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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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谋逆(穿书)-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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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沈如茵闭着眼笑得胸口起伏不定,“有时候说话还真是戳人心。”
  “你若喜欢,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他将她的头按向自己,侧头将额头抵在她发顶,按着她头的那只手竟微微发抖,“只希望你珍重自己。”
  “恩。”沈如茵鼻子有些发酸,“这么煽情,真不像你。”
  他未答话,松开她取过药瓶为她上药,沉默地包扎着伤口。待到扶她重新躺下,他忽然极快地说道:“如柳生那般的人,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沈如茵捏着被子定定地看向他,“如果你瞒着我杀了我在乎的人,我会生你的气。”
  “好,”他捡起鲜红的纱布,淡淡道,“我会在你在乎之前杀。”
  沈如茵:“……”
  难道她这些日子见到的那个温柔的宁扶清其实是个假人?
  他将换下来的东西处理好,又抱着一大摞书放在案上,看那仗势,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夜。
  沈如茵摸摸肚子,心中有些愧疚,大声道:“你去睡吧,我已经不疼了。”
  那人闻言不动声色地瞥向她,面无表情道:“再多话,我便与你同塌。”
  “你来吧。”沈如茵微笑着招手,“反正你在那儿坐一夜和在我床上躺一夜,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样的。”
  他仍旧神色淡然,“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我便去杀了柳生。”
  晓得他一定说到做到,沈如茵立刻闭上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日一睁眼,她便看见不知何时,原本挽起的隔纱被放了下来,从自己这里,只能隐约宁扶清单手支着头浅眠。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碎发垂在额前,迎风飘动。
  风……
  怎么会有风?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偏着头看见他正对面的门竟大大敞开着,也不知他是何时开了门的。
  想起昨夜说的话,她微微一惊:难道他是为了防止流言?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紧紧蜷起手指,心中一时感动,一时酸楚,未曾想过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人,他会因为不放心而不顾他人看法亲自为自己包扎伤口,却也会为了他人的看法在这样寒冷的日子敞开门坐在案前。
  他总是这样任性,却也总是这样爱护她。
  她按住自己小腹,指甲死死抵在柔软的肌肤上,眼泪滴落在被褥上,将布料颜色染得更深。
  明知自己不能生育,却依然不想离开他。
  可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对待?
  啪——
  一阵风吹得门剧烈地扇动,将他惊醒,而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先转头望向她。
  沈如茵咬着唇,觉得更加难过了。
  见她已经坐起,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臂,上前一面将纱帘重新挽起,一面问道:“饿了?”
  “没有,”她耸耸鼻子,拍了拍床,“我有话与你说。”
  他几步走来坐在床边,温柔道:“伤口还疼么?”
  “不疼,”她笑了笑,“你真啰嗦,我有话和你说的。”
  “不疼便好,”他轻轻按住她肩膀,“有话躺下说。”
  “哦……”她乖乖躺下,顺势拉住他一只手。
  “恩?”
  “我……”她长吸一口气,转开眼睛不敢看他,“昨日杜白告诉我,我可能……不能生育……”
  被握住的那只手没什么动静,身旁的那个人也没有任何回音。
  她侧头将脸深深埋入被褥,依旧不敢看他。
  许久,她终于听见他的回答:
  “我不在意。”
  “什么?”沈如茵愕然抬头,恰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眼光。
  “我不在意,”他重复道,“这不重要。”
  她有些慌,“可是……”
  “比起我,”他打断她,“我更担心你。”
  他用另一只手为她擦着眼泪,“我与他们不同,肩上并无为家族繁衍后代的重担,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人更好。”
  她怔怔的,“可你以后……以后如果真的当了……”
  “可以不是我。”他轻柔地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世事难测,往后日子还长,我不希望你过早地担忧太多,恩?”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们看过来,撒狗粮啦撒狗粮!


第68章 蜕变
  “恩……”沈如茵将他微凉的手抵上自己额头; 小声啜泣,“谢谢你……”
  他沉默地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良久,沉声道:“茵茵,再有三月,我便及冠了。”
  “我知道。”
  “你……”他的手停在她耳畔; “你可愿嫁我?”
  呼吸一滞,她以为自己没听清; 却又不敢再问一次,只得将头埋得更深。
  他的手摸摸索索寻到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目光。那双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幽深漆黑; 却又清澈地映出她的模样。
  她怔怔的; 看见他弯起好看的唇,听见他略带无奈暖玉般的声音:“我在问你话; 你躲什么?”
  “你、你非要这时候跟我说么……”明明她方才才坦白了那样一件事,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叫她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来回答?
  “正是因为是这时候,我才要说。”他低下头靠近她,“我不许你逃避。”
  “我没有……”
  “这一点; 我不信你。”他轻笑两声; “你上一次; 也是这样逃了。”
  “那不一样……”
  “可我不放心。”
  “……好吧……”
  “答应了?”
