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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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 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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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雷想跟去的时候被卫阳拦住了,卫阳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陈庆雷即使心里好奇但也只能作罢,马上又头疼起了这卫纵是谁的问题。想来也苦了老陈,打打杀杀后过上了太平日子,平日里花天酒地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想破了脑子还真想不起这卫老到底何许人也。

  至于杨存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毕竟门外数百弟子,而且杨存的修为之高已经谁都看不透了,那房内所谓的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会造成威胁。

  房门敞开着,只有几步落地的小屋显得是阴沉无比,昏暗的灯光让人感觉有几分的诡异。小小的屋子内一进来就能闻见扑鼻而来的臭味,有酒酸味,还有一些类似于潮湿那样的馊味,说难听点即使是猪圈的味道也不过于此。

  杨存眉头本能的一皱,这屋子里的环境也太差了吧,就算没病的人长年居住也会憋出病来。更何况老爷子身体本就有疾,住在这样潮湿的房间里实在是一种折磨。

  角落里一张木板小床,床边头有几只残缺的碗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鞋子丢在了地上,破了很多的烂洞几乎可以说是垃圾。床上的味道可以说是恶臭无比,床单尽是烂洞可以看见黑黄的棉花,这在大户人家眼里几乎是连狗都不睡的破烂。

  棉花的包裹之下,一个老人靠在墙边艰难的坐着,喘着粗气神色有几分的癫狂。他消瘦无比,脸上干涩得就像个干尸一样,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极是骸人,尤其是这时候双眼发红混身颤抖,那样子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混帐,你个不孝子,这是哪来的。”老人恼怒异常,混身颤抖之余,身子虚弱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爪起床边一个酒坛子猛的朝杨存砸了过来。

  坛子砸到了墙上,乓的一声变成了碎片落地,这异响响起的时候陈庆雷混身一颤,但听了听没其他奇怪的声音也不敢贸然的进屋。刚才还有些低落的老陈此时混身一紧,虎视耽耽的看着房间,已经做好了再有异声立刻冲进去的准备。

  卫阳倒是苦笑了一下倒不差异,明显早知道即使是杨存亲自来老爷子也不会对他客气。

  杨存闪身躲开了那个酒坛,床上的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这一掷之下身子虚弱有些不太受控,摇晃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在地。杨存眼一尖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踉跄的身体,摸到他胳膊的时候心里是一惊,老人家瘦得实在有些过份,这简直是皮包骨的程度了。

  “卫老,为什么要这样激动?”杨存叹息了一声,将他扶了一下后坐到了床边,不敢嫌弃这看似十多年没洗过的被褥散发出的恶臭。

  “你你,混帐东西,这,这是大少爷的宝印,是你爹的陪葬之物啊。”卫纵神色几乎要失控,瞪大了双眼的模样极端的骸人,他消瘦的身体颤抖着,干枯的手掌上恭敬的捧着的赫然是随着杨鸣成下葬的敬国公之印。

  老人家的身底子很虚,这一气立刻是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时候急促的喘息着让人感觉随时要死掉一样。

  “卫老居然也认得这东西。”杨存满面的哀愁,叹息了一声示意他稍安勿燥,随后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说:“卫老,这东西重见天日自然是有所原由,不过说来话长晚辈一时无从说起。”

  “你个混帐。”卫纵突然暴怒不堪,脸上抽搐着一巴掌猛的抽向了杨存:“这是你父亲受封国公之印,在你嘴里竟然是东西东西,你言语居然如此不敬,可恶,可恶啊。”

  老人家身体虚弱,这巴掌的动作在杨存的眼里缓慢无比,杨存本想躲开但还是克制住了这个本能硬生生的挨了他这巴掌,即使这一下虚弱无力,但杨存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巴掌印。

  “你个混帐,混帐,不配为人子啊。”卫纵恼怒得直喘大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骂着:“你,你这荣华富贵,你这国公的帽子全是你爹用命换回来了,当年若不是大少爷横尸沙场的话,怎会有你敬国公今日的风光无限,怎会有你现在权势滔天。”

