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螭龙玉佩本来被白茵买下的时候是灰不溜秋的模样,如今已恢复了本来的外形,露出了鲜亮的玉肉,只拿出来就让人感觉到一阵温凉。
螭龙玉佩在白茵面前悬空,一道蓝色微光之后,那两个人就不得不闪避。
“你是谁?”其中一个人一开口,才让人察觉到他声音之中的喑哑。
白茵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懒得多说什么,她左手催动,右手虚空描摹,空中隐隐出现断续的金芒。
那两人见白茵出手毫不留情,他们再次拿出那个小铜铃。
“嗡”!
铜铃再次传出声音,但却只堪堪抵挡住了螭龙玉佩的攻击,白茵画下的那一道符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两人的胸口。
顿时,两人被击退了数十步,然后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一旁六个人见状也不再纠缠李穆清,他们开始朝白茵围了过来。
白茵刚想动手,她就见李穆清咬着嘴唇挡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又是一番混斗。
白茵见一个拳头即将落在李穆清身上,她赶忙用手指点在对方的手臂上。
绵密的骨裂声响起,对方就抱着手臂惨叫着倒下了。不止如此,白茵渡在对方筋脉里的阴阳二气不停的在他体内流窜,疼的他几乎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就在白茵配合李穆清解决了这六个人以后,白聪就走到了这里。
白茵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聪,顿时感觉有些头痛,这该怎么跟他解释……
果不其然,白聪迅速张大了嘴。他看着地上躺了一片的人,又看了看他姐,迅速眨了眨眼。
他是,在做梦么……
第41章 离别
似乎是看出了白茵和刚刚出现的白聪两人关系匪浅; 那六个人其中的一个眼中狠色一闪,就拿出了一个东西; 明晃晃的就指着白聪的正脸。
是枪!
白茵面上闪过凛然,她脚尖迅速在地上划过半弧,脚跟一震; 接着就是尘土四溅; 瞬间就遮挡了那人视线。
“砰”的一声,枪声顿响。
白聪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开地面,然后快速移动着。只是刹那间; 白聪就离开刚刚的位置足足有五米远!
扬起的尘土渐渐落下,视线又恢复了清明。
白茵拎着白聪; 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远处死死钉在树上的子弹; 她冷笑出声,走到那人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在对方试图再次开枪的时候,白茵一脚踢在他的腕骨上。骨碎的感觉瞬间笼罩了那人; 但他发现他明明脑袋上冷汗几乎汇聚成了瀑布,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至此; 他的眼睛里才算充斥了惊恐。
白茵以手做刀,动作十分迅速的的砍在对方的四肢。那力道,就像是重锤生生的击了上去; 可表面上看上去却毫无血痕; 他的手腕脚腕不收控制的瘪了下去。不用想; 里面的骨头全碎了。
“啪嗒”; 那把枪也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李穆清扶着老李头往白茵这边走,老李头强忍着咳嗽赶忙阻止她:“别折腾他了,你把他整死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白茵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白聪一眼,她挑了挑眉才站起身。
白茵看着白聪的脑袋都快缩到地上了,她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你来干嘛?”
白聪总不好说他是觉得白茵有好玩儿的不带他,他才跟来的。白聪想到刚刚白茵的动作,他觉得他要是真这么说了,他未来的几年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我……我担心你。”白聪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一句。
白茵当然不信,但她见白聪受惊不小,也不想再折腾他了。于是她只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没再追问了。
白聪见白茵似乎没打算跟他算账,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没出息的小子。老李头在心中腹诽。
这时候,老李头发现他老对头的那两个徒弟已经准备伺机逃跑了,他问白茵:“追不追?”
