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毛虎的震慑下,大当家的不敢妄动了,药丸儿被塞进了他的口中,又被长眉往里边一送,咕噜一下咽了进去。
一下子,大当家的面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腐心丸、腐心丸……
采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挥手,将手中的药瓶掷给了长眉,淡声说:“给他们每人吃下一丸儿,谁不吃,就让白毛虎当即咬死,绝不姑息!”
众强盗一听,都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大叫:“皇后娘娘饶命呀,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采薇冷傲的说:“能不能活命在你们自己,不在我,要是你们能乖乖的听话,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要是你们想耍花样,呵呵…。那就不好说了。”
“听话,小的们一定听话,请皇后娘娘指示……”强盗们大声应承着,磕头如捣蒜。
采薇道:“好,既然你们都看过那个雇你们杀我的人,就帮我确认他,我会在方圆四百里的范围内查找他的行踪,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时,你们分头去给我确认,一经确定是那个人,便立刻来报我,等我核实确实是他后,你们就能拿到解药。”
“是、是,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争取早日帮皇后娘娘找到那个杀千刀的……”
土匪们都被长眉把药喂了腐心丸,哪敢不答应,一个个的都答应不迭,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寻找。
……
这会儿,采薇觉得有点儿遗憾,早知道会有今天,前世学学画画多好,若她会画画,按照大当家说的形象,把那汉子画出来,让鹦哥照着画像去找,岂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
派出了鹦哥,采薇在众土匪强盗惊愕的目光下跨上白毛虎,闪电般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回宫后,南宫逸还是没有回来,采薇心中失落了一会儿,便闪身进了空间,这会儿,孩子们还都在她的床上睡觉,她挨个儿的亲了亲他们毛茸茸的小脑袋,也躺了下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一家五口挤在这里睡的,可这会儿五口人变成了四口,她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了一会儿,她心烦意乱的起了身,到温泉里去洗澡。
温热的泉水浸润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一下子感觉舒服了不少。
现在的她,白皙精致,光滑如玉,生三只包子时留下的妊辰纹早就不见了,腹部的赘肉也在她的努力锻炼下变得平坦光洁,甚至还有了性感的马甲线。
这样的她让南宫逸着迷不已,常常趁着孩子们睡着后,与她整夜整夜的纠缠,探索人类最原始的奥秘。 对她的身体,他越来越着迷,总像是欣赏世间最珍惜的宝物似的,珍爱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拥有她的喜悦和骄傲,他们常常在一起交流感受,以期达到从精神到*对最完美的契合,事实上,他们早就已经契合得天衣无缝,无可代替了,倘若换一个伴侣来做,他们谁都无法感受到这样极致的了!
当然,他们谁都没想过要换一个伴侣,对他们的眼中,彼此都是谁也无法取代的,哪怕是一时、一刻,别人也无法取代!
然而,就是这样完美契合的感情,却因为莫太后的死,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采薇很伤心,也难过,这个错误是她无意中造成的,却产生了这么难以想象的后果!
男人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气死了他的母亲,不知道他这辈子会不会原谅她了,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取得他的原谅……
洗完澡,采薇从温泉走出来,到榕树根儿下取了一坛子果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都说酒能解忧,但采薇却觉得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已经喝了七八杯了,心中的苦闷却分毫未减,反倒更让她郁闷了,直到喝得伶仃大醉,人事不省后,那些苦闷才消弭掉。
这一醉,就是七八个时辰,醒来时,外面已经快要亮天了。三个奶包子也早就醒了,好在长眉给他们煮了野牛奶喝了,他们才没哭也没闹,喝饱了奶后,正在空间里欢快的爬着。
采薇揉了揉眉头,赶紧去洗漱了。
孩子们都九个多月了,光喝奶不行,必须得给他们提供足够他们身体成长的需要的营养辅食才行。
小孩子在身体成长的阶段,钙和铁这两种微量元素是必不可少的,采薇在给他们做饭时很注意这一点,她在灵溪中捞了几只大虾,煮熟后挑去虾线,剁成了虾仁儿,又在地里薅了一把菠菜,精心的给孩子们做了个虾仁儿蔬菜面。
碧绿的面条切的像发丝般粗细,吃起来很劲道,她特意多做了些,带出了他一份儿,明知道他不会吃她做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做给他吃。
记得男人还在岭北打仗时,她曾做过这种蔬菜面给他,当时他还对这种绿色的面条感到很新奇,吃的时候也很爱吃,只是不知道现在再看到她做的蔬菜面时,会不会想起他们之间患难与共的往事!
孩子们吃饱后,被采薇带出了空间,虽然她不愿意他们呆在外面,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还是勉为其难的将他们放了出来。
出来后,春柳和潇芷已经候在外面了,她拿出在空间做好的面,打发了春柳去给南宫逸送去,对于皇后娘娘能凭空拿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的事儿,春柳和潇芷早就见怪不怪了,春柳捧着食盒,平静的出去了。
春柳刚走,鹦哥便传来信息:“主人,我把京城里您说的具有那些特征的人都找出来了!”
