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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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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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相公当做亲儿子来对待,就连平日不苟言笑,对她的兄弟们都板着脸的爹,在相公面前不照样和蔼,有说有笑的,惹得兄弟们万般羡慕。
    柳夫人的一番安排,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柳珍儿更坚定自己的决心,先前对父母的愧疚都少了许多。人生有得必有失,以她爹娘的心性阅历,终会有想通的一天。
    苏婉这一觉还没睡多久,感觉身边有东西在蠕动,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而后就听得一阵哇哇的哭声,苏婉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屋里一片漆黑,婴儿的啼哭声还在耳边回荡,苏婉虽条件反射的睁开了双眼,脑子却还没清醒,便有些缓不过神来,只下意识的伸手抱起小家伙。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宋子恒端了灯匆匆进屋:“怎么了?”
    “宝贝在哭。”苏婉一脸茫然,怀里的小家伙握着拳头不知道在划拉什么,手脚并用的样子,看起来很激动,哭声倒是没有加大,“我也不知道他哭什么。”
    新爹上路的宋子恒今天犯了太多蠢,终于轮到他家平日颇有些见识的娘子无知无措了,宋子恒忍不住笑了,快步进来,且低声解释道:“良辰怕是饿了,自出生后娘子你一直在睡,叫都叫不醒,良辰便没喝奶,只喂了些水。”
    “饿了?”苏婉有些傻眼,“要给他喂奶吗?”
    “自然要的,娘子难不成想让良辰继续饿肚子。”宋子恒哭笑不得,小心绕过小家伙,半抱半扶把苏婉扶到靠坐在床头,然后又指导着苏婉一只手搂着小家伙面向自己,小家伙果然是饿了,隔着里衣在苏婉胸前拱,宋子恒准备给自家娘子拉衣襟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看着儿子迫不及待的模样,下意识的吐出三个字:“小色胚!”
    苏婉闻言挑眉,瞥了宋子恒一眼:“那也是你的种。”
    “咳咳。”回过神来的宋子恒有些窘迫,低头咳了咳,默不作声的开始扒苏婉的衣领,苏婉全程就用这种“看吧,果然儿子跟老子一个样”的眼神看着他,宋子恒觉得自己顶了很大的压力。
    吸奶是每个宝宝的本能,宋子恒刚把苏婉的右半边衣领拉了下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不用人指导,小家伙已经自发的一拱一拱,顺利拱到了准确的位置,哭声终于停止,小嘴巴一下一下蠕动着。
    宋子恒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心情委实有些复杂,初为人父的自豪与成就感,却又觉得不爽,自己的娘子,他都没这么弄过,这个小家伙倒是会享受。
    宋子恒看得羡慕嫉妒恨,甚至好想问一句他儿子真有这么好喝吗,苏婉却不太好受,疼得到吸了一口气,宋子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关切的问:“怎么了?”
    “宝贝太过用力,吸得疼……”
    苏婉的话刚落音,小家伙一扭头,吐了出来,张开小嘴嚎啕大哭。剩下一对父母在旁边面面相觑。
    “老爷,太太。”许是听到屋里的动静,刘妈连忙赶过来,“小少爷怎么了?”
