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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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谋逆(穿书)-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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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眼前只闪过一片花白,她适应了许久,才能让眼睛重新视物。
  她坐起身来,看见周围空荡荡一片,是自己完全陌生的场景。
  宁扶清离开不久便返,此时正亲自打了一盆水欲为沈如茵擦拭身体。
  他一身雪白衬袍,也不穿鞋,端着铜盆走得漫不经心。他双眉平整地横着,眼内毫无波澜得仿佛失了神,一头长发未束,慵懒地垂在身后,随着走动轻轻飘动。
  抬脚踏入房间,转过一扇雕花屏风,两人的视线便蓦地胶着在一起。
  哐当一声突兀的脆响,宁扶清手中铜盆落地,温热的水洒了他一身,而他只是恍若未觉地站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沈如茵看着他,将这张脸与梦中那张重叠在一起,促使她问出此时最想要问出口的问题:“你是谁?”
  听见这句问话,宁扶清的身体剧烈地晃荡了一下。
  但他最终稳住身形,故作镇定却脚步错乱地走到床边,随后伸手钳住她下巴,俯身发狠地将唇印上了她的。
  而沈如茵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真的亲上了那张水嫩嫩的好看的唇。
  这么想着,她用舌尖探到他的下唇,上下齿果断地一合,轻重有度地咬了他一下。
  宁扶清微微一愣,随后扣紧她后脑勺,带着一丝恼意更加深入。
  许久分开,沈如茵上气不接下气地揪紧他衣领,视线不经意间瞥见他布满伤痕的双足,心里某个地方便不由控制地刺痛了一下。
  她有些好笑地想,原本以为“心痛”这个词,都是矫情的人才会说,毕竟人用来思考的,不是脑子么?就算要疼,也应当是脑子疼才对。未曾想,她今日就切身地体会了一次这个词的感受。
  沈如茵指了指宁扶清的脚,问道:“你为什么不穿鞋?”
  宁扶清的目光却半分也不转移,牢牢锁在她脸上,混杂着几分幽怨地问道:“你方才问我是谁?”
  “我……”
  沈如茵这才发现屋内陈设俱是古意十足,可她只觉得陌生,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便不由得紧闭着眼睛在脑门上敲了两下,重新躺了下去,迷迷糊糊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你让我再睡一觉……”
  “不许睡。”
  霸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随即一阵重量覆上身,沈如茵一睁眼,正好看见一张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脸,不由得有些恼,“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还是要说,你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
  那人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不依不饶地揽住她,一手在腰一手在脑,让她整个人深深陷进怀中。
  沈如茵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怒道:“你闷得我头晕!”
  一听说她头晕,宁扶清连忙放开她,半跪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来,“我去找杜白来看看。”
  见他走了两步,沈如茵松了一口气,正要闭上眼睛,那人忽然又折返,俯身道:“你不许睡。”
  沈如茵正要反驳,便听他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带着你一起去。”
  沈如茵:“好吧好吧你快走。”
  那人又道:“若是我回来发现你睡着了,我便……”
  沈如茵好奇问道:“你要怎么?”
  “杀了杜白。”
  沈如茵:“……”
  妈的这人到底是谁,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杜白又是谁,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杜白:喵喵喵?


第132章 浮萍
  待宁扶清离开; 沈如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右手手掌,那里有一片未完全干涸的湿意。
  她伸手在被褥上擦了擦; 却觉得那湿意仿佛黏在掌心一般,怎么也揩不掉,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宁扶清带着杜白回来时,沈如茵已睡熟过去。
  于是他凉飕飕地瞟了杜白一眼; 看得杜白脊背发麻,却不晓得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恶煞。
  宁扶清抬了抬下巴; “不去诊脉是等着我给您搬椅子么?”
  杜白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凑近床边查看沈如茵的情况,半晌; 他道:“姑娘应是无碍了。”
  宁扶清:“可她说不认识我。”
  “啊?”杜白一双手抖了抖; 呵呵笑道,“兴许是睡得太久; 一时糊涂也、也在所难免……”
  宁扶清听了,什么也不说地转身便走,再回来时,杜白看见这位潦倒了多日的殿下终于舍得好好穿衣服了。
  沈如茵这一觉没睡多久便徐徐醒转。
  宁扶清就像个木头桩子一般杵在床前,见她醒来; 也不出声; 只是幽幽地看她。
  沈如茵尴尬地笑了两声; 坐起身来,自说自话道:“我怎么……越睡头越晕……呵……呵呵呵呵……”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宁扶清穿得整整齐齐的鞋子; “咦”了一声道:“你穿鞋了呀?”
  宁扶清凉凉道:“记起我了?”
  沈如茵虚扶了一下脑袋,“哎哟……我头好晕……”
  宁扶清:“不过是睡了一觉,便把我忘了?”
