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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的,把老子朝死里逼啊。”岳弘文紧握着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崩着,事到如今,就是傻子都明白那群神秘人压根就是来报复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摧毁贺兰山基地
“大家都别急,都抽根烟。”看着烦躁不堪的众人,一直坐在岳弘文身后安安静静的老妇突然站了起来、拿起一盒烟给在座的将领们分烟,“大家想想,咱们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呵呵,嫂子,得罪的人多了,但是我保证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有这么强实力的人。”那名上将接过烟苦苦一笑道,贺兰山基地从尸乱之后简直就是烧杀抢掠,在太阳风暴爆发之前得罪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但是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得罪过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他们也不会傻到去得罪。
“哎,你们别说,咱们似乎还真得罪过一个什么独立师。”就在老妇说完后,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将突然说道,“还记得不?2012年上半年,咱们消灭了他们一个装甲营,据说那个装甲营很厉害,库尔塔斯克基地、阿木阿塔拉基地各派出一个重装营,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咱们派出两拨战斗机群,除了第一波轰炸完毕后飞了回来,第二波却也是有去无回。”
“n的,难道真是他们?”听完这句话,在座的众人都突然想起了那场尘封十年的战斗,关于那场战斗他们知之甚少,他们仅仅知道对方是一个中央册封的独立师,而且有着一个实力不弱的装甲营,一个装甲营竟然吞掉了他们两个重装营和一支战斗机大队、一支直升机大队。
“就是那个咱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部队?”一名中将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似乎感到了一丝恐惧。
没错,就像他想象的那样,那支神秘的独立师已经消失了十年,已经让在座的都已经淡忘,但是,这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独立师却是贺兰山基地领导层在尸乱后得罪过的最大的敌人。
“斯太尔军卡,火,凤凰——哼哼哼,一定是他们了。”岳弘文盯着桌子上的那枚火凤徽章突然间狞笑一声——凤凰涅槃、斯太尔军卡,除了那支被消灭了一个整编营的独立师外,岳弘文还真不记得哪家敌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尸海里四处闯荡。
“元帅息怒,不会是他们吧?如果是他们的话这十年来为什么不来寻仇?还有,现在外面的丧尸已经多得无以计数,他们别说是一个独立师,就是一个集团军、一个军区也没办法活……”一个参谋赶紧站起身来安慰道。
“胡说八道现在丧尸多,十年前丧尸就不多吗?十年前他们就敢凭着几十台战车在尸海里东闯西荡,难道现在他们就不敢了吗?糊涂十年没打仗了,你脑子里都变成浆糊了吗?”闻听此言岳弘文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厉声喝道。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全基地实行军管所有人待在自己家里不允许踏出家门一步所有居民实行最低定量配给;所有部队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希望各位明白,决战,为时不远”岳弘文转身站到办公桌后,昂首挺胸下达命令。
就在岳弘文刚刚宣布完命令时,一名参谋赶紧站起劝道:
“元帅三思冬菜已经快要下来,如果现在进入军管的话,咱们根本就……”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宽大的办公室中——
“哗啦啦啦”一颗肥胖的头颅被掀开天灵盖,四溅的脑浆和殷红的血液洒了周围的军官一身。
“……都去工作吧。”看着那肥胖的身体重重倒下,岳弘文淡淡地说了句,然后放下了依然散发着青烟的佩枪。
。。。。。
“呯——哗啦啦啦——都去工作吧”
“是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元帅息怒”就在元帅府总指挥室一片热闹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生物却将这里的一切声音传达到某座库房里的生物基站,而这座基站又通过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基站层层传播到藏在山中的陆地战列舰中,又回荡在宽大的作战会议室中。
“这老家伙已经打定主意和咱们干一仗了。”听着这声音,许书成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语调看似平淡,却依旧无法遮掩住他内心的激动。
“你激动个屁啊?他们没粮没枪了咱们拖死他们不得了?到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手无缚鸡之力咱们进去捡现成的多好。”陈忠看出了许书成的兴奋、赶紧给他泼冷水。
“不,咱们应战。”听得陈忠的话说完,一直来回踱步的郑远清撩动了一下军大衣沉声说道。
“队长,必须要打么?”听得郑远清这句话,陈忠愣了愣然后和周围几人互相看了看,这才问出了大家共同的心声。
“嗯,必须打,虽然咱们完全可以拖死他们,但是等到那一天,咱们也等于进入了一座巨型棺材,人都拖死完了还打贺兰山干什么。”郑远清皱着眉头依然踱着步子,不是他好战,而是不打,真的不行了。
“为啥?咱们非得牺牲那么多战士吗?”金雨堂也觉得真没必要打,好在眼下郑远清还没有正式下达命令,他还有劝解的余地。
“你们想过没有?等到这老头和贺兰山部队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需要多久?”郑远清略作思索,开始正式统一思想。