    宋子恒赶紧伸手拉好苏婉的衣领,这才开门,一脸的无奈:“不知为何,娘子给良辰喂奶,良辰没吸两口便开始哭了。”
    刘妈正好手里端着一碗鲫鱼汤,闻言连忙道:“许是还没有出奶,正好鲫鱼汤下奶,我先喂太太喝下,稍后再用热巾子敷时按一按,差不多就行了。”
    宋子恒便将东西接了过去,道:“我来,刘妈你去烧水罢。”
    “也好。”刘妈转身出去,宋子恒端了汤回屋,苏婉还在手忙脚乱的哄着小家伙,见宋子恒又端了碗汤来,顿时有些腻味,“前不久才喝了一碗汤。”
    “这个是鲫鱼汤,刘妈说下奶的。”宋子恒耐心哄着苏婉,“娘子多少还是喝一些罢。”
    苏婉皱着眉,仍是把一大碗鱼汤喝光,宋子恒刚把空碗接过去,刘妈已经端了滚烫的热水进来,放下木盆便道:“太太先把小少爷放下来。”
    宋子恒忙把小家伙抱起来,刘妈拧干了帕子,毫不客气的一把扯开苏婉的衣襟,滚烫的帕子覆上去,大手又用力的在苏婉上面按摩,听得苏婉吸了口气,刘妈道:“太太忍耐些,要把硬块揉开,确实有些疼。”
    生孩子的痛都忍了,苏婉觉得再没什么不能忍受的,且在宋子恒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了,比起胸口疼,苏婉觉得心疼更难受,便咬牙道:“刘妈不用管我。”
    刘妈挽起袖子反复揉了半刻钟,苏婉都勒出一身汗了,胸口火辣辣的疼,刘妈终于收了手,对宋子恒道:“应该可以了,把小少爷抱过来罢。”
    小家伙已经没力气嚎哭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委屈,还在不甘的抽泣着,刘妈将正确的喂奶姿势教给苏婉,小家伙终于不哭了,一回到苏婉怀里,就自发的找目的地,然后一口含住,迫不及待的吮吸,皱巴巴的小脸看起来也舒缓许多,奈何还没过几秒钟,小家伙又吐出来,继续嚎啕大哭,哭得比之前还伤心,大概是为两次都被欺骗了感情的委屈。
    苏婉有些担心:“怎么办,是不是我没有奶?”
    宋子恒也急了,看着小家伙刚刚才缓和了些的小脸,这会儿又憋得通红,连忙问:“现在去找奶/妈不知可还来得及?”
    “何至于此。”刘妈笑了,“太太一直有吃催奶的食物,自然不会没奶,不过到底是头一次,小少爷力气太小吸不出来也正常,不若老爷先替小少爷吸通了,小少爷自己喝的时候就方便了。”
    “吸……吸通了?”宋子恒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还是有些震撼。
    “这头便交给老爷了,老奴端了东西出去收拾。”刘妈说罢,端着木盆和瓷碗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宋子恒仍站在原地,看着苏婉有些不知如何……下嘴。虽然他方才见了自家儿子这边幸福可以吸娘子的乳/汁,也有些恨不得以身代之,那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如今却被刘妈说出来,多少有些无从适应。
    苏婉知道宋子恒自来喜欢端着,便瞥了他一眼,道:“还愣着干嘛,你儿子正饿着呢。”
    “啊……”宋子恒听话的俯下/身,入眼只瞧见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红的滴血,白的无暇,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在素了几个月的宋子恒眼里,六分香/艳瞬间变成了十分,冲击力太大,几乎忘记了自己先前要做什么,只凭着本能凑上去,轻轻含住,吮吸,舔舐,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了,正准备再进一步,后脑勺冷不丁被人敲了一下,苏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用力啊,你儿子还等着呢。”
    宋子恒:“……”
    他为何感觉有儿子并不是件全然幸福的事?
    虽然过程有些纠结,宋良辰最后还是顺利的喝到了母乳,痛痛快快的吃到了来到人世间的第一顿饱餐,一吃饱就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苏婉把人重新放回床里,小家伙拳头小小的,苏婉几乎一张口就能全部含住,小手紧紧握着,抵在同样迷你的小嘴上,嘴巴还砸吧了两下,看得苏婉心里头一阵柔软,自从怀胎以来,到现在长达近一年内所吃的苦,这时瞬间觉得一切都值了。
    宋子恒也拖了外衣,熄了灯准备躺下,想了想却又换了个位置,他自己睡中间,儿子靠里睡,苏婉疑惑,“怎么换位置,宝贝靠着我睡不是更方便喂奶吗?”
