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巨大的帐篷里，却温暖如春。巨大的帐篷的四个角落，是四个硕大的铜炉。火炉之上的干柴被熊熊燃烧的火焰贪婪地舔着，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而此时在这偌大的帐篷里居然只坐着一个人，一个佝偻苍老的老人，正慵懒地打着哈欠，光着脚在铺着厚厚羊毡毯的地面走动着。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外貌老迈，形容枯槁，那一张如同被风吹干的橘子皮的脸上，尽是一块一块的老年斑。这样的老人，任谁一眼看去，本能地就会认为这是一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老师，老师，出事了！”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一个男子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男子膀大腰圆，长得孔武有力，只是面带凶相，让人一看到就感到不寒而栗。
“雅哲，慌什么？不是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要保持镇静，镇静。”老者不满地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老师。”叫雅哲的男子慌忙向老者行礼。虽然和强壮的自己比起来，老者显得那么的孱弱不堪。但是雅哲的眼中不敢有一丝的怠慢之色。
“老师，察木尔死了。”雅哲轻轻说道。
“察木尔？察木尔是谁？”老者皱起了眉头，“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总喜欢吹嘘自己是蛮族第一勇士，总是被你揍的蠢货吗？一个没有大脑的蠢货，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老师，那个蠢货死了不打紧，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是被南人杀死的。”雅哲道。
“南人？”老者的身体一震。难道是怯弱的大燕国人？
“没错，是南人，事情是这样的……”雅哲慌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朝自己的老师讲述起来。
“原来是这样！”明白一切的老者眯缝的眼睛突然张开了，目光犹如利刃一样直刺雅哲。后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彷佛突然之间觉得帐篷里的温度降低了许多，尽管此时，四个火炉依旧在熊熊燃烧。
“把那几个败兵带到我这来！”老者吩咐道。
“是，老师！”雅哲毕恭毕敬而退。
不多久，那几个狼狈不堪的败兵就出现在了老者的面前。“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者冷冷地问道。
“萨满大人，是这样的…”面对威严无比的老者，几个败兵不敢有一丝的隐瞒。他们知道，面前的这个萨满大人，是蛮族地位与尊贵仅次于可汗的存在。萨满大人不但地位尊贵，而且实力恐怖，脾气让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骗他，违者下场将凄惨无比。
“这么说，你们是因为那个南人的怜悯才侥幸活下来的？”萨满大人的脸色异常的阴森。
“是这样的！”几个败兵老老实实地说道。
第四五八章萨满与可汗
“混账东西，我蛮族之人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苟且偷生的懦夫。你们这几个家伙，简直是丢尽了我们蛮族人的脸。”此时的萨满大人脸色铁青。靠卑贱的南人的怜悯而捡回一条性命的懦夫们，你们还好意思回来？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萨满大人饶命，萨满大人饶命！”几个败兵面如土色，不住地磕头。
“我可以饶了你们！”萨满大人突然之间笑了。
“谢谢萨满大人，谢谢萨满大人！”败兵们大喜。
“我可以饶了你们，但不知我的弟子雅哲愿不愿意饶了你们？”萨满大人的一句话再次使得败兵们的心情从希望的巅峰坠落到绝望的深渊。
望着象猫头鹰一样冷笑不已的萨满大人，败兵们可怜兮兮的眼神转向雅哲。
“抱歉了，诸位！我可没有我的老师那么仁慈，我一向的宗旨就是，做错了事必须得到惩罚！”雅哲嘿嘿冷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接下来的一息时间里，你们可以逃跑，也可以躲起来。如果天明没有被我找到的话，恭喜你，你就不用去死了。但如果在天明之前被我发现的话，嘿嘿…”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猎食游戏没多久就要展开了！”雅哲**着自己的双手，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快跑呀！”雅哲的话一讲完，败兵们就争先恐后地朝帐篷外冲去。尽管外面漆黑一片，尽管外面大雪纷飞，寒冷刺骨。但为了活命，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你呀，还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萨满大人叹了一口气，“来，喝杯茶吧！”
“谢谢老师！”雅哲慌不迭地接过了热气腾腾的杯子。
“对了，今天给我侍寝的处子准备好了吗？”在喝完了一杯茶之后，老者突然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帐外！”雅哲慌忙说道。
“来人呐，把她带进来。”雅哲朝着帐外喊道。
“是，大人！”随着一声应声，一个兵丁打扮的人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身材娇小可人，柳眉琼鼻，娇靥晶莹如玉，肌肤似雪润滑。只是那樱桃小口却被一块丝巾紧紧塞住。
“不错，货色不错！”萨满大人不住地点头，张开他那瘦骨伶仃的爪子向少女摸去。
看着对方脏脏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少女羞愤交加。可是被五花大绑的她根本无法躲避开对方的魔爪，晶莹的泪珠沿着美丽的脸颊流了下来。