  “恩……”
  “不许反悔。”
  “不敢不敢……”
  “好。”他松开她,从怀中摸出用锦帕包着的两块半枚霜色玉佩,取出一块递到她手中。
  沈如茵惊愕; 看看玉佩又看看他,“你这是……”
  “定情信物。”他摩挲着手中剩下的那半枚滚烫的玉佩,“靠得愈近,这玉佩便愈烫。日后你将它带在身上,我便能找到你了。”
  她将玉佩按在胸口,低头偷偷抿起嘴唇,小声喃喃:“说得好像我会跑似的……”
  宁扶清将自己那半枚揣好,拍了拍她的头站起身来,“好生歇着。”
  她点点头,羞得将自己整个人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无限甜蜜。
  休养了一段时日,她的伤口开始结疤,也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宁扶眠忙着处理白家的事宜,仅来见过她一次。
  这些日子里,没有人知晓柳生去了何处。幸而当日他烧粮仓未遂,损失不大,便未曾追究他的罪责。
  再见到柳生时,他已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原本喜欢穿触感滑腻的绫罗锦缎,现在却换成了粗布麻衣,一头柔软美丽的头发也被剪短,如普通男子一般高高束起。
  而最让沈如茵心疼的是,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那条疤痕十分显眼地横在他左侧脸颊,突兀而丑陋。
  彼时他站在沈如茵眼前,一身气质变得坚毅。即便那副身子骨架依然瘦小,却有了与往常的柔弱不同的凌冽气势。
  “你……”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道疤痕,声音苦涩,“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
  柳生的脸变得十分粗糙,再不似当初那般白净如玉。他捉住沈如茵的手,低下头道:“你说我枉害无辜,所以我去赎罪了。”
  她探头看他,“你去做什么了?”
  “去看那些真正的蝼蚁。”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回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曾说过,这个白家,除了白荷与白哲之外再没有谁与我有仇,所以我不该杀他们。那么那些与白家人有仇的蝼蚁,有没有资格寻仇?”
  沈如茵定定地看着他,坚定道:“有。”
  “是么?”柳生冷哼一声,怒道,“可他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报仇!”
  “不错。”沈如茵将手覆在他头顶,温和道,“我们这个世界,人与人是不平等的。你柳生若是没有遇见我,也一辈子都报不了仇,对不对?”
  柳生未答话,看她的眼中充满愤怒。
  她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底层的人若想要制裁比他们身份地位高的人,便只能聚集在一起,共同反抗。”
  柳生愣住,眼神变得惊讶而无措。
  “怎么?”沈如茵轻笑,“你没想到?还是这就已经怕了?”
  “我不怕,”他神色暗淡下来,“可大多数人都会怕。”
  “若是有一个人带领他们呢?”
  “这怎么可……”说打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双眼瞪得更大,“你……”
  沈如茵笑意不减,“若是这个人还拥有很尊贵的身份,他们就更不怕了,对不对?”
  “你们……”柳生剧烈急速地喘气,“你们要造反?”
  “这还不确定,”她笑得神秘,“或许,只是帮他们报仇。”
  看见柳生身上没了往常魅惑的气息,她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变得十分可爱,便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威胁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加入我们,二是——杀了你。”
  柳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扶着额笑了两声,“你是在逗小孩子么?”
  沈如茵:“……”
  妈的怎么总被这小子外貌欺骗,他是个小恶魔啊!在寻香苑那些年,他的伪装本领实在炉火纯青,总叫人忘了他的真实面目。
  她皱起眉,“那你到底去不去商行?你若是不去,即便我不杀你,也总会有人杀你。”
  若让他待在德善商行,好歹也还是眼皮子底下。有自己看着,没有人会对他动手。可若是让他离开,即使宁扶清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杀他,宁扶眠也一定会派人杀他。听胭影说,那一日若非她与杜白即使赶到,宁扶眠绝不会手下留情。
  沈如茵紧张地看着柳生,担心他想不明白。
  “若是……”柳生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若是这个商行也是为‘报仇’效力,我便去。”
  “这是自然。”她有些无奈,“你就那样想报仇?”
  “是你说,让我找个别的理由活下去。”他顿了顿,“为更多人报仇,就是我的理由。”
  “好吧……”沈如茵轻喟一声,移动脚步,“你跟我来。”
  走了两步,她又忽然回过身来看向他,迟疑一番,问道:“你脸上的疤痕……”
  “不小心划的。”他摸着自己的脸,“我的确曾想过毁了自己这张脸,却又不甘心。有错的是他们,不是我这张脸。”
  “你能这样想,很好。”她过转身,“我会问问杜白有没有法子祛除疤痕。”
  说罢她抬脚便走,留下柳生站在原地发愣,待她走远,才低声自言自语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如茵:求婚了哈哈哈他跟我求婚了!!!
