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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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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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墨白神色微动,默了片刻,温润平缓的嗓音在凤瑶耳畔响起,“司徒凌燕既是要说出赢易身上的解药之事,不若,你与我一道过去看看?”
  凤瑶眉头一皱,一时之间,心绪缠绕,并未言话。
  颜墨白也不着急,静静拥她,兀自等待。
  则是片刻后,凤瑶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还是不必了,你自行过去便是。我终还是小肚鸡肠之人,怕此番随你过去了,一旦那司徒凌燕嘴硬不说解药之事,我便一不留神,将她杀了。”
  说着,稍稍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目光径直迎上他的眼,“是以,司徒凌燕那里,你自行过去便是。正好,我也还得去赢易那里一趟,如此,我们可一道先行回得岸边。”
  颜墨白深眼凝她片刻,缓缓点了头。
  随即也不耽搁,牵了凤瑶的手,便拉着她一点一点的朝船外行去。
  待抵达岸边,两人分头而行,却是待得足下行了几步后,颜墨白突然驻足,当即回眸朝凤瑶望来,目光在凤瑶身上逡巡一眼,神色也猝不及防的变了几许。
  则也仅是片刻,他便薄唇一启,低沉幽远的问:“凤瑶,倘若我明日夜里便领军出发了,你是要在此地逗留几日,还是即刻启程回大旭京都?”


第391章 仅是目送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足下也应声而停。
  待回头,灯火摇曳里,只见颜墨白正立在不远,满目幽远厚重的望她。
  那双眼,神色极为难得的复杂幽远,似是眼底积满了起伏奔腾的情绪,欲要宣泄,却又不愿宣泄。
  凤瑶一时有些看不懂他的神情了。
  而待思量片刻,终还是觉得这颜墨白在担忧她安危,是以不愿让她跟随他一道前往大盛,从而,才有得如此言论,想让她在此地逗留几日,又或者,让她安然的回得大旭京都。
  只可惜,这两条路,都不是她此际喜欢的,而今大仇当前,却也有这能力趁势而起的去报仇,她姑苏凤瑶,又如何能错过偿。
  思绪至此,心底之中,也蓦的沉了半许。
  待得片刻后,她便深眼朝他迎视着,唇瓣一启,低沉而道:“倘若,这二者皆非我要抉择的呢?甚至于,我要与你一道领兵前去大盛呢?”
  这话一出,凛冽的江风里,颜墨白似如全然料到她会如此言道一般,面色分毫不便,连带那双突然复杂的瞳孔之色,都是平寂如常,并无半点的异样升腾。
  “若我,执意不让你一道跟去呢?”
  仅是片刻,他便回了话,脱口的嗓音醇厚得当,平和得当,但若细听,却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的几许坚持与执拗。
  凤瑶眼角微挑,无心就此与他多言,毕竟,他有他的考虑,但她姑苏凤瑶,自也有她的坚持。倘若如此灭得大盛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她若不珍惜,亦或是所有的国仇家恨全数让颜墨白来帮她完成,如此,自也不是她姑苏凤瑶所喜,更也算不得真正的报仇了。
  思绪至此,凤瑶叹了一声,随即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幽远沉寂的凝向了不远处的江面,“我知你心中有所考虑,但我心中,自也有我的考虑。此番大仇当前,机会适当,我自然也是跟着去的。既是我大旭的国仇家恨,我自然,也是想用自己的双手来报的。”
  嗓音一落,无心多言,话锋也微微一转,“时辰已是不早,你先去司徒凌燕那里吧。倘若她当真能给你解药,便是最好。如此,赢易也不必再遭罪了。”
  说完,终是再度抬眸望他。
  他风华俊朗的面容夹杂着复杂,却也仅是片刻,那面上的复杂之色,便全数被他掩盖。则是片刻,他朝凤瑶微微一笑,“我知晓了。若司徒凌燕妥协的给了解药,我定及时给你送来。”
  凤瑶点点头,“颜墨白,多谢。”
  待得话语落下,凤瑶才在他温润的浅笑里,淡然转身,踏步而走。
  却待走了不远,她心口莫名一沉,当即下意识驻足,而待稍稍回头,则见颜墨白依旧驻在原地,那双深邃漆黑的眼,依旧静静的望她,一动不动。
  冷风,肆意的掀着他的衣袂与墨发,似要将他单薄瘦削的身子吹翻,瞬时之际,心底那股本是稍稍消却的不祥之感,再度肆意的升腾蔓延,似要彻底的将心房缠满绕满一般。
  她眉头蓦的一皱,“你怎不走?”
