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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胡母不可避免的问起了那个盒子的事,胡曼也十分感兴趣,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白茵。
实际上在她练琴的时候就已经被勾的不行了,只是碍于她妈的威严,她才忍耐到了现在。
白茵也不藏着,她直接把打开的盒子递给了胡曼:“你自己看吧。”
胡曼见白茵态度这么随意,她以为里面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看了看那三种东西,然后就拿起了那个印玺,然后赞叹道:“好漂亮。。。。。。”
上面龙雕栩栩如生,几可破印玺而出,龙角龙鳞纤毫毕现,玉白如膏脂,触手即生温。
接着胡曼翻开了印玺下面的字,登时就被下了一跳,她抬头惊讶的问:“白茵,你在网上买了块儿和氏璧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胡曼还是知道的,这就是秦朝和氏璧上雕刻的字,然后就是电视剧上摆在皇帝御案上的那种传国玉玺。
胡母看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胡曼的脑袋,嗔怪道:“别大呼小叫的,和氏璧在五代时期后唐末帝李从珂手里就丢掉了。”
所以这块就是假的了。。。。。。
胡曼也不失望,她又不是傻,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不过她还是很好看啊。于是,胡曼兴致勃勃的问白茵:“你在哪买的?店铺能分享给我么?”
白茵的嘴角抽了抽,她无奈道:“不是网上买的。”
和氏璧是在李从珂手里丢掉了,但她也从未说过这是和氏璧。。。。。。
这个东西严格来说并不是所谓的传国玉玺,而是皇帝延请匠人雕琢出来的“受命宝”。五代之前和氏璧未曾遗落,所以也没有人去雕刻这东西,受命宝第一个使用的皇帝就只有唐太宗。唐初之时,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于是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印玺聊以慰藉。至于唐朝之后,宋朝也曾雕刻“受命宝”,只是那七个“大宋受命之宝”是龙纹玉刀。
结合这块“受命宝”的雕工和器型,白茵琢磨着这恐怕就是唐太宗当时雕刻下来的那几块印玺之一。至于真假的问题,她触手可察的浓厚的气运可不是作假的。
拿皇帝用过的东西去当个镇店之宝是绰绰有余了。
白茵看着剩下的这两块已经被切割好的,只等雕刻的鸡血石和田黄冻,她挑眉。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恐怕得有的忙了。
“这两块是什么?”胡曼捏着长条状的鸡血石,凑近看过去:“这块还血红血红的。”
“鸡血石。”白茵道。
胡曼孜孜不倦的问:“做什么用的?”
“。。。。。。刻章”白茵有些不确定。
明朝的时候这却是只是刻章用的材料,也能刻点什么小挂件之类的,只是这么刻挂件之类的还是玉石比较多一些,这种很少人会去选择,至于现在能做什么她就不太清楚了。
“你还会刻章?”胡曼满眼的惊奇,她看着白茵,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白茵失笑:“你以为我这几天拿在手里的是什么?”
她这两天一直拿着的就是给郑源恺的那个和田玉,但上面她还尚未动手。符文不比别的,制作这东西的失败几率也不小,需要率先熟悉,接着就是缓缓的探入,否则到时候动刀的时候就很容易会出现偏差,被玉石本身的渗色给破坏符文的效果。
还有送给郑源恺的开业礼物,她现在已经考虑好了。毕竟他求的是风水,别的不需要太过精细就行。
“我还以为是石头……”胡曼吐了吐舌头。
胡母蹙眉看着白茵手里的这三件东西,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
月色低悬。
白茵将她已养成的汉代玉和清代玉以一左一右姿态拱卫着那块和田玉籽料,为其引四方灵气蕴养。至于那个“受命宝”,因为本身已经沾染了帝王气运,所以无需再进行加持,只需要到时候放在适当的位置即可。
白茵想了想,将司白夜招了出来,她指了指眼前的这些动东西,然后问他:“这些对你有用吗?”
司白夜望着它们想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白茵叹了口气,然后说:“你的其他魂魄恐怕已经过了地府投胎了,如果有缘分见到,我会将你留在对方身边的。”
魂魄不全,即使投胎恐怕也是异于常人。她届时找借口将镯子赠与对方,到时候魂魄能否补全,那就看司白夜的造化了。
听完白茵的话,司白夜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排斥,他表情挣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白茵见此也是无奈,司白夜能与她沟通,自然对她感觉到亲切。可一直待在她身边,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想罢,白茵也不再苦恼,她闭上眼睛就睡下了。
司白夜刚准备说什么,他刚转头就豁然看到了白茵安静的面容,那原本抬在半空的手臂,终究也没有去打扰她。
第54章 记得
翌日。
白茵正在把玩那方印玺的时候; 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等她打开门的时候; 就看到一个七十岁上下; 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
“是白茵大师吗?”老人身着一袭深色的唐装,言语儒雅,有种不急不缓的从容。
客厅练琴的胡曼探头:“白茵; 是谁呀?”
