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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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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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眼角一挑,心口因着颜墨白那三字顿时刺痛几许,浑身上下,也蓦的僵硬开来。
  瞬时,心底陡然漫出了几缕苦涩,只道是颜墨白那人太过扎根在心,本以为一直回避着,压抑着,不提及,变成一点一点的忘却,却是不料,这都过了好几日了,待得突然听到他名讳,甚至仅仅听到他的名讳,心境便可僵硬如麻,思绪也可翻江倒海,并无半点因时日的消失而逐渐愈合心伤的迹象。
  且那种自心口泛上来的疼痛,依旧极是新鲜,甚至,如最初知晓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同床共枕时那般的如出一辙的疼痛。
  终是,过了这么几日,心底对他的怨恨,丝毫不减。
  她还本以为,她可以极快的将他忘却的,呵。
  “并非闹翻,而是根本就不曾好过。那等冷血腹黑的白眼狼,也不配为我大旭摄政王。待得明日早朝,本宫便会当朝拟懿旨,割除颜墨白大旭摄政王以及大旭驸马身份。”
  她沉默片刻,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声,待得嗓音落下,她整个人已全然踏出了寝殿殿门,迅速走远,而国师是否回话,早已因距离太远而全然不知不觉。
  一路往前,袖袍中的手兀自紧握成拳,丝毫不松。
  心绪终是受到干扰,再加之回京之后诸事袭来,一时之间,整个人也极为难得的生了几缕焦灼。
  待回得凤栖宫后,凤瑶沐浴一番,而后兀自卧榻休息。
  连日来的风餐露宿,无论再强硬的身子骨,都会极为疲惫,更何况,她身上的旧伤还未全数愈合,连日的赶路自也是身子吃不消。
  是以,大抵是太过疲倦心累,待躺在榻上后,稍一合眼,便彻底睡了过去。
  梦里,漆黑一片,无声无息,格外安然,却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凛冽的冷风骤然拍打屋门,那突然而来的啪啦声极是大声,瞬时便将她惊醒过来。
  她下意识的睁了眼,本是朦胧的双眼骤然清明戒备。
  而待朝周遭扫了一眼,她才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蓦的放松,全然瘫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周遭漆黑,空荡沉寂,而那些雕花门上,则映着摇曳灯火。
  那些灯火,在门上一闪一烁,无端之中,倒也衬得殿内气氛极是沉寂清宁。
  则是不久,一道朗润低声的嗓音微微而起,“长公主还未起身?”
  这嗓音儒雅轻和,入得耳里,自也是熟悉之至。
  凤瑶神色微动,随即,门外便扬来低声恭敬的回话声,“回皇傅,殿中还无动静,许是长公主还未起身。”
  这话一落,殿外便未有声响传来了,也不曾有脚步声远离。
  凤瑶在榻上再度静躺半晌,随即终是稍稍起身,待将衣裙披上,便缓缓下榻而行,则待推开雕窗,抬眸一望,意料之中见得那满身颀长修条的许儒亦正立在不远,并未离去。
  “长公主醒了?”
  许是乍闻了声响,许儒亦微微一怔,则待循声转眸一望,目光瞧清凤瑶后,他便敛神微笑,温润柔和的出了声。
  凤瑶面色淡然的朝他点点头,他则平缓而问:“长公主还未用得夜膳,此际可要先吃些东西?”
  凤瑶摇头,“夜膳先是不急,皇上可醒来了?”
  “已是醒来,前不久三皇子去皇上寝殿探望了,长公主此际也要过去?”
  “嗯。”
  凤瑶低声而应,并不多言,未待尾音全数落下,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殿外,夜风浮荡,只是这一股股迎面而来的风,却不若在大周时那般寒冷刺骨,便是此番仅随意披着外裙,缓缓而行,风吹在身,也不觉寒凉彻骨。
  凤瑶缓步走在前方,一言不发,许儒亦则稍稍落后她半步,极为难得的沉默,待得绕过一条宫道后,许儒亦突然道:“微臣为长公主备了夜膳,待长公主见过皇上并回得凤栖宫了,微臣便让人将夜膳端来可好?”
