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先生笑起来:“这不是买的,是我一个朋友设计的。我让他反反复复修改了许多次,这家伙,还说是什么设计大师,可是,老是不能领会我的意图,我说了无数次,他头都大了,做出来后,他就送给我了。玉致,你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再叫他做。”
她微微抬起袖子,绢纱,柔软的丝缎,领子和袖口垂下来的那种精巧而古典的花纹——这匹布很美,设计出来的衣服,更是独特。
她顺着看下去的时候,才看到那条淡蓝色的腰带,上面一同色系的蓝宝石,低调,但是绝不暗沉,此时,静下来的时候,才看到它无上的光彩。
那让她感觉到自己像一个公主或者皇后——是的,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被重视——
一个女人,只有在爱自己的男人面前,才有资格成为皇后。
就因为美丽得太不象话,恍恍惚惚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瞥,忽然看到自己的袖子——正是经过那片竹林的时刻被划破了一点儿,微不足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花边飘荡着散开,就如故意的设计。
竟然在新婚日,弄坏了衣服!!
葡先生也注意到了,“咦”了一声。
蓝玉致下意识地,将手拿开,“没事,先生。没事。”
话虽如此,心里却老大的不痛快——怎会在这一天把衣服弄破了?
葡先生见她笑得勉强,一把揽住她的腰:“心疼衣服弄坏了?”
面对石宣英6
这温柔的声音,有力的大手,一下将心底的恐慌镇压下去——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一直一直都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就连离开都做不到。
无论拿了多少轿,无论怎样的做张作致,其实,都是舍不得离开他的——就如自己身上的这件新衣服——最好的东西,总是他给的。
就连矫情,也是狡诈的——要逼他,一直逼到目不斜视为止。
自己想嫁给他!
一直都想嫁给他!
毋庸置疑。
终于得偿所愿。
再也不要伪装下去了。
也因此,越是恐慌自己要失去一般。
就如那一场的生离死别——不要,绝不要发生任何的意外了。
古代的石宣英敢杀人。
现代的石宣英,早已今非昔比——不,现代的正常人,已经不会那么随意杀人了——至少,不是当时的石家世子,可以肆无忌惮,杀了千百人都无济于事。
不会吧!!!
绝对不要如此。
这个男人,是要一起到老的。
这强烈的依恋,几乎彻底剥去了那一层的伪装,这一次,是她主动,转手,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变得无比的温柔:“先生,你这两天都不要离开我。”
“傻瓜,干嘛是两天?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以后都不会离开。”
“呃……我是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
仿佛离开是不吉祥的。
一旦离开,便是另一次的灾难。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揽住她的腰,贴在她的耳边,笑容暧昧:“怎么,终于舍不得离开我了?”
“哼。”
“我们当然一直在一起,哈哈哈,我还得休婚嫁……”
她惊奇地问:“你也休假?”
“当然!谁结婚不休假?我又不低人一等,凭啥不休婚嫁?”他理直气壮,“我也给自己放一个月假。”
“一个月,这么久啊?”
“你居然嫌久?”
她嘟囔:“你不管公司了?”
面对石宣英7
他搂住她的腰:“老婆,关心起公司事情了?呵呵,我离开一个月难道就垮了?”
她狡黠地:“那好,可是你自己说的,离开再久都没问题。那你天天陪着我。”
“行,我有个办法能天天陪你。”
“什么办法?”
“我准备招一个贴身秘书,工作轻松。”
“干嘛?”
“贴身陪护,侍寝、陪吃陪喝,天天一起。”
她请啐一口,这个濮先生,一点正经也没有。
他开心得不得了,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嘴唇贴着她的嘴唇:“玉致,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她如水人一般贴在他的怀里,摇头,轻轻地摇头。
“先生,你呢?你想去哪里?”
“我也没想好。”
“可是,我不想坐飞机啊……”
“那我们就在家里玩?”
真是个好主意。
事实上,当她转眼看窗户,看到窗户外面那些苍翠的树木,盛开的紫藤花的时候,树丛掩映下的屋子,比空调还舒适凉爽。清风徐徐。
“先生,我喜欢这里,我们就呆在这里吧。”
“啊哈哈,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个月,我们都呆着。”
这里,才是度蜜月的好地方嘛。
说到“蜜月”二字,他便浑身发热,灼热,滚烫。
而且,两人都坐在床上。
大床啊!