  “这便走了。”他温润笑道,嗓音一落,略微干脆的转身,踏步往前。
  凤瑶神色越发一紧,沉默片刻,再度出声而唤,“颜墨白!”
  嗓音一出,他下意识顿住脚。
  “你此际究竟怎么了?你若心底有什么话,大可与我说,若藏着掖着亦或是想隐瞒我什么,自也非我所喜。”凤瑶再度出了声。
  他却并未立即回话,也未回头过来望他,整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杵在原地,犹如一坐料峭孤寂的独山一般,凄凉莫名。
  则是片刻,他突然醇厚温润的回了话,“我不曾隐瞒你什么,仅是,想目送你走远罢了。”说着,终是回头朝凤瑶望来,言笑晏晏,整个人突然清风如许,“怎么,你不喜我目送你走远?”
  凤瑶神色微变,淡然点头,“今日又是相思手镯,又是目送我走远,倒也着实让我心紧。”说着,嗓音一挑,“颜墨白,你我如今已互明了情义,无论什么,皆可互相言道,无需再隐瞒什么。你若有什么难处,我自然也会帮你,但你若执意不告知于我,又或是瞒着我肆意去做一些危急之事,便是你所作所为是在为我着想,我也不会心悦。此话,你可明白?”
  他笑得柔和温润,面色也并无什么异样了,“这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对你,终是无什么可隐瞒的,方才目送你离开,也仅是想多看看你罢了。”
  说完,面上笑容越发浓烈。
  凤瑶深眼凝他,半信半疑,却待将他盯了半晌,皆盯不出异样来,待得二人再度僵持片刻后,她终归还是妥协放弃了,只道:“我有什么可盯的。你还是先去司徒凌燕那里一趟吧,若能真的拿到解药,赢易便也不必再受苦了。”
  这话一出,眼见颜墨白点头,凤瑶这才按捺心神一番,转身离开。
  一路往前,周遭冷风凛冽,本是凉薄凄冷的夜,然而后方之处,对歌之声仍旧摇曳而起,各种凌乱嘈杂的笑声与论议声也依旧此起彼伏,浓烈之至。
  只是,那番热闹于她而言,终像是虚浮于表面,不浓烈,也不入心,心底深处那一股股莫名的幽远与复杂,依旧四方蔓延,平息不得。
  待再度走得有些远了,凤瑶再度回头,遥遥之处,只见远处空空如也,再无颜墨白身影。
  瞬时,瞳孔蓦的颤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失落起伏之感,也在心口渐渐而生。她眉头稍稍一皱,沉默片刻,待强行按捺心神后,才再度回头过来,继续往前,而待入得赢易所在的寝帐后,便见,寝帐一灯如豆,墙角处未点暖炉,更也未点焚香了。
  而那榻上的赢易,此际,正头朝外面侧身而躺,眼睛,依旧静静的睁着,却是在失神,甚至于,待得凤瑶全然站定在他榻旁,他竟然也不曾回神过来。
  “赢易?”
  凤瑶神色微动,终是平缓无波的出了声。
  她嗓音放得有些低,只是周遭太过清冷沉寂,是以,便是这脱口的嗓音极是低沉,却也被周遭沉寂的气氛放得有些大。
  赢易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那双失神的瞳孔,也蓦的聚拢聚焦,待下意识抬眸朝凤瑶望来,瞬时之中,他面色一变,瞳色一颤,急忙要开始挣扎着起身。
  “你满身是伤,此际好生躺着,莫要乱动。”
  凤瑶稍稍弯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沉无波的道,却是这话一出,赢易极为听话的停住了动作,整个人便安然的再度侧躺好,一双略微发紧带笑的瞳孔紧紧的锁着凤瑶,低声道:“臣弟以为,今夜皇姐不会过来了。”
  他嗓音依旧嘶哑,但却不曾掩饰的夹杂着几许释然。
  凤瑶心头微微而软,刻意放缓了嗓音,“本是答应过你要过来的,我自然会应言而来。”说着,抬手顺势为他掖了掖被子,“夜冷,怎不让兵卫在屋中点上暖炉?”