采薇一听,急忙走到桌前,拿出纸笔,说:“你一个一个的说,说出他们的姓名和具体位置,我把他们都记下来。”
“好!”
鹦哥凭着超强的记忆力,一个一个的说了出来。
“泗水街刘记铁匠铺的铁匠刘玉柱!”
“御史张仁谦家里的车夫宋有良!”
“金鱼巷中间摆早点小摊儿的小贩朱宝军!”
“……”
采薇一个一个的记着,这些名单一会儿会被送到左家山去,让那些土匪们按照名单去找看这些人,看看到底哪个是雇他们杀她的,只要找出这个人,就可以揪出背后的凶手了。
“京城西郊义庄里的看尸人申由甲!”
当鹦哥说到“义庄”二字时,采薇的笔一下子滞住了!
义庄,是过去人存放和掩埋死人的地方,相当于现在的火葬场,是为常人所避讳之地,因为常有腐烂的死尸停在那里,所以那里终年都有一股子腐烂的气味儿。
昨晚,左家山中大当家说过的一句话,‘那汉子的身上有一种怪味道,闻着很香,像胭脂似的,又很臭,有一种枯骨烂肠似的味儿,总之又香又臭,香臭香臭的,很难闻!’
若说是男人身上有胭脂的香味儿倒是很好理解,多半是从他们妻子、小妾或者烟花女子女子的身上沾来的,但是,若说有一股子枯骨烂肠的味道,就很难解释了,枯骨烂肠的味道并不多见,能沾到这种味道且带到他们山上还迟迟不散的,足以证明这人身上的味道不是仅仅从腐烂的地方路过粘上的一点儿味儿,而是长久的呆在有腐烂肉的地方,才会把那味道深深的染进自己的身体中的。
义庄,不正是常年的有腐烂的味道吗?
她想着,飞快的将申由甲的名字记了下来,对鹦哥道:“先不用再继续往下查了,你尽快回来,帮我把这份名单送到左家山去!”
鹦哥答应了一声,它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飞回来了。
采薇把名单交给了鹦哥,又给大当家的写了封信,让他亲自去查那个申由甲,查完尽快给她回信,并注明了回信的方式。
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义庄的看尸人为什么会拿出大笔的钱财杀她,但是,自觉告诉她,身上能带着枯骨烂肠味道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呆在义庄的人,为了避免申由甲逃走,她还把长眉派了出去,让它在义庄附近守着,以免万一真的是他,被他给逃走了!
。。。。。。
不出所料,南宫逸还是没有吃采薇做的面,面条被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春柳回来时,脸上比昨天还要慌乱,不等采薇发问,带着哭腔说:“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面的大臣们都在太后的灵柩前长跪不起,要求陛下废掉您呢!”
采薇听了,平静的说:“皇上怎么说?”
春柳道:“皇上还是那句话,说事情没查清之前,不能妄下定论,可是,众臣们不依不饶,都长跪不起没说不废掉您,就跪死在太后的灵前,以全臣子之道!”
闻言,采薇的脸冷了下来,道:“春柳,帮本宫换上孝衣,本宫去看看怎么回事!”
“娘娘,外面风声正紧,您不能去啊,再说,皇上对外声称您在御书房养病,起不来身。可您一旦现身,不就证明皇上在说假话吗?”
采薇道:“于其让他们把皇上逼得无路可退,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如破釜沉舟一次,说不定能让事情峰回路转呢!”
春柳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忙着去给采薇找孝衣,采薇趁机把三个包子收进空间里,让龟大仙和白毛虎看着,自己则换了衣服,带着春柳潇芷等人,向灵堂走去。
灵堂外,果然如采薇说的那样,文武百官们都穿着孝衣,长跪不起,南宫逸呆在灵堂里,避而不见,正不知受怎样的煎熬呢!
见到此景,采薇的心中升起一阵怒气,她冷笑了一声,提步走了过去。
大臣们见了她,虽然满心的不乐意,但她还是皇后娘娘,尚未被废黜,他们只好拜了下去:“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采薇冷笑道:“不敢当,诸位不是正逼着皇上废了本宫吗?本宫又岂敢受诸位大人的大礼?”
辅国公道:“娘娘以下犯上,出言不逊、忤逆太后,只是太后被娘娘活活气死,如此嚣张跋扈、大逆不道的行径,实在不堪为天下子女的表率,臣等都以为,娘娘不配居于后位,所以,特意来此奏明皇上,请皇上拨乱反正,废黜皇后,另择端庄贤淑的名门贵女为后,以慰太后在天之灵!”