大床。
新婚夫妻,当然得有——船戏。
船戏是很重要的。
他的目光变得色迷迷的。搂住她的腰肢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上下其手啊!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其手了。
她却咬着嘴唇,一本正经。
“先生……知道很多皇帝,常常子孙不兴旺的原因吧?”
“什么原因?”
“男人的精子,要36小时才能恢复生命力。而那些皇帝,常常一天宠幸数人……所以那个啥,宠幸越多,越是没得生育……不到36小时,就要节欲……”
葡先生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在床上。
面对石宣英8
她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倦了,要闭上眼睛。他却拨弄她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别睡了,一会儿要做正事了。”
“为什么啊?”
“我大哥他们大约下午四点就会来。”
她再一次几乎惊跳起来。
听到这话题,总是心惊肉跳的。
她立即坐起来,有点惴惴:“石宣英也是四点来?”
“不一定。他很忙。但是,我大哥大嫂是说好了四点来,我大哥是个很守时的人,绝不会迟到。”
看看时间,起来吃了午饭,稍作准备,也就四点了。
还要梳洗打扮。
蓝玉致急急地就要下床。
就如丑媳妇见公婆一般。
葡先生笑起来,看着她的背影。
也跟上去,拉了她的手。
午餐很丰盛,是老胡做的,为了欢迎新娘子,一点也不曾马虎。
但是,蓝玉致藏着心事,食不下咽。
草草地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
葡先生给她夹菜,“玉致,不合胃口?”
她停下筷子,看他:“先生,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呢?”
她歪着头,如一个好奇的小孩子。
葡先生笑嘻嘻的:“哪一点不真实了?”
“我也不知道耶。”
她有点苦恼:“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葡先生又夹一块肉在她碗里:“做梦就赶紧做下去,一辈子都是一个美梦,不好么?”
这倒是。
饭后。
她非常认真的梳妆打扮,就如赶考的书生,要去金銮殿见皇帝一般。
葡先生一直在一边看她。
“玉致,你不要慌张,时间还很充裕。”
她回过头来:“先生,我有点害怕。”
“别怕,大哥大嫂都不是多事的人。”
大哥大嫂不是,其他人呢?
蓝玉致不敢想下去。
终于,一切收拾妥当。
外面传来通报:“石先生和石夫人到了。”
她心里一震。
竟然不敢站起来。
葡先生笑着拉她的手:“傻姑娘,梳妆打扮这么久,反倒不敢见人了?”
——————今日到此。
石宣英的问题1
葡先生笑着拉她的手:“傻姑娘,梳妆打扮这么久,反倒不敢见人了?”
她面上一红:“谁说的?”
葡先生笑笑,拖着她的手便出去了。
屋外,很远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二人迎出去的时候,但见石老大夫妻谈笑风生而来。蓝玉致老远看到只有二人,先大大地松一口气——幸好,还不见石老爷子和石宣英。
葡先生大步迎上去,热情招呼:“大哥,大嫂,快请。”
可是,当谈笑风生的二人看到蓝玉致时,都愣了一下。
葡先生在电话里,只说自己结婚了,但是,没说娶的是谁。
而他们都在奇怪,为何如此仓促,连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忽然就结婚了呢?
石老大本要问他,到底搞什么神秘。
却不料,赫然看见蓝玉致,真真如见了鬼一般,张大了嘴巴。
就连向来淡定的石夫人,也愣住,站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一会儿,石老大才叫出来:“天啦……天啦……二弟,你该不会告诉我……啊,真是想不到……”
葡先生并不急于解答二人的困惑,笑盈盈地侧脸,但见蓝玉致被这两个人盯得心里毛毛的,面颊通红,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多少次都不敢幻想的这一幕啊。
多么震惊的一幕。
葡先生心里,欢乐得出奇,咳嗽一声,拉着蓝玉致的手:“大哥,大嫂,这是玉致,大家都认识的。”
石老大好一会儿,才干咳一声,但是,也只干咳一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石夫人,跟他是一样的表情。
她曾经想过,这屋里的女主人,该是张律师。但是,两年前,就知道,那二人是不成了。一直都在奇怪,葡先生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人。
不料,无数次的轮回往复,还是回到了原点。
葡先生大大方方的:“玉致那次没有上飞机。”
石宣英的问题2
就这么一句话。
一笔带过了所有人的疑惑。
这理由难道还不足够么?