  这话入耳,凤瑶面色并无变化,也未回话。
  沉寂清凉的氛围里,许儒亦眉头微皱,面色也微微而紧,却也仅是片刻,凤瑶突然出声道:“也可。本宫走了这么久,此番终是归来,自也是有许多事要了解,待得探望完幼帝,便劳皇傅与本宫一道,聊聊。”
  许儒亦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却开来,温润缓道:“不劳烦。长公主走了这么久,微臣与国师撑得大旭,自也是有许多事要与长公主汇报。”
  嗓音一落,不再言话。
  凤瑶也未多言,目光幽幽的落在前方,径直往前。
  待抵达幼帝寝殿外时,只见那偌大的寝殿,四方通明,一股股药香夹杂着松神檀香缕缕飘出,味道略是浓郁,令人稍稍不适。
  而待入得殿门,那正坐于幼帝榻旁的赢易便顿时站了起来,恭敬温顺的朝凤瑶弯身一拜,唤了声皇姐。
  凤瑶朝他点点头,继续往前,目光也朝四周而望,只见国师仍坐于软榻,双腿而盘,正打坐。
  “国师。”
  许儒亦率先朝国师温声一唤。
  国师稍稍掀眼,朝许儒亦点了头,随即便将目光朝凤瑶落来。
  凤瑶面色并无太大变化,朝国师示意一眼,算是无声行礼,随即便迅速踏步至幼帝榻边,目光朝他一落,只见他小脸仍是泛着不正常的薄红,神色略微无力,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征儿可是好点了?头还晕不?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她心疼之至,也顿时放缓了嗓音,极是柔和的朝他问了话。
  嬴征抬眸朝她瞅来,小小的眼里顿时滑过惊喜之色,却又是片刻后,他顿时扭头将目光挪开,不说话。
  赢易忙道:“皇上,皇姐这一路上都极是想念你,担忧你,而今好不容易归来,皇上还是好生与皇姐说说话吧。”
  他这话卷着几许宽慰与劝说,却是这话落下,嬴征才稍稍皱了皱眉,唇瓣翘了翘,小小的人儿兀自挣扎片刻后,才终是朝凤瑶出声道:“征儿身子已无不适,谢皇姐关心。”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终还是有些无奈与失落。此番九死一生才安然归来,如今见得自家幼帝,却是这么个不冷不热的相见,若说心底全然从容淡定,自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纵是无心对自家幼帝多加要求什么,但也仍是希望自家幼帝能如往常那般,亲近于她。
  她还记得,当初她从行宫归来时,自家幼帝对她,可是极为关切热络的。
  “皇姐此番归来,征儿可是不高兴?又或者,这么久不见,征儿对皇姐,还不愿理会?”她兀自沉默片刻,放缓了嗓音,再度出声。
  瞬时,幼帝小脸皱缩一团,矛盾犹豫,待得片刻后,他才低声嗫嚅的道:“不是。皇姐归来,征儿自是心悦的。”
  这话说得倒是略微顺从与好听,只是那张小脸仍是绷着的,并未将喜色与欣悦在脸上泄开。
  凤瑶看得了然,也无心再强迫什么,仅是暗自叹了口气,放缓着嗓音,继续道:“征儿身子未有不适便好。这几日征儿需好生在寝殿修养,国师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好生为你调养身子。”
  嬴征垂着头,点了点头,不说话。
  一时,周遭沉寂,在场几人皆未言话,气氛莫名显得压抑尴尬了些。
  凤瑶心生陈杂,再度呆了片刻后,终是道:“征儿身子未愈,夜里还是早些休息。再者,你三皇兄刚归宫,舟车劳顿,身子骨也是疲乏,你莫要拉着你三皇兄叙旧太久,早些让他也回寝殿休息。”
  嬴征再度点头。
  赢易则缓道:“皇姐,入夜时国师便让人差御膳房的人送药来了,臣弟已是喝过了,身子也在好转,是以夜里多陪陪皇上说话,也无妨。”
