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涂军绿色,你和若琳、张煜他们研究一下,调配出一种类似于那种——就那种,就那辆报废车的颜色,外面要涂得脏不拉几的,还要在容易锈蚀的地方涂上铁锈色。”郑远清指着一辆被用来做撞击试验的轻型装载机说道。
什么?”曹雪振一下子愣了,周围的人也纷纷转过头,他们不明白郑远清怎么突然转性了。
“兄弟们,这车跑不快,机动性差,咱们得学会伪装啊;万一哪天再和贺兰山的空军相遇,尤其是下雪天,那么一袭军绿岂不太扎眼了?那么硬的军卡都打不过战斗机,这个铲斗车估计一颗炸弹就拜拜了。”郑远清满眼担忧地盯着那辆移动堡垒叹了一口气,这个大家伙威力是够,可是也足够惹眼的。
“也就是说,装载机的外观要让人从远处一看就是个废旧的工程车而不在意;如果所有的车都涂成那样的话从远处一看咱们这支队伍不过是支随处可见的报废工程车队。”曹雪振明白了过来。
“就这个意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咱们还是离贺兰山基地远远的吧。咱们打不过还躲不过么?咱就化兵为匪、化整为零和他们玩儿猫和老鼠。”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当装载机试车试验完成后,那边公路上的邱国兴也做好了准备,那架修复后的“雅克18”飞机也稳稳地停在了公路尽头。
今天关于飞机要做的试验很多,除了基本的公路起飞试验外还有砾石地面、沙石地、草地的起飞降落试验,而且还要进行起飞距离的测试,邱国兴今天有得忙活了。
“老邱,你是直升机驾驶员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飞机了?”金雨堂冲着邱国兴喊了一句。
“我也不太明白,飞机组装好后我就这么比划了比划就觉得自己会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举一反三的感觉。当然,这老式飞机简单得很,没有乱七八糟的仪表盘和数控系统、仪器,很多东西看看就明白了。”邱国兴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说道。
“老邱,我也有这种感觉,那装载机的大体工作原理我已经搞懂了,就这一个月的事儿。那种举一反三的感觉很明显,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曹雪振也在一旁说道。
“可能是金字塔的原因吧?前辈不是说了给咱们体内原有的基因进行优化改良么?”郑远清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俺们这是长大后才学的啊,又不是跟你那样似的天生肌肉男。”邱国兴将信将疑地说道。
“不是不是,这好像关系到一个特长或者说天赋的问题,举个例子吧,老邱你能成为特级飞行员、雪振能成为高级技工这明显是因为这行符合你们的天赋,也就是说你们生下来就适合干这一行。”
“不然的话你让你去学会计、学翻译你能学的进去么?你能学成么?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就没兴趣。”许书成在一旁分析道。
“是,老许分析的不错,一般情况下你喜欢的方向就是你的天赋之所在,你想,你就不喜欢修车而只是为了糊口勉强去学修车那么你能成为高级技工么?肯定不可能的。但是你喜欢就不一样了,要不是那谁说过么:兴趣才是学习的原动力。”程飞认为许书成说得没错。
“哦,那也就是说,金字塔将我们的基因优化了,所以我们成了这方面的天才是吧?”邱国兴戴上防风眼镜紧了紧武装带说道。
“可以这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阳那晚上说的那番话去年她肯定说不出来,她学得纯理论怎么能在没有实践过的情况下结合得那么快呢?我敢打赌,刘伟那小子再出商海的时候肯定比原来还能蛋。”程飞继续说道。
“不错,到时候可以看看——大家靠后吧,我要起飞了。”邱国兴点点头爬上飞机然后拉好机舱盖。
看着天上的绿燕轻快地穿梭于乌云之间,地面上的众人个个百感交集,时隔一年,队伍终于再次拥有了飞机,虽然这个飞机很老、很破,但毕竟是飞机;而且这架飞机要比民用直升机飞得还快、隐蔽性更强。
“我们终于再次有飞机了。”李若琳挽着郑远清的胳膊泪水涟漪地盯着天空喃喃道。一年半以前,也是一个乌云密布的中午,邱国兴架着那架h425直升机也是这么在乌云之间翻飞,那时一同试飞的还有白恒涛,如今却只剩下老邱一个人。
“瑶瑶还是单身一个?”郑远清不禁扭过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站在圈外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自打白恒涛去了以后,单瑶瑶就慢慢脱离了郑远清他们这个圈子,性格也变得孤僻了许多,丈夫的地位决定女人的地位,这就是末世女人的命,她只能认。
“嗯,也没人敢对她表示心意;涛子毕竟是队伍的老人,这怎么办呢?不行回头我给老邱说说?”李若琳看了眼单瑶瑶说道。
“嗯——说说吧;如果瑶瑶跟了老邱的话涛子在天之灵也会心安的。”郑远清闭上了眼想了想说道。
让兄弟照顾自己的女人这种方式如果在尸乱前的那个和平的时代完全就是违背江湖规矩的做法。
但是在乱世、甚至这末世却又最符合末世人的价值标准,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末世的女人离开男人没法活,但是末世的男人又要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死了男人的寡妇不嫁的话那么等待她的生活将是何等艰辛甚至是死亡。
对于逝者而言,如果死去的人还有意识的话,他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嫁给一个他根本就不了解、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吗?那男人会打她吗?会把她卖掉吗?会逼着她卖身吗?再好的兄弟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可是,如果她跟了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那么他应该要安心得多吧?
