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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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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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揣着小外套口袋扭头走了。他冲着她的背影皱眉:“回来。”
  苏倾顿了一下,没停,走出了后门,江谚冷着脸,“哐当”一声踹翻了前桌的凳子。
  洗手间的镜子前,少年扬起下颌,指头轻轻触碰自己的脸。
  深邃的五官和苍白的肤色,本是冷情的一张脸,颊上红彤彤一道擦伤,显得有些滑稽。
  “嘶……”他无声地皱一下眉。扭开水龙头,脸伸到龙头下,粗鲁地冲了冲伤口。
  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流进衣领里,在锁骨处聚成小泊,打湿了t恤。
  伤口火辣辣地痛,他满意地左右看看。
  这么清洗应该够干净了。
  回到教室,他怔了一下,空荡荡的教室里坐了个女孩,牛仔外套披在肩上,低着头吃盒饭,安静得像只猫。
  他走过去,苏倾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左半边是青油油的油麦菜,右半边是肉和蛋,拆好的筷子放在一旁,卖相极漂亮。
  江谚低头看了一眼,舌头顶一下腮,又看一眼。
  原来食堂还有黄焖鸡呢。
  他就坐在她后面的位置上吃完了饭,懒得挪窝,就在那看书。长腿支着,似乎没处可放,往前一伸,碰了一下她的椅子腿,清淡地问:“刚碰到你哪儿了?”
  打架的时候拦人,真敢。他下手一向没轻重,也不怕连她一起打了。
  苏倾心里有点生气,她用胳膊小心地碰了碰文胸托,那里现在还疼呢,可她能说吗?
  她只好咬着牙不吭气儿。
  江谚见她半天不理他,抬眼。
  苏倾绾起的头发捎带着卷,像一朵花苞,靠近脖子的细小鬈发打成一个个自然的圈,戴了一串项链一样,耳根不知怎么的红透了。
  他停了一下,又问:“哪儿没看懂?”
  苏倾扭过身来,闷声不吭把卷子铺在他桌上,似乎是带着气的,上面拿铅笔画满了圈。
  江谚瞧了一眼,笑了一下:“你要累死我?”
  苏倾没搭话,又开始专心地撕创可贴了,睫毛在眼底落下几道触须般的影子。江谚的手掌马上紧张地压住桌上的胶条:“十字架够了啊。”
  苏倾抬眼看看他,指尖捻着带胶的一面递到他面前,细细地出了声:“你自己来吧。”
  江谚脸上贴了一道创可贴,不仔细看上去就跟流氓眼下的刀疤,他挺满意地按着卷子,一溜烟讲下去,苏倾的胳膊肘搭在他桌上,支着脸安静地听。
  她很少撒娇,总是沉默,眼睛那股黑,里面透着踏实的执着,是沉在地下的泥土。不像其他的浮夸的女孩子,一言一行都溅起空中的尘埃。
  有时江谚也想,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为什么做candy girl 呢?
  他这么想着,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侧着眼睛瞧她。江谚的目光又沉又冷,审视着她,带着一点挑剔的嫌弃。
  苏倾说:“怎么了?”
  “讲不下去了。”他恶劣地答。
  苏倾疑问地看着他,冷艳的浓妆下,那模样竟然看出点乖。
  “我熏你,你也熏我是不是?”他指尖拎着,把她衬衣领子翻起来,铺到她鼻尖上去。苏倾闻到了自己专门反复喷在衣领上的黑鸦/片香水。
  “把你身上这股味儿给我去了。”
  江谚本以为,转到十四班以后的生活会是他人生的谷底,后来才发现并不如此。
  待在十四班的日子比他待在二班舒服得多。
  十四班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听说班里来了个年级第六,感激涕零,专门把他请到办公室里坐了坐。
  桌上摆着两杯果汁,红鲤鱼的纸杯背后是他笑容可掬的脸,“江谚同学,橙汁,葡萄汁,想喝哪个自己拿,不客气。”
  江谚扫着纸杯,憋出一句话:“您先选。”
  王老师面上的笑自打见了他,就没消下去过:“江谚同学,你有没有意向做我们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
  江谚果断地摇头,觉察到王老师有些失落,他抬睫敷衍了一句,“……我还需要再历练。”
  王老师点了点头,又笑说:“听说你和苏倾的关系比较好……”
  话音未落,少年的眼睛猛地看过来,含着锐利冰冷的防备。
  王老师的表情很无辜:“……你想不想和她同桌?”
  江谚默了一下:“我们班不是单人单桌?”