  沈如茵:“……好……晕……”
  宁扶清冷哼一声:“你这份情谊,可真够薄的。”
  他这一声冷哼,倒叫沈如茵想起些事情来,当即怒道:“你好意思说我!是谁一言不合在众目睽睽之下玩晕倒的?”
  说着她用力捶了那人一下,控诉道:“我以为你死了……”
  宁扶清捉住她的手,一时也有些语塞,良久才道:“我亦未料到会那样……”
  沈如茵看着他,忽然想起当初谢之竹曾特意关照过他的身体,那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谢之竹得知他身体无恙时反而疑惑,本应引起她的注意。
  “你……为什么会晕倒?”
  宁扶清目光顿时有些躲闪,嗫嚅道:“我本不想让你……”
  “你别说话。”沈如茵忽然出口打断他,“我现在对你的信任为零,你叫杜白来见我。”
  “他死了。”宁扶清答得毫不迟疑。
  “什么?”
  “你未遵守约定,我将他杀了。”
  “你敢!”沈如茵踢了他一脚,“别闹,这事我一定要问他的。”
  宁扶清看着她的脚,不情不愿道:“他就在门外。”
  沈如茵好笑地瞥他一眼,高声将杜白叫了进来。
  杜白见她醒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吊了好几日的心从嗓子眼安了回去。
  沈如茵又踢了宁扶清一脚,道:“你出去。”
  “恩?”宁扶清皱眉看向她。
  沈如茵重复道:“你出去。”她伸手指了指门,“出去。”
  杜白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就在他以为这位殿下要发怒时,那人却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后十分乖巧地离开,顺带更加乖巧地关了门。
  待宁扶清出门,沈如茵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白早就料到沈如茵要问这个,当即对答如流:“殿下身上的寒疾乃是沉疴,那年将他从英雄帮救出,区区用了几味寒性药材,引得他发了病,本也不是个大事,那点程度,区区还是能治得好的。只是后来……殿下他重病未愈便不辞而别,再后来,他又经历洪水一劫,在南疆那些年想必也受不到照顾,到如今,寒疾深入骨髓,便是区区也难以治愈了……”
  沈如茵每听一句,脸色便难看几分。杜白看见她神情,连忙话锋一转劝解道:“不过姑娘也不必太忧心,殿下的病虽难治,却不会危及性命,只要他肯谨遵医嘱,好好将养,也定然可以长命百岁……”
  沈如茵揪紧身侧衣裙,回想起那日场景,尚不由得有几分颤栗,“我那天,没有摸到他的呼吸……脉搏也没有……”
  “寒疾发作,呼吸脉搏本就虚弱,姑娘当日又是在大惊之下,摸错了,也是可能的……”
  听到这里,沈如茵微微仰头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一只手握成拳在心口处重重捶了两下,郑重道:“往后再有这些事情,不许瞒我,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许瞒我。”
  杜白还是头一次听见沈如茵用这样严肃且森冷的口吻说话,连忙答是,又禁不住辩解道:“其实殿下他也并非想瞒着您,只是您那时经历失去兄长之痛,殿下怕您多想,便打算迟些日子再告知您,哪知那日日头太盛……”
  听到此处,沈如茵忽地想起什么地问道:“你说谨遵医嘱,都是些什么嘱咐?他不能晒太阳么?”
  “哦,倒也不是。”杜白连连点头,“殿下他身体底子还是极好的,只要不是极寒极热,或者经受暴晒,再不会发生那日的事情。除此之外,殿下也不能饮食凉性食材和水果,不能吃得过冷过辣,还有,不可饮酒。”
  沈如茵点点头,“我记下了。”
  “区区之前开过一副方子,只是殿下太忙,未曾顾及,如今姑娘知晓了,便可以好生照料他了。”说着,杜白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沈如茵,“这几味药材可以煮成汤水,平日里当茶水喝着,也可以和别的食材混在一起做成糕点,诺,就是区区下面写的那几样,山楂南瓜之类。”
  杜白说着,伸长脖子欲为沈如茵指一指,却见她将药方收了起来,淡淡点头道:“我知道了。”
  “噢。”
  杜白讪讪地缩回头,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后撤两步道:“那区区……先告辞了?”
  “等等。”沈如茵迟疑片刻,犹犹豫豫道,“我、我还有事想问你。”
  “哦!”杜白站定,“姑娘请问。”
  “你……有没有见过,人在受到很大的打击之后,突然晕倒,然后就再也醒不过来的例子?”
  杜白楞了一下,随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是有这样的例子。”
  “那我……”沈如茵咬着下唇,心有余悸地继续问道,“我是不是,也有可能就那样醒不过来了?”
  杜白轻叹一声,答道:“是。”
  “所以你是知道的?”
  “是。”
  “但是你,没有告诉他,对不对?”
  “是。”
  沈如茵苦笑,“你就不怕,我如果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他会拿你出气?”
