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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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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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身后的光线逐渐被吹落的帐帘掩了大半,而花谨这帐子里,沉寂一片,未烧暖炉,未燃熏香,便是连药香的味道,都全然不存,甚至于,那不远处的榻上,被褥乱糟成团,但却,并无人影。
  竟是没人。
  凤瑶眼角一挑,顿时转眸朝四方一扫,只见帐子摆设简单,一目了然,却是着着实实不曾有花谨的踪迹。
  瞬时,心底蓦的沉了几许,一股突然而来的揣度之意,也迅速漫遍心头。
  她极是干脆的转了身,迅速出帐,随即目光朝那帐外立着的方才领路的兵卫扫去,冷冽无波的道:“你确定瑞侯从药帐出来后,便入住在了此处?”
  兵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不敢径直回凤瑶的话,待得极是认真的思量了一番,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恭道:“属下确定。几位副将这几日都有交代,此番处在大周之地,凡事都得务必小心,更要致力护得长公主与三皇子甚至瑞侯安全,是以,无论是长公主,三皇子,还是瑞侯的住处,都是属下们重点巡查之地,如此,自也不会弄错瑞侯所住的地方。”
  是吗?
  如此说来,花谨自然是住在此处帐子的了,奈何,此番这帐子,清冷莫名,空空如也,是以,那花谨人呢?
  她神色越发幽远,面色淡漠清冷,待得沉默片刻后,便再度将目光朝兵卫落来,“楼兰尉雪蛮的住处,你可知晓?”
  兵卫怔了怔,认真的想了想,点头。
  凤瑶无心再多言,低沉而道:“带路吧。”
  兵卫再度急忙点头,小心翼翼的转身带路,凤瑶依旧是缓步踉跄的跟随,只是她终是不曾料到,那尉雪蛮的住处,竟在花谨帐子的旁边,待得兵卫立在那临近的帐外抬手朝那帐子一指,凤瑶瞳孔一缩,心口顿时阴沉得厉害。
  “长公主,这里便是楼兰尉雪蛮所住的帐子。当时尉雪蛮的帐子被大火烧了之后,因着长公主与三皇子皆不在营地,是以瑞侯便做主将尉雪蛮安置在这帐子入住了。”
  兵卫恭敬小心的回了话。
  凤瑶满目阴沉,瞬时之际,心底也突然忆起花谨昨日与她说得那些怪异之言,一时,心底也蓦的增了几许不祥。
  她全然无心再多耽搁,顿时踏步朝前,待抬手撩开帐帘后,目光朝里一扫,意料之中的,帐子内空空如也,并无人影。
  没人。
  都没人呢。
  她眉头蓦的一皱,转眸朝兵卫凝来,“瑞侯与尉雪蛮呢?而今这两人双双不在帐子里,本宫且问你们,这两人呢?”
  她语气极为阴沉,一股股威仪与煞气浓烈之至。
  那兵卫惊得不轻,甚至连同守在帐外的其余几名兵卫一道跪地磕头,紧着嗓子微颤的道:“属下不知。属下与其余将士也经常巡查此处,并无发觉任何异样,且今早巡逻也不曾见得瑞侯与那楼兰尉雪蛮身影,属下还以为,瑞侯许是正酣睡未醒,尉雪蛮也正于帐中软禁。是以,是以属下也不知瑞侯与尉雪蛮究竟为何会突然凭空不见,望长公主恕罪。”
  颤抖的嗓音,紧张之至,断续不定。
  他的确不曾料到,明明此地戒备森严,他与其余将士也巡逻仔细,若说瑞侯突然不见,许是可能出帐到别处走走了,但说尉雪蛮不见,着实诡异惊人了些。
  毕竟,尉雪蛮的帐外,一直有兵卫把守,不得她离开帐子半步,如此,那尉雪蛮如何不见的?
  兵卫眉头皱得极紧,所有猜测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滑过,却是终究得不出半点结果来。
  凤瑶心口发紧发沉,面色阴冷森然,着实不善。她蓦的转眸朝其余跪着的几名兵卫望去,冷道:“你们一直守在尉雪蛮帐外,便不曾发觉任何异样?如今这么大个活人就在你们眼皮下突然不见了,你们竟无半点察觉?”
