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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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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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是以吃过饭便准备扶苏婉去屋里休息,哪知道才走到屋门口,苏婉就抱着肚子在喊疼了,宋子恒被唬了一跳,头一次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双手还保持着扶苏婉的动作,满脸焦急:“怎么会疼?孩子不好吗?”
    还是刘妈出来瞧了一眼,见这阵势,连忙提醒宋子恒道:“太太怕是快要生了,老爷快把太太抱进产房罢。”一边又高声喊稳婆出来。
    宋子恒仍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快就要生了?”
    苏婉感觉身下有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阵痛来临,忍得脸都发白了,不由咬着牙捶了他一下:“还不把我抱去床上躺着!”
    “是!”宋子恒这才条件反射的打横抱起苏婉,下意识要往屋里迈,刘妈哭笑不得的拉住宋子恒,往右边耳房指了指,“老爷,产房在隔壁。”
    自前两日稳婆住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张罗着收拾产房。
    宋子恒回过神来,连忙抱着苏婉,顺利来到产房,把她放在昨日新铺好的床上,苏婉已经疼的在□□,宋子恒坐在床边不敢离开,紧紧握住苏婉的双手,稳婆与刘妈比他镇定多了,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没办法把宋子恒赶出去,稳婆瞧了苏婉身下,宫口都还没开多少,知道离孩子出生还要许久,便也不坚持要宋子恒出去了,只悠悠让人去烧开水,灶上要准备吃食,随时给苏婉准备补充能量。
    苏婉从小怕疼,初夜都让她担心了那么久,生孩子这种惨绝人寰的疼痛,早就成了心理阴影,可疼起来才发现自己还是没准备好,这种痛,比她想象的还要更难耐许多,从一开始便□□不停,宋子恒急得不行,见稳婆还在安排些其他事,不急不忙的样子,不由催促,稳婆无奈道:“还没这般快,要开十指宫口才行,先等着罢,别太心急了,太太也保存些体力。”
    疼到一定的地步,便开始麻木了,苏婉终于知道问那些生过孩子的朋友,生孩子是不是真的疼到死去活来,她们几乎都是一脸神秘的表情,摇着头对她说“等她经历了就知道”。
    特么疼到麻木也是一种境界,苏婉渐渐没声音了,不是不疼,是懒得叫疼,就如稳婆所说,还不如忍着力气,等会儿好生孩子,想通了的苏婉开始淡定起来,疼习惯了,中途还睡了一会儿,倒是宋子恒一直守在床边不肯离去,也没合一下眼睛,不停给她擦着额头冒出来的汗。
    渐渐的天都亮了,苏婉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其他人俱守了一夜,反倒是苏婉睡了第二个觉,虽然才睡半个时辰,稳婆让小绿把备好的早饭端来给苏婉用,宋子恒亲自接了来喂给她吃。
    用了半碗早饭,苏婉还有力气对宋子恒说让他去上职,宋子恒却掖了掖她的被角,道:“娘子放心,我会叫大牛去告假的。”
    自个儿生孩子,若宋子恒真的不在旁边,苏婉也会不爽的,尽管宋子恒在也没什么作用,可生孩子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苏婉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么贤惠大方。所以宋子恒主动说了,苏婉当然不会坚持,仍旧握着他的手不放。
    宋子恒低头瞧了眼交握的双手,低笑了一下,也不点破,反而叮嘱小绿告诉候在外面的大牛去给他告假,顺道请医馆的大夫来看一眼。
    辰时左右,大牛回来了,还拉着医馆的老大夫,老大夫想是被他一路强扯着过来的,一进院子便开始擦汗,宋子恒也刚好被稳婆和刘妈联合赶出了产房,脸上还带着些惊疑不定,他方才不小心瞧见他娘子身下鲜血一片,顿时方寸大乱,稳婆怕他在里头添乱,这才要他出来候着。
    大牛见到自家姑爷这番表情,一下子便被唬住了,连忙道:“姑爷,小姐如何了?”