  杜白后退一步,深深弯下了腰,“区区虽愚钝,但也能看得出来,殿下他对姑娘情深似海。区区也是在宫中长大的,对这几个皇子,即便谈不上了解,却也略知一二。殿下他幼时深受迫害,能让他那般坚毅地活下来的,仅有先帝教导给他的家国之责。
  大皇子不堪重任,先帝便将所有期望寄托在三殿下身上,待他严苛至极,因此才养成他那般冷淡的性情。区区从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位殿下也会知道何为儿女情,更未料到,他会将姑娘您,放在家国之前。好在姑娘您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从未殿下处于两难之境时逼迫于他。”
  沈如茵屏住呼吸,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区区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姑娘,您的性命,于殿下而言是重中之重,不将实情告知他,也是为了给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留住父亲。”
  杜白笑了笑,“不过区区一向相信,姑娘必定能醒过来的,毕竟,您会舍不得。”
  沈如茵打量着他,忽然道:“我忽然觉得,你们并不单单只是我的属下。”
  杜白一怔,随即答道:“既然先帝有命,保护您便是我等本职。只是三殿下是先帝选中的继承人,先帝百年之后,暗香本会落到三殿下手上,我们为他做事,大多出于……”
  他想了一会儿,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情怀。”
  沈如茵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可怜,还以为你们都是我的人。”
  杜白:“……”
  “好了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如今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也没什么分别。何况你们成家的成家,离……”沈如茵顿了顿,声音低下来,“离的离,死的死……都怪我……”
  杜白站直身子,眼神中多了一丝怀念,“姑娘当年说要谋逆,区区原本以为您是稚子意气,未想到如今,竟成了真。”
  他长长舒气,道:“暗香中人,能有如今结局,都该感谢姑娘。若非跟着姑娘,现如今我们大概都已身首异处了。我们本就是为杀人而生,自然也应当被人杀死。可命到中途,却转到姑娘手中,一路走来,苦难不多,温暖有余……”
  说着,杜白忽然掀袍跪下,“请容属下,拜谢姑娘。”
  沈如茵想着,这似乎还是杜白头一次这样正儿八经地自称“属下”,一时有些恍惚,没来的及反应便生生受了杜白这一拜。
  “想必殿下不久便要带着姑娘远离京城了,属下家眷在后,便不能再伴姑娘同行了,还望姑娘,一路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写粗长了hhh
  临近结局,有点感慨
  恩大概还有一两章吧,会把周冶再拉出来溜溜~


第133章 结局
  杜白离开之后; 沈如茵愣愣地坐在床边失落了好一阵子,直到宁扶清进来; 她才将胸中那一口气吐了出来。
  宁扶清一眼便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开口劝道:“也并非老死不相往来,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他伸手在她头顶一拍,“小姑娘; 多虑易老。”
  沈如茵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实在聪明得过分; 不甚乐意地瘪了瘪嘴。目光转到他脚边,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他的鞋; 问道:“之前为什么不穿鞋?”
  宁扶清低头看了看自个儿鞋尖; 没什么情绪地答:“不想穿。”
  “为什么?”沈如茵有些怒意,“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还一点都不爱惜!”
  那人凝神看着她,蓦然开口道:“感受不到自己活着。”
  沈如茵反应不过来,“什么?”
  “若非切身接触到地面,便总以为自己不是活着。”
  听他如此说,沈如茵没有答话; 将手藏在身后悄悄掐了一下自己掌心; 遂站起身来按他坐下; 自己去找了药箱来为他上药。
  宁扶清亦是无言,只看着伏自己膝旁的脑袋,忍不住低头吻住她发顶。
  此后没过多少日子; 宁扶清便已安排好了离京事宜。
  临到离别,沈如茵心中多少有些惆怅。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这群人,许是因为缘分相遇,最终缘分尽了,便去各寻欢喜,大概每个人都能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曾经一句未曾多加思虑的“谋逆”,让他们跟随自己到如今,而她也终将放他们自由。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便十分舍不得,沈如茵也知道自己不能将他们缚一辈子。
  宁扶清早就定好了游历的路线,沈如茵见他实在欢喜,便由他去着手准备。
  离京之前,她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询问了每个人的意愿。
  柳生喜欢西行,便打算重入徳善商行,做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
  孟荃说他活了大半辈子,总算落得了一身轻松,要去“仗剑走天涯”。
  问及苍叶时,他愣头愣脑地答:“任由姑娘安排。”
  孟荃笑他是个没志向的愣头青,沈如茵却忽而想到,这一路以来,苍叶似乎是陪她最久的一个人,不论何时,他都不离不弃。
  此时见他没有安排,沈如茵便不由得想要留下他,正欲开口,却听他忽然道:“不如,属下就和孟荃一同去江湖闯荡闯荡罢了。”
  孟荃笑着拍他的肩膀,“听起来你十分不情愿嘛!”
  苍叶没有理他,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如茵,良久,坚决道:“请姑娘准许。”
  沈如茵一愣,点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
  离京那日,宁扶止也前来送行。他欲言又止地跟在宁扶清身后,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直到沈如茵终于忍不住,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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