白茵抽了抽嘴角; 胡曼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名字; 这下她连不承认都不行了。
老人显然也看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纹越发的深刻。
白茵掐指一算; 然后眉头连连挑动:“老李头让你来的?”
对于白茵只是随口就点出了李光道的名字; 老人眼中闪过惊讶; 心中对老友的推荐更加的充满了信心。
现在只要让白茵同意帮忙就行了。
然而老人刚想说什么; 就见白茵笑嘻嘻的说:“我钱还没花完; 这段时间不给人看风水。”
如果是普通人,现在被这么直白的拒绝以后,恐怕就会抱歉的笑笑; 然后转头就走了,等后面再找时机拜访。但老人只做没事人一样,他的面容越加的慈祥; 接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大师。”
白茵也笑了,她的笑容也是十分的无害; 但她这个表情却让老人的心咯噔了一下。
果然; 只听白茵笑眯眯的开口:“佛家讲浮屠; 我们道家玄门不讲这个。”
“不好意思了。”
白茵说完,她瞬间就把门给关上了。
老人望着眼前紧闭的门,然后愣了一下。
多少年了。。。。。。很少有人这么对他了。这么想着,老人有些叫苦不迭,早知道白茵不吃这套,还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他摆什么普啊!
本来老人是想先跟白茵套上话以后,然后抛出自己的身份,再许以重利。多少人都会栽在这上面,这小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却没想到半点不按常理出牌,连他的话都不给他说全的机会。
白茵这边进了屋,就听到胡曼好奇的问:“门外是谁,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对了,我好像刚果听到他叫你大师了,你是大师?”
白茵白了她一眼,她知道胡曼就是无聊的发慌而已,没话题也恨不得跟她说上两句,于是她就凉凉的开口:“你确定你要现在停下?阿姨可是一会儿就买菜回来了。”
胡曼干笑了一声,赶忙又将双手放在古琴上。
如此,琴声渐起。
闭上眼睛听了两分钟,白茵开口:“错了一个音。”
胡曼冲白茵吐了吐舌头,然后也不敢再走神了,自然也把那声“大师”忘的一干二净。
——
老人走出楼栋,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一副精英模样的青年就迎了上来。
“爷爷。。。。。。”青年看着老人身后空空荡荡的,他有些意外,“你没把那位大师请出来?”
老人没好气道:“我请出来还能自己一个人出来吗?”
青年看着格外暴躁的老人,他在心中腹诽,这是在人家那里吃了闭门羹,现在在拿他出气呢。
青年也不恼,他摊手说:“我就说了,让我上去请,您也不必把你这张老脸给丢了。”
老人更怒,“我这不是琢磨着我亲自去显得比较有诚意吗!”
谁知道白茵问都不问就将他给关在了外面。
“这您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我这种长得帅的男人。”青年扶了扶眼镜,唇角微勾。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明星呢,基本上没有小姑娘不喜欢他的。
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用棍子打他,他最见不得年轻人这么不庄重的样子。
“行了行了,要说长相,你哪里比得上你三弟。”老人摆手,不耐烦道。
青年想到他那早逝的姑姑姑父留下的表弟,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惋惜。他长得是好看,可惜。。。。。。心智有问题。
青年将这想法抛诸脑后,然后迟疑了一下就提议道:“要不,我去再试一试?”
老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行不行?”
青年拍了拍胸脯,保证一样的说:“放心吧,没问题的。”
青年说完,就带着满脸的自信走近了楼栋,他整了整衣冠,确定自己的脸和电视上镁光灯下一般无二的完美以后,他清了清嗓子就迈步上了楼梯。
因为白茵住在三楼,所以青年并没有选择电梯。
然而他在楼梯上转了三圈以后,他就准备敲门。等他看到楼道上醒目的“二”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难道他刚刚数错了?不应该啊,他记得他是上了三层的。
这么想着,青年琢磨了一下,就再次抬脚走上了楼梯。
又是一层,这会青年记得清清楚楚。但等他再看到那个“二”字的时候,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从楼下哪里传来了一声幽幽的猫叫。声音并不凄厉,但却有着格外的阴冷之感,好像里面包含着女人一样的怨恨和不甘。
“吧嗒”轻微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有东西要上来了!
