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山前,再最后回头看一眼,二肥宝贝,有缘再见!
木华坐在石初樱的肩膀上,挥着小翅膀给她扇风,试图吹干她脸上的泪,还尖声尖气地劝说:“你不是还有我?我是不会像它那样的,传承个记忆还那么麻烦,人家可是天然自带的。咱俩不用分离。
不过樱樱你还得加强修炼,不然有一天哭的那个就是木华啦。
木华不想坐你坟头上迎风流泪,给你供几个灵果,反正你也吃不到……”
石初樱都给她气笑,朝着肩上瞟了一眼,“新裙子怎么不穿?”
木华扭捏着,怯怯地看了石初樱一眼,“吊带的……”
“吊带的怎么了?这天儿热了穿不是正好?”石初樱一把捉住准备逃走的木华,举在眼前。
木华拍着翅膀却飞不走,只好垂头丧气地收起翅膀,叹道:“搞得那么花俏,一看就是奶娃的货,很堕本精灵的名头!”
“哦,你有什么名头?说来我听!”两个人一路打着嘴架,石初樱倒是忘了伤心了……
四月正是摩云山春季的繁忙时节,既然来了,石初樱也不急着走了,反正休渔期,家里也没什么事,便带着悠悠和适哥儿、昭哥儿漫山遍野的忙活,倒是让木华松了口气。
连无名道长也很是享受了一把,毕竟自己这从小养大的徒儿还是比徒孙体贴,做饭也比昭哥儿好吃。昭哥儿的厨艺还有待加强啊……
采了各种各样的春茶,炒制、窖制,分装等等都忙活完,还要分出等级来,那些是自己用的,哪些可以送人……还有采各种露啊霜的,这一忙活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好在今年人手多,几个孩子都能帮把手,无名道长也不用一个人忙于剥云谷篾子了。看看,人丁兴旺就是有好处!他很是欣慰啊。只可惜他的小徒孙没来……
石初樱娘几个忙完了山上的采收,又带着木华去了山下的果园子等自己的自己的产业去施展法术,又见了见李三一家。如今镇国将军府在望云山的别院和石家老宅都有李三照管着。
李栋也考了个秀才便回乡了,如今已经成亲,带着媳妇一起,帮着他爹打理石初樱的私产。
李栋自幼就知道,自己能考个秀才都是得了东家的济,他也没那个当官的本事,还是回来安稳度日的好,有东家在,他们家只要尽心,不打歪主意,日子没有过不好的。
李芸去年及笄了,如今在家帮着她娘一起做嫁妆,这姑娘自小既见过将军府的繁华,也跟着孩子们漫山跑过,小小年纪倒是养出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气来。
石初樱给她爹娘说过,别急着给她定亲,有好的,她给留心着,又说,女孩子成亲太早伤身子。
李三媳妇吃过这个苦头,当年生完李栋,要是没有东家,她都不会再生出一个来。自然是答应的。
石初樱想在留她两年,看看和忱哥儿能不能有缘分。
两个人从小也一起玩儿过的,便是如今,李芸也常常跟着爹爹或哥哥去京城,到将军府或者槐树胡同住一些日子,连府里她从小的院子都还给她留着呢。
打点完手头的事,石初樱准备收拾些东西带回去,天天在海边,即便南极山也有不少好吃的,但哪里能跟摩云山脚下的比呢。
悠悠和适哥儿更是不遗余力地要带这个,带那个的张罗个不停。她娘啃几个果子喝一碗粥就能过日子,他们可没这份功力,为了自己的嘴和胃只能多带些了。
两个小家伙还振振有词:“玉竹姑姑和玉羽姑姑家都得分些,还有前院那些幕僚和先生家,还有吴将军家……”
“还有张姐姐和杨姐姐家……”
于是,当她们看到一个院子里堆满了东西的时候,有些傻眼了:这怎么搬回去啊?用马车还不得走到明年去?还吃个啥新鲜啊……
好在她娘虽然鄙视了他们一眼,还是一挥手,把东西都给收了。谁让他们修炼得不够,还不能用‘乾坤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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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娘几个跨越千山万水,再次返回南极港的时候,迎面便被一个消息震得晕了晕:昌平帝下了禅位诏书,新皇不日将登临大宝!