  “卫老骂得是,杨存确实不孝。”杨存的语气很是淡漠,面无表情平静得有些吓人。

  卫纵是气得脑子发热,这会再一听杨存的语气有些不对,他倒是没什么悔改之意,反而是更加怒声厉色的喝道:“知道就好,这是大少爷的随身之印,你是为人子者见了都该下跪下礼,言语如此不敬别说是打你了,要是老头子这会有力气的话,看我不多煽你几个耳光。”

  “卫老教训得是。”杨存这会纯粹是逆来顺受,看他发那么多火反而是开心的一笑,摸了摸脸心想这巴掌倒挨得不冤,卫老果然是父亲生前最激进的拥护者,多少年过去了,这暴脾气只是掖着但其实还在。

  “哎,大少,鸣成爷啊。”卫老也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这会恍惚的看着杨存年轻的脸,恼怒之余却是自责的低下头来,老眼一红两行老泪落了下来。

  “卫老,杨存有何不对之处,您尽管责罚。”杨存满面的肃色,眼见他老泪横流赶紧站了起来,抱与一鞠态度极端的恭敬。

  “哎,是老朽的不对。”卫纵明显一楞,随即又是一脸的颓废,默默的流着泪苦叹着:“老朽现在不过是一平头罪身而已,居然敢公爷如此无礼,死罪,死罪啊。”

  “卫老于家父而言都是救命恩人,怎么责罚都是应该的。”杨存一脸的低沉,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家父不在,杨存想代父报恩但卫老却不允,本来杨存是不想打扰卫老的天年,只是事关我江南杨家的生死存亡,不得以杨存才会冒昧的叨扰卫老。”

  “鸣成公的宝印,是怎么回事。”对于杨存的恭敬,卫纵不觉受宠若惊,只是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难掩老泪:“当年鸣成公在身时,老朽就是公府的家臣,眼下却对先主之子如此无礼,希望鸣成公泉下有知不要怪罪。”

  “卫老,说来话长,哎。”杨存满面的惆怅,面色在这一刻才变得阴森起来。

  “多长,老朽躲了半辈子,还躲得下去么?”卫纵的泪眼里也有几分的狰狞之色,颤抖的双手看着手里这本不该再见天日的宝印,原本看似行尸走肉的他一时间变得是凶神恶煞。老人家狰狞的面容很是骸人,消瘦无力的身体瞬间散发出让人胆寒的煞气。即使见惯了生死但杨存还是楞了一下,有些震惊于这残年之躯居然还有这等让人望而生怯的气魄。此时,院内原本还紧张得来回度步的陈庆雷突然混身一个机灵,脑子一楞掩不住惊讶的喊道:“卫纵,我想起来了,卫纵,你家老爷子是当年江南双极旗的军师,他是鸣成公的老师。”

  第561章 冷箭(上)

  昏暗的烛光摇曳之下,杨存将杨家祖坟被人破坏的事和盘托出,包括尸体被侮辱的惨状,也包括一王三公都无一幸免的受到了同等的羞辱。

  说完后杨存小心翼翼的看着卫纵,卫枞此时双眼尽是血丝恨得直是咬牙,干瘦的老脸狰狞得有几分的扭曲,几近癫狂的模样极端的骸人。

  杨存有些害怕他会不会受不了这个刺激,他年纪那么大了身底子又虚,要是一个受不了没准就会背过气去。要知道这年头的人思想古板,卫老这种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以他们这类人的心性活活把自己给气死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谓的急怒攻心是个大忌,轻者瘫痪卧床,重者直接翻个白眼就咯屁了,所以说年纪大的人一般是刺激不得的。

  卫老喘了半天的大气一直难以平稳,瞪着眼混身颤抖但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了,明显恼怒到了一个极点他想骂人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汇,这会干枯的手掌握得几乎是嘎吱做响,不知道多少年没修剪的指甲陷进了肉里都扎出了血,杨存都有些担心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会不会自己握着拳头都能握个骨折。