  凤瑶缓道:“虽是如此,但还是得注意休息。”她随意道了一句,待见赢易温顺点头后,才不再耽搁,转身朝国师行去。
  此际的国师,已再度合了眼,双腿而盘,正打坐。却待凤瑶刚刚站定疯在他面前,还未及言话,他便也薄唇一启,无波无澜的出声道:“皇上这里,交给我便是。”
  这话入耳,凤瑶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待朝国师凝了几眼后,终是未再言话,而后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行去。
  出得大殿,夜风陡然而来,吹得神智越发清明。
  凤瑶稍稍拢了拢衣裙,兀自往前,待行了不远,身后一直跟着的许儒亦缓缓出声,“长公主不在大旭的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都念着长公主,后闻说长公主在大周遭遇不测,皇上更是惊慌失措,日日恸哭。是以,皇上绝非是不喜长公主,许是不愿在长公主面前多加表露。毕竟身为九五至尊,再加之国师历来对皇上要求严格,是以方才皇上对长公主才并非太过亲近,但若说皇上对长公主的感情如何,那自然也是极深极深,这点,微臣一直看在眼里,也可拿性命保证。”
  冗长的一席话,却是字字宽慰。
  只不过这话落得凤瑶耳里,却并未激起太大波澜。
  自家幼帝对她感情如何,她也是知晓的,甚至方才幼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奈何,自家那幼帝啊,并非是因坚强独立而故意对她不亲近,而是,终还是因以前之事,在记她的仇呢。
  只是就不知那些仇,他要记多久了,毕竟,此番连她好不容易归来,他都还强行疏离,就凭这点,想来自家幼帝的心结,自是不易打开的,便是她亲自领了赢易归来,他也不见得会因此而全然谅解她。
  凤瑶眸色幽远,并未立即言话,心绪也起起伏伏,复杂交织。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叹了口气,低声问:“皇傅你说,寻常孩童可喜记仇?且记仇一般要记多久?”
  许儒亦猝不及防一怔,却是片刻便了然过来。
  他缓道:“寻常孩童也是要记仇的,但并非记得太久。只是,皇上并非寻常孩童,且又在宫中长大,想来性子自是与其余孩童不同。而长公主放心,皇上心底良善,对长公主也极是依赖在意,想必不久便能彻底打开心结,对长公主热络了。”
  凤瑶眉头一皱,不置可否。
  许儒亦这番话入得耳里虽稍稍顺听,但只要自家幼帝一日不对她全然解开心结,她便一日无法心头安生。
  她再度沉默开来,幽幽的目光静静落于前方官道的尽头,一言不发。
  待回得凤栖宫,宫奴迅速将殿内的灯火点燃,许儒亦也唤人传来了晚膳。
  膳食倒是清淡,但若是细看,却不难发觉这桌上菜肴皆是她最为喜欢。
  “皇傅倒是费心了。”待得稍稍将目光从膳食上挪开,凤瑶便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许儒亦面上漫出了几许笑意,“微臣也未费心什么,仅是让御膳房专程为长公主做了几道长公主寻常喜欢的菜肴罢了。”
  说完,稍稍伸手举了筷子,极是温润从容的为凤瑶碗中布膳。
  灯火摇曳,周遭一片暖黄,但那片暖黄,也还摇摇晃晃,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幽寂与沉闷。
  待许儒亦将饭碗重新递回她面前,凤瑶便举了筷子,随意吃了几口,而待一切完毕,她也无心耽搁,低沉而问:“近些日子,大旭可有发生什么棘手之事?”
