤瑶牵着朝前走了半晌后,他才低低的道:“征儿知晓了。还是那话,望阿姐也为自己多加考量,征儿,也希望阿姐能有人陪伴与辅佐,希望阿姐,能幸福。”
  稚嫩的嗓音一落,二人已是行到了分路的岔口。
  凤瑶瞳孔微缩,牵着幼帝停歇下来,待沉默片刻,才按捺心神朝幼帝随意应付了两句。
  幼帝也不再耽搁,松了凤瑶的手便与宫奴一道离开了,凤瑶静立在原地,目光幽幽的凝在幼帝脊背,一时之间,竟莫名的发觉,幼帝似是长高了一些,甚至,越发成熟了一些。
  风雪交加,寒风肆虐不息。
  待得幼帝一行人彻底消失在远处,凤瑶这才被冷风吹得回神,稍稍拢了拢衣裙,转身朝前方不远的御书房行去。
  大旭上下,四下安宁,并无异事而起。
  这场大雪,一直下了两日两夜才全然停歇,天地之中,皆是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而京中的百姓则纷纷呆在家中,搓着手,烤着火,皆倒瑞雪好兆头,来年定是一个好丰年。
  偌大的皇宫内,宫奴们依旧在加紧的扫雪,清理路道。而宫中那一片片赤红的腊梅则被风雪摧残得厉害,前几日还一片枝头繁花俏丽,而今便已大多成了残枝残花,凋敝尽显。
  凤瑶静坐在凤栖宫窗边独自对弈,任由窗外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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