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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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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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太太打定主意,只是还没张口,便被苏老爹一眼瞪回去了,苏老爹道:“天不早,你们要赶路,我也不强留,只盼过年时再聚。”
    宋老爹胸口揣着文书,自觉心头火热热的,脸上笑意便绷不住:“自是要走动的,只不过要又得叨扰亲家了。”
    “自家人来往,叫什么叨扰,再客气我倒不高兴了。”
    苏太太被丈夫瞪得几眼,心下不悦,到底放心不下女儿,道:“我瞧着婉婉来时脸色很不好,怕是着凉了,今儿风吹得这般大,要不还是带上火笼吧,好歹也能取个暖。”
    苏婉头一次听这个名词,等丫鬟把火笼递上来,眼睛都睁大了,竹篾编成一个花型,上头还有个拎手的,有个圆形的铁盖子,摸上去暖暖的,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个小小的瓦盆,盛了些柴火星子,上头用一层烧完的木灰盖住,许是这样能烧的久一些,苏婉看得啧啧称奇,除了体型大些,竟与后世的暖水袋类似。当下一抱住,再也不肯撒手。
    宋小妹在一旁道:“像这样的火笼,咱爹也会做,就是费些时日罢,不过这里头的铁钵贵,再说咱们家人多,用大盆烧了柴火,一家人都能取暖,倒犯不着用这个。”
    人一走,苏太太还没问丈夫为何制止自己,苏老爹先瞪了她一眼:“你若想婉婉明年搬回来县里,便给我忍着,别添乱,她这会儿多吃点苦,亲家都看在眼里。”
    苏太太顿时什么都不说了。
    有了外挂,苏婉回去的路上便没那么煎熬了——虽然来时除了开头,后来被宋子恒抱在怀里,也不觉得冷了,但回去时总算不用这样秀恩爱,在后世公然秀恩爱顶多被骂一句虐狗不道德,这个时代却是要出大事的,苏婉再不想被每一个路人盯了。
    宋子恒看着空荡荡的手,却无端有些失落,心道丈母娘也不是每次都做好事。
    苏婉跟着宋小妹坐在车尾,背着风,上午没出太阳,这会儿太阳却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宋小妹便拿出几根丝线来教苏婉打络子,苏婉一时兴起,双手也舍得从火笼上挪开,学得甚是用心。
    苏婉虽然针线活不行,打络子却还好,她记得自己上学时,也与小伙们编过各种漂亮的绳子戴在手上,虽说这络子复杂许多,原理上来讲也都大同小异。苏婉做的兴起,而且投入,前边与兄弟聊天的宋子恒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心头有些淡淡的忧伤,他娘子的心思全被这小玩意给迷住了,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到家之前,苏婉圆满完成了两条络子,虽然比不上宋小妹用作示范的那条精巧,却也不差了,苏婉甚为满意,下车时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在家翘首以盼的女人们,一见着他们个个喜气洋洋的脸色,便知好消息来了。
    饭后,天果然黑了,宋老爹破天荒的叫宋母将油灯点起来,他把契约拿出来,虽不识字,布满皱纹的手却一下下摩挲着纸背,眼带笑意的看了许久,才递给宋子恒:“子恒啊,给你奶和你娘念念,这纸上写的都是啥。”其实是他自个儿还没听够。
    回到房内,趁着宋子恒在外头洗漱,苏婉将下午买的坠子拿出来,刚穿好络子,宋子恒便回来了,瞅了她一眼:“娘子在做什么?”
    苏婉显摆着手上的东西,宋子恒看不清,索性点了油灯,端过去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这边瞧见了苏婉手上的挂坠,上面竟是一块通红的石子,说石子也不全是,而是打磨成了红豆形状的石子,当然比红豆要大上许多,灯光下这抹红也艳得似乎要滴血,苏婉见他看得认真,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扬了扬手,兴致勃勃的道:“我上午与小妹在街上见到,也觉得甚是特别,恰好有一对,那卖货郎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从别个手上看不到一样的,便买了下来,不过两块石子,却要了我半贯钱。”
    “是以娘子便将昨儿我给的钱全花了?”
