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生孩子这事儿。因此,即便方婆子再三说了没事,方曜还是安定不下来。这会儿他正拉着于小晴的手说呢:“媳妇儿,要是不好生,咱就不生了。孩子不要了没事儿,你可得好好的……”
方婆子在一边听得头冒青烟,第一次发现自己儿子原来这么不着调。他说得那叫啥话,还不好生就不生了,这是能不生的事情吗?所以她才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脑袋上,吼道:“你别在这儿添乱了,出去让人准备烧水去!”V4Tp。
于小晴此时也很恐慌。但女人一旦身为人母了,就会变得更加坚强。她撑着苍白的面庞对方曜安慰的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有娘在,不会有事的。你去盯着那些下人们去将待会儿要用的盆子、剪子什么的都用沸水煮了消消毒。你去看着点,我怕他们不上心。”
方曜被方婆子拍了一下,脑子似乎更加懵了。这时听着于小晴的吩咐,立时便点了点头冲去灶房里让人煮盆子、剪子什么的消毒去了。方婆子对着方曜的背影啐了一下,说道:“平时看着挺灵泛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成了呢?”
生就最开。于小晴扯了嘴角笑了,回道:“他这是没经历过,心里一时慌了。别说他了,儿媳这心里也是慌的。”
方婆子拍了拍于小晴的手,安慰道:“你别怕,生孩子都这样。虽说是疼了点儿,等你看到自己生下来的小娃儿,就是再多的疼也都不算什么了。你这一波疼要是过去了,咱们就慢点儿往产房里走着吧。现在趁着还不太疼,慢慢的走动走动,等一会儿生的时候好生。”
产房到也不远,就是西厢最末尾的那间房。古代都讲究这个,生孩子不能在卧室里生的。好在方婆子心疼儿媳妇,没像别的婆婆那样,在产房里的床上堆满了稻草,就怕血污了床褥等物。
方婆子知道自家儿媳妇爱干净,自然就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虽然里面也不过只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小木柜字。但方婆子可是在床上铺了好几层新做的棉褥,棉褥上更是又按照于小晴的要求,铺了一张专门用沸水煮过的干净白布。
于小晴也不知道生孩子这事儿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前世她没打算那么早要孩子,所以压根儿就没看过相关的资料。所以自从怀孕以来,她便全都听从方婆子和大夫的吩咐,老老实实的按他们的嘱咐小心保养着身子。好在她知道孕妇轻易不能吃药的道理。所以,她特别注意了,怀孕的过程中没有生过一次病,也没喝过除了大夫开的一些补药之外的任何药物。
第一波阵痛过去了,于小晴脑袋上都冒出汗来了。无论是在现代时,还是穿越到古代以后,她的人生基本上都还算顺利。至少除了刚穿来时脑袋上原主自己撞得那处伤外,她被方曜保护的很好,身体上从来没有经受过多么严重的伤痛。因此此时的阵痛在她身上就显得很痛了。想想待会儿可能要经历比现在多出十倍甚至百倍的痛,于小晴就觉得双眼发黑了。
所以一听方婆子说慢走一会儿能让待会儿生孩子好生。于小晴立马就决定听从自家婆婆的建议,打消了原本想让人将她抬到产房的念头。在方婆子和一个丫头的扶持下,于小晴慢慢的起了身子,头顶冒汗的慢慢挪着步子。等她终于坐到了产房的床上后,第二波阵痛来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走了一阵,锻炼了一下意志力的原因。总之,于小晴觉得这生产前的阵痛也不是那么难熬了。而且,经过这么一阵子后,出去的下人已经请来了两位接生婆。这也让于小晴放心了许多。方婆子虽然有生产经验,毕竟没有给人接生过。如今专业人士来了,她也就不怕什么了。
两个接生婆来了后,看到有同行在,竟然也没恼。笑着打了招呼,两人便开始分工协作了。一个开始检查于小晴下身的情况;另一个则跟方婆子商量着让她煮点东西来,待会儿好准备给于小晴吃了添力气的。再后来,第三个接生婆也来了,前头两个顿时就乐了。显然她们也没料到方家会同时请了她们仨来。
那第三个接生婆,笑着跟前两位打了招呼后,又摸了摸于小晴的肚子,便笑着要跟方婆子告辞了:“方大嫂,您儿媳妇肚子里的胎位正着呢,肯定是顺产。这里有她们两位大嫂在,根本就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了。这样,南街上有一家估计也要生了,我得回去等着去。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啊。”