都是男人,郑远清换位思考就能理解死者的想法,如果他死了,李若琳她们四个郑远清会毫不犹豫地托付给许书成,他绝对不愿意看见李若琳她们跟了一个他毫不认识的男人,那样他就是被锁过奈何桥也不会安心。。。。
更多到,地址
第354章 落草为匪
寡嫂从叔,寡媳弟媳妇从伯,是指小叔子有优先权娶长嫂;大伯子有优先权娶弟媳妇,古称“转房婚”,是世界绝大多数民族都有的习俗;越是处于连年征战的民族越是执行得严格。。
而在这末世,这古老的习俗又重新登了属于它的舞台。能流传千年的习俗一定有它的正确性,末世的行为标准绝对不能再以尸乱前的眼光来衡量。
注:转房婚乃汉族千年传统,于宋末废止,于明中绝迹,清初满人屠汉,汉人剧减,故又复苏;清初废止,《大清律》有:一,收父祖妾及叔伯母者,斩;二,收兄嫂与弟媳者,绞。
“这不太好?瑶瑶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啊?你这算不算包办婚姻?”红月仰起小脸问道。
“不算包办,只是给她牵个线,成不成咱们就不管了,咱又不是封建社会的婆婆。”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瑶瑶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可是独立八师哪个男人敢接受她?除非她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可是她愿意再回幸存者基地么?再或者等咱发展起来了她去某个附属基地也行,但不知道要到多少年以后了。”嫣云俯下身子凑过来说道。
“随便,若琳你去说说,点到为止,成不成是他们两个的事儿。看老天爷咋安排。”郑远清发现越说越乱,干脆一切随缘,这事儿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
当做完最后一项实验后,天色已经擦黑,飞机的试飞结果很好,各项指标都符合队伍的需要,虽然这种飞机打空战还差得远,但做侦察足够了;况且这种飞机的巡航范围要比直升机大得多,如果在后座装空间放大仪,那么这种飞机就可以运兵了,这样一来独立八师的机动性有了显著提高。
“老邱,感觉咋样?”郑远清见邱国兴兴奋地跳出机舱便喊道。
“相当可以,刚起飞的时候有些慌乱,慢慢就好了,到后来进行泥地起飞的时候就熟悉了——你别不信,就这么快”邱国兴兴奋地摘下防风镜说道,“这空中吉普车果然不同凡响,你们别不信,这老式飞机在越野起飞比新式飞机都强,你让歼轰七离了水泥跑道试试?打死它都飞不起来。”
“很好,收工争取下周的今天出矿区咱们的生活也该改善一下了”郑远清兴奋地冲大伙挥挥手下令收工休息。
第二天的工作就轻松多了,女人们抱着大罐大罐的油漆按照李若琳制定的比例调和出各种颜色,然后再按照曹雪振用记号笔画出的地方涂抹相应的颜色;而男人们也没闲着,三个车的车厢要做最后的赶工了。
装载机的车厢是在原有的基础后来用钢板焊接成的,按照郑远清的伪装原则,这两轮式装载机要在高空看起来是一辆报废的履带式装载机,因此这个车厢并非四方形,而是一个有长宽高的半月形,因此里面的面积不大,也只能放入20倍的空间放大仪。
至于车厢里的格局,老周按照郑远清的决定设计了一套图纸:奢华的生活多少会影响人的心理,因此以前斯太尔军卡中的奢华设计暂时不能再出现,军队就要有军队的样子。
因此,车厢里的设计简单多了,在底面积11000平方米合计16亩、高15米的内部空间用钢板隔出三栋四层楼,“凹”字型设计;中央楼是军官宿舍,和斯太尔军卡一样,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但是独立卫浴取消,走廊尽头设男女卫生间;浴室则是统一的大澡堂,不设浴池,只有淋浴。
旁边的两栋楼为男女兵宿舍,都是队伍的老队员、精英人员的宿舍,新来的战士不再往里面安排;每个隔间1㎡,仍然是两人间,统一卫生间、水房、浴室,和大学宿舍一个样式。
剩下的空地不再设置训练场,今后一律在室外训练;想女爱的自己想办法。食堂设计取消,今后不论多么辛苦都要在车外做饭、吃饭;娱乐设施取消,想玩儿去外边玩儿。在没有阳光导入系统的情况下,只有四个自动开合式天窗可以透露阳光,其余时间段只能开灯了。
医务室占据整个军官楼一层的一半,剩余一半是作战会议室。机房、档案室等依旧设计在四楼。郑远清的办公室依旧是三楼的正当中那间。而李若琳她们这些家眷则仍旧按照以前的住宿方式在女兵楼住宿,依然是两人间。
整个车厢本来有33米高,住宿区占去了15米,剩下的1米便是各种库房;弹药库分开储存;装载机有一部分,两辆越野卡车有一部分。弹药库都在放空间放大仪以前进行了细致的铺设。
整个车厢的空调系统用车内原有的系统控制,冬季室温保持在20℃,夏季室温定在27℃,不能让战士们太舒服了。
另外两辆越野卡车车厢被封闭起来供后来的战士使用,内部格局全部和装载机里大同小异,不过是供电设施靠矿区里的发电车供电,同样是男女两座楼,但这个楼比较高,有5层;没有独立的军官宿舍,底层军官可以有单间,但必须和战士们睡在宿舍楼里。这两辆车只有粮库和弹药库而没有生活物资库,生活物资必须统一管理;做饭各车炊事班各自开伙。
