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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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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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也不打算隐瞒,朝凤瑶咧嘴一笑,“柳襄不过是想提醒长公主一句罢了,幼帝前几日高烧不退,并非是受寒所致,而是蛊毒所致。虽国师医术高明,但终是不可全然将大英的蛊毒秘术彻底解开。”
  说着,嗓音越发直白,“是以,幼帝身带参赌,只要那人知晓此处的异族之人一亡,他若要报复,自可在千里之外,随时捏碎蛊母,让幼帝心脉中的子蛊沸腾嗜血,从而与幼帝一道共亡。是以,长公主今日封锁消息,许是不够,还得依靠有人去为那大英的人如常通信。而柳襄不才,这些日子与异族之人朝夕相处,倒也知晓他们如何让苍蝇为他们送信,而非信鸽。是以,长公主,柳襄对你而言,还有用。”
  冗长的一席话,却是条理分明,那字字句句中夹杂的委婉挟制与威胁,却让人心口发紧。
  凤瑶浑身微僵,面色并无太大变化,然而,从容淡然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沸腾震撼的心。
  那心,早已是千疮百孔,狰狞破败,只是明明是鲜血淋漓,可还是要如常的紧张,如常的跳动,甚至,如常的失算。
  天色逐渐沉了下来,红霞也逐渐在消退,那空中的残阳,已是西斜而去,一点一点的,要跳下天际。
  黄昏已过,此番即将入夜,凤瑶才立坐在烈马上,手中缰绳不住拍打马腹,勒令烈马急促往前。
  待抵达宫门,凤瑶极是干脆的跃下,待将缰绳随意扔给迅速迎来的御林军后,便迅速入了宫门。
  此际的幼帝寝殿,灯火通明,凤瑶刚行至殿外,便觉前方寝殿着实太过安静,且安静得可怕。
  而寝殿那灯影绰绰的雕窗,一颗脑袋正立在窗棱上,因着背光之故,凤瑶看不清那人面容。
  “皇上,长公主回来了。”却也仅是片刻,那窗边的脑袋突然晃了晃,一道惊喜的嗓音也骤然在寂静深沉的气氛里响起。
  “当真?”
  瞬时,一道稚嫩且乍喜的嗓音也突然扬起。
  这是幼帝的声音。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蓦的暖了一下,只因幼帝那‘当真’二字之中,夹杂的惊喜之意。
  也是了,血浓于水,幼帝何能真正与她生分与疏离了。纵是对她的某些举动极是不喜与抵触,但她一直相信,幼帝心里,是亲近她的,只是不愿表达出来罢了。
  只是,她怎么都不曾料到,今日这番暖意与宽慰,甚至这些日子以来的掏心掏肺,到了后面,却不过是一场悲凉。皇族之中的人,何来有情,也本就,无情。
  待快步入得幼帝寝殿,幼帝这回,竟极为难得的扑了过来,保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释然的唤了声,‘阿姐。”
  是的,阿姐,而非生分的皇姐。
  凤瑶心头再度暖了几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却也正这时,许是见了她衣裙上沾染了血迹,幼帝面色一变,顿时以为她受伤了,随即分毫不待她言话,便惊急的扯着嗓门唤门外的许嬷嬷遣御医过来。
  凤瑶本要拒绝,却见自家幼帝满面焦急心疼,终是未拒绝。
  待被幼帝拉着坐定在圆桌旁,赢易也缓步过来,恭敬的见了礼。则是不久,御医被许嬷嬷请了进来,仔细为凤瑶号脉,随即只道是旧疾未愈,吃几副药好生调理身子便可。
  幼帝这才大松了口气,亲昵拉着凤瑶问话,只是,摄政王府之事,凤瑶全然无心告知于他,仅用一句一切皆妥善处置之话来全数应付。
  幼帝也不多问,今夜格外的热络乖巧,凤瑶莫名担忧,将幼帝若有无意的打量许久,待确定幼帝身子并无太大异常后,才稍稍松心下来,而后在幼帝寝殿呆了半晌,便出了寝殿。
  入得凤栖宫时,夜色已是浓稠,窗外,有细碎虫鸣纷纷而起。
  本是初冬了,竟还有虫鸣之声,倒也是稀奇。凤瑶并未多想,待斜靠在软榻上后,她稍稍松神下来,抬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低沉而唤,“来人。”
  这话一落,顿有宫奴小心翼翼推门而入。
  “去唤国师过来。”她再度吩咐。
  宫奴急忙应声离开,因着走得急,连凤瑶寝殿的殿门都未全数掩上。
  则是不久,又有脚步声在殿外响起,越来越近,凤瑶以为是那宫奴领着国师来了,但又仔细一听,却觉那脚步声过于单薄,似是仅是一人的步伐声,而非两人。
  难不成,国师未来?