  空气里的气氛很是沉闷,沉闷得似乎听得见心跳的声音让人感觉极是压抑。

  卫纵好半天才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饶有深意的看了杨存一眼,嘶哑着声问:“公爷,老朽有个冒昧的问题。”

  “卫老请问。”杨存的态度很是恭谨。

  “杨家为忠是国之大义,而先祖受辱乃是血海深仇。”卫老神色有几分的恍惚,也有某种说不出的逃避:“你身为人子想报仇是应该的,但身为人臣这想法却是不敬。老朽想问你一声,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不臣之事,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早就蠢蠢欲动,才会在江南兴风作浪做尽了荒唐之事。”

  “不算是吧。”杨存心有所慨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闭着眼满面痛苦的说:“卫老,聪明如您应该看得清楚,一开始杨存并不知自己身处何等的险境。我位尊奇高乃是杨门的国公,可回到了杭州却弱如过街老鼠,为了自保我必须强大起来,即使没有家恨在身,当时若我没有强硬的与其他人对抗的话,这江南敬国公恐怕只是名存实亡的笑话了。”

  杨存此时吐的是真情,或许那时自己并没有争斗的想法。但窝囊的日子里为了自保除了让自己强大外根本没别的办法,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是杨存始料不及的,不过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杨存绝不会自欺欺人的去逃避这些事实。

  “你,和你爹很像。”卫纵的脸色有些迷茫,又有些嘲讽的唏嘘道:“可是鸣成公为人正直不阿,而你也是聪明无比但你和你爹的聪明不同,甚至和你爷爷他们都不同,你太狡猾了,而且行事不择手段在杨家的门人中是绝对的异类。”

  “谢谢卫老夸奖了。”杨存嘿嘿的一笑,心想卫老还真是知己啊,居然一下就数出了自己那么多的优点,若没那卑鄙无耻之心,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我这是在夸你么?”卫纵气极反笑,虽然还有些余怒未消但还是忍不住骂道:“老爷子和鸣成公为人都刚正不阿,严已律己乃是身正之典,杨家的后人哪个不是一身正气受人崇敬。可唯有你出类拔萃可以说与众不同,异类那是老朽的客气话而已,你行事嚣张跋扈又不择手段,简直是杨家的败类。”

  “得,一样是在夸我。”杨存耸了耸肩,眼见他情绪缓和下来总算松了口大气。心想老爷子你只是看点表面就这么了解我,要是被你知道我干的龌龊事,你还不得把老子惊为天人。

  “哎。”卫老似乎也料到了杨存的厚脸皮,叹息了一声后神色阴晴不定的问:“公爷,你浙江各卫大肆扩充兵马,浙江内所有的衙门几乎已经不受朝廷各部的管制。难道你真的要秉弃杨家的百年忠名,起兵造反让百年来富有忠臣之名的杨家成为叛逆么?”

  “我心意已决。”杨存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卫老,杨存不是那种天生的不臣之人,但皇家对我杨家何等的敌视,可以说是机关算尽杀之而后快。若再继续讲什么臣子之心我杨家势必断子绝孙,自古忠孝难两全,我杨存宁可孝也不肯忠,这反我是造定了。”

  “有骨气。”卫纵倒没多少惊讶,反而是嘲讽般的问道:“那你凭什么,手上的这十万左右的兵马就想打江山么?你别忘了眼下天下还是姓赵的,朝廷坐有天下兵马钱粮取之不尽,凭你一个小小的敬国公想造反,未免是痴人说梦话啊吧。”

  “卫老多虑了,杨存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杨存转过头来,冷笑着说:“眼下我只有十多万的兵马,若是在太平盛世的话这点兵力要造反确实是痴人说梦话,不过眼下的大华千创百孔满目创痍,姓赵的江山本来就不稳固,乱世之中自然只有为之枭雄才能成一生宏图霸业。杨存虽然自不量力,但我也不是夜郎自大,若没把握之前我是不会贸然起兵的。”