    苏婉眨了眨眼睛,无辜状:“相公不高兴吗?还是觉得我败家?”
    “怎么会,钱既然给了娘子,想如何花,便是娘子说了算。”宋子恒失笑,往苏婉旁边一坐,从她手中将两条挂坠都拿了起来,道,“况且只有养不起女人的男人,才道自家女人败家。”
    苏婉刚想接话,宋子恒爱不释手的抚了抚络子,恍然道:“我见娘子下午一直在织什么,便是这个?”
    “相公可喜欢?”
    宋子恒点头道:“这也是娘子第一次赠与为夫亲手所做的定情信物了,甚为珍贵。”说着便递给苏婉,“还请娘子为我戴上。”
    苏婉无奈:“戴了也要脱衣的,不若明日起来再戴。”
    宋子恒坚持:“不行。”
    苏婉只能依他,给他戴好了还不行,他非得给苏婉也戴上,可苏婉一进屋便脱了外衣,是打算睡觉的,宋子恒缠着她又将外衣穿上,才将这坠子戴好,宋子恒满意的瞧着各自腰间一抹红色,才道:“能叫人一眼瞧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苏婉难得见他如此孩子气,面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底却有些复杂,她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幼稚型的男生,却对宋子恒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毫无反感,甚至觉得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了。
    等宋子恒欣赏完,苏婉才道:“赶了一天的路,早些休息吧。”
    宋子恒却叫住她:“娘子。”
    “怎么了?”苏婉原是背对着宋子恒在脱衣,闻言便转过身,只见他抿着唇,递了一张薄纸过来。

☆、第五十六章

“这是什么?”苏婉好奇的接过,上头只有简单的两行字,字体清晰,昏黄的灯一照便看得分明,苏婉却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是……”
    宋子恒却有些不自然的道:“娘子看过便是,好生收起来罢。”虽然他拟这张契约觉得有理有据,可若被家人发现,却也是一桩麻烦事,便是再解释也无用,爹娘定然对娘子心存芥蒂。
    他只是单纯想对她好一点,并不是要给她添麻烦。
    苏婉也万万没想到,宋子恒给她的惊喜,竟然还在后头,比起这个,前一晚的半贯钱,已然不值一提。而苏婉却不能够忽略,宋子恒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思想观念与自己本就不同,诚然他昨日便是将剩下的钱上交给宋母,宋母多半也不会收,对于儿子,宋母算是个开明的母亲,虽说没分家,不该叫儿子们有私产,然她平日叫儿子们去镇上置办些什么,有时剩余个三五文,她并不会收了去,就当给个零花钱,便是知晓以宋有根宋有福的性格,这钱最后也都收起叫媳妇们保管,她了解便好。这如今宋子恒自个儿挣的钱,大头都拿来置办年货了,剩下些零头,宋母决计不会要的。
    然宋母不要,与宋子恒隐而不报,差距却大了。打个比方来说,张氏李氏拿着丈夫给的钱,是存是花,之后的去向宋母都了解,若是她们全花了给自个儿买些用不着的玩意儿,宋母绝对能将她们骂个狗血淋头,再把她们手头余下的钱都没收了,然苏婉拿着宋子恒悄悄给的半贯钱,便是把铜板一个个扔进水里就看个水花儿,宋母顶多也只能骂声胡闹,没收是万万不行的。
    如此一来,宋子恒也兑现了他对苏婉的一部分诺言,在他自个儿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确实给了苏婉绝对的自由——不能少看这点自由,它已然是宋子恒目前能做的所有,苏婉也能猜到,或许还是宋子恒人生中最出格的一件事,即便到不了愧疚难安的地步,心理压力也是有的。
    却不成想,他能给的,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苏婉看了好半响,还是没有如宋子恒所言收起来,而是抬头看他:“为何给这个?”