  赢易摇摇头,“臣弟不怕冷。前些日子的边关也是极寒之地,特别是到了夜里,便会冷风呼啸,黄沙漫天,臣弟初到边关时尚且不惯,但后来便习惯了。”
  “边关是边关,这里是这里,自是不必混为一谈。再者,你虽不怕冷,但你如今身子本是虚弱,满身是伤,此番最是不可在这时候再受寒受凉。”
  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凤瑶便平缓无波的出了声。
  说着,便极是干脆的扭头朝不远处的帐门望去,呼喝兵卫入内将暖炉点燃。
  帐外的兵卫全然不敢耽搁,当即踏步入内,待将帐子内的暖炉点好后,还一并在帐子里多点了几盏烛火,待得帐子终是全然通明,暖意微生之际,他们才急忙告辞退下。
  “多谢皇姐了。只是,臣弟终是将死之人,皇姐不必对臣弟如此关切与上心,本是没什么意义,更也用不着的。无论如何,臣弟大限将至,此番活着,也不过是仅吊着一口气罢了。臣弟,知晓的。”
  待得兵卫们彻底出得帐子,赢易神色幽远凄凉,终是再度道了话。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皱,却也不得不说,赢易这番话,并非是她所喜。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便满目复杂的望向帐中一角,低沉无波的出了声,“事情未到最坏的地步,你便也不可时刻都想着死。与其一直都凄然悲伤,还不如,好好生生的活着。赢易,你也终是我大昭皇族的子嗣,自当坚强而立,往些日子你在那般水深火热的宫中都强行撑下来了,活下来了,难不成到了此际,你要突然放弃了?”
  “以前宫中的环境与此际是不一样的。此际臣弟已是中了那大盛皇帝的毒,且毒素已是蔓延到了……”
  “那又如何!未到最后一步,你便得,好生撑着。如以前在宫中那样,好生撑着。本宫此际已是给你机会了,欲像护征儿那般护你,往日不曾拾起的姐弟之情,而今,本宫都已允诺你了,事到如今,你往日想要的,都可戳手可得,但你如今,终归还是要自己先放弃了?你要在本宫好不容易全然信你心疼你之际,放弃了?”
  “臣弟不是这意思,臣弟只是……”他语气略微着急。
  依旧是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淡然幽远的出声打断,“不是这意思便最好。本宫此番过来,也不是想看到你自怨自艾,而是想看到你,好生的活着,撑着,撑到本宫为你找来解药的那天。”
  赢易满面复杂,瞳孔起伏剧烈,待得兀自挣扎半晌,他才垂眸下来,低声幽远而道:“臣弟,知晓了。只要臣弟这口气未咽下,臣弟,便会努力的活着。”
  这话入耳,凤瑶心底蓦的酸涩半许。
  本也以为此生之中仅对自家皇弟最是喜欢疼爱,却是不料,赢易的辛酸苦楚全数让她知晓得清清楚楚,才也突然发觉,她对与赢易,终是心软了,且正是因为心软,从而,才延伸到了心疼。
  是的,心疼。
  惠妃虽满腹蛇蝎算计,但赢易终是赢易,并不是惠妃,她姑苏凤瑶,终还是不能将对惠妃的憎恶与排斥,全然加注到赢易身上。毕竟,赢易未为难过她,也未负过她。
  心思至此,凤瑶强行按捺心绪,极是认真的朝他点了头,随即也不愿就此与他多言,免得心底的起伏与酸涩越发浓烈。
  她仅是转头过来迅速朝赢易扫了一眼,而后便道:“今日我离开时,你便执意让我夜里晚些时候再过来一趟,而今,我既是来了,你今日不曾说完的话,此际可要全数与我说了?”
