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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不代表没有嫌疑，尤其警方参与案件调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探员，张勉反常的行动轨迹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要盯下去，不怕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那就好。”优雅地端起咖啡喝了口，计辰慵懒地挑起嘴角，似乎对咖啡的味道很满意，“好久没有大摇大摆走在阳光下了，还真有点怀念这种滋味。”
简宁捂住心口，一副命门被击中的虚弱样：小宝贝快到姐姐怀里来，姐姐保护你！
得到想要的信息，计辰毫不留恋地起身，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一起移动，恋恋不舍犹如胶质，换做别人可能早窒息了，不过计辰显然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十分自然地保持着原本的步速向门口移动。
路过简宁时，计辰漫不经心中瞥到简宁充满失落的受伤小眼神，心头一动，单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低头在她耳边耳语：“让你们的人小心点，那小子不是个普通人，一旦被他发现你们开始怀疑他，他没准会来个玉石俱焚。”
敢于向警方挑战的，都是自视甚高，不会轻易服输，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计辰追了张勉近半年，对张勉的认识很深刻，他清楚案件水落石出那天，张勉八成不会束手就擒。是骄傲地自我了断还是难看地鱼死网破，得看张勉到时的心情。
“放心吧，张局做了最高指示，所有办案人员都会保护好自己的。”恰逢其时躲开警方的暗中围捕，又穿越两地跑回来连杀两人，甚至在面对警方按例询问的时候都能保持着没事人一样的淡定，张勉其人，没人敢轻视。
计辰直起腰，认真地上下打量全身透露着散漫气息的女人，嗤笑一声，摆摆手，单手插口袋走了。
简宁挠桌子——背影都这么帅，还有没有天理了！
……
到底是收了钱来协助破案的，简宁没道理一天到晚在窝里趴着，尤其在被男神鄙视之后，简宁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调查小组的人一分为二，一半在三十二区监视张勉，协助当地警方寻找张勉在案发时回到三十四区的线索，另一半在本区暗访张勉的人际关系，看他和七名死者间是否有瓜葛。
简宁想了想，两组人马目前做的都是走访类的工作，若不是怕参与的人多惊动了张勉身边的人，再给他通风报信，这项工作完全可以交由各地的民警去做，她加不加入区别不大。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根本帮不上忙的事情上，还不如干点能把张勉定罪的实质性证据。
如此想着，简宁找到张非，要求查看三十二区到三十四区间公路以及本区的所有录像资料，战线这么长，她就不信张勉能做到万无一失，从未在有摄像头的地方露过脸。
和之前不太待见的态度不同，张非再见简宁立刻热情地上来握手，对于她提出的要求也一一答应，一个小时后，简宁的临时办公桌上摆满了录像资料。简宁深吸口气，开始播放两区公路的视频资料。
她已经看过两地的卫星地图，标注出后两处案发地点。按照那晚盯梢时的轨迹推断，张勉很可能在距离案发地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在那些摄像头无法企及的小路上穿行。他的行为也说明那些受害人是随机选择的，撞上个满意的就下手，撞不上就拉倒。
简宁大学时读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又做了份和画画儿有关的设计工作，因此对图形和色彩的感知比普通人敏锐得多，在别人看来头晕眼花的录像到了她这里，跟看动画片似的，要不是怕不符合严肃庄严的办公气氛，简宁都想拆包薯片来吃。
正如她想的那样，那辆黑车在案发两晚都驶进了案发地附近的街道，一小时后从其他街道开出来。大半夜摸黑在小巷子里钻来钻去？显然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是车子就停在某条路上，张勉做完案再叫车过去接他。
一刀插·进心口难道不会喷一身血吗？简宁挠头，若说计辰因为偶遇加天黑没留意对方身上的血迹，那司机为什么也没发现？返程要两个小时，公路又灯火通明的，司机眼神再不济也该看到了。
还是说，张勉在作案之后换过衣服？那晚见到他时，张勉貌似背了个书包……
简宁感觉这些线索对破案有很大作用，可具体能说明什么却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简宁决定给计辰打个电话。计辰和张勉遭遇过那么多次，总会发现些更深入的蛛丝马迹，要是能找出作案时的血衣，那案子基本就算破了。
划开锁屏，简宁刚想翻电话本，一条短信飘进来，打开一看，是计辰发来的。
大帅比这个时间发信息给她，不会是想约她吃晚饭，感谢她帮他洗刷嫌疑之余，再来个以身相许吧？越想心跳越快，简宁没出息地吸吸鼻子，她今天已经流失了太多血，说什么也不能再把鼻子变成水龙头了。
点开信息，简短的内容跳出来：张勉在区西福禄街后面的废弃工厂，速来。
简宁瞪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脑子里的旖旎转了好几圈才猛然惊醒：计辰又说不上是走运还是倒霉地和变态杀人狂狭路相逢了？