    “刘妈说孩子夜间容易闹腾,靠着我比较好照顾,娘子安心睡罢。”
    苏婉以前以为怀孕是灾难,生孩子是地狱,熬过了这两个阶段,就可以升天了,哪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恶梦,孩子出生了,比在苏婉肚子里大闹天宫时还要闹腾,稍有不对付张口就哭,那委屈劲儿,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如果只是魔音穿耳还好些,问题是小家伙一开嚎,整个小脸和小身子都开始发红,苏婉和宋子恒每每都被唬住,且小家伙脆弱的感觉一只手指都能将他捏碎似得,苏婉和宋子恒只能小心再小心,每每抱他,给他喂奶和换尿布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宋子恒夜间睡觉,旁边躺着个小家伙连睡觉都不敢翻身,睡梦中精神也高度集中,小家伙一个动静,他立马就惊醒了。
    总之,养孩子是门漫长的学问,宋子恒和苏婉这对新手父母才刚刚上路,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新奇又叫人紧张的三天终于熬过去了,新手父母那颗激动的心终于慢慢淡定下来,至少现在宋子恒抱孩子已经不会再手抖了,还能抱着他边走边哄,且换起尿布来也比苏婉还要麻利许多,他给小家伙换尿布,小家伙最多哼唧两声,要苏婉来换,就是惊天动地了。
    顺利的熬过了前三天,小家伙要洗三了,在古代,洗三是诞生礼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会集亲友为婴儿祝吉。宋子恒和苏婉孤身在外,家人亲戚都在老家,然而毕竟是自己头一个孩子的洗三,宋子恒恨不得把自己有的一切都捧到小家伙面前,舍不得他受丝毫委屈,洗三自然也要办得热热闹闹的,他们在京城虽没有亲人,却还有朋友和同僚。
    于是宋编撰入职以来第一个宴客理由,就这么贡献给自己的儿子了。
    检验宋编撰人缘的时候到了,苏婉其实没甚么担心的,宋子恒既然说了要给儿子办大礼,自然不会像小绿害怕的那样到时候没一个人来——小绿纯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个侍郎府柳夫人实在太颠覆她的三观,导致她觉得京里的高官夫人都像柳夫人那样狗眼看人低,都敢毫不顾忌的上门欺负人了,收了请帖却不给面子不来的事她们做了也不会意外。小绿心疼的却是自家小少爷,洗三这么重要的日子,办得寒酸了像什么话?
    宋子恒广发请帖,洗三仪式是刘妈和稳婆一起张罗的,稳婆一大早就来了,备好要用上的物什,必得熬一锅槐条蒲艾水,这些都用不着苏婉操心,她现在还下不得地,整日整夜躺在床上不敢动,只看着她们来来去去进进出出,摆上香案,请娘娘神像,连苏婉屋里都摆了神像,放上三五碗桂花缸炉作为供品。
    苏婉瞧着新奇,真正的主角却瘫在床上睡得跟小猪一样,半点不受热闹的气氛所影响。
    宋子恒相熟的同僚中,沐休的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其余不能来的也都叮嘱了自家夫人务必带贺礼到场,不过宋子恒的同年却是携家带口的都到场了。巳时左右,往日安静的小院便有客人陆续到来,女眷们被刘妈领着去苏婉的屋里坐了会儿,寒暄几句,没待多久,大脾气的宋良辰哭闹起来,女眷们便去隔壁的厢房喝茶聊天。苏婉喂了奶,把小家伙哄得重新睡着了,自己则抬头看着床帐,无声的感叹了下时光飞逝,小家伙如今过了洗三,满月满岁也就快了,这才短短三天,她就感觉到养孩子的时间过得飞快,抱着他一动不动的发呆,一眨眼又发现一天过去了。
    宾客们用了午饭后,洗三仪式才真正开始,仪式在产房门外举行,东西都准备妥当,稳婆才把穿着大红肚兜、被襁褓抱着的小家伙从里屋抱出来,虽然这些女眷们与苏婉都不熟,但是苏婉头胎就顺利生了个男孩,方才在屋子里她们也都见识到了小家伙哭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壮实好养的,心里头还是有些羡慕苏婉的运气,也想自个儿也沾点喜气,添盆的时候一个个便都不吝啬,稳婆在一旁说着应景话儿,小家伙哭得越是大声,女眷们添盆的劲儿更足了。
    洗三仪式完了,稳婆也不敢多耽搁,虽然这季节天儿热,但是小儿体虚,就怕一个不好,稳婆赶忙把他身上的水擦干,重新包上襁褓,让刘妈把小家伙抱进屋里,一直回到苏婉怀里,小家伙的哭声仍然没有停止,不过倒是变成了抽泣,滚到苏婉怀里就开始拱,苏婉会意的解了衣襟,喝着母亲的奶,小家伙才渐渐平复心情,吃饱后又呼呼大睡了。