方婆子顿时也觉得有些窘迫,当初她就怕有别家的日子撞着了请不着人,所以才一下定了仨的。这下三人都有空,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大好做人了。她赶忙从袖袋里拿了一两多的碎银子出来,塞在了那位后来的接生婆手里,陪着不是:“大妹子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第一个孙子,难免就……这点儿小钱给你留着吃酒用吧。”
“不用,不用……”
“大妹子快接着,要不然老嫂子我这脸可就没地儿放了。”方婆子好说歹说将银子塞给了人家,又好声好气的将人送走了。这边回来,于小晴的羊水已经破了。
两个接生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方家的丫头婆子们干着活,方婆子则被吩咐着待在于小晴身边替她打气。于小晴与方婆子几年相处下来,那是真的有感情的。她这一世亲娘不在,因为方曜的关系,也渐渐对方婆子产生了真正的濡沫亲情。这会儿方婆子在身边,于小晴不由自主就将她当成亲娘了,紧紧拉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哎呀,你们婆媳俩的感情真好,看着倒像是母女似的。”接生婆甲一边指使着丫头婆子们团团转,另一边还不忘跟于小晴和方婆子打个趣。
方婆子自然明白人家是想让于小晴放松心情呢。生孩子这事儿,越紧张越费力气。这才刚开始呢,于小晴就这么紧张,待会儿真到生的时候怕是会没力的。她也跟着笑了,抬手抹了抹于小晴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们娘俩可不就跟母女似的。她没了亲娘,我又没闺女。这几年,我就拿她当闺女疼的。”
于小晴听了这话,顿时满满的都是感动了。她想想自己跟方婆子相处这些年,除了刚开始时两人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后来还真没有过啥口角。当然,这与她平日里多有谦让有关。但最重要的是,方婆子是真的疼她的。这一点于小晴是能够真切感受到的。如果方婆子不是真心的疼惜她,就不会让她等到现在才生孩子了。毕竟现在这时候,好多小女孩刚成人就要结婚生子的。于小晴能拖到十六七岁再生,已经算是奇葩了。
感动中,于小晴的心情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许多。再然后,撕裂透骨的疼痛开始席卷而来,她也就没空紧张了。虽然接生婆都说要她尽量不要喊,省一点力气好生产。但于小晴真是第一次生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力。光那撕扯着她全身的痛感,就让她快要失去意识了,哪里还能忍得住不喊?
被关在门外的方曜听到产房里突然传来于小晴凄厉的哭喊声,顿时就疯了。他一边喊着于小晴的名字,一边就要往产房里冲。好在方婆子早就安排好了人守在他身边,一看他要冲进产房去,立马就一拥而上摁住了他。
产房里的于小晴听到了方曜的声音后,反而清醒了些。她心里念着自己不能懦弱,这孩子是她跟方曜两个人两世的爱情结晶,无论如何也得顺利的生下来。于是,她开始配合着接生婆调整呼吸,学习怎么用力,咬牙撑着不再大喊了。
半个时辰后,于小晴突然觉得全身一下子轻松了,紧接着婴儿的啼哭声就响了起来。于小晴全身虚脱的瘫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道:“终于生下来了。”
方婆子双眼含泪的笑着道:“你睡吧,好好休息休息,后头的事情有我呢。”
于小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方婆子则走到了另一边去看自家刚出生的小孙子。儿媳妇刚才没问,她也不好急切的开口问,这会儿接过已经包起来的小娃儿正要问呢,产房的门突然就打开了。方曜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满脸都是泪的抱着于小晴道:“小晴,咱不生了。有这一个就行了,以后咱都不生了……”13603507
方婆子气得抱着性别未知的大孙子,过去一脚狠狠揣在了方曜的屁股上,低吼道:“鬼扯什么呢?你媳妇儿是顺产,这才生了不到一个时辰呢,多顺利啊。你看你那样儿,有点儿出息行不?”