  凤瑶瞳孔微微一缩,正待思量,突然,那脚步声止在了宫门外,随即,有人恭敬小心的喊话道:“长公主,有人入宫送来了只锦盒,欲让奴才们一定交到长公主手里。”
  凤瑶稍稍一怔,神色在殿门方向流转片刻,漫不经心的问:“送锦盒的是何人?”
  “是一个极是俊俏的公子。但属下们却并非识得他。”
  “既是识不得,何能让他入了宫,禁宫的御林军皆未阻拦?”凤瑶嗓音一挑,略微质问。
  这话刚落,殿外便扬来宫奴小心翼翼的嗓音,“长公主,御林军们不敢阻拦。因着那人手里,拿着摄政王玉佩。”
  摄政王!
  凤瑶神色骤然云涌,本是平息下来的心底,再度莫名增了沸腾之意。
  待强行按捺心神后,她阴沉沉的发话,“将锦盒拿进来。”


第412章 有何诡异
  宫奴不敢耽搁,捧着锦盒便小跑入殿。
  待抬眸朝凤瑶迅速一扫,只见凤瑶面色阴沉森凉,宫奴心有惧意,足下步子越发小心翼翼。待终是站定在凤瑶面前,他急忙伸手将锦盒朝凤瑶递来。
  凤瑶并未接,目光仅是朝那锦盒一落,则见那锦盒上绘着青花纹路,素雅洁净。盒子也不大,想来装的东西也是极小,但就不知,颜墨白突然差人再行主动,送的是什么东西了。
  “打开。”
  慢悠悠的两字,无波无澜,淡漠幽远。
  宫奴神色微缩,怔愣片刻,随即紧张的抬手探上锦盒盖子,微微掀开偿。
  凤瑶目光顺势朝那锦盒内落去,只见,锦盒内经是一个发簪。簪头,一朵赤红的腊梅栩栩如生,色泽极是上乘,而簪体,则是一派通明,剔透无暇。
  “拿过来。”
  待将簪子打量片刻,凤瑶清冷言话。
  宫奴再度上前靠近一步,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捧到凤瑶面前。
  凤瑶这回并无耽搁,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待指腹稍稍触及簪子,则觉,指腹下竟一片冰凉,寒意刺骨,扎痛了手指。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抬手而观,只见指尖并无伤口,不过是被那簪子凉得太过。然而,心底的嘈杂翻腾之意,早已在心口盘旋而起,压制不得。
  是寒玉。
  以寒玉为簪,且差人不远百里千里的送来,旁人若见,倒以为是延绵情义,待咱她眼中,却是阴冷刻骨,心狠手辣。
  近些日子,她姑苏凤瑶本是旧伤未愈,心疾严重,身子骨本是孱弱不实,本也该好生调养,但那颜墨白却在此际,差人送她寒玉簪。难道不知这簪子若镶在她头上,定让她寒气加重,旧伤难愈,心疾也越发严重么。
  凤瑶兀自沉默了下来,面色幽远清寂,不说话。
  宫奴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站定原地,一动不动,却也被周遭阴沉森冷的气氛压得心口发闷发紧,若是再这么站下去,保不准等会儿双腿都会颤抖了。
  “长公主,国师到了。”正这时,一道恭敬小心的嗓音徐徐而起。
  凤瑶这才应声回神,清冷淡漠的道:“请国师进来。”她言得干脆,尾音一落,便转眸朝捧锦盒的宫奴望去,目光又顺势在锦盒上扫了一眼,“这簪子赏你了。出去吧。”
  赏他?