不过石初樱瞧着楚溆只是抬了抬眉头,便明白没大事,遂放下心来,再者皎皎已经委屈地扑了过来,她便也顾不得谁当皇帝了。
皇帝哪里有她家皎皎重要?爱谁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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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初樱娘几个一去两三个月,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倒也不用找什么理由遮掩,反正大家都以为她去巡视自己的产业去了。毕竟夫人有那么好的贝彩瓷窑,不去巡视也太大意了。
石初樱她们自然没忘记去走了一趟,顺便带已经烧制好的成品回来,只有大小六十件合格品。
如今仿制玉瓷和贝彩瓷的人很多,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要不是石初樱定期使了燃烧符控制温度,又在胚泥中加入摩云山上的仙潭水,这两个窑也照样烧制不出如今的成品玉瓷和贝彩瓷!
那些企图从窑工身上下力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数不多,却个个都贴了石初樱绘出来的‘忠心符’的。哪里是他们能收买的去的?!
自然在窑场就让人招来了几辆马车,又把‘储物袋’的东西弄出来一部分,除了分给窑工一些,剩下的便装了车,与贝彩瓷一同带了回来。
石初樱早让俩孩子把单子写好了,此时便吩咐他们照管着先入库。‘储物袋’里剩下的便交给自己身边的琼枝和素枝去入私库。
她怀里抱着皎皎,身边跟着楚溆,一边吩咐厨房去先领些新东西备饭,一边让楚溆帮忙写单子,她口述给亲近的人家分东西。
皎皎抱着她娘的脖子不撒手,楚溆对这个小白眼狼很是看了又看,还问:“皎皎有了娘就不要爹爹了?”石初樱隔着炕桌都觉得一股酸味扑面而来。
皎皎继续窝在她娘怀里,扭头给她爹一个眼神儿:“要爹爹,也要娘。”
楚溆伸手,“那过来给爹爹抱抱。”小丫头立刻扭回去,在她娘怀里闷闷地道,“爹爹臭臭!”
楚溆真气笑了!他每天泡在海边,尽管回来就洗,可也难免有海鲜味,如今倒嫌弃起来了?!
石初樱才不管这爷俩的小心眼儿,如今四个孩子了,她早习惯了。分派完礼物,着人一家家的送去,这才招呼着孩子们连同他们‘臭爹’一起去洗澡,自然是男女分开的。
一家人重新回到正房的时候,厨房也送来了午饭,大家围在一起很是畅快地饱餐一顿,楚溆还喝到了新带回来的好酒,是木华酿的。
五年才第一次挖出来。比石初樱酿的只有更醇,却少了些甘美。这便是除了技术以外,每个人的特点不同了。
饭后喝茶的时候,楚溆才说起她们不在这些日子,朝中和京城里的动态。
“……圣人自觉年纪大了,老太上皇也劝他在能看顾的时候让新皇历练几年,就像他当初那样,免得等他去了新皇自己单打独斗的,万一有个什么,反而白费了他这么些年的心血。
毕竟说起来这江山也是圣人辛苦重新打回来的,跟他还不一样。”
“圣人就同意了?”石初樱觉得以圣人的小心眼儿,可没那么容易答应。
果然,楚溆道:“我也是听说,圣人原本没那么快答应,不过试探了一下宗室里各长老的意思,结果大家反而都赞同。”在楚家人看来,只要对楚家江山有好处,谁当皇帝其实并不是最要紧的。
圣人很是消沉了些日子,便被老太上皇劝服了,因为他发现皇帝自打上了年岁后越发有些爱握权了,一边使唤着太子又一边放着太子权力太大,这样很不好。
这些事宗室自然也看在眼里,只是还没到必须出面干涉的程度,便引而不发,装不知道。
如今却是不行了。圣人自己也想明白了,便放了手。反正还有老太上皇比着,他也不算难受。
“两位皇子和郡王已经被召回京,准备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石初樱左右瞅了瞅,放心地问道:“咱们这边儿怎么说?”