他看蓝玉致同样很囧的样子,捏一下她的手:“我和玉致今天领了结婚证。先请大哥大嫂来吃一顿饭”。
蓝玉致终于还是叫出口,微微鞠躬:“大哥,大嫂……”
这声音虽然蚊子样的,但是,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石夫人,仿佛此时才明白一个现实——这二人真的结婚了。想当初,自己也不是第一面见蓝玉致,但是,无论何时,甚至在英国古堡的时候,都是叫的“石夫人”,现在居然能改口叫一声“大嫂”。
她还没开口,石老大已经上前一步,用力地拍葡先生的肩头:“哈哈,二弟,恭喜你。真是太恭喜你了。哈哈,是恭喜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他当然不管二弟娶的是谁,重要的是,赶紧娶一个女人,生几个孩子,免得四十几岁了还是单身汉。
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石夫人虽然一直对蓝玉致印象不佳,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上门是客,除了恭喜人家,还能做什么呢?
她脸上也堆了笑容,淡淡的:“恭喜你们。”
葡先生真是春风得意:“多谢大哥大嫂。对了,老爷子怎么没来?”
石老大见兄弟好不容易成亲了,这么天大的喜事,哪里想他扫兴?急忙道:“你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这几年不和我们一起住,今天我去接他,他也不肯,只说自己来。你放心,我们出发的时候跟他通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葡先生又问:“宣英呢?”
“他今天处理事情,估计也快到了。”
这个人才是关键。
石夫人忽然看了蓝玉致一眼,目光那么敏锐。
蓝玉致本就不安,被她这么一看,更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潜意识里,只希望石宣英不要来,一直不来最好。
————————一会儿继续更新,大家约莫12点之前来刷,我先吃点饭:)
石宣英的问题3
石夫人是何许人也?
女人的直觉,总是强于男人。
更何况,她对儿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现在,见蓝玉致面上,竟然闪过一丝恐慌,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她的目光更加锐利。
蓝玉致就更是心虚。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正是葡先生的大手用力,满面笑容:“玉致,还不快请大哥大嫂去用茶?”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结婚证。
自己那一本,自己的名字还在葡先生的前面呢。
忽然就安心下来,那么理直气壮。
是啊,自己是这屋里的女主人了,是葡先生的妻子,名正言顺,为什么还要怕别人的目光?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仅仅只是一个思路的转圜,一切,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蓝玉致一直悬着的心,忽然放下来。落落大方,蚊子一般的声音也变了,非常利索:“大哥,大嫂,请。”
石夫人惊讶地看着她的改变。
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小心翼翼的女人,顷刻之间,就变得如此镇定自如了。
蓝玉致没有再看她的目光,只是如女主人一般,一径地招呼着。
其实,这些事情根本就很简单,大不了客套几句。反正一切,有老胡为首的一干人马打点着。
很快,茶奉来。
一点也没草率,这一次,是他珍藏的特质龙井。
蓝玉致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子,但觉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渗透出一种浓郁的明朝士大夫的情形——其实,她一点也不知道明朝士大夫的家境如何摆设,只是,看着里面那些古雅的东西,油然生起这样的感觉。
时间仿佛在流转,自己仿佛回到了一个很遥远的时代。
烹茶的是老胡本人。
石老大笑道:“老胡,你还有这手绝招?”
老胡礼貌地回答:“我老家,就盛产龙井。”
石宣英的问题4
老胡礼貌地回答:“我老家,就盛产龙井。”
“哦,你是杭州那边人?”
“是啊。我早年唯一喜欢的就是龙井。我家里就有非常珍稀的几棵龙井,但是,家里亲人无多,所以,这几十年,已经完全把S城当作家了。”
葡先生接口:“这茶,还是上次老胡回去亲自带来的。”
清茶袅绕里,众人就这样谈笑风生去。
石老大环顾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不胜感慨:“二弟,我们多久没在这间屋里喝过茶了?”
“十来年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啊。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她最是爱喝茶,一觅到什么珍稀好茶,便总是会亲自在这里煮茶给我们喝……”
“自从母亲过世后,这屋子也空了,我自己都没什么心思。喝茶,也得讲究心情。现在,总算一家人团圆了,我父母也会开心。”
石老大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去祭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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