2012年12月12日,三辆从远处看起“锈迹斑驳”的普通民用工程车开出了矿区。这支队伍和两年前刚刚开出终南山时不同,“锈迹斑驳”的车身没有任何番号和标志;这次出山,独立八师将会暂时蛰伏、成为一群真正的“匪”——由“匪”变“兵”,再由“兵”变“匪”,这个轮回走得是那么艰辛、那么痛苦,但是经过了此次涅槃后独立八师变得更加成熟了,他们期待着再次由“匪”变成“兵”的那一天。
既然落草,那么就得有个落草的样子,从今天起,队伍的对外称呼一律改变,队伍下下称呼郑远清为“大哥”或者“老大”、“大当家的”;自许成开始按照进队伍的时间顺序一律称呼“二哥、二当家的”,一直排到“五当家的”,剩下的按年龄称呼;对内称呼则不变;而且所有收罗来的物资中的军服、军被全部从队伍的生活中消失,今后大家一律穿着便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队伍就要堕落,除了形式变化外其余一律没有变化,军纪、军规原封不动;绝对不允许有戴金链子、金戒指、染发、男人留长发、女人剃光头、纹身这些打扮,虽然大伙表面是“匪”但骨子里仍然是一名军人。
“。。。。。。暂时为‘匪’实属无奈,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这大半年天不时飞过的轻型侦察机大家也见了,贺兰山基地一直以为咱们是个师的编制,人数怎么也有一个整编团,因此不把咱们斩草除根誓不罢休。落草但是并不为寇,这是咱们的原则。好了,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郑远清结束了这次全体战士会议。
“咱们是要学水泊梁山啊。”庞万龙喃喃地说了一句。庞万龙因为是特种队长、级别、年龄、战功都在哪放着,所以他排到了陈忠、曾绍洋前面成为“五当家的”,当然这只是对外的称呼,对内则还是老一套,不过是个名称而已,谁也不会在乎。
“是啊,先从水泊梁山做起,咱总不能从流寇做起?这个也算是比较高了。但是,大家不要忘记——咱们是义匪,用外国学者的话来说就是‘社会土匪’。”郑远清点点头笑道。
“咱是不是也要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帜?”刘伟问道。
“不用学那么认真,知道水泊梁山的精髓就是了;我也不会当宋公明,实在混不大了咱们就去托素湖落草,男耕女织的过完后半辈子。”郑远清示意刘伟别跟着起哄了。学习水泊梁山也是无奈之举,至于招安?想接受招安早在铜山基地外面就接受了,何必等到现在?
“咱们是不是也取个名字啊?”一个男战士突然喊道。
“肯定要有个代号的,取个什么名字呢?大家想想。”郑远清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大伙开始叽叽喳喳得各抒己见,各种名头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什么黑风寨、野人山、骷髅山、亡灵镇等名称听得人眼花缭乱;不过起名字必须要让人一听就是土匪来打劫的,而不能让人听着还以为是幸存者来投奔呢。
“古代有梁山好汉,咱们就叫‘黄羊山’,咱们是从那来的,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亦正亦邪。”老贾见大伙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便提议道,老一辈人见过土匪,关于土匪的传说和规矩也知道得多,所以老贾一句话便说道了点子。
“好这个名字不错,就叫黄羊山,简单最好。”见大伙赞成的比较多,郑远清也就拍板了,“从现在开始俺老郑就是山寨大当家的,山大王。哈哈”
“大当家的,咱们下一步去哪?”一个女战士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问道。
“呵呵,这名头听得——老一套,第一步,青北市郊区建材城、家具大世界;第二步,南青市服装大世界;北青市电子城;所有的东西得恢复,局域网也该尽快建起来。当然,期间少不得要去找报废弹药场和做做生意。”郑远清宣布队伍的第一目标仍然是改善生活之后便结束了会议。
第355章 钢铁巨兽
青海的天空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阴霾,鬼哭狼嚎般的北风吹动着镇子里破碎的门窗发出悲凉的“吱呀吱呀”声,仿佛徘徊在镇子里的冤魂们在唱着悲凉的冥曲。;一辆辆锈迹斑驳的废弃汽车被杂乱无章地扔在大街小巷或者在路口撞得一塌糊涂。
在长满杂草、飘满垃圾的大街,在一堆堆落满灰尘的尸体残骸间,一个个残破的身体似乎在寻找着生前的足迹般慢腾腾地四处晃荡着,残破不堪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