“他们的存粮虽然还有几万吨,但是这十几万人呢,也就一两个月吧?”金雨堂皱着眉头问道,他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郑远清为什么这么在乎。
“老金,不会是一两个月,而最可能长达一两年。”这时,久未说话的程飞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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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层层牺牲
第518章层层牺牲
“不可能,这十几万人呢”金雨堂表示你胡扯。。
“老金,别激动,老程说得没错,一两年属于保守估计,搞不好得三四年。”郑远清伸出手敲了敲墙上的地图说道。
“这……”金雨堂瞪着眼睛看看郑远清又看看程飞又看看一直揉脑袋兴奋的许书成,再看看和他一样一头雾水的陈忠等人便不做声了。
“原因很简单,贺兰山基地的社会结构是金字塔结构,就这么简单。“郑远清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是说他们会从底层开始牺牲?哪怕饿死十几万人也在所不惜?”陈忠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瞪着眼睛大声问道。
“没错,就这个意思,当一切物资紧缺的时候,他们会像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一样,先牺牲最底层的民众力保中上层,当底层民众全部牺牲完后,再牺牲中层,直到全部牺牲。当这十几万人饿死一大半之后,咱们再和他们打仗还有什么意义?”郑远清沉声地解释道。
“十几万人……活活饿死十几万人……”听得此言,邱国兴重重地抱住了脑袋,他仿佛看到了贺兰山基地内那一座座漆黑的洞库中站满了不知所措的幸存者,他们在机枪的威逼下不敢踏出一步洞库一步,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厚重的库房门缓缓关上;
而等他们明白过来自己要被活活牺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厚重的水泥墙和手无寸铁使得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早早明白的极少数人,也会在重机枪的威逼下而闭上嘴;毕竟,能够在第一时间明白的,都是极少数人,而接下来,这些悲惨的幸存者将会在这狭窄的洞库中人几相食、活活饿死、直到化为一堆堆白骨。
“怎……怎么可能……”一直旁听的李若琳捂住了嘴低声惊呼,她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策略,她更无法想象怎么可能任由那些活生生的幸存者活活饿死?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几千年都这么走过来了,现在也会这么走。”郑远清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郑远清说得很残酷,却也很现实,君不见千年史书关于饥荒和瘟疫的描述不外乎“饿殍遍地、浮尸千里、担粮千金、人几相食”的词汇,诸位可以发现,在广大底层已经开始人几相食的时候,广大城市地区却依然有粮食出售,虽然贵达千金,却依然有大量的粮食出售,而那时的史官却依然有精力著书立作,这是为什么?那些可供出售的粮食从何而来?那些史官又是吃什么著书立作的?
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每逢全国面积的饥荒,朝廷会在第一时间从广大农村搜刮粮食,供给城市;当粮食依然不足以供给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停止小型城镇的粮食供应,接着是中型城市,这就是史书上关于搜刮种子粮的描述“……凡兵丁如豺狼,隔年粮种亦强行夺取,此断民生计者,大恶也。”
“所以说,他们会将仅存的资源供给高层和部队需要,至于下面的人是否还活着,到了这个关头已经不重要了——各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做你我,会不会这么做?”郑远清闭上了眼,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没有吭声,也没有人再反对,郑远清这句话决然不敢当着更多的人说出来,这句话如若被外人所知,他将成为千古罪人,整个独立八师控制的区域会因为他这句实话而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甚至分崩离析。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者,他们更加明白这句话的现实性,郑远清说得没错,换做哪一个人坐到统治阶级的位置,他都会这么做,只是,有些人会披上一层外衣,而有些人则是赤luo裸地去做——这就是金字塔,这就是人间,这就是欲界。
“不要以为民主社会如何如何,当年美国大萧条时期饿死多少人?史书上为什么只写城市居民的惨淡?每天两碗粥一个黑面包?他们为什么不写农村以及殖民地的那些最底层的黑人、农民一天连草根树皮都吃不上?他们不敢写,正史从来不敢记录这些东西,只有到百年后才会有相应的记录流出——民主社会?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是全部军管,一律是典型的金字塔统治,那个时候,议会等同于解散,总统,其实就是皇帝。”郑远清看大家转不过来弯儿便再次说出一段震撼人心的话来。
“所以说,这一仗,咱们必须打,为的是那十几万的人口资源;不过,我们不会这么快和他们短兵相接,我们要逼得他们做出最愚蠢的决定。”郑远清站在会议桌前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这是发布命令的前兆。
“唰啦”随着郑远清的站定,桌旁的12人全部起立,等待郑远清新的命令。
。。。。。。
2022年12月15日,上午8:50分——
天空依旧阴霾,寒风依旧刺骨,凛冽的北风带着浓重的雾气笼罩着一派荒凉的贺兰山基地,一切是那么正常,就像这末世十二年中的任何一年般正常,然而,这恐怖的正常中却蕴含着极其的不正常。
此时此刻,贺兰山基地外围的瞭望哨中,几名身着尸乱前迷彩服、钢盔的哨兵正围坐在火堆前一边聊着天打发时光,一边看着光秃秃的梯田。
“哎,军管令已经下来了,你晓得军管令啥子意思不?”一名哨兵一边烤着昨晚剩下的半拉杂面馒头一边问身边的弟兄。
“额哪知?甭管恁多,吃饱喝足有女人睡就行,操那么多闲心咋地?”