白茵摇了摇头,风水师不是一般人,即使去交给警察,也难免不会成为祸害,然后伤及人命。
“就把这六个留着里吧,那个被我废了四肢的你解决。”白茵干脆道。
老李头想了想,痛快道:“成。”
反正经此一事之后,他再待在村里也免不了被再次找上门来。白茵可以帮他一次,却不能回回都凑巧赶上。就像今天,她再来的稍晚一些,他和他孙女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是时候去再联系联系几十年前的老朋友了,这个被废掉四肢的人倒是不难解决,谁让他有持枪呢,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老李头撑到现在已经实在是勉强,他上了年纪又挨了一拳,实在是有些伤身。
李穆清看着面色微熏的老李头,她赶忙去摸他的脉象,但因为心中着急,所以把脉的时候难免心浮气躁,难以冷静。
白茵见李穆清额上隐现汗渍,她捏了捏她放在老李头手腕上的手,扬眉道:“我来吧。”
李穆清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白茵微闭上眼感受。
来去促急,一息六至,数脉之相。数为阴不胜阳,故脉来太过焉。
“邪热鼓动,血行加速,虚热内生,脉数无力。”白茵笑了笑松开手,安抚道:“内脏无损,调养一下气血就行了。”
李穆清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感激的看着白茵。
李穆清扶着老李头进屋,白茵让白聪帮着她把那六个人捆了起来。
小孩儿忘性大,白聪很快就摆脱了刚刚的情绪,开始喋喋不休的问白茵这样那样的问题。
白茵实在是不胜其扰,她随手一挥,也封住了白聪的声音,这才让他闭嘴。
白茵对白聪愈发明亮的眼睛视而不见,她拍了拍手就往老李头家的屋里走去。
进去之前,白茵对白聪道:“你要再扯我的衣服,你信不信我连让你动都动不了。”
白聪这才老实的跟在白茵的身后,只是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我的清代玉佩呢?”一进屋,白茵就问道。
老李头把那块儿已经出现裂缝,可以说是废掉的玉佩给拿了出来,老脸罕见的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咳,我也不好让你白帮忙,就拿东西抵吧。”老李头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清清,你去把我床头的箱子拿过来。”
李穆清很听话的就往老李头的屋里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个大小非常可观的箱子走了过来。
“这都是老头子以前压箱底的东西,你随便拿。”老李头倒不小气。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说到底比起白茵的救命之恩来说还真的是显得浅薄。
箱子打开,里面满是玉石玳瑁,明珠瓷器,顿时就是一室珠光宝气。
白茵挑眉,这里面还都是古董,至于年份,她倒没仔细看。这些随手乱放的东西要真是让赵立冬这个大古董商看了,恐怕骂人的心思都都会生出来了。
这也太随意了,要知道古董这种东西可完全经不起磕碰。
白茵把白聪从身后拉了出来,然后对老李头道:“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让我弟弟挑,他挑什么是什么。”
白聪不止是个外行,还是个小孩儿。这下老李头也清楚了白茵还真没要他东西的意思,现在也只是做做样子。这下子,他也不免感动异常。
白聪被推出来,他有些懵,转头无措的看着白茵,弱弱的喊:“……姐。”
白茵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腿,不耐烦道:“让你挑就挑,犹豫什么。”
白聪得令,他硬着头皮就凑到前面看过去。
里面的东西虽然白聪不懂都是些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价值不菲,里面竟然还有电视里那种会发光的珠子!
这要是被他妈知道了他乱收人家的东西,那还不得揍他啊!
白聪犹豫了半天,连连看了白茵好几眼,确定她是真的放开手让他自己挑以后,他闭了闭眼,咬牙挑了一个,“我就要这个箱子。”
这个木箱子看起来破破旧旧的,到时候跟他妈就说是路上捡得就行了。
然而等白聪说完,白茵顿时就笑了,她不止笑了,还笑得前仰后合,直让白聪摸不着头脑。
白茵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的眼泪,然后无辜的对老李头说:“这可不怪我,我真没看我弟弟今天的面相。”
谁知道白聪今天居然走偏财运,那个箱子恐怕比这里面的一堆东西加起来都贵。
箱子外面看起来破旧是为了掩饰这东西的漆皮脱落了,变得一块儿一块儿的,所以才显得陈旧。白茵随意看了一眼裸露在外面的木材,上面微现缕缕金丝,就知道这是品相极好的金丝楠木,还是这么大一个箱子。金丝楠木在明代都可以说是一木难求,更别提现在了。
“你发财了,这可是皇帝用的,你就当这个是你李爷爷吃你发现的那个灵芝赔你的。”白茵玩笑道。
莫说明朝,就再前面的皇帝的龙椅都是极品金丝楠木打造的。老李头这个作为打造龙椅的材料虽说仍有不及,可也相去不远了。
白聪挠了挠头,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老李头强忍着心头滴血,倒不是他小气,而且因为白聪这随手一指也太准了,让他有些缓不过来。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他偷摘了这小子的灵芝,现在遭报应了?
李穆清看着自己的爷爷憋屈的脸色,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她忍了忍,但即使是冷漠的脸上,眼睛里也泄露出了几分笑意。
白茵盯着李穆清看了很久,她才咋舌道:“美人的眼睛就是好看。”
李穆清顿住,接着她脸上很快就飞起来一丝酡红,明媚的大眼睛也忽闪了一下。
白茵这辈子依旧还是天生一副桃花眼,且眼尾有些斜飞上挑。十多岁的年纪,隐隐有褪去婴儿肥的意思,脸颊轮廓也渐渐显露出来。只看着你,眼里都好似自带三分笑意,因为刚刚的大笑,她眼中还仍有水意,看起来竟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一时间,李穆清竟然不敢和她对视。
老李头看到突然变得羞答答的孙女,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但随即想到了他恐怕要带着孙女离开这里了,或许同白茵以后都见不到了,他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
白茵要是个男孩儿,老李头早一棍子打出去了!
