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说得太明白。
“宁施主是为了万族会议而来的吧?”明通大师稍稍思忖,随后一语点破。
“不错。”宁渊点点头,大禅寺身为菩提净土的名寺,明通大师的修为又如此不俗,能够知道万族会议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奇怪。
“若是如此,老衲倒是和诸位施主同路了。”明通大师微笑着道。
“大师也要参加会议吗?如此正好,有大师带路,我们可就方便许多了。”蓝加长老听闻一喜,有名寺高僧随行,他们在灵山圣境可是会受欢迎得多。
“本来今天诸位施主若没来,老衲就准备启程前往灵山了,这也算是缘分。”明通大师又道,
“这样如何,等老衲安置好圆通和中通两位师兄的遗骨,我们便一起出发?”
“如此甚好。”
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在明通大师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厅房,明通大师嘱咐dì'zǐ,带宁渊几人先行往厢房休息片刻。
至于明通大师,则是捧着两位高僧的舍利子,召集dì'zǐ,准备举办法事后就将遗骨送入佛塔。
宁渊一行人在大禅寺dì'zǐ的指引下前往厢房,但行到一半,却忽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来了吗?真是欺人太甚!”带路的是先前最早见到的小沙弥,此刻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的双眼中流露出气愤之色,小声嘟囔道。
毕竟年纪幼小,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宁渊几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小师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师师好奇的问道。佛门净地,怎会这般喧哗,可有些不合常理。何况听小沙弥的意思,这样的事还发生了不止一次。
“是清凉寺的僧人,最近几个月来,他们时常都会跑来这里捣乱!”小沙弥气愤地道,明显没有意识到这等事情不该说给外人听。
“清凉寺?那不也是和尚吗?和尚干嘛来为难和尚?”厄难鸟困惑的道。
“那是因为清凉寺的僧人们想要得到……”小沙弥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接下去的话不该说,便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诸位施主,还是先休息吧,此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方丈会打发走他们的。”小沙弥连忙紧张的转移话题,几人见他这副样子,目目相觑。
“咦?宁施主呢?”小沙弥眼光瞥向宁渊,却发现宁渊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我夫君恐怕是往清凉寺的僧人们那去了。”师师微微一笑道,她对宁渊的xìng情再了解不过,宁渊自认圆通大师对他有恩,且这恩他迟迟无法报答。尽管明通大师开导过他,还说出了因果论,但他恐怕还是无法什么都不做。
眼下明显有人来找大禅寺的麻烦,以宁渊有恩报恩的xìng格,又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宁施主去那干嘛?那法显大师很厉害的,他恐怕会吃亏!”小沙弥顿时急了,都怪他多嘴,这下可好,若是宁施主出了什么意外,住持还不怪罪他。
“小和尚,你放心吧,再怎么吃亏也轮不到那家伙吃亏。”厄难鸟嘟囔了一句,随后自己也往那吵闹的地方过去。
巨人王紧跟在后,师师和蓝加长老对视一眼,也纷纷走向那里。
小沙弥看到一行人都不去厢房反而去凑热闹,不由得又急又无奈,只能赶紧跑上去跟着。
大雄宝殿外的广场上,此时十多名身穿青绿僧袍的和尚排成一排站立着,眸光有些冷冽的看着大禅寺的僧人。
大禅寺的僧人衣袍以月白为主,这十多名和尚明显是外来之人,在他们之中,有一老僧身披袈裟,两边长眉垂到了肩膀,眼眸里精光烁烁。
“法显师兄,你三番两次造访敝寺,若是探讨佛法,老衲本应欢迎之至。但你每每来此都扰乱了信徒焚香,这可有损你的高风亮节啊。”明通大师早已出现在了大禅寺僧侣的队伍中,眸光有些冷淡的道。
“明通师弟,我为何而来你再清楚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大禅寺不比往昔,既然香火繁盛不再,贵寺也不像往昔那般诸多高僧齐聚,是不是该退位让贤,将jīng'wén给交出来?”法显和尚声音有些阴厉,虽穿着僧袍,却没有多少佛门中人的空灵之感。
宁渊早在听到动静之际,就已经出现在了此地。此刻他位于大禅寺僧人的后方,静静的看着一切。
那名为法显的和尚,修为着实不俗,也达到了悟法七重天的境界。且在宁渊神识的探查下,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古怪,与一般的佛门中人有所不同。
“此事可是法宇方丈的意思?”明通大师脸色一沉,道。
“我师兄迂腐不堪,自然是不会做这等事。此事是我的意思,这几个月来我已经来过数次,前几次还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够明事理,到了今天,你若再不知好歹,我可就没有多少好耐心了。”法显和尚眼里爆出精光,冷哼一声道。
“你是在威胁老衲吗?”明通大师神色变得愤怒。
“明通!人要有自知之明!大禅寺已不比往昔,《妙法莲花经》由我清凉寺来守护,才是最好的选择!”法显和尚的声音高了些,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可无法由你决定,我大禅寺守护jīng'wén如此多年,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明通大师气急道,“想要jīng'wén,很简单,请来守护jīng'wén的诸寺方丈,只要他们中有半数以上同意你的要求,我大禅寺放弃jīng'wén又如何!”