    屋外的女眷们还在捞着盆里的红枣桂圆花生吃,据说是可以蹭生儿子的喜气。
    可惜苏婉只在屋里听到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声了,没能看到洗三的场景觉得很心塞。
    仪式结束,来宾们也都陆续告辞了,刘妈和小绿负责送女宾,宋子恒亲自在门口送同僚和朋友,正寒暄间,一辆华丽的马车毫无预兆的在宋家院门前停下,车帘掀开,一身锦袍的曾长安跳下车,笑道:“抱歉我来晚了,子恒别介意啊。”
    宋子恒抱拳,脸上也有惊喜:“长安兄能来便是最好的,只是眼下小弟不得不失陪片刻,长安兄先去里头坐着,我稍后便来。”
    “无事,我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委实用不着这般客气,尽管先忙你的罢。”曾长安说着,回身对小厮道,“你去把我与表兄准备的礼物搬进去。”
    于是宋子恒与还没来得及离去的客人们围观了侯府少爷的大手笔,那小厮一件件从马车上将东西往下搬,说是洗三礼,不晓得的以为他搬家也就这模样了,财大气粗的让人目瞪口呆。
    毕竟以宋子恒现在的身份,结交的同僚也都跟他这般品级小得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更多的却还是在翰林院做庶吉士,连官职都未授的新科进士们,甭管金榜题名时有多风光,现在都是官场小透明一枚,同一个等级在一块玩起来也比较愉快,谁成想即将愉快的告别时,宋家忽然来了一个画风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客人——曾长安的身份他们或许还不识得,但是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份鲜衣怒马的
    气度,绝对是大富大贵之家出来的,非世家贵族不可。
    其实每届科举,能中进士的不一定全是清流,也有出身世家的弟子,比如这届的传胪,然而世家出身的无论是进士及第,还是纨绔之弟,自来瞧他们都不上眼,如今却看到曾长安对宋子恒的态度这般热切,大家看了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然而这还没完,曾长安熟门熟路的让人把东西都搬进宋家院子,前脚才刚进去,后脚又来了一批人,打头的是大户人家管家模样的体面下人,彬彬有礼的过来:“是宋编撰宋大人吗?老奴是奉我家老爷夫人之命,来送贺礼庆贺大人喜得贵子的!”
    宋子恒先是皱眉,自个儿并不认识这人,不过他的目光从管家身后扫过,眼神顿时微冷,后头那个婆子,他见过一次,就是那日被邻居匆匆拽回家,还没到院门口,远远便看着对方拉着小绿不许她进院子,这婆子分明是柳夫人身边的人。宋子恒心下不悦,语气也冷了些:“你家老爷可是户部侍郎柳大人?”
    管家含笑点头:“正是,我家老爷常对宋大人赞不绝口,区区心意,还望大人笑纳。”说着双手把礼物送上。
    宋子恒心头各种念头转过,最后却接了过来,甚至笑道:“客气了,宋某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访。”
    柳家的管家没有多逗留,送完贺礼便带着人回去了,期间态度十分客气,看得还没来得及告辞的客人们对宋子恒又是一阵羡慕,前头刚来一个世家子弟对他称兄道弟,后面在文官中颇有声望的户部侍郎大人又对他青睐有加,一个简在帝心的二品大员,竟亲自叮嘱管家来给翰林院从六品小编撰送洗三礼,宋编撰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是以,宋子恒现在心里头的纠结与忐忑,竟无一人能理解,只能苦笑一声,顶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淡然自若的一一送他们离去。
    这群小伙伴们还不知道,真正画风与他们不一致的,还在后头。
    曾长安的小厮在宋家也熟门熟路了,搬完礼物进屋,也不用人招呼,自个儿牵了马车进院子,宋子恒回来后,院门刚关上,马车的车帘再次被掀开,于衡远下车来,笑盈盈的冲宋子恒道:“听说子恒喜得贵子,本该早些来探望的,奈何家族事务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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