  酱紫:呵呵。
  沈如茵:……妈的我怎么从你这简短的两个字里读出了“没那么容易”的信息!


第69章 被逐
  沈如茵将柳生带到宁扶清面前; 首先对柳生的数理天分做出了十分的肯定,这才说明想让他进入徳善商行的意图。
  宁扶清闻言连头也不抬; 淡淡道:“你决定便是。”
  于是沈如茵欢天喜地地吩咐苍叶去找来胭影。正巧她再过两日便要回京,届时便让她带着柳生一起,将他交给孟荃与矛寿。
  说起这两人,一年多以前与他们分别后; 便极少收到他们的消息。一开始是因为他们并无消息什么可以报告,后来便是因为他们进了商行; 不便传递消息。
  到如今为止,最近一次收到矛寿的消息还是在大约七、八个月以前。而那时也只说他们已经成功加入商行。
  交代完毕后胭影便领着柳生离开,苍叶也被宁扶清使唤着去了别处; 屋子里一时又仅剩下他们二人。
  宁扶清从案前起身; 拉着她将她按进椅子里,面带薄怒道:“方能勉强走几步路; 便又开始不消停。”
  沈如茵不满地埋怨:“整日躺在床上,躺得我腰都疼了……”
  他略一停顿,伸手扶在她腰间,浅笑道:“这儿疼?”
  “啊……”她痒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拂开他的手; “流氓!”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神色悠然在她身旁坐下; “现在,我们来谈谈徳善商行。”
  “商行?”想起似乎还未曾告诉他孟荃与矛寿的存在,沈如茵脊背瞬间僵直; 紧张道,“……商行怎么了?”
  宁扶清凑近她,“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沈如茵朝远离他的方向微微挪了挪,“我……好吧我是派了两个人去,可我之前也是因为不知道那是你的商行嘛!又过了这么久,我都差点把他们忘了……”
  清冷的声音将她打断,“名字。”
  “啊?哦……”她心虚地瞟着他,“一个叫孟荃,一个叫矛寿……”
  宁扶清没说话。
  她更加紧张,小心翼翼地戳着他的肩膀,“怎、怎么啦?”
  “这般人才,也不知父皇为何偏要交给你糟蹋。”宁扶清捉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饱含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沈如茵想了想,试探道:“他们是不是在商行里做到了很高的位置啊?”
  宁扶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凡入了华阳阁的人,皆归我调遣。”
  “也没谁不让你调遣啊……”沈如茵撇嘴,“就算我不让,你不也照样调遣么……”
  “知道便好。”
  说罢,他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担忧地又说道:“茵茵,我过两日,须得回一趟苏安。”
  沈如茵抬头望着他,“去苏安做什么?”
  “蝶衣乃是掌管整个玉棠楼的堂主,要处置她,须得我在场。”
  “哦……”她点点头,“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很久,是时候离开了。周冶那身子……早些去南方也好。”
  “你不担心宁扶眠了?”
  宁扶眠……
  这个名字让她一时有些泄气,“他这个人真是太独断了,也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他向来如此,”宁扶清柔声安抚,“却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她伸手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如果你在他那个位置,也会像他那样做么?”
  “不会。”他笑了笑,“我晓得你宁愿与我一起死。”
  “嘁——”她嗤了一声,“自恋!”
  嘴上虽这般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一向很尊重自己的心意,这一点,与旁人都不同。而正是因为这一点,也让她更喜欢他。
  过了两日,沈如茵正在屋中收拾东西,苍叶忽然闯来,却又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苍叶一向不喜多事,难得会有这样慌张的时候。沈如茵停下手中事情,面上也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苍叶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是二殿下,他……他将白家族人聚在宗祠,说是……说是要将您逐出白家……”
  沈如茵愣在当场,脚底好似生了根,半分也移动不得。她相信宁扶眠绝不会害自己,这样做,兴许是为了保她。
  可她先前就对宁扶眠的行为感到不解,只是懵懵懂懂觉得他大概是在自寻死路。现如今他又这般对她,便叫她愈发看不明白了。
  思考许久,她决定还是亲自去瞧瞧,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什么,回身问道:“京城那边,是不是来消息了?”
  “是。”苍叶点头,“今晨才来的消息,就在不久前。”
  沈如茵心中一紧,“他……改姓了?”
  “属下不知。”苍叶迟疑片刻,又道,“但看如今情形,想必是改了,否则他无法下此命令。”
  “那他——有没有说让我去宗祠?”
  “没有。”
  闻言沈如茵停在门口,单手扶住门框,一只脚方跨过门槛,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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