法显和尚顿时呼吸一窒,脸上浮出戏谑的笑容。“你少用诸寺的高僧压我,大禅寺式微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我先从你手上夺得了《妙法莲华经》,送回清凉寺,以那帮人的脾xìng,恐怕也不会太苛责于我。毕竟如今可是乱世,《妙法莲华经》掌握在我寺手上,怎样都比在大禅寺手上的好。”
“你莫非想在这里和老衲交手?想玷污佛门圣地?”明通大师的神色变了,身上有佛光弥漫出来。
“阿弥陀佛若有灵,也会赞成我的做法。《妙法莲华经》何等珍贵,你寺保管了那么多年,是该退位让贤了!”法显和尚两条长眉微微扬起,诵了声佛号,冠冕堂皇地道。
说完话,他身后的十多名清凉寺dì'zǐ散了开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战意。他们是清凉寺的武僧,个个修为不俗,能够以一挡百,今天法显和尚带他们来此,本就有不行就用强的的打算。
“没想到佛门之中也有败类,真是玷污了这方清静的圣地。”
正当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淡然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话语犀利,极尽挖苦。
“何人胆敢在此造次?”法显和尚挑了挑眉头,脸上一寒,目光看向一众大禅寺僧人的身后。声音是从他们之后传出的,听起来十分陌生,不像他所认识的大禅寺僧人。明通大师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古怪,想了想,让开了路。宁渊从一众大禅寺僧人间走了出来,一身白衣,面无表情。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悲催的高僧
因为他发现,他竟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年轻男子,且不知为何,他看着对方的容貌,感到有些熟悉。
“不是菩提净土的人就不能来此吗?佛渡有缘人,众生平等,亏你还是个和尚,连那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宁渊慢悠悠的道,话说出口,他旁边的大禅寺的僧人们都一阵发笑。
“你敢开涮我?”法显和尚眸中顿时爆出两道精光,此人从开口到现在说的两句话,句句都在挖苦自己,分明是故意找茬,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佛道中人,杀气却如此之重,你修的是佛道,还是畜生道?”宁渊皱起眉头,眼光有些嫌恶的看着法显和尚。
大禅寺的僧人们顿时笑得更欢了,没想到今天寺中的这位客人说话会那么损。就是明通大师,都有些惊愕的看着宁渊,没想到那位传说中的战体行事风格竟然是如此。
“你骂谁是畜生?”法显和尚身上漾出了雄浑的气息,目光一阵发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清凉寺的高僧,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在众目睽睽下如此挖苦,面子可是说不过去。
“法显,你真打算在我佛的面前动手吗!这里如此之多的佛徒,你难道不担心传出去,会损坏你清凉寺的名誉!”明通大师声音骤然提高起来,严厉呵斥道。
法显和尚脸色难看,随意扫了眼四周。大禅寺如今的香火虽然不比往年,但每天上门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他的这动静,早已引来了不少佛徒的围观。只是因为参与的双方都是得道的高僧,没有人敢开口多说些什么。
但不说不代表他们没有意见,他在这里与明通争执,还能说是佛法之争,但若是动起手来,就是犯了出家人的戒律,日后定然会遭人诟病。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几个月来他屡次造访,每次都是好言相劝,没有多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大禅寺的和尚每次都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渐渐的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加上面前突然冒出这么个男子来羞辱自己,他心里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交出jīng'wén,我立刻就走,从此还大禅寺太平!”法显和尚无视了宁渊,咬牙切齿的道。
“老衲已经表明过立场了。”明通大师声音冷冽,他好歹是一寺方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示弱。
《妙法莲华经》由他大禅寺守护那么多年,历代高僧为它呕心沥血,到了他这个时代,绝不能就此丢失,否则他归西后有何颜面见他们?
“听不懂人话吗?果然是修畜生道的。”宁渊见法显和尚纠缠不清,冷冰冰的又道。
“你给我闭嘴!”法显和尚大怒了,宁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根本是在找死!他僧袍里的手一动,一道符篆飞了出去,直接印向宁渊脑门!