“混账东西，伺候萨满大人是你的福分，你哭什么哭？”雅哲大怒，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雅哲黝黑的面颊立刻就映出一个红通通掌印。
“老师，你为什么打我？”雅哲捂着发烫的脸颊问道。
“混账东西，美女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摧残的！”萨满大人斥道。蠢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老师教训的是，老师教训的是！”雅哲慌不迭地点头。
“雅哲，好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玩你的猎食者游戏了？”萨满大人盯着雅哲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我明白，我明白，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雅哲一边腆着脸贱笑着，一边赶紧手忙脚乱地退出帐篷。
“小美人，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独处了！”雅哲的身影刚刚消失，萨满大人嘿嘿地笑了，他一把扯掉少女嘴中之物，然后右手轻划。那厚实粗壮的麻绳当即就断为几截，落到了地上。
“啊！”少女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撒腿就朝帐篷外跑去。
“想跑，门都没有！”萨满大人一声冷笑，他朝少女招招手。少女只觉得一股怪力拉扯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朝后而去。
萨满大人毫不客气我地一把将少女拽到自己的怀中，随即将自己的头颅埋在少女高耸的**之间，并贪婪地吮吸着那之属于少女的幽香。
“放开我，萨满大人，求求你，放开我！”可怜的少女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她的挣扎更加刺激了萨满大人的兴趣。萨满大人大吼一声，就把少女摁倒在地面厚厚的羊毡毯之上，嘟起嘴就朝少女的脸蛋拱去。
“萨满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少女一面躲避着对方臭烘烘的嘴，一面苦苦哀求道。
“只要是我萨满大人看上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让她溜走的！”欲火中烧的萨满大人‘刺啦’一把就撕开少女的胸衣，两只雪白浑圆的玉兔就蹦了出来。
“萨满大人，你不能碰我，我有男人了！”
“你有男人了？是谁？我就不相信，在蛮族，谁还有这个胆子，敢和我争女人？”萨满大人一面**着少女的玉兔，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的男人是可汗大人！”少女叫道，
“可汗大人？”萨满大人一愣，他的动作不由的停住了。
“不错，我是可汗的女人。你要是碰我的话，可汗大人是不会饶了了你的。”少女赶紧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
“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短暂的惊愕之后，萨满大人再次恢复了平静，“就算你真的是可汗的女人那就怎么样？我就不信莫乐合那小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
“那小子现在还太小，目前还没到享受女人的时候，所以就让我萨满大人来代劳吧！”萨满大人粗暴地撕扯着。随着一缕一缕布片的飘散，可怜的少女立刻就变成了一个雪白的小绵羊。
“吼。”萨满大人再也摁耐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就在少女的身上肆意征伐了起来。整个帐篷充满了萨满大人的粗喘声以及少女的嘤嘤作泣之声。
终于，随着一声长嘶，萨满大人的身体猛地一抖，随之无力地从少女雪白的娇躯之上翻落下来，不动了。而遭受蹂躏的少女也更是一动不动，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帐篷的顶部。
不一会，传来了萨满大人轻微的鼾声。可就在这时，少女却突然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你这个好色的臭老头，果然中计了。就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吧。”
少女的右手指甲突然之间陡然变长，居然还冒着森森的寒光。少女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突然之间就直朝正在睡梦中的萨满大人的咽喉插去。
少女的右手不出所料地插到了萨满大人的咽喉之上，可是却不能前进半分。少女惊恐地发现，原本这个人类最脆弱的所在，此时居然变得比铁板还要坚硬。
“你是妖族的吧？”萨满大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没有张开。少女大骇，慌忙蹦起来就朝外逃去。可是在帐篷门时，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反弹了回来。
“从来没有人可以从我萨满大人的跟前逃走！”萨满大人依旧一动不动，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我与妖族向来无冤无仇。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了帐篷之中。
“你就算杀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少女咬咬牙。
“没有人能够在萨满大人的面前保守住秘密。”萨满大人终于张开了眼睛，缓缓地坐了起来。萨满大人面朝少女，突然诡异地一笑。少女猛地觉得自己的脑子咣当一下，然后一片空白。
“果然是莫乐合那个小子派你来的。看来这小子真的不甘心呀！”萨满大人一张手，少女的身躯再次不受控制地飞了过来。
萨满大人张开大嘴，就朝少女的咽喉咬去，一股滚烫的液体直冲咽喉。少女拼命地挣扎，可是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疯狂的吮吸。
“莫乐合，你这个小杂种，我记住你了。”咬牙切齿的萨满大人猛地把手中这具早已干瘪的尸体重重朝地上抛去。