  摄政王亲自差人送来的东西竟要赏给他?
  宫奴一口气没上来,惊愕震撼的憋得面色发紫。待国师缓缓而来,站定在他身边时,他这才回神过来,摇摇晃晃的颤着双腿朝殿门跑去。
  待出得殿来,宫奴垂眸一望,只见手中锦盒内的簪子竟在灯火摇曳里越发剔透洁净,无暇透明。
  他神色有些余震与恍然,待抬手摸了摸额头,只觉手指下一片冷汗。
  今儿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这等上乘的东西,便是长公主不喜,也可充盈国库,怎突然就随便开口赏他了?
  宫奴百思不解,立在殿外的其余宫奴则对他震撼惊愕的面色也是不解。
  而此际的殿内,气氛空寂,那一道道烛火摇曳跳跃,光影绰绰。
  凤瑶一半面容被笼罩在光影下,再加之微微垂眸颔首,令人观不清她的面色。
  国师静立在她面前,凝了她一眼,随即踏步坐定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神色微动,若有所思的朝那殿门外扫了一眼,待得目光迂回,才薄唇一启,“方才那宫奴手中捧着的东西,是何物?”
  凤瑶应声回神,目光淡然幽寂的朝国师落来,“没想到国师也会关心这等小事。”说着,也不打算隐瞒,“那宫奴手里捧着的东西,是颜墨白差人专程送来的簪子。不过,本宫将那簪子赏给那宫奴了。”
  她语气沉寂平淡,并无半分的兴致与挑高。
  国师则神色微动,“摄政王送你的东西,想来自是珍贵。你何来就随手送人了?”
  凤瑶冷笑。
  是了,何来就随手送人了呢?如今国师这话,倒像是在说她不对了。
  也是了,往日颜墨白还在京都时,国师对其便极是看重,而今在她面前维护颜墨白,也是自然。
  只不过……
  “狼心狗肺之人送的礼物,何能收下。再者,本宫旧伤未愈,心疾成久,如此破败之躯,何能承受得起寒玉而为的簪子。”
  她瞳中漫出几许不曾掩饰的讥讽。
  国师沉思一番,终是缓道:“寒玉虽克身子阳性,但对旧伤与心疾并无不好,只因寒玉可……”
  凤瑶兴致缺缺,着实听不进这话。
  她倒是不知,寒玉到了国师口中,竟也能变成好的了,若非是看重颜墨白,这历来少言寡语的国师,又何来会为颜墨白辩护。
  “寒玉究竟如何,此际议来也无什么意义。但既是国师来了,本宫倒有一事,需问问国师。”不待国师将后话道出,她便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
  国师下意识噎了后话,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深了一重,随即暗自叹息一声,“何事。”
  “今日本宫听人说,幼帝身上的蛊毒极是凶猛,而今国师虽压下了幼帝的高烧,但幼帝身上的蛊毒,却并未全然解开?”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瞳色越发阴沉,“就如,那寄宿在幼帝身上的子蛊,还存活着?”
  国师神色微动,面上也终是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
  此事本想在她面前隐瞒,以免幼帝之事令她分心,但如今看来,许是纸包不住火了。
  他兀自沉默片刻,缓道:“幼帝身上的子蛊,的确未亡。”
  凤瑶瞳孔骤颤,片刻已恢复如常。
  国师抬头观了观她的脸色,继续道:“幼帝身上的蛊毒着实凶险,我虽压下他的高烧,控制了她身上之毒,但子蛊隐藏太深,加之抗性十足,无法药死或引出。除非,寻到蛊母,再用蛊母寄居者的血,方可引出子蛊来。”
  凤瑶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幽远磅礴,对国师这话,并无太大诧异。
  只是,她要如何,才可找到蛊目寄居者的血,难得,得亲自去一趟大英,揪出那些异族之人的主子?
  思绪幽远,越想,神情便也越发厚重。
  “解蛊之事,仅这一种法子,别无它法了?”凤瑶沉默片刻,低沉而问。
  待嗓音脱口而出,心底则微微发紧。
  奈何虽是心有侥幸与期望,但最终,国师终是道:“无它法。”
  短促的二字入耳,所有的侥幸与希冀,全数破败落空,碎不成渣。
  她回神过来,故作自然的端了身旁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若一直不曾寻到蛊母寄居者的血,幼帝,能撑多久?”