    “原本便是娘子该得的,莫说这三成红利,若无娘子的主意,咱们家又岂能做成这门生意?”见苏婉嘴唇蠕动,宋子恒却伸出食指轻轻抵住,笑道,“我知娘子想出这个,也是为了咱们家谋条出路,是以爹娘和大哥二哥那头的红利也该拿。然子恒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苏婉挑眉笑道:“相公本就妾身的人,还谈什么以身相许,忒没诚意了些。”
    “子恒整个人都是娘子的,这些身外之物,自然也归娘子所有。”宋子恒低头在苏婉耳边吹气,先前的调笑,眼底已经染上一丝意动。
    苏婉也不露怯,只道:“既是如此,相公这契约便写的不对,怎是三成红利都归我?相公的全部也该是我的才对。”
    宋子恒早知他娘子或许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投怀送抱,感动得无法自已,然她这个反应,也叫他始料未及,苏婉演技了得,一时间宋子恒都拿不准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叫他如此料不着的女子,也只有他娘子了,宋子恒不由自主低头亲了亲苏婉的眼角,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看她在自己跟前骄横到不可一世的模样。
    “娘子胃口倒是大,也罢,写过一纸便是。”宋子恒说着,作势要去桌前,房里的桌子上,也有书有纸墨,甚是方便。
    苏婉却拉住宋子恒,那张纸已被她放在枕下,她双手缠在他臂上,笑得甚为开怀:“白纸黑字便罢了,相公如此人才,一言九鼎,妾身还能不信你?”
    宋子恒便没真的去动笔,他认为自己是体贴娘子,叫苏婉将这契约藏起来,是怕大家误会她要自己写的,于她的名声无益,可若自个儿真照她所言重写一纸,在外人看来,他宋子恒惧内的名头,便真的坐实了。
    不过他娘子这番话叫他听得心头甚为妥帖。
    双手用力将苏婉抱起来,宋子恒边回床上边道:“便是娘子不信,也无甚关系,我自做自己该做的,娘子日后也能见着。”
    苏婉将头埋在他胸前,没吭声,心头委实翻涌不休,片刻后,她整个人都被放到床上,苏婉闭着双眼,宋子恒将灯吹灭了,眼前一片黑暗,她也没没睁眼,却实实在在的叹了口气,宋子恒这三个字,在舌尖绕了又绕。
    苏婉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自然有着避祸求福的本能,与宋子恒携手共进,拼一把未来,是她仔细评估过宋子恒与宋家人的品性之下,选的一条最利于自己的路,若宋子恒发达后仍能对她不离不弃,她又何苦叫他冷了心肺,只为自己日后全身而退?
    她确实琢磨过,自己好好的不作死不出错,日后宋子恒真对柳太傅之女动了求娶之心,需要料理自个儿,她便是拼着苏老爹对宋老爹的救命之恩自请下堂,宋家也没有不应之理,若那柳太傅霸道些,要将此事捂个严实,还宋子恒一个未婚之身,只要宋家愿意护她,她隐姓埋名的离开,怕也不是难事,只待日后重新开始便是。
    可做人总得有点理想追求是不是?宋子恒如今对她有意,她自个儿也不是完全无心,只是怕日后不好,才不得不远离。但是,放着未来风光无限的一品夫人不做,跑去荒村野林当个平头百姓,隐姓埋名的,再惨点或者连原身的爹娘都不能认,她是脑抽了才选后者吧?
    诚然,比起前者,后者要安全多了,基本没多大风险和难度,想做风光的宰相夫人,也得要有那个命去享,可人生在世,哪个选择不是赌?从现代社会来的苏婉,也有着不输于男人的血性,她在娱乐圈摸打滚爬十几年,从小透明混到在百花齐放的圈里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如今叫她窝窝囊囊的活着,自个儿男人不能要,身份不能要,该替原主尽孝的父母也不能认,她如何能忍这口气?