    “无事。”宋子恒回过神来,朝旁边的大夫作了一揖,“内人头一胎,怕有甚不好,有劳大夫在旁坐镇了。”
    大夫想是见惯了各种场面,淡定的抚着山羊须,问着里头的情形,宋子恒一五一十答了,他便在一旁道:“虽然等的时辰有些长,却还算顺利,贵太太再忍耐些,也无需多久了。”
    大夫的话刚落音,里头便传来稳婆中气十足的声音:“宫口全开了,太太现在开始用力罢。”
    伴随着稳婆的声音,苏婉开始发力了,迭迭叫声从屋里头传出来,稳婆继续鼓气。
    宋子恒一开始听到苏婉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得脸色都白了,被大夫安抚了,大牛从堂屋搬了两个椅子出来,宋子恒坐下来,这才稳了稳心神。
    时间这才开始难熬起来,如果有时钟,宋子恒几乎是数着分秒过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婉已经叫得声嘶力竭了,里头的稳婆终于高声道,“生了,太太生了!”
    苏婉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瞧一眼,倒头便睡了,宋子恒如何听见孩子的哭声便头也不回的冲进产房,连刘妈和稳婆都没来得及拦住的情形就不多提了,苏婉这一觉睡得很沉,她生孩子几乎生了十个小时,一生完就累得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天黑了,苏婉还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肚子,顿时大惊,孩子怎么没了?
    “娘子醒了?”宋子恒刚好端了烛火进屋,瞧见苏婉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想是刚从噩梦中醒来,连忙端了灯过去,放在床头,掖了掖苏婉的被角。
    苏婉已经回过神来了,连忙问:“孩子呢?”
    宋子恒笑着往床里头瞧了一眼,苏婉看过去,一团又小又红的小东西便蜷缩在那里,看起来还没宋子恒的腿大,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小的东西竟是在她肚子里大闹天宫的熊孩子,苏婉心里顿时一柔,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
    宋子恒连忙把灯移到里头,让苏婉看得更清楚一些,苏婉连忙收回手,生怕摸坏了小家伙,嘴上却道:“怎么这么丑,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宋子恒附和道:“是,一点都不像娘子。”
    “怎么,你也嫌他丑?”苏婉挑眉,眼神不善的看着宋子恒。
    宋子恒连忙道:“怎么会,儿子像我呢,我怎么会嫌弃。”
    “这么难看,确实比较像你。”苏婉收回了视线,这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不用她开口,宋子恒已经意会的把早已放在旁边的汤碗端过来,一边喂着苏婉一边道:“稳婆说为了下奶,先喝些汤。”
    苏婉问道:“对了,我怎么回房里了,先前不是还在产房吗?”
    “产房不干净,生完我便把娘子抱回屋里了。”
    苏婉想到什么,不由挑眉:“听说男人进产房不吉利,相公是如何进去的?”
    “能有什么不吉利,娘子都在里头生孩子了。”宋子恒眼神闪了闪,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给苏婉喂完吃的,便把碗放下,再轻轻扶着苏婉躺下,若无其事的道,“再说,我自个儿家,我想进哪屋便去哪屋,谁能拦着?”
    “相公霸气。”苏婉调笑道,又问,“也是相公给我清洗的?”
    宋子恒点头,苏婉道:“辛苦相公了。”她当时痛得不行,对外界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倒是时不时听到宋子恒在给她加油的声音,倒是现在缓过神来,苏婉不由想到那些听说目睹生孩子时在一旁围观,结果被吓成狗的苦逼丈夫们,也不知道宋子恒是不是跟着一个样,便试探的问道,“生产过程太狼狈,让相公见笑了。”
    “娘子在屋里头生孩子,我只恨不得以身代之,又谈何见笑?娘子再说这些生分的话,我便真要不高兴了。”
    苏婉拉着宋子恒的手晃了晃:“我还怕相公被吓坏了,哪知竟这般淡定。”
    宋子恒苦笑,哪里是淡定,他娘子是没瞧见他今日忽然冲进产房时,冷不丁瞧见她一脸苍白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跟了无生机的模样,当时那大受打击的情形,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一下扑倒床边,脸色应该比床上的她还要苍白。
    刘妈本来在一旁拉着他说产房不便,见他这模样被吓了一跳,随后才想明白,哭笑不得:“老爷别担心,太太只是太辛苦,现在脱力睡过去了。”
    宋子恒当时都不知道该松了口气,还是该无地自容,脸上倒是有些窘迫,刘妈莞尔一笑,稳婆适时的把孩子递过来,笑吟吟的道:“恭喜老爷,太太给您生了个小少爷,瞧着这哭声,多中气十足!”