“超度符!”明通大师看清楚那符篆,不由得神色一变。倒不是因为那符篆威力巨大,而是因为法显和尚以前虽有争名夺利之心,但出手从不至于伤及xìng命。但他眼下发出的这符篆,若是真中招了,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与出家人的手段大相径庭。
宁渊看着超度符飞近脑门,一动不动,只见那符篆在飞到离他不过三寸距离时,突然停滞了下来,随后软绵绵的掉在了地上。
宁渊上前一步,刚好踩住了符篆,目光微冷的扫了法显和尚一眼。法显和尚见此,心脏猛然一紧。
“好狠的秃驴,若是中了那符,一般人根本保不住小命。”师师和蓝加长老几人到了此处,厄难鸟刚好瞅见这一幕,撇了撇嘴道。
还说佛家人讲究慈悲为怀,在他看来这和尚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没有多少区别。
“向宁某出手,你可做好觉悟了?”宁渊冷冷的看着法显和尚,双手负于身后。
法显和尚神色十分难看,看向宁渊的眼里越发惊疑不定。刚刚那一手符他是存了要对方xìng命的心的,但对方竟然轻飘飘的就挡下了,这份修为,就算不如他,但也绝对逊色不了多少了。
姓宁?等下!姓宁的成名尊者都有谁?
法显和尚眼光一时闪烁,猛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你是战体宁渊?!”
宁渊自报姓名,才让他想起眼前的这男子为何看着熟悉。前些天养心城的事情还传得沸沸扬扬,关于重新出世的战体,不少势力都有他的画像。
他偶然间见过这副画像,便记了下来,但一直未放在心上。此刻被宁渊这么一刺激,猛然想了起来,一时大为失态。
宁渊视若无睹,对法显和尚的反应无动于衷。
“人的皮,树的影,王的威名果然是传遍天下了。”蓝加长老看到法显和尚如此失态,不由得感叹道,眼里有着得意之色。那可是他森林族的王,造成这样的效果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时候本座也能如此威风?”厄难鸟嘟囔道,来到道界后就一直看宁渊出风头,它心里可是痒痒的,希冀有一天它也能英明神武的大杀四方,引来无数女子投怀送抱。
宁渊缓缓走上前,一手发出灿金之光。
法显和尚身形连忙后退,如见毒蝎,眼光里充满了忌惮。
跟随他而来的清凉寺僧人们,脸上满是困惑之色,还没有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大多数人醉心于念佛与xiū'liàn,对外界的事极少参与。何况堂堂战体会出现在大禅寺,他们又怎么会想得到?
“宁施主,刚刚是我得罪了。”法显和尚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思忖许久,口气软了下来。
战体的实力有多强悍他可是十分清楚,连不死神侯都能击败的大人物,绝对不是他区区一个悟法七重天的天尊所能对抗的。
虽然眼下在如此多人面前服软有些丢脸,但总比因此得罪了这么一尊大人物,甚至惹来杀机的好。
宁渊对法显和尚的话视若无睹,欺软怕硬的人他见得多了,但像这样披着一高僧外衣,内里却污秽不堪的秃驴,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圆通大师对他有恩,就等于大禅寺对他有恩。虽然他不清楚清凉寺为何要争夺一卷jīng'wén,但既然他在这里,就容不得他人对大禅寺造次。
他是个随心所欲生活的人,佛家的那些经典至理对他没有什么约束。若他真动怒了,在这里杀掉一名高僧又如何?
况且这名高僧刚刚还对他产生杀意,光凭这点,他就足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了。
宁渊一步步走近清凉寺的僧人,每一步落下,清凉寺的僧人便感觉身体一沉。当他迈出整整五步,除法显和尚外的所有清凉寺僧人,便全部瘫倒在地,被恐怖的重力压得动弹不得。
“宁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手下留情。”在宁渊身后不远的明通大师突然开口,为清凉寺的僧人们求情。
“大师的意思是让我饶过他们?”宁渊有些讶异的回过头去,道。
法显和尚听闻心里顿时一松,这明通xìng子和他师兄一般,都属于参佛参傻了的,有他这句话,想来战体应该不会太过过分。
不过他心里还是纳闷,大禅寺什么时候和战体扯上了关系?看战体的样子,分明和大禅寺的关系莫逆。否则他好歹也是清凉寺的高僧,他出手不至于如此不经思考。
“佛家讲究因果,有因必有果,法显咎由自取,宁施主略施薄惩再合理不过。只是希望施主不要在这里动手,毕竟乃佛家清静之地,沾不得血腥。”明通大师诵了声佛号,先前还一个慈悲为怀的人,听闻他这句话后,厄难鸟和巨人王都是瞪大了眼睛。
宁渊嘴角微微翘起,点下了头。“大师的话在下明白了。”
宁渊说完,突然大袖一甩,平地生狂风,将所有清凉寺的僧人吹飞出了普陀山外。只剩下法显和尚愣在原地,还在怀疑明通刚刚的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自己走,还是我来?”宁渊一指远方虚空,声音里不容置疑。
法显和尚咽了咽口水,脸色涨成了酱紫色。众目睽睽之下,这战体丝毫不给他面子,让他清凉寺高僧的颜面完全扫地。
但偏偏他又不敢开口说些什么,他很清楚他与对方之间的差距,也深知这个满手血腥的男子绝不是迂腐的僧人可比。只要他稍有不如他意,说不定立马便会痛下杀手。
“没听到我的话吗?”宁渊见法显和尚愣在原地,一脸的不耐烦,一只手做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