楚溆道:“上头有密旨,冬至前后海面上必须收拾干净些。”传旨的同是,还给送了一大批补给和弹药。
“而且,今年的秋闱、明年的春闱,宗室考封、各地官员进京述职等都可能会延迟,这个要看新皇登基后的安排。”
石初樱略一想也明白了,“这是都要留给新皇来施恩了?”
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新旧更替
楚溆点头,正常皇权过渡的时候是这样的,老皇帝总要给新皇帝一些‘余地’,让新皇帝能以自己的名字广施恩泽,而不是临下台还抢儿子风头。
“不过,我估摸着唐家的事也一并会交给新皇发落。”
唐家,昌平帝的人查出,不但从唐太嫔入宫开始,就在老太上皇宫里收买人手,甚至已然伸向了大内侍卫这样的‘硬骨头’。虽然他们收买的人都不起眼,但滴水穿石,竟也有些势力了。虽然战争期间损失了一部分,但残余的仍在。
这许多年来,凭借着公主外家和太嫔的娘家身份,加上百年世家的路子,唐家一面四出寻找复兴之路,一边苦心经营赚钱的生意。最后,南边沿海着一带进上的贡品就暗中被唐家联合底下的人等控制着。
这么说吧,如果南边海这里进给内务府的是上等珍珠,唐家用的指定是上上等。虽然自古进贡就如此,但那也是因为真正的好东西太稀少,而绝对不是全凭唐家人的心意来定。只能她们家挑剩下的才轮到给皇帝。
就这事,哪个皇帝也不能忍了!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条罪状。这么多年唐家的事真挖出来可不少,连已经去了的太后也与他们家有些瓜葛。
说来也巧,因十二皇子这次碰巧来了南外海,微服闲逛的时候在海边吃摊子,竟然无意中听到了几句方言土语,不是本地常说的那种,但却与自己当年被绑架的时候听到过的一模一样,那是的他对此记忆已经刻在了骨髓里。
他默默记下着几句话,不动生色地吃完海鲜,回去便找到‘婶婶’说了此事。石初樱不免亲自去探了一回,找到那个摊子上的人,跟着寻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布置一番后,又让十二皇子把那几句话模仿给悠悠听。唐家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当面说了也没人能拆穿的。可偏偏天网恢恢,悠悠是个语言神通的,就给破译了出来。此后就简单多了。
密奏上去后,昌平帝气得发抖,摔了一地瓷片后,却选择隐忍下来,只是找了个明面上的错处,把唐家的几个爷们给关了起来。
这些错处,哪个世家大户都有一大把,真计较起来就没有干净的。所以唐家一直不知道从前的案发了。大家议论什么唐家的案子也都并不太避讳,唐家反而没发觉异常。
这更主要还是坏事干得太多,又自觉隐蔽,唐家才没往这上去想。况且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连他们自己都给忘记了呢。
可见,这和海盗都有一腿的人家,胆子就是不一般的大。能凭借皇帝的手,一次性换了这么多本地官员,也不是谁家都能做到的!