    宋子恒这才听到孩子哇哇大叫的哭声,果真如稳婆说的那般,中气十足的很。稳婆见着他脸上的发愣,也见怪不怪,把孩子塞进他怀里,笑道:“老爷抱抱看,可沉手了。”
    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宋子恒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哪是沉手,分明是轻飘飘的,他生怕抱不住小家伙就飘走了,手还有些颤抖,没比苏婉淡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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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虽然刚醒过来,精神却也不太好,说完便打了个哈欠,宋子恒见状低声道:“睡吧。”
    苏婉点点头,往床里头挪了挪,脸轻轻的贴在小家伙嫩嫩的小脸上,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宋子恒坐在床边看了许久,这才端了碗出去,大牛正在院里做活,月光正好,看着比百日都不差些什么,大牛便趁着空闲自己打些小车子小床,见宋子恒出来,忙道:“姑爷昨夜未合眼,早些睡罢,明日还需应卯。”
    “还不累,且娘子生产的消息还未告诉家里,我先去写封家书,你明日一早送去驿馆。”
    大牛应道:“是。”
    几乎是苏婉刚生下孩子,柳夫人便得到了消息,腾地站起身:“苏氏当真生了个儿子?!”
    下人点了头,又道:“且宋编撰特意告了假,一直在家等宋太太顺利生产。”

☆、第一百零二章

柳夫人脸色先是脸色阴沉了片刻,随后却摆了摆手,对下面的人道:“行了,出去罢。”
    下人依言退出去,柳夫人坐在椅子里沉思,安姑姑上前询问:“夫人,这个消息要不要瞒着小姐?”
    “瞒着?不,让她知道。”柳夫人皱眉冷哼道,“让人一五一十的报给她。”
    安姑姑叹气:“就怕小姐知道了,这个弯却仍旧是转不过来,毕竟,若小姐真介意苏氏与她的孩子,那日就不会求了夫人千万别对苏氏动手了。”
    柳夫人也想到这茬,顿时阖上眼皮,掩去眼底的疲惫,好半响才无奈的都:“姑姑,我是不是不该由着珍儿胡闹?”
    安姑姑不好点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姑娘心思纯善,最是善良心软的一个人,如今不过爱慕宋编撰,怕也没想过要伤害谁。”
    “她年纪小拎不清,我还能看不明白吗?如今那苏氏平安诞下一子,想必宋子恒更是如珠如宝的护着,珍儿是再无嫁过去的可能了。”再多的生气和后悔,最后也只化作心疼,柳夫人叹气,“只盼她这次能明白。”
    柳珍儿得到消息,心情也非常复杂难言,母亲确实听了自己所言,没有对苏氏动手,可上辈子早该去世的苏氏,如今非但好好活着,甚至平安给相公诞下一子,这个结局于她而言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上辈子除她得了一双儿女,相公名下再无其他子女,如今多了一个苏氏的儿子,且听闻相公对这个孩子异常重视,特意告了一天假,就为守在家中等苏氏顺利生产——方出生便这般在意,待日后她的儿女出生,可还能如上辈子般得到相公全部的注意力?