“老师，老师，我回来了，我已经生生拧断了那几个小子的脖子。过瘾，真他妈的尽兴！”随着兴冲冲的话语，雅哲再次回到了这里。当他看清帐篷里的情况地，一愣。
“那就是你送给我的处女，一个妖族之人，一个来刺杀我的妖族之人！”萨满大人冲着地面之上的那具干瘪的尸体颔颔首。
“老师恕罪，老师恕罪！”大惊失色的雅哲慌忙跪下。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莫乐合那小子指使的。”一想到这，萨满大人就咬牙切齿。
“老师为蛮族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汗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小崽子长大了，不愿意和人共同分享权力。”
“小混蛋，实在太可恶了。既然他不仁，那休怪我们不义了！”明白过来的雅哲咬牙切齿，“老师，干脆把这小子做了好了！”
“不行，尽管我在蛮族的声望不低，但是蛮族之人一向以可汗为正统。我们杀那小子简单，但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视为谋逆，会失掉民心的！”
“那就这样算了？”雅哲显得非常的不甘。
“算了，想的倒美？”萨满大人冷笑道，“我要让这个小杂种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雅哲一愣。
“把这玩意做成肉羹，给我们的可汗端去，当他吃完的时候，再告诉他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萨满大人冷笑不已。
“明白了，老师！”雅哲拎起那具干瘪的尸体就朝外走去。
在离萨满大人的营帐不远之处，同样屹立着一个营帐，一个规模稍逊于萨满大人的营帐。在同样温暖如春的营帐里，一个年方十七八，相貌清秀的少年正笑咪咪地独自一人在饮着酒。少年不是别人，他正是就是蛮族的可汗莫乐合。
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把这个和蛮族的可汗联系到一起来。“太好了，戈多那个老混蛋应该已经在温柔乡中慢慢踏进那个世界了。”
莫乐合不由地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的父亲老可汗临终前和自己说的话，“孩子，我不行了，今后，蛮族就交给你了。我问你，你将如何治理好蛮族？”
“我准备效仿南人，把蛮族建成一个和大燕国一样富饶美丽的地方！”一谈起来，莫乐合显得踌躇满志。
“傻孩子，你的想法是很好，但是未免太天真了。”奄奄一息的老可汗摇头苦笑，“和性格偏向柔弱的南人比起来，我们蛮族之人性格较为暴躁，不爱劳作。你要他们改变千百年形成的性格，那实在是强人所难，而收获也必定甚微！”
“孩子，不管你如何努力，可是到了最后，你才发现，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无劳功而已！孩子，爹爹告诉你，最适合我们蛮族之人的生存方式只能是掠夺。要想生存下去，我们蛮族之人只能做狼，最那种最凶狠最残忍的狼！”
“我明白了！”莫乐合重重点头。
“还有，我的孩子，你是父亲我的骄傲，你更是矫健的苍鹰，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蛮族治理的更好的。孩子，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完成。”在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时候，老可汗的声音已经变得低不可闻。
“父亲，请讲！”噙着热泪的莫乐合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凑到老可汗的耳朵上。
“吾儿，我希望在我死之后。你能尽快把我老朋友戈多送来给我做伴。”正处于弥留之际的老可汗，眼中出现一丝寒色。
“萨满大人？”小可汗倒吸一口气，“父亲，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萨满大人对我蛮族的功绩有多大？对你有多忠心耿耿？”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他的功劳大，地位高，才不让我放心。孩子，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忠心！要知道，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的野心也就越大，他就越不愿意别人和他分享权力。”
“孩子，打个比方。现在的蛮族好比一座山，而你和萨满就好比两条猛虎。而一座山，是万万不可能容纳两条猛虎的。”
“我明白了！”小可汗恍然大悟，他的眼中也闪现出和他父亲一样的光芒。
“这我就放心了。”老可汗欣慰地一笑，然后头一歪。
……
“父亲，您交代给我的事，我终于完成了。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老朋友了。”终于收回记忆的莫乐合，声音在颤抖，端起满满的酒杯，然后将它洒在地面之上。
第四五九章铜镜的秘密
“可汗，可汗。出事了！”一个士卒打扮的人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莫乐合的声音再次恢复平静。
“刚才，雅哲大人来了，看样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士卒连忙说道。
“他说什么了吗？”莫乐合淡淡地问道。恐怕雅哲那个蠢货因为自己老师身亡的事情，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可是蠢货永远是蠢货，你以为我会承认吗？就算你知道这事是我所为，可无凭无据，你能奈我何？
“没有。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送了一个食盒过来！”
“是吗？”莫乐合一愣，“给我打开！”
“是！”兵士连忙打开食盒，一碗香喷喷的肉羹现了出来，顿时，香气四溢。
“真香！真香！”兵士强自咽下喉咙里的口涎。
莫乐合愣了，雅哲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心？莫不成他想毒害我？想到这，莫乐合先是一惊，然后哑然一笑。我知道那混蛋一向看我不顺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