一想到大帅比和大变态在夜深人静的废弃工厂里玩生死大对决，简宁的心就揪得生疼，正想去局长办公室找张非调人手去救场，警局内的大喇叭突然响了：“全体同仁注意，全体同仁注意，区东发生爆炸，引发严重连环车祸，所有同仁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前往救援。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区东发生爆炸……”
警报一响，留守警局的人立刻集合，带上可能有用的所有装备坐上一辆辆发动的警车。简宁被训练有素往外冲的警员们撞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发现张非急吼吼的身影，刚想说话又被个黑大个撞到了墙上，等她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张非乘坐的车已经箭一样开出老远了。
眨眼间，警局内除了门卫大爷就剩简宁自己了，看看空荡荡的警局再看看刻不容缓的短信内容，简宁快哭了，这是逼她当一把孤胆英雄啊！
向门卫大爷借了辆说不上多长时间没人骑的自行车，简宁摸摸口袋里壮胆的枪，对照着地图吭哧吭哧地往区西蹬。路上，简宁还在琢磨事情会不会太巧了点，她要去的区西和发生车祸的区东位于三十四区的两侧，横跨了整个三十四区，连个捎她一程的人都没有。
累死累活赶到福禄街，简宁边搜索卫星地图边找寻废弃工厂在哪。福禄街属于城市边缘，再往外就算郊区了，城郊没有照明设施，借着星月之光一眼望去，黑压压到处是废弃的低矮建筑，计辰只说是废弃工厂，可到底哪个才是废弃工厂啊？
简宁两眼一抹黑往前探索，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简宁猛地回头，黑暗中走出个人影，瘦瘦高高，带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
张勉。
“你终于来了。”张勉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简宁的心漏跳一拍，她认得，那是计辰的手机。
☆、第007章
看过警匪片无数，简宁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计辰落在了张勉的手里，至于那条短信是谁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落到了变态杀手的手掌心，而能够实施救援的人全被调去了区东，长翅膀都飞不过来。
简宁打量张勉的时候，张勉也在打量简宁，看她一身紧身皮衣皮裤，大小适宜的胸部剧烈起伏，曲线玲珑的让人想犯罪，额头碎发因骑车出汗贴在额头上，带着股让人蹂、躏的变态美。
张勉吹了声口哨，嘴角斜着挑起，眼睛里冒出狼一样的光，简宁下意识后退一步，亲眼目睹衣冠禽兽现形什么的，刺激有点大。
“没想到，我会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晃晃计辰的手机，张勉随手一抛，丢在角落里。简宁的视线跟过去，发现了一只隐没在杂物里的脚，鞋子很像计辰穿的那双。
张勉步步逼近，简宁脑门的汗更多了，计辰是死是活不好说，但再不想个办法对付张勉，她就要变成死的了。
“呵呵，你别激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简宁慢慢后退，心里想着如果这时候出枪有几成胜算。不过枪是她唯一的保命符，她不敢轻易亮出来，万一张勉趁机把枪夺过去，她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误会？呵，不重要。”张勉舔舔嘴唇，眼底的贼光更盛，“反正你是我的了，做过什么都无所谓，我不会和死人计较的。”
简宁一阵恶心，剩下的周旋被咽回肚子里，这人已经疯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料定简宁无处可逃，张勉边往前走边解领口的扣子。今晚的他穿了身白色西装，打着蓝黑色领结，无论让人看都会以为他要去参加重量级宴会，而不是跑来荒郊野外做变态杀手。
“你不要再过来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忍无可忍，简宁掏出枪指着露出结实胸膛的男人，张勉嘴角扬的更高，没等简宁明白过来，张勉脚尖挑起一块石子，打在简宁手腕上，枪飞了出去，摔到墙角的垃圾堆里，一时半会找不到了。
简宁差点给他跪了，这不是传说中武林高手才会用的大绝招么，为什么被张勉给学去了？就这身手，她玩了命也拼不过啊！
“还是别做无用的挣扎了，好好享受你人生最后的时光吧。”张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脚下却突然加快速度，简宁刚退了半步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张勉双手一搅一翻，将简宁背朝自己紧紧扣在怀里。
“靠，真当老娘是死的啊！”背后的身体触发了简宁的危机感，右脚高高抬起，狠狠落在张勉的脚背上，高跟鞋的细跟把皮鞋踩出个坑。张勉吃痛，下意识抽脚，手上控制的力量弱了，简宁借此机会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甩，打算给张勉来个过肩摔。