  赢易点点头,“臣弟今日让皇姐晚些时候再过来,是想单独与皇姐说几句话,也不愿,让摄政王听到罢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略微担忧紧张的问:“皇姐当真喜欢上摄政王了?”
  凤瑶神色微动,对于赢易这番话,自也是不诧异。
  自打今日她离开之际,这赢易欲言又止的让她夜里再来这里一趟,她便知晓的,赢易防着颜墨白,亦或是,并非信得过颜墨白。
  甚至于,想必今日他飞鸽传书联合大周一道去夹击大盛,也不过是孤注一掷的想灭得大盛罢了,从而与大周互惠互利,只是他许是终归不曾料到,她姑苏凤瑶对颜墨白,竟会当真动情。


第392章 都是可怜(一更)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心底通明。待得再度抬眸朝赢易望来时,则见他眉头紧皱,那双苍白且略微稚嫩的面容上,聚满了忧虑与紧张。
  凤瑶凝他两眼,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只道是,事到如今,有些事自然无需再瞒,甚至要瞒,自也瞒不住撄。
  更何况,这赢易并非愚昧懵懂之人,有些事,他自然也是看得清楚。
  “自打经历大盛太子的情劫之后,我也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但如今,那颜墨白,保我护我,且与我心意相通,若说动情,想必如今,我该是对他动情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你对颜墨白,不喜?”
  赢易瞳孔皱缩,面色复杂幽远,眉头,也越发皱得厉害。
  他朝凤瑶摇了摇头,矛盾重重的犹豫片刻,低声道:“臣弟并非不喜摄政王,而是,不敢喜欢。摄政王回大旭京都时,声名大噪,又以赫赫军功让父皇不得不特例封他为摄政之王,年纪轻轻便可官爵盖过在朝的元老,平步青云,就论这点,摄政王的心思与精明,自是常人难以相及。再者,摄政王在京都鼎盛的那几年,皇姐正与国师在道行山上清修,不知摄政王之事。但臣弟当初在京都却是知晓得清楚,甚至当时摄政王大权在握,春风得意,母妃与舅舅皆想拉拢摄政王,但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料到,待得几番努力与示好后,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拉拢摄政王,却被摄政王捉住了软肋,反过来被摄政王要挟,从而不得不诚服于他。”
  说着,嗓音越发幽远沉寂,“皇姐也是知晓我母妃与舅舅的性子的,如他们那般傲气之人,又如何能真正诚服于一个外姓王爷,而臣弟舅舅对摄政王的态度,皇姐也是清楚的,那般如墙头芝草,肆意顺从阿谀的姿态,绝非臣弟的舅舅所喜,不过是因,不得不诚服,也不得不讨好与顺从罢了。”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极是嘶哑的嗓音道出,这话语的语气也极是厚重,厚重得一字一句全数如重锤般锤入了凤瑶的心口,隐隐的,有些发紧,甚至发痛。
  只是即便如此,心底,终归还是坚信,坚信着颜墨白对她,并非逢场作戏,而是真正的情义延绵偿。
  毕竟,生死都共许过了,还能有什么,能比掏心掏肺甚至执意与她一起逃一起死而来得震撼与刻骨铭心。
  再者,她的感觉,不会错的,纵是也有失误之际,但对颜墨白的感觉,不会错的。
  凤瑶沉默片刻,发紧的心,逐渐开始稍稍释然松却。
  则是片刻,她便将目光幽幽的凝在不远的烛台上,一点一点的盯着那摇曳的火苗,平缓无波的出了声,“大旭朝堂上的人为何会诚服于颜墨白,这点,我已是知晓。颜墨白也曾与我说过,他掌握了朝中各大朝臣的软肋与罪证,是以才令得各大朝臣与他讨好恭顺。这些,他都与我说过。”
  这话一落,神色微动,转眸过来凝他。
  赢易猝不及防的怔了怔,面上略微卷着几许愕然,似在怀疑,又似在不懂。
  或许在他眼里,如颜墨白那种腹黑深沉的人,行事小心谨慎,又怎会任由他自己对她动心。只是,有些事虽为玄乎,但终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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