白茵见老李头这个表情,她生怕再把他气出个好歹,于是她说:“白聪,我们走吧。”
白聪立刻颠儿颠儿的抱着硕大的木箱子,跟在了白茵身后。
李穆清起身想要送他们,却被白茵阻止了。
“吉甫作诵,穆如清风。”白茵再次摸了摸李穆清的脸蛋,调侃道:“美人,我们有缘再会。”
白茵自然也看出了他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了。
就这样,李穆清愣了一下,等她在回神的时候,白茵已经带着白聪走远了。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
白茵还未出老李头家,蓦然,腕上镯子又颤。
第42章 托付
回到家; 白茵又把那个墨翡镯子研究了一遍。这次,她可以肯定刚刚的异动不是她自己的错觉了。
但无论她怎么摆弄,那个镯子都再也没有了动静; 一片死寂。
就在白茵准备向里面灌注一些阴阳之气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屋外王秋芬的声音。
“你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王秋芬看着院子里不停围着一个箱子转悠的白聪; 她疑惑的问。
白聪看着倚在门框里挑眉看他的白茵; 他老实的对王秋芬说:“李爷爷给的。”
至于刚刚发生的事; 白聪却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这个箱子他不用了,给我们家劈了当柴烧么?”王秋芬凑近了看那个箱子。
因为只是个木箱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加上村里的人家不可避免的相互送点儿自己家不用的东西; 所以王秋芬也没有说别的。
等王秋芬凑近了看以后,她才发现这个破破烂烂的箱子露出的木头还挺好看的。
金黄色里隐约还有一股紫红色; 其中变化交缠,可不是好看嘛。
“这箱子看起来还挺结实的,烧了可惜了; 等过段时间咱搬家以后用它盛个东西吧。”王秋芬拍板决定。
白聪在听到王秋芬要把这箱子给当柴烧了的时候; 他赶忙用求助的眼神看白茵; 在得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以后; 白聪本来想硬着头皮和王秋芬老实交代的,但没想到王秋芬又决定把箱子给留下了。
白聪心情大起大落; 等王秋芬走了以后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以前偷摸跑出去下河摸鱼被王秋芬质问的时候; 心情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白聪看着一旁只顾看热闹的白茵; 他不满的问:“姐; 你不是说它贵吗?你咋不帮我说几句好话?”
万一真被他妈拿过去当柴劈了,多可惜啊!
白茵摊手,叹息着摇头:“这发财的是你,守财当然也得是你。”
如果受不住,也只能说明没这个命罢了。
白聪被白茵显而易见的风凉话弄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然后赶忙把心中的气愤给压下,抱住白茵的胳膊摇晃讨好,“姐,这东西能让我吃上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吗?”
白茵看着白聪单纯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她顿了顿,然后笑着道:“我只告诉你这东西叫金丝楠木,别名叫小叶桢楠,至于它到底值多少钱,那就看你自己去查证了。只一点,你要是被别人坑了,别来找我哭。”
白聪赶忙追问:“在哪儿查证?”
白茵挑眉:“当然是书里,没听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么?”
白聪一听到“书”这个字,恨不得一跳三丈高,他是真的不喜欢读书。白聪虽然明白白茵可能是故意的,但她既然已经说出口是不会帮他的,那她就是说到做到。
他有一个铁石心肠的姐……白聪委屈极了。
“想想你的猪腿,再想想那些巧克力。”白茵拍了拍白聪的肩膀,没什么诚意的安慰。
白聪现在原地,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看得出来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了,还有你在你李爷爷家看到的东西可别告诉爸妈。”白茵叮嘱道。
白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白聪眼珠一转,他无赖道:“不过你得告诉我,我那次溺水是不是你飞过去救的我?”
白茵看着突然聪明起来的弟弟,她挑了挑眉,第一次坦诚道:“当然。”
白聪激动了,他狠狠的绷紧了下颚,语气里透露出了极度的不甘:“我就知道!”
枉他这么长时间被骗的这么惨!
过了一会儿,白聪又平复了下来,他开始笑,然后洋洋得意的冲白道:“我终于知道了你的秘密。”
那模样,十足十的像掌握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白茵看着高兴的几乎要蹿上房顶的白聪,她失笑,面上满是无奈:“是是是,以后你就能翻身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王秋芬在厨房里喊道:“别玩儿了,过来端碗吃饭了!”
白茵等白聪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以后,她又看了看手腕处的那个墨翡镯子。
漆黑、安静。
算了,顺其自然吧。白茵放下袖子,再次遮住了这个镯子。
阴阳之气太过霸道,与其他灵气之流不能共存,她一旦将其注入,这镯子恐怕就得当场报废,里面藏匿的玄机也会随着镯子烟消云散。
如今的她到了阴阳境以后,早已今非昔比了。留着它,白茵自信这镯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
吃饭的时候,白茵在听到白勇说他和王秋芬商量同意搬到城里之后,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但很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