这些是大学体育老师教的，为了让学生体会这招制敌的效果，老师还特意找了几个高年级的师兄来配合练习。那几天，每个来配合练习的师兄都眼放狼光，为了讨好漂亮的师妹们，挨摔挨得格外卖力。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简宁没能领略到对战中男女力气的差异，所以当她打算像当年摔学长那样摔张勉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摔不动。
“小丫头，有两下子。”张勉嘿嘿贱笑着，单手揽住简宁的腰往怀里一带，另一手摸过简宁光滑的脸蛋，喉咙里发出满足又变态的呻、吟。
一声枪响震彻寂静的夜，简宁感觉背后的张勉晃了晃，把大半体重都压在她身上，腰上那只手里的力气也弱了。
就是现在！简宁秉持着痛打落水狗的优良传统，曲起手肘照着张勉的腹部连击三下，脱离对方怀抱的同时快速回身，高跟鞋招呼上了张勉的那处。张勉痛呼连连，摔倒在地。他倒下的同时，简宁看到后面举着枪，满脸是血的计辰。
“你还活着！”简宁大喜过望，三两步冲到计辰跟前，却被计辰一把拉到身后，枪口扔对着地上扭曲的张勉。
“你没事吧？”张勉肩胛挨了一枪，脆弱处又挨了重击，暂时爬不起来，计辰用力地喘气，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简宁赶紧扶住他，帮他擦着脸上还在往下淌的血。
简宁摇头，“我没事，你再坚持一下，张局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警匪剧看多了有时还是挺管用的，简宁在路上察觉到事情太巧合，所以立马和张非通了个电话，张非沉吟片刻，决定召集治安大队，让他们去现场协助交警和民警处理车祸和爆炸，而张非带着手下撤离区东，往区西赶。不过区东的爆炸和车祸惊动了整个区，无数车辆往现场赶，半个城区都堵住了，所以张非他们反而没有骑自行车的简宁来得快。
正说着，远处响起警笛声，车声人声响成一片。
张勉闻言惊诧地抬起头，对上简宁叫嚣的眼神，怔愣片刻，嘿嘿笑了：“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值了。”张勉边说边不知从哪拿出个打火机大小的控制器，拇指一按，空旷的废墟上掀起数米高的热浪。
正要往里冲的警员急忙后撤，身处中心的简宁和计辰却避无可避，火光映入眼帘的那刻，计辰回身抱住简宁，手指无意识地在简宁手腕上触了触。热浪翻飞，灼烧着一具孤独却充满罪恶的尸体。
“啊啊啊，死定了！”简宁紧闭双眼放声大叫，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戳了戳。
“不要吵，我都要死了，爸爸妈妈，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简宁一巴掌拍开打扰她说遗言的手，惹得那人闷哼一声，简宁急忙睁眼。
无边的黑暗被明亮的灯光驱散，空旷的城郊变成了现代化控制室，简宁看看全身是伤、衣衫破破烂烂的计辰，再看看前方大屏幕上大大的“任务完成，酬劳入账”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生死一线间，她成功回归系统了！
“恭喜完成首次任务。”机械音里满是喜悦，简宁面前升起个小小的金属台，上面摆着瓶红酒，以及两个限量版高级酒杯。
“我觉得我更需要医药箱。”看看简宁递过来的红酒，计辰嘴角猛抽，半条命都没了，还有心思喝酒？
简宁恍然大悟，急忙问系统哪里有急救箱。红酒台降下去，一会升上来个医药箱，简宁翻翻找找，折腾半天也不晓得该用什么药。计辰鄙视地白她一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包扎上药帮不上忙，简宁轻手轻脚蹭到控制台旁边小小声地问：“酬劳都是我的吗？我能提走吗？”
系统学着她做接头状，低声回应着：“三十万已由系统转进你的账户，随时都可以提现。”
简宁眼睛变成了金钱符号，一闪一闪的，她居然赚到了三十万！虽然赚钱的过程很凶险，但这笔钱足够抚平她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创伤。就算这笔钱很快就会转给债主，她还是乐得不行。
“咳咳，”系统假咳叫醒钻进钱眼的某人，“那个，怎么回事？”
简宁顺着系统的提醒看到上好药正东瞧西看的计辰，脑中闪过一道闪电，瞬间斯巴达了——她怎么把大帅比也带回来了！！！
“呵呵，这是个意外。”对上计辰疑惑的目光，简宁僵硬地笑笑，“可能回系统的时候我俩抱在一起，所以把他给带回来了，要不你再把他送回去。”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帅比，简宁那颗花痴的心凋零的就剩个杆儿了。
“你以为系统是任意门，说往哪送人就往哪送人啊！”系统炸毛了，“只有在接受某个时空的任务时才能开启通往那个时空的通道，再说……”系统沉默片刻，查阅着计辰的相关资料，“再说资料显示，这个男人刚刚死于十九时空三十四区的爆炸，尸骨无存，一个死人，你让我怎么送回去！”
“那怎么办？”简宁也犯了难，不过计辰本来用的不就是假、身份吗，送回去后再换一个呗。
“为今之计，只能让他跟着你。”系统响起滴滴声，短暂的操作之后，大屏幕旁的打印台上出现一套完整的现代证件，“只有通往你所在时空的门是无限制出入的，所以他只能去你所在的时空。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他随便扔个地方自生自灭，前提是你要确保他不透露关于系统以及时空穿越的任何信息。”
系统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放大音量，计辰脸上的迷惑转为恍然大悟，定定地盯着简宁。
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