“斗是斗是,反正俺不想恁多,俺爹是尸乱前的老兵,他说过,军管令一旦下来就是表示着要打仗了,估计要和那晚上那帮偷东西的人打仗,我听说咱的老底都让偷完了。”
“闭嘴活腻味了不是?再哔哔抽你”
“额,是,班长俺不哔哔了……”
“隆隆隆隆隆隆——”就在哨兵们聊天打闹之时,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声从漫天层云间传来,正在烤火的哨兵本能地抬头看向天空。
随着隆隆声由远及近,哨兵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厚重的层云间突然钻出一个又一个黑点,慢慢地,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就像是一个机群疾驰而来
“那是……那是……警报警报敌机敌机”突然间,哨兵班长猛然跳起迅速启动了警报器。
“呜——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长长甬道里,早已枕戈待旦的贺兰山守军以极快的速度迅速集结、按照早已制定好的防御计划急行军奔向基地的出口,这警报声表示敌人已经悄然来临。
“什么?战斗机群?”数夜未眠的岳弘文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厉声吼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和那个神秘的独立师进行地面决战,但是他从未想到过对方竟然会有战斗机群
“元帅他们竟然有飞机他们是来抢夺制空权的”一名参谋脸色煞白地说道。
“命令所有地面部队原地待命别出去送死——命令防空部队——防空部队——”岳弘文拿起了电话正要发布命令……
“咔嚓”只听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岳弘文铁青着脸将手中的电话生生砸碎——12年了,从来都是贺兰山用空军打人家,从来没有谁能制衡贺兰山的制空权,整整12年,贺拉斯的防空部队简直就是一个摆设,何况所有人都以为,太阳风暴过后,贺兰山能惹得起的势力都不可能再有飞机——防空部队?贺兰山如今还哪来的防空部队?
就在岳弘文怒砸电话机之时,黑压压的机群已经飞临贺兰山基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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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挑战之书
第519章挑战之书
“……85、86、87我的天那,八十七架”同样惊呼声从各个通道口和哨位传来,只见一名名停留在通道口的贺兰山士兵正死死盯着天上飞来的机群;很多人已经淡忘了飞机究竟是什么,这群“年轻”的士兵似乎只能在记忆深处找到飞机的印象——在这个世道,“年轻”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12年前他们不过还是幼儿。、
“哇塞,这家伙还真能飞,能飞又咋地?贺兰山基地固若金汤,你们有种飞进来啊?”
“俺爹给俺说他坐过飞机俺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啊”
“快看快看飞机和小鸟一样,在天上也能拉屎……”
“哎就是啊,飞机也有……”
“飞机拉屎?”一名三十多岁的军官听得隧道口的士兵说的话后疑惑地看向天空,只见天上的飞机分为四个阵列,第一阵列开始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开始俯冲,而就在第一机群俯冲的一刹那,数十个黑色的小点从飞机的腹部纷纷落下——
“快关大门”那名军官瞪着惊恐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然后拼命挤出人群扑向大门边的控制闸——
“王连长没有上面的命令的不能擅自关闭大门你别让兄弟们为难——”守门的卫兵看见飞扑而来的军官迅速抬起手中的八一杠顶住了他。
“傻蛋快关门那不是飞机拉屎那是轰炸……”那名被数条枪指着的军官舍了命地大喊,却也只能呆呆地看着启动闸望洋兴叹,12年前,他已经十七八岁了,他所知道的绝非这些“年轻”的战士这么少。
“传大帅口谕谁敢擅自靠近启动闸一步,格杀……”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然而,守卫启动闸的士兵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命令了,那名试图挽救手下战士的军官也只能带着最后的无奈告别人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如弹片般四溅的碎石在冲天的烈焰中四处横飞,冲击波、震荡波、碎石……顷刻间,整条通道里的士兵如割麦子般纷纷倒下,怒吼声、惨叫声、哭泣声随着长长的通道传向基地深处。
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随着弥漫的硝烟盖过雾气笼罩向整座山体,随着一座座山腰梯田的崩塌,贺兰山基地外部的梯田在短短数分钟间化作一片废墟;贺兰山用了上百万人次辛苦修建的山间梯田,在连续四波集群轰炸中化作茫茫焦土。
“梯田梯田我的梯田”看着办公室顶部尘埃纷扬,岳弘文痛心疾首地砸着桌面,对方看来是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