  “呵呵,狂妄自大。”卫纵顿时笑了起来,语气略显不屑的说:“杨存啊,你确实比你爹比你爷爷有能力,不过你说的话过于狂妄了。你回江南不过一年有余,又凭什么有十足的把握七兵,一但造反的话你面对的可是大华的举国上下。”

  “卫老说得是,不过不狂妄的人又哪有争鼎天下的雄心。”杨存不恼反笑:“现在是天机时在,姓赵的天下本来就不太平,定王为祸到时势必是天下大乱,届时我手握雄兵占据江南,盘踞着在这最富饶的省份割据长江以南。他朝廷有拿不尽的钱粮兵马,我也有,不管是定王还是谁当皇帝我也敢与之一拼。”

  “不错,有思虑。”卫纵点了点头,突然间神色有几分的落寞:“不过老朽是一行之将木的人,你和我说这个似乎没用,以我这残缺之身对你也没什么用,我现在连拿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你和我说这么多也只是空谈而已。”

  “卫老,我想请您出山。”杨存回过头来,饶有深意的看着他,目光虔诚而又迫切。

  “晚了,我知命,这副身子骨熬不了多久。”卫纵眼里一亮,身体僵了一下似乎蠢蠢欲动,不过马上又眼神黯淡,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卫老,您早年是修道之人,身子骨比一般人硬朗了许多。”杨存果断的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说:“刚才我摸过你的脉搏,虽然紊乱但却依旧有力,想来这些年您虽然落魄心忧但还没忘掉那些固体之术。若是寻常的老人居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早就归西了,不过以您老的身体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是问题。若您不肯帮我明说就行了,不必说这些推脱之词。”

  “请公爷不要为难了。”卫纵突然有些颓废,满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老朽是一个等死之人,我愧对老爷,愧对鸣成公,又有什么面目再为人之臣。老朽一身是伤双目亦有些浑浊了,这副无用之躯已经配不起双极旗的军服了。”

  “是么,你是怕侮辱双极旗的军旗,还是因为你胆小怯事想苟且偷生。”杨存冷笑了一下,目光犀利无视他脸上的痛苦。

  “就当我是想苟且偷生吧。”卫纵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落,嘶着声说:“公爷,您胸有大业又何必惦记我这个废人,老朽这辈子愧对杨家的大恩,苟且偷生只是因为无颜面见鸣成公和老爷子,请您不要再咄咄相逼了。卫纵这一身已经不配双极旗的军服,更不配敬国公府的垂青。”

  “卫老,你该清楚我来的目的。”杨存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当年先父战死沙场,你负伤之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命,自此你颓废不振对我杨家之人都是避而不见,难道只是因为护主不力心里有愧么?”

  “公爷,您到底想说什么?”卫纵的神色一时暗淡,满是褶子的老脸有些心虚,低下头去明显是含糊其辞不敢于与杨存相视。

  “我和你说过,我进过父亲的陵墓里。”杨存冷眼相视:“父亲的尸骨我见过,而且我也看过他死时的战报。他杀入草原时脖子上的那一刀确实是致死之伤,不过当时他刚策马冲锋又有几人是他一合之敌,他是突然从后边中了一箭,心骸之下才会被契丹人偷袭得手。”

  “背后一箭,您到底是知道了。”卫纵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杨存,末了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您说得没错,若是没那一箭的话以鸣成公的身手,那些契丹的蟊贼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那时候的鸣成公一但策马杀敌疆场上少有一斩之下还能幸免的敌手。”

  “我可以完全确定,偷袭之人是当时双极旗内的将士。”杨存冷笑着:“卫老,你一直以军师的身份陪在父亲的左右自然不可能是你,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查到出手的人是谁?杨存冒昧的一问,您竟然忠于我父,那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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