  这话一出,四方寂静,国师皱了眉头,不说话。
  待得半晌,他才缓道:“凤瑶,我会尽力医治幼帝。待他蛊毒未能全清之前,不会回道行山上。前些日子我为他号脉,只觉他中毒,却直至昨日才知那蛊虫极是凶险,便是连我炼制的丹药,竟奈它不得。”
  凤瑶指尖扣紧了茶盏,“本宫是问,幼帝还能撑多久。”
  她心头突然烦躁不堪,脱口的嗓音,也无半点的委婉随和。
  国师朝她抬眸望来,将她所有的神情全数收于眼底,终是缓道:“若蛊母不亡,幼帝可撑一年。而这一年内,许是,我能炼出挟制子蛊的丹药。”
  一年。
  国师后半句话,凤瑶全然听不入耳,而那一直冲击在心的,竟是那一年的时辰。
  竟是只有一年。
  她心口起伏不定,微微有些皱缩与疼痛,两手也蓦的颤了几下,指尖顿时不稳,摔了手中的茶盏。
  瞬时,茶盏啪啦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茶渍也溅得满地都是,狼狈不堪。
  “一年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来,用一年的时间来揪出那蛊母寄居之人,该是够了。”她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回了话。
  说着,瞳孔蓦的一缩,脸色幽远陈杂,继续道:“国师可否帮本宫算一个人名?”
  国师未言话。
  凤瑶全当他是默认,缓缓起身至不远的长桌后站定,抬手研磨,随即提笔蘸墨便在宣旨上写了几笔,仅是片刻,墨字已成,且也不待们墨迹全干,她便随手将宣纸拎来国师面前,自然而然的递他面前,“就算,这个人名。”
  国师抬手将宣纸结果,落目在宣旨上的两字人名扫去,待得细细凝望片刻,才低低出声,“柳色如柔,飘絮扩散;襄,为解牢而耕之意,又为上举。是以,这二字若合在一起,倒也柔腻与勤上相抵。若此人不骄不躁,心无仇恨,尚可是个良善之人。但若,此人心有仇恨,壮志未酬,便无疑要,圆滑上进,不达目的便无休无止。”
  无休无止……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陈杂。
  国师抬眸朝她望来,“凤瑶,此人是何人?”
  “一个风月场中的男人罢了。而今本宫正在考虑,留不留他。”凤瑶随口淡漠的出了声。
  接连二事,心境终是受了影响,神情也幽远压抑,心口似也积攒了太多的疲倦与无力,排遣不得。
  本以为身为大旭长公主,能处理好大旭朝政便可,奈何,却是内忧外患加身,重担如此,何能真正放松。
  她姑苏凤瑶此生啊,算是要一辈子兢兢业业,休息不得,也顺心不得。
  “风月场中的人,虽是有好有坏,但你身为大旭皇族,对那些人还是莫要多加接触。”正这时,国师深眼担忧的凝她,再度出了声。
  凤瑶漫不经心点头,“本宫心底有数,多谢国师。”说着,话锋一转,“这些时日,便有劳国师多跟在幼帝身边,多加照料。而今已无它事了,国师早些回去休息吧。”
  眼见凤瑶满面沉寂,神情不佳,国师眉头一皱,着实心忧。
  只是,面前这女子,终也是要强之人,不喜人怜悯担忧甚至施舍,是以,有些宽慰之言许是对旁人有用,但对她,无疑是多说无益。
  国师心头了然,在原地立了半晌,随即未多言,转身离去。
  一时,殿内气氛彻底沉了下来,凤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满心陈杂的起了身,缓步至不远处的榻上休息。
  翌日,早朝过后,凤瑶便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待午时已过,她才从御书房内出来,本是要朝凤栖宫行去,却在中道变了方向,朝幼帝寝殿行去。
  今日的幼帝,气色又比昨日好了一重。赢易正陪他在殿中看书,两人竟看书看得出神,废寝忘食不说,竟连凤瑶入了寝殿都不自知。
  “征儿与皇弟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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