呵呵,不得不说,唐家这一手玩儿得很好。那些被他们投喂了这么多年官员,也该滚蛋了!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互相知道得太多,唐家也觉得不安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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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观望中,八月中秋一过,昌平帝便正式禅位,因早就准备妥当了,新皇帝也即日登基了。
各种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一遍,新皇登基大典结束后便去亲自拜了两位太上皇。在历朝历代都是鲜有‘两位太上皇’的。可大楚就这么奇葩。
听了两位太上皇的祝福又接受了一堆秘密,新皇帝紧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宫里。身边的大太监还以为新皇被刁难了呢,他又怎么知道新皇只是被刚知道的消息震惊了呢。
果然,每个皇帝背后都有一堆的秘密,这也只有正常交替的时候才会被下一任皇帝接受到,凡是靠造反或莫逆的都不能长久也是这个道理。
皇位可以抢,但那些只有正统传承下来的、皇帝的护身之密,可是抢不来的!
这些秘密不但包括了一些暗中的人手,更要紧的还有地下的密道、暗室、明处的皇帝私库秘钥、还有就是朝中各仕宦功勋之家的一些自以为没人知道的隐秘,还有一些隐而不发的大案等等!
宁王,不,是新帝不由一哂,想起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争抢皇位的事,都觉得自家特傻逼了。他还曾经想过将来篡改圣旨什么的了,现在想想,即便他成功改了圣旨,只怕也得不到这些皇帝之密。为了防止万一,这些事可是另外传递的。
没有这些皇帝之密作支撑,皇位其实只能算半个。以后再传给儿孙的也一样是半个皇位,估计用不了两三代就差不多到头了。
他如今每天都要去太上皇身边‘侍奉’一两个时辰,除了学习处理朝政,还要学习如何接收和使用这些皇帝之密。 他甚至想,两个太上皇一定还留了一手,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不过他也没多少功夫纠结,老太上皇本就住在自己的别宫里,而他爹也将搬到了新建的另一处别宫,他必须在十月前能上手。还要安排推迟的秋闱,马上冬至祭祖也要到了,这两样一个关乎他以后的可任用的‘自己人’,一个是第一次作为皇帝祭祖,都是他的头等大事。
新皇下了谕,本年不改年号,仍沿用‘昌平’,来年再改。如此,也得了他爹的笑脸。
且不说新帝如何绞尽脑汁儿,南外海这边也忙了起来。
休渔期结束了,又值新旧权力交替,那些胆子大的不免出来试探一二,所以,楚溆最近又强了‘撒网’力度。
而石初樱则开始着手整理自己在南外海一带的产业。楚溆要她做好明年回京的准备。这些东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整理好的,须得慢慢地安顿,才不引人注意。
石初樱为此特地悄悄回了一趟摩云山,除了看看二肥,还把昭哥儿给带了回来,毕竟昭哥儿是长子,这些家里的事他总的有数,光做个甩手的掌柜可不行。
这几年,楚溆和石初樱也在这里置办了些产业。这事是楚溆专门跟老圣人议过并得了许可的。
一来,参将署在这里置办产业,南外海的人会更加放心。不论是平凡的百姓还是世家大户都相信,参将大人自己有家产在,舰队当然会更卖力保护一方平安;同理,海盗们也因此而有所忌讳。
再者,要想拦着军港的人不与本地的势力勾结没,与其拦着防着,不如让大家明着置办些产业,也有机会挣些外钱。
所以,不光楚溆这里,侍风和侍电等人都跟着发了些小财。因此,最近也都悄悄在整理这些产业。是继续保留,还是转手卖掉,大家都很纠结。
面对这些询问,石初樱也只能让大家先盘好,等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定。接替楚溆的人手按说明年过年后就会有消息来,到时候就能知道留与不留了。
不过,反正除了了贝彩瓷窑,石初樱自己私产只留了个收药材的生药铺子,专收南外海这里和南极山上的药材的。
将军府这里,她和几个大管事商量了一番,又招来孩子们,挑拣出了七八处产业:第一个是打捞和收购珠贝的船队。他们得了珠贝不论什么种类,取了珠子后一概卖给贝彩瓷窑,是个稳当的买卖;类似的还有一处以珍珠为主,外加珊瑚、玳瑁、砗磲等原料为辅的一家首饰铺子。不管是自己船队采来的,还是外头收购的,这些物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