采薇笑了:“好一番宏篇大论啊,敢问辅国公,大晋天下数百家赡养堂,都是本宫一人出资养活的,你们谁家的贵女做了皇后,能不动用大晋国国库里的一分一毫,养得起全大晋国的老幼病残?再请问您,想当初陛下因缺少粮草,被困岭北时,又有哪家的贵女借他一斗一升粮米了?别说你你们的女儿,就是你们自己,谁又帮过他一分一毫?”
“是本宫,是本宫不离不弃,倾尽所有的扶持他,才让他有了今天的君临天下,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不过是看着皇后的宝座眼馋,想要坐享其成,借机把本宫扳倒,扶持你们自己的女儿上位罢了,又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辅国公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道:“娘娘从前是做过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这是谁都无法抹杀的,也正因为如此,凭娘娘卑微的出身,才能破例做了咱们大晋国的皇后。但是,有功归有功,太后娘娘被您气死的事儿是不争的事实,您这种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行径,足以抵消您之前的种种功绩,所以,臣等才斗胆跪在此地,奏请皇上废后,而不是像娘娘所说的,为了我们自己的女儿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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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真凶现行
伤心之余,采薇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对莫太后说的那些话,是谁传出宫去的?
按理,南宫逸不该让人把这些话传出去才对,可是为什么大臣们都知道这事儿了,甚至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楚,玉坤宫里的奴才们人在深宫,又怎会把消息传到外面去?
思及于此,她的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心底油然而生,把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有点儿小兴奋,若是她的设想成立,那么,她跟南宫逸之间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开了。
采薇望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故意大声说:“世间的事儿,多半是夸大其词、以讹传讹的,那日本宫确实跟太后娘娘嘀咕了几句,可是并没有大声的申斥太后娘娘,更没有说过宁丞相说的那些话,所以,太后娘娘决不至于被本宫气死,至于太后的死因倒是什么,还有待于调查,诸位大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忤逆太后、大逆不道的罪责扣在本宫的头上,难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就不是忤逆皇后、大逆不道吗?”
话音落后,很多大臣都看着宁丞相,宁丞相是百官之首,在朝中颇有威望,大家就是听信了他的话,才跑来纳谏的,所以都像听听他怎么讲。
宁丞相见大家都盯着他,便抬起头,正色道:“皇后娘娘,您那日的所作所为,玉坤宫中的下人都已看到,您抵赖不得的。”
采薇不屑的笑道:“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宁丞相想要污蔑本宫,还请拿出证据来,否则——”她冷笑一声,神色忽然犀利起来。
“你就要为自己的煽动人心、图谋不轨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的这番话,就是逼着宁丞相拿出证据,也就是交出证人的,如若宁丞相不交代出是谁把消息传出宫去的,她就要以污蔑中宫,图谋不轨的罪名惩治他。
宁丞相岂能不知其中的利害,想了想,一咬牙说:“臣有证人,太后身边儿的执事宫女白芷姑娘可以作证!”
白芷?
采薇笑了,原来竟然是她!
那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丫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儿呢,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那就请宁丞相唤来白芷姑娘与本宫对质一番吧,不过,丑化说道前面,要是有人想污蔑本宫,本宫绝不会姑息他的!”
宁丞相毫不相让:“皇后娘娘请放心,老臣既然敢让人来与您对质,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娘娘的罪行,要是证明了娘娘的罪行,还请娘娘主动引咎退位,莫要难为皇上。”
采薇冷声道:“听宁丞相的语气言之凿凿,似乎是你亲眼见到当时的景象了似的,仅凭一个宫女的话就妄自给本宫定罪,真让本宫怀疑你的用心啊!”
宁丞相的表情一僵,随即道:“娘娘,多说无益,一会儿等白芷姑娘来了,你们对质完毕,事情自然见分晓了。”
不多时,白芷被带到了,她披麻戴孝,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许是悲伤过度的缘故,人也虚弱的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得人搀扶着,才勉勉强强的走过来。
见到采薇,没等人开口,白芷就哭出声来:“皇后娘娘,前日是朝月公主的生辰,太后思女心切,对皇后娘娘说话重些也是有的,可皇后身为晚辈,忍让一下不就完了么,何必说出那些狠话,生生的把太后娘娘给气死了呢?”
采薇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气死了太后娘娘,你倒是说给大家听听,本宫是怎么气死太后娘娘的?”
闻言,白芷止住了哭声,沙哑着嗓子道:“既然是娘娘吩咐奴婢的,那奴婢就直言不讳了。”
“前日,太后娘娘想请娘娘到玉坤宫去商量朝月公主的案子,怕娘娘贵人事忙,没空去见她,特意让奴婢诈称她昏过去了,皇后才不得不拔冗相见的,到了玉坤宫,您见太后没有昏倒,便要责罚奴婢,是太后娘娘替奴婢解的围。当时奴婢去请您时,您正要出宫去,因恼恨太后绊住了您,便对太后娘娘冷言冷语,太后气不过,略说了您一两句,您便站起身,对太后娘娘大声训斥,还污蔑太后诅咒明珠公主,说太后娘娘糊涂,更过分的还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