  许儒亦坐端了身子,“最为棘手之事,便该是国舅起兵造反了。此事虽已被全数压下,但京都仍是经历了动荡,民心惶惶。且国舅已是外套,便是到了今日,都不曾抓到。”
  “此事,本宫已知晓了。且听赢易说,国舅此人虽常日嚣张,但终是心性懦弱,不易生得大事。而此番国师趁着惠妃死亡之事而举兵反叛,想来,此事定不简单,又或许,并非是国师真正本意,而是,有人怂恿。”
  待得许儒亦嗓音刚刚落下,凤瑶便低沉幽远的回了话。
  这话一出,许儒亦面色却分毫不变,缓道:“微臣也有此想法。微臣虽与国舅接触不多,但也觉凭国舅一人,尚不易举兵反叛,只是……”
  话刚到这儿,他嗓音稍稍顿住。
  凤瑶眼角一挑,转眸过来深眼凝他,他神色有些复杂,似在认真思量,待得片刻后,他便薄唇一启,再度道:“只是,若当时三皇子也怂恿国舅在京起兵,国舅,自然也会心有动摇才是。”
  凤瑶瞳孔微缩,低沉幽远而道:“不是赢易。”
  许儒亦一怔。
  凤瑶继续道:“本宫领兵归来途中,赢易便与本宫提及过此事,他不曾与国舅里应外合,更不曾怂恿。是以,怂恿国舅之人,许是另有他人。”
  说着,心底蓦的一沉,话锋也陡然一转,“近些日子,朝中群臣之中,可有异样之人?又或者,本宫离开京都后,可有什么特殊之人入了京都?”
  赢易沉默片刻,神色陡然一变,“微臣突然响起,倒有一事略微异常。在长公主领兵去大楚赴宴不久,便有几人入了许家旗下的客栈入住。方巧当时微臣正于客栈巡视,便也亲自招待了那几人。那几人,虽表面未有特殊,但瞳孔则略微发黄,言语并非当地,且他们的手腕处,皆缠绕着银蛇,腰带上吊着的玉,也形状奇特,非圆非方,竟如长虫一般,扭曲怪异。”
  是吗?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思绪翻转,起伏不定。
  “如今那几人呢?可还在你客栈入住?”她问。
  许儒亦摇摇头,“那几人仅在客栈住了两日,便已离开,不知去向。”
  凤瑶面色顿时一变,“等会儿你出得凤栖宫后,便即刻差人暗查那几人下落。依本宫所见,那几人该是异族之人,身份极是诡异,务必得将那几人寻到。”
  她语气有些阴冷发急。
  说来,自家幼帝前几日也突然中蛊,且那蛊毒导致高烧不退,连国师都得费一番功夫解毒,如此,她也着实怀疑不仅是国舅造反之事与那几名异族之人有所牵连,便是连幼帝中毒之事,也与那几人有所牵连。
  毕竟,大旭之中,何人能怂恿得动国师,若无强大的后盾支持,国师又岂敢举兵造反?
  越想,凤瑶面色便越发陈杂森冷。
  许儒亦朝她凝了片刻,面色也突然变得严谨开来,“微臣知晓了。”
  这话入耳,凤瑶稍稍回神过来,强行按捺心绪,继续问:“除了国舅造反,这些日子,大旭还发生了何事?”
  许儒亦依旧满面严谨,并无半点隐瞒之意,随即薄唇一启,全然将这些日子发生之事皆分轻重缓急的与凤瑶道了一遍。
  凤瑶沉默着,无声的仔细听着,待得许儒亦彻底停歇嗓音,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道:“这些日子,有劳皇傅费心了。本宫在外的这些时候,倘若无皇傅撑着大旭,许是大旭,早已不是如今的大旭了。”
  她嗓音幽远,语气中的厚重与认真之意彰显得淋漓尽致。
  许儒亦忙道:“长公主客气了。便是微臣并非大旭皇傅,但微臣也是大旭之人,此番为大旭效力,自也是微臣本分。再者,若论为国效力,这段日子国师为大旭做的事极多,便是击败国舅,也大多是国师计谋的。”
  是吗?
  国师久不下山,竟还有击退国舅之策?
  凤瑶微微一怔,心底略生诧异,待得思量片刻,便也不再多想,仅道:“便是国师为大旭所做之事极多,但皇傅你对大旭的功劳,也是不可免。”
  说着,神色微动,沉默片刻,继续道:“你本为许家家主,富可敌国,若本宫赏你金银,想来对你而言也非好处。如此,你且与本宫说说,你想要何等赏赐,若本宫能为你办到的话,自会应你之求。”
  许儒亦眉头微微一皱,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也深了几许,并未言话。
  二人缄默了下来,气氛无声压抑。
  凤瑶默了片刻,低沉而道:“皇傅若有话,直说便是。”
  这话一出,许儒亦终是稍稍敛神一番,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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