    听得流云仍在那里将她昨日打听来的关于苏婉生产当日宋子恒的种种表现一一汇报上来,柳珍儿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抱着人发抖,差点走错产房,而后又整整一夜未合眼,只为守在产房等苏氏开宫口,苏氏终于要生时他被赶出了产房,仍守在门口不肯离开半步,又是叫丫鬟煮汤烧水,又是让家丁去告假请大夫,亲自安排好一切,等孩子出生,又不顾忌讳直接冲进产房,亲手把苏氏从产房抱回里屋,甚至不假丫鬟婆子之手,亲自给那苏氏清理生产后的满身狼藉……
    柳珍儿听到这些,已经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且后退,直至失魂落魄的退到椅子里,失控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别说了!”
    不,这怎么可能是她的相公,相公心怀天下,性子内敛,自来冷静自持,从不在人前失态,他们夫妻携手几十载,他在她面前都从未有过方寸大乱的样子,任何时候都气定神闲,掌控一切!
    流云说的人不是她相公。
    相公更不可能是这般满脑子装着儿女情长的人!
    “小……小姐。”流云没料到柳珍儿会忽然失控,停下来时脸上还有些担忧害怕;生怕自己哪句话刺激了自家小姐,赶忙解释道,“小姐,奴婢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了,您也知道,传言这种事,一个传两个的,传下去就大变样了,更何况这是从府外传进来的……”
    柳珍儿忽然回过神来,定了定眼神,冷静的问:“府外传进来的……你听谁说的?可还有甚没告诉我?”
    “就是灶房的陈嫂,她每日出去采买,路上听外边人说的,回来便跟人学了。”流云被自家小姐阴沉的脸色吓住,一股脑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还有那陈嫂说原先在咱们家隔壁住着的状元郎,一月前不道为何忽然搬家了,先前好些邻居都不知这状元郎带着怀孕的状元夫人搬到哪去住了,最近才有人去街上碰到出来买菜的状元郎家下人,这才知道他们新家在哪儿……”
    “一个月前就搬家?”
    流云怯怯的点头:“听她们是这般说的,因着状元夫人还怀着身孕,就快临产了,本是不该轻易搬家的,是以附近住的百姓都猜测了好久,很好奇发生了何事,让状元郎一家搬搬得这般突然。”
    柳珍儿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为了何事?难道是因为她娘上门过的缘故?
    他当真对自己这般避之不及,还是因为那苏氏闹个不休?
    “小姐?”
    柳珍儿收起眼底的神色,冷声问:“既然如此,那陈嫂又为何知道这么多?”
    “这……奴婢也不清楚……”流云眼神闪烁,她这番表现,以前的柳珍儿看不懂,如今还能不明白吗?
    柳珍儿心知别说流云,她身边的丫鬟全是她娘的人,她娘为了让她死心,可谓是用心良苦,日日着人在她耳边说着相公对苏氏有多好,若她不是与相公朝夕相处数十载,比任何人都知道相公的为人品性,恐怕此番还真被她娘给骗了过去,从此对相公心灰意冷。
    奈何没如果,她为了下辈子都能继续与相公在一起,甚至甘愿冒大不韪,违背当年自己答应过相公的,临时反悔不许苏氏与相公合葬,甚至执意抹去苏氏在家谱中的名氏——她连这等不能做的事都做了,如今回到最初,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相公与别人在一起?
    便是报应,她也认了,她做下这等事,对苏氏不是没有愧疚,若苏氏真如她一般因此而重活一世,造成现在该死的时候没死,甚至抢在她之前给相公生下孩子,让她的地位这般尴尬,她也接受,是她当初贪心不足才导致现在的结果,所以才拦住她娘没有对苏氏与苏氏的孩子出手,她不会针对苏氏,自始至终她要的从来没变,与相公相守到白头即可。
    如此一来,她娘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功夫。
    想通了这些事,柳珍儿的心情这才真正好了起来,就是上辈子的苏氏如今变了,她相公也依然还是当初的模样,文采斐然,风姿卓越,她娘现在是先入为主,对相公有了偏见,待她日后嫁与相公,娘就知道相公有多好了,上辈子她娘就那般喜爱相公,恨不得把相公当做亲儿子来对待,就连平日不苟言笑,对她的兄弟们都板着脸的爹,在相公面前不照样和蔼,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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