青年咽了口唾沫,他的冷静有些维持不住。但他看了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以后,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等下面的脚步声越加逼近的时候,青年还是没忍住奔向楼梯,然后再次往上爬,他的心脏也不争气的多跳了好几下。
有点邪门儿。。。。。。
青年有些喘息的看着那个大大的“二”字,心里一阵紧过一阵。
他明明跑了就不下五层!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青年的肩头,细白的,上面还有狰狞的猩红。
“请问。。。。。。”
女声刚吐露出来两个字,青年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落了下来,他低叫了一声,然后飞速的往下跑,半点不敢再停留。
胡母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然后摇了摇头,就准备打开房门。
然而就在她拿钥匙的时候,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胡母一看是白茵,又想到刚刚那个奇怪的青年,然后嘱咐白茵说:“以后没有大人的时候,你们别轻易给别人开门。”
虽然这个小区算得上治安不错的了,但也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现在坏人那么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刚看到楼下邻居家养的猫了,也是黑色的,跟你养的狗狗很搭呢。”胡母摸了摸摇着尾巴过来的小狗崽儿的头,感慨道。
她忽然也想养一只宠物了。。。。。。
白茵含笑,连连应承。
——
等青年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楼栋外面的时候,老人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青年骤然听到声音,他先是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分辨出来是谁以后就赶紧转身,然后语气自然道:“没什么,我刚刚上楼梯有点累。”
老人信他才有鬼,“刚刚发生了什么,你赶紧交代!”
青年见躲不过去了,他苦着一张脸,把刚刚遇到的奇异的事赶紧说了出来。
老人非但没有同情,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青年见此,喉咙一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赶紧给你李爷爷打电话。”老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骗我。”
青年无奈,他顶着老人压迫的目光,然后拿出了手机。
电话那边被接通,老人就嚷开了:“李光道,你不厚道啊,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坑我一把。”
老李头摸不着头脑,“你没找到人?”
“找到是找到了,可人家不答应啊!”老人唏嘘。
老李头一听,心里顿时一紧,“你不会是用的还是你那老一套吧?”
老人哼哼了两声,也不说话。
老李头见此,他顿时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不是说了你一定要诚心吗?”
老人冤枉,“我很诚心了,都是自己亲自去的,可她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她那时候不是帮过你吗,我以为她应该挺好说话的。”老人不满,他无赖道:“我不管,你得用你的面子帮我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老李头头疼,他没好气道:“我在她那有个屁的面子。”
当初白茵能帮他指不定就是因为心情好呢。
“我记得她好像对你孙女挺感兴趣的。。。。。。”
老人还没说完,就被老李头给打断了。
“滚滚滚,别打我孙女的主意!”老李头怒了,“这件事你就看运气吧,她要是真不帮你,你就去港城找人吧,要么你就去找张家。”
老人见老李头提起张家,他冷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去求他们。”
老李头见他倔脾气上来了,也不再劝,两人又绊了两句嘴,就这么挂了电话。
青年见老人通完电话表情又变的平和起来了,他问:“我们不回去?”
“不回去,你赶紧定酒店,我准备常驻这里,我就不信了。”老人咬牙道。
青年见此,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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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白茵的房间亮着灯,她床铺对着的墙面上,赫然被挂上了一张泾县宣纸,宣纸背后是防止浸染的贴面,而白茵手上则拿着一只沾了墨的毛笔,她身侧余下毛笔大小各不相同。
勾、皴、擦、点、染、积墨、设色。
白茵或点水,或蘸墨,渐渐将线条勾描到宣纸之上。
墨色渐渐晕染,浓淡层出。
过了一个小时,白茵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她看着只是画了个大概的山水图,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尽管郑源恺开业日期将尽,她也没有熬夜的打算。
等她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司白夜紧皱的眉头,还有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茵摊手,无奈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上辈子就不擅长作画,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能画出山水意象就已经不错了,就别强求什么形态气魄了。想了想,他还真不一定会留意这个,白茵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记得你倒是最喜欢这个,要不你替我画?”白茵挑眉。
司白夜看着自己的手,良久,他摇了摇头。
原来他连这个都忘了。。。。。。
白茵白了他一眼:“你连你最擅长的水墨画都忘了,真不知道你还记得什么。”
司白夜抿唇不语。
等白茵睡了以后,他才作出了口型。
我还记得你。司白夜一字一顿无声的念。
第55章 贺礼
青山层染; 山石嶙峋怪诞。浓墨重彩之间白雾如灵; 仿佛触手可及,然等回神之后; 又只叹息一声如梦似幻。
山主富贵,水主财。
然而这幅画中唯青山环抱,既不成山脉; 又无引水; 只是乱石群山环绕; 显得格外的寡淡。
白茵挑眉看了看; 就心满意足的将这已经墨干的画纸给收了起来。至于装裱; 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让郑源恺去处理了。
山环聚气藏气; 纯山无水,画呈纯阳; 贵气更足,迎合风水局有奇效。尽管白茵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