    苏婉也不是鲁莽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愿意拼一把最大的仪仗,来源于宋子恒的态度,他让她对未来越来越有信心。
    不过现在,宋子恒给苏婉带来的,不仅仅是信心了——还有麻烦,她似乎动心了。
    苏婉没办法不动心,她是内心比别人冷了些,外表看着娇美,却有一颗不下于男人强悍的心。早些年她也什么都忍了,能吃的苦,能受的委屈全都受尽了,她只是一个人,没有背景,经受过各种潜规则,那些算计,那些黑暗,人人自顾不暇,没人帮她,她习惯了一切都靠自己。
    而如今,不用她开口,更不用算计,有个傻子主动将自己手上的一切给她,也不问她是不是需要,有什么给什么,能给的都给了,她焉能不动心?
    不,宋子恒怎么会是傻子?他若是傻子,这世上便没有聪明人了!他看得分明,比谁都知道如何对付她,所以她从来不肯放手也没想过要给谁的这颗心,渐渐都不属于她自己了。
    苏婉越想越不甘,赌局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先把心输了?心都不在自个儿身上,还谈什么未来,是死是活岂不全靠他了?!如此一想,苏婉心里头发狠,逮着宋子恒伸过来的胳膊就是一口,宋子恒毫无防备,忍不住“啊”了一声,声音又清又亮,在这样的夜里,忍不住叫人想入非非。
    若是有人在宋家院子,便能发现这个声音一出,四周都安静多了,几个屋子里传来的细语声,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在同一刻消失无踪。
    苏婉也想到了这里的房间没有丝毫隔音效果的坑爹性,连忙放开了嘴,狠狠地瞪了宋子恒一眼,可惜天太黑,宋子恒看不见她眼底的锋芒,当然她也瞧不见宋子恒已悄然红透的耳根。
    苏婉能想到的,宋子恒自然也想到了,可是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便是黑暗中,也能感受到这目光甚是灼热,不由的灵光一闪,顿了顿,颇为羞涩的问:“娘子可是想了……”
    苏婉还没来得及说话,炙热的唇便覆了上来,宋子恒气息灼热而凌乱,吻着她充满了热情,前一秒还心平气和的男人,这会儿竟如发了春一般,苏婉只觉眼前一黑,敢情她刚刚那一口非但没起到丝毫震慑效果,竟跟给他打了支催/情/剂一般?
    早知道就不嘴下留情,狠狠一嘴咬下去,让他发/春!苏婉恶狠狠的想着,索性张开嘴,顺着自己被勾的舌尖,狠狠吸了一口。
    宋子恒浑身一颤,只觉得舌尖又痛又麻,传到全身,刺激的小兄弟也立刻有了反应,紧紧抵着苏婉那儿。
    他平日总觉得自家娘子娇弱,一点反应便呼痛,第一夜对着他又抓又挠又咬,哭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后来每次也是又哭又笑的,也不知是疼多些还是欢愉多些,但他总算知道自家娘子有多怕疼,因此小心翼翼,生怕她难受,竟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儿不只是温柔,用了力,却是如此畅快,畅快的他还未进去,已经觉得欲/仙/欲/死了。
    如此一来,宋子恒也没想起怜香惜玉,兼之苏婉也用力回应,激情碰撞,宋子恒头一次觉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抵死缠绵。
    雕花的大床,几乎晃到天明才停下动静。
    苏婉恨不得一睡不醒,睡到日晒三竿时醒来,身下火辣辣的疼,许是磨破皮了。不过身子倒是一片清爽,便是宋子恒给她清理了,她也不会领情。苏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在床上居然这个样,活生生一头披着羊皮的狼,难怪以后能爬得那么高。

☆、第五十七章

坐在窗边桌前的男人,听到动静,便放了书转过身来,扬了扬眉,声音一派温润:“娘子醒了?”
    装的是一本正经!苏婉更不想理他,一个眼神也无,宋子恒心下更是愧疚了,昨晚虽说两人都太过投入,但若他有些分寸,不那么孟浪,他娘子也不至于……伤了那儿。宋子恒摸了摸鼻子,索性站起身,走到床边,将苏婉的外衣取了来,温声哄道:“煮了粥还在灶上热着,娘子起来用一些吧。”
    换做苏婉以前,一顿早餐吃不吃也无所谓,但这几个月来,生活作息无比的规律,睡觉、吃饭都是按时按点,少吃一餐都不行。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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