谁知方曜这回却跟方婆子硬上了,回头反驳道:“这次是顺产,难保下次也是啊。顺产都这么吓人了,那下次要是难产呢?怎么办?”
方婆子被方曜驳的一愣,然后火气更大了,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斥道:“你胡说什么呢?这时候能说这种话吗?以后你媳妇要生那也一定是顺顺当当的!你给我赶紧滚出去,这产房里还没收拾呢,你个大男人冲进来做什么?”
方曜脖子一梗,回过头来对于小晴道:“小晴,咱不听她的。咱不生了,只要咱俩不想生,谁都没法子逼咱们!”
于小晴听得满头黑线,觉得今天的方曜实在有些不在调上。在这以子嗣为重的古代,生孩子这事儿就是身为女人最大的责任。她能说不生就不生吗?再说了,能生下两人的孩子,于小晴此时心里可满满的都是感动呢。此时方曜跟她说这个,虽然也让她很感动,但却并不被她认同。一个孩子怎么行?最起码也要两个!
于小晴前世是独生女,对于拥有兄弟姐妹这样的亲人,可一直都很向往的。现在轮到她自己生孩子了,又没有计划生育政策的禁止,她当然想要多生一两个了。记得有人说过的,有兄弟姐妹的孩子比较懂得与别人分享。没看到现代的那些年轻人们,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性子吗?
于小晴帮方曜抹掉脸上的眼泪,说道:“你别担心,我身体养得很好,生的很顺利。那可是咱们两个人的孩子呢,你不喜欢吗?不想多要几个吗?对了,这孩子是男是女啊?”
方曜听着于小晴的话有些发愣。他进来就冲过来看她了,压根儿就没看过那孩子长啥样,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而且,他怎么听着她的意思,好像以后不但要生,而且还要继续生不止一个呢?小晴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对生孩子这么有热情了?之前不还是一样的恐慌吗?
不过这会儿于小晴没工夫去管方曜怎么想了,目光已经黏在了方婆子怀里的孩子身上了。而一直被忽略的两位接生婆终于受到关注了。这家人实在太不正常了,哪家生孩子不先问是男是女的?接过这一家男人、媳妇、婆婆都在,愣是没一个问的。她们还等着报了喜,好多拿点儿钱呢。
方婆子终于醒过神来,忙问向两位接生婆:“两位妹子,我这孙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接生婆甲内心据一把辛酸泪,脸上却堆着满满的笑容回道:“嫂子,是个男孩儿。”
接生婆乙也是内心汗滴滴,脸上却满是笑的接口:“恭喜嫂子,您儿媳妇给您抱了一个大胖孙子!”
听到是个男孩儿,于小晴放了心,也不管一旁的方曜,直接就累得睡了过去。方婆子忙将孩子放在了准备好的小床上,拿了厚厚的红包来分别塞给了两位接生婆,便将人送走了。等她回来看到依然守在于小晴身前,一动未动的方曜后,心里明白他是压根儿没看自己儿子一眼。
方婆子看着自家孙子,忍不住叹息:“乖孙孙,看来你爹以后是不会疼你了。放心,你爹不疼没事儿,奶奶疼你啊!”
(迟到的番外君来了。话说,这么久才写真是不好意思。后面蕾还会写秦博闻和刘二鸣的故事的,只是可能会拖后几天就是了。总之,蕾虽然会拖欠,但绝对会还的!请亲们相信蕾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