  冷冽的嗓音,威仪十足。
  却是这话一出,其余几名兵卫浑身一颤,面色陡然惊恐发白。
  因着太过紧张,几名兵卫中,却无一人回话。
  凤瑶瞳孔越发一缩,嗓音一挑,“说!”
  瞬时,几人瑟缩着面面相觑一番,随后便有人咽了咽口水,紧张发颤的道:“回,回长公主的话。自打昨日尉雪蛮入住在此帐后,属下们,属下们便一直守在此处,并不曾离开过。也的确,的确不曾察觉任何异样。”
  “便是为尉雪蛮送膳送水都未发觉任何异样?”凤瑶冷道。
  几人眉头一皱,面色越发而白。
  则是片刻,那方才言话之人再度紧着嗓子道:“长公主,尉雪蛮昨日的膳食,一直都是瑞侯亲自送的。属下们本是要拒绝,奈何瑞侯说尉雪蛮腹中怀的是侯府的小世,不可懈怠,属下们一时之间并未拒绝,是以,便也着实不知尉雪蛮究竟如何。”
  这话刚落,他神色微动,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度抬眸朝凤瑶望来,紧着嗓子道:“长公主,若说异样,属下的确觉得有件事略微异样。”
  “说。”
  凤瑶满目冷冽,森然而道。
  尾音还未落下,那兵卫分毫不敢耽搁,急忙道:“昨夜本为庆功宴,属下们虽把守在尉雪蛮帐外,不得离开,但先前便有一批大周的兵卫为属下们送了一些吃食与酒水来,只是,待得属下们还未将酒水饮完,瑞侯则亲自抱了一坛酒突然出现,执意要与属下们饮上一杯,属下们拒绝不得,便与瑞侯喝了他抱来的那坛子酒,后突然脑仁疼痛不止,晕厥不堪,但这种症状并未持续太久,仅是半刻功夫便全然消却了,待得属下们身子彻底恢复,便已不见瑞侯身影。属下们当时以为,许是瑞侯径直去江边参与庆功宴了,是以也未将此事太过放于心上,但如今尉雪蛮突然不见,属下斗胆以为,许是昨夜瑞侯送酒来时,便已,便已将尉雪蛮带走了。”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紧着嗓子全数言道而出,并无半点的隐瞒之意。
  只是这话落下,那兵卫便垂头下去,浑身紧绷,心口之中,也是惊恐之至。
  整个过程,凤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双腿僵硬发麻,似是已然失了知觉。
  她并未立即言话,此际也不愿言话,心头的怅惘与失望感,层层的在心底交织着,蔓延着,升腾着,甚至,突兀刺痛着。
  从不曾料到,如花谨那般胆小之人,竟也会突然硬气一回,甚至全然不顾她是否震怒,不顾她是否降罪瑞侯府,从而,不顾一切的携着那尉雪蛮逃跑。
  是了,昨夜庆功之宴,四下之中皆戒备松懈,着实是逃跑的好时机。那花谨啊,终是聪明了一回,知晓利用昨夜的有利形势而在她眼皮下逃跑。
  只不过,那尉雪蛮也不过是丧家之人,更还满怀仇恨,狰狞狼狈,如她那样的人,许是日后,定冷血无情,腹黑算计,是以,花谨日后的命运,定与她姑苏凤瑶相差无几,都会是,被人以情所惑,待得满心欢喜之际,再从云端之上狠狠跌下,甚至跌得,粉身碎骨。
  终是情字伤人,更何况还夹杂着利益与算计的‘情’字,如今她姑苏凤瑶全数碎心碎情,才认清此字的伤人,而那花谨……明明已是久经风月,怎能如她一样,分不清真假好坏,败在情字手里。
  思绪翻转,叹息幽远。
  待沉默半晌,她才回神过来,低沉而道:“尔等速去吩咐军中副将,勒令他们速速整兵而列,一刻之后,本宫与三皇子,要携军回大旭。”
  这话一出,几名兵卫神色微变,满面惊愕,随即恭敬的点了点头。
  凤瑶也无心耽搁,满身清冷的转身,却是足下还未行得一步,身后便再度扬来兵卫试探紧张的嗓音,“长公主,瑞侯呢?可要属下们通知人去寻瑞侯与尉雪蛮?”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幽远怅惘的落在前方尽头,头也不回的低沉道:“不必了。”
  花谨既是胆敢选择离开,便也要承受此番抉择的所有好坏,甚至,生死。再者,强行想逃跑的人,且都已经逃跑了一夜,而今自然不易寻到,如此,既是事态至此,她姑苏凤瑶,也唯有放之任之,而至于花谨的后路如何,自然,也不是她姑苏凤瑶插手得了的了。
  凤瑶满目冷冽,面色也阴沉凉薄,浑身的冷气与煞气,依旧展露得淋漓尽致。
  一路往前,待行至赢易的帐外时,那前不久还一直站在此处朝她背影遥遥而望的颜墨白,早已不在原地而候。
  冷风肆意吹拂,空气里,依旧荡着几许江水的鱼腥味,入得鼻间,莫名的,竟是有些突兀刺鼻,更也莫名的像是蹿入了心口,惹出了半缕涟漪。
  凤瑶足下稍稍驻了驻,沉默了片刻,待得强行按捺心绪后,才再度踏步往前,入了赢易的帐子。
  帐内,再度点了暖炉,还燃了檀香。
  而那本该在榻上躺着的赢易,此际却正坐在软榻上,甚至衣袂全数一丝不苟的穿好,连带头发,都高高的束了起来。
  瞬时,凤瑶瞳色一滞,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得回神过来,她便继续踏步往前,待站定在他面前,便低沉而问:“何时起来的?”
  他抬眸朝凤瑶望着,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夹杂着几许复杂,甚至还有几许强行压抑着的怒意。
  “今早皇姐刚走,臣弟便起来了,也让帐外的兵卫为臣弟梳洗了一番。”仅是片刻,赢易回了话。
  他嗓音依旧嘶哑,但却并非无力脆弱,甚至他的面色也不若昨日那般惨白无色,反倒是稍稍增了几许血色。
  凤瑶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心底也稍稍增了半许宽慰,随即唇瓣一启,继续道:“将手伸出,我为你把把脉。”
  赢易点头,极是自然的将手朝凤瑶伸了过来,凤瑶也不耽搁,顿时抬指而起,恰到好处的搭靠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
  指腹下,脉搏跳动得比上次把脉时还要来得起伏自然,似是着实无太过大碍,只是又或许昨日着实失血太多,赢易脉相也隐约有虚,但却也并非大碍,更也无性命之忧。
  凤瑶心头越发的释然几许,待得把脉完毕,便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缓道:“脉相略微正常了,只是稍稍有虚,许是因你受伤的缘故。但如能全然确认的是,你身上的毒,的确清了。”
  嗓音一落,静静朝他凝望。
  奈何,赢易面上却无半许的释然欣慰之意,甚至他那略微稚嫩的面容上,竟依旧夹杂几许掩饰不住的怒意与复杂。
  “皇姐。”
  他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嘶哑低沉的出了声。
  凤瑶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淡漠幽远的道:“怎么了?”
  赢易眉头越发而皱,瞳孔之中,风起云涌,一股股怒意越发闪烁明显。
  “皇姐与摄政王闹翻之事,臣弟知晓了。”他出了声。
  凤瑶眼角一挑,瞳孔一滞,并未言话。
  赢易朝她凝望几眼,面色越发起伏,“记得昨夜,臣弟还在皇姐面前言道摄政王不是,皇姐当时还极是信任摄政王,在臣弟面前维护了摄政王,但臣弟终是不曾料到,皇姐口中那般铁血体贴之人,竟会,背叛皇姐。摄政王如此辜负皇姐的信任,辜负皇姐的情义,今日,臣弟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此地,甚至,势必要让摄政王付出代价。臣弟心意已定,绝不更改,也望皇姐先回大旭京都,这里的时,便全数交给臣弟处理便好。此番臣弟入驻在这曲江之边,初衷便是要与大周大打一场,后面虽是放弃,但而今摄政王既是对不起皇姐了,臣弟,自然要拾起初衷,将他大周打得片甲不留!”
  嘶哑的嗓音,虽听着略微脆弱,但语气中得凛冽与杀气,却是浓烈厚重。
  凤瑶神色蓦的起伏开来,心底深处,也沸腾摇曳,浑然不止。
  那颜墨白啊,而今的确是她心口的一道伤,只是她也一直在忍耐着,不愿自行多想,也一直抑制了这么久,却是不料,此番她内心的所有平静,再度被赢易这腔突来的话全数打翻。
  她终是再度回眸过来,深邃幽远的目光朝他凝来,只见,他眉头皱得厉害,那张略有血色的脸上,暴怒四起,杀气四起。
  赢易啊,虽也不可小觑,心思老成,但终归还是略微感情用事,义气用事了。只是却也不得不说,赢易此番因她而怒之举,虽帮不到她什么,虽也打翻了她心头的平静,但赢易这番似要拼尽一切的心意,她终是心领的。
  “我与颜墨白之事,本是过去,而今提及无意义,甚至与大周再起争端,也无意义。”
  她默了片刻,才刻意放缓嗓音回了话。
  奈何赢易面色分毫不变,瞳中的杀气与震怒越发明显,“何来没意义!摄政王如此欺负皇姐,便自该落得狠烈下场!皇姐放心,臣弟会做好一切,定可为皇姐报仇雪恨,皇姐只管速速回得大旭,安然的在大旭等候臣弟的消息便是,臣弟定当……”
  凤瑶眉头一皱,不待他后话道出,便极是干脆的出言打断,“赢易!”
  他蓦的一怔,后话顿时下意识的噎住。
  凤瑶满目起伏的凝他,“你准备拿什么去与颜墨白斗?是拿此地几万大旭兵卫的性命与他斗,还是拿你自己的性命与他斗?你如今刚失了一只臂膀,伤势未愈,身子骨也并非硬朗,你拿什么与他斗!”
  “便是臣弟有伤在身,也定与摄政王拼死一搏,而我大旭万千将士一旦知晓摄政王如此欺辱皇姐你,定也会群愤而起,拼命攻打大周!”
  他嗓音恼怒之至,语气中的杀气也是尽显,似是浑身的怒火都被颜墨白点燃,从而,想要雇主一起的与颜墨白,与大周拼个你死我活。
  凤瑶满目幽远的望他,静静的凝着,却是并未言话。
  赢易的话虽入了耳里,但激起的波澜并不大,只道是,她姑苏凤瑶也虽心中有怒,有恨,但终是不至于因怒而失了所有分寸。
  如今,相较于心中的震怒与不平,她此番最是期望的,不过是在颜墨白还未反悔之前,率军彻底离开。
  她姑苏凤瑶一人的委屈,何能让大旭上千上万的兵卫来为她捍卫与出气,人心皆为肉长,每一个大旭兵卫,兴许他们的家人,妻儿,都在盼着他们征夫而还,合家团聚。
  越想,思绪便越发的遥远,越沉默,心口之中的沸腾与复杂,便逐渐被现实与顾虑强行打败,甚至,压下。
  待得半晌,她才回神过来,瞳中已是恢复了幽远与沉寂,随即唇瓣一启,幽远无波的道:“恶人自有天收,你又何必去凑这份热闹。”
  她并未多做言道,脱口的语气,也并无任何锋芒。待得这话落下,眼见赢易眉头越发一皱,薄唇一启,似是又要言话,她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先他一步继续道:“赢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大旭安好,大旭上下的子民,安居乐业,风调雨顺,如此,便是颜墨白的确欺我辱我,我也不可拿万千大旭兵卫的性命去拼斗,去出气。这点,你可知晓?”
  赢易醍醐灌顶,面有所悟,到嘴的话也全数下意识的噎住了。
  凤瑶继续道:“是以,颜墨白虽负了我,但如今却并非是对他报仇之际。如今天下局势你自是清楚,四方不稳,天下征战随时都可一触即发,而我大旭前不久才刚刚经历过大盛的征战,国力薄弱,且上下不稳,而今大旭若要在天下诸国之中屹立不倒,兵力便显得尤为重要。如此,你觉得纠结是将此地的五万多大军彻底领回大旭守着大旭为好,还是,让这五万大军全数葬生在这曲江之边好?”
  赢易眉头紧皱,不说话。
  凤瑶再度转眸,凝他两眼,叹息一声,“你之心意,我已明了。但今日的确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至于颜墨白,他如今要与大盛为敌,更还要与大英为敌,就凭这两点,他便已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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