  “规矩是可以改的嘛,我也有意向让大家增强交流,共同进步。”
  江谚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苏倾,想到的是她打扮得花蝴蝶一样的俊俏模样,“不想。”
  他语调平平:“她影响我学习。”
  “噢……”王老师有点失落,学习好的同学,原则性和自律性都比较强,不想让这群纨绔干扰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谚觉得十四班的日子舒坦,除了单人单桌、互不干扰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讲题变得更加方便了。
  苏倾坐在第三排,打眼一望就能看到,跑不了。每天中午放学,他就慢慢踱到她后面的空座坐下来,一伸颈就能越过她肩头,看到她慢吞吞地写字。
  小太妹字写得倒很秀气,一笔一划的,小学生一样。
  有时讲得寡淡了,他也会踢踢她椅子角,苏倾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看过来,他的烟已经叼进了嘴里,懒散道:“上天台讲。”
  水管外面的防护套都被他的裤子磨得勾了线,他伸手勾了两下,手一撑反坐了上去。
  秋天的风渐大,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拿手挡着风,细弱的火苗刚在他掌心里卷起来,觉察到旁边人的眼睛“噌”地亮了。
  他掀起眼皮,苏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掌心,风把她的头发卷起来,拐着弯挡在脸前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掂了掂手上的火机:“喜欢这个?”
  打火机挺旧,金属轮廓有些生锈了,机械齿轮有一部分外露着,倒有种粗犷的别致。
  他好半天才想起来,这还是当年江慎再婚搬走时落在家里的,他从角落捡出来,加了油接着用。得有五六年了。
  苏倾没吱声,可她眼睛里那股劲儿骗不了人,江谚说:“你打火机呢?”
  苏倾把那个翻盖的打火机掏出来,江谚把他的放在她手心里,把她的拿走了:“总得让我有个点烟的吧。”
  苏倾一下子合拢了掌心,仔仔细细地看她的战利品,好像连金属上面的锈痕都让她迷恋。
  江谚把她的火机在手上抛着,上面镶嵌的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表明它的价格不菲。他捏住它端详了一下,“嗯”了一下:“我赚了。”
  苏倾摇了摇头,江谚扭头看她,她把火机在耳边晃了晃,瞳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竟然冲他弯唇笑了:“你这个油是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过渡章~


第68章 玉京秋(八)
  江谚觉得; 苏倾跟他熟了的表现; 就是问题的时候越来越不怕他。
  他烦得摔笔她也不怕,就那么抿着唇盯着他; 好像算定了他最后都会捡起来接着讲。
  有一回,他挑菜似的把摊在天台管道上的几本各式各样的辅导书拎开; 竟然还在底下发现了一张地理试卷。
  他回头凉凉地看着苏倾:“我学理科的。”
  十四班是个理科班; 但里面有七八个理化基础实在薄弱的小孩; 只能在家靠家教补习考文科; 还有人走艺术生。各有各的门路。
  苏倾的情况特殊; 短短几个月内; 要把原身落下的进度赶上来,只能也靠着原来的底子考文科。
  苏倾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歉疚地把地理试题拿回去:“对不起……”
  江谚沉默地抽了根烟,又说:“拿过来我看。”
  他皱眉盯着满卷子洋流箭头看了半天,看不懂。
  卷子用力折了两折,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等我回去研究一下。”
  苏倾看着他笑了一下:“谢谢。”
  江谚不咸不淡地应:“不谢。”
  应付完作业是十一点半; 江谚合上笔盖,滚动鼠标看卷宗。桌上一盏台灯亮着,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漫反射在白色纱帘上; 沙沙的一片。
  黑笔在本子上写着,贴着江论照片的那个厚皮质本,用掉了四分之三。
  闭目转转眼珠,站起来活动两下; 背贴门框边缘,捂住左右眼,认了一遍贴在对面旧墙上的一张视力表。
  倒数第二行蚂蚁一样的小e,看清依然毫不费力。
  他坐下来,掏出月考的成绩条,展开来,抬起塑料桌布,压在下面,总成绩那一栏写着:644。
  旁边一张纸条:“公安大学:599”
  只是月考而已,这个成绩以后还可能变动,但是不论再怎么变动,也要高出分数线50分。
  江谚的目光变得很深,起码,至少高50分。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惫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地理试卷,好半天才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睛看。
  女孩的一排小字工整清晰,压在大红叉下,显得分外委屈。
  同一个类型的,全错了。能错成这样的,是压根没学懂。
  他叹了口气,睁开眼,鼠标滚轮滚动着,键盘哒哒响起来。任务栏右下角白色的时间显示着:“01:11”,搜索框里一个个字快速闪现:
  “季风……环流……”
  这天晚上,江谚连做梦都是洋流。
  第二天一早,江谚顶着黑眼圈一进班,蓦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坐在他的座位上,正冲他用力挥手。
  他怔了一下,倒退一步,抬眼看了看班牌。
  “别看了谚哥,你没走错。”陈景言兴奋地把一张桌子挪了过来,跟他拼成个长桌,“是我转过来了谚哥。”
  江谚把书包扔在座位上,荒诞地往前面看去,整个十四班只有他一个人有了同桌。
  “你潇洒投奔女神而去,留人家一人在秦主任的淫威之下,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陈景言挥袖假哭,“同桌你好狠的心……”
  江谚哐当一踢桌角,瞪他一眼:“你有病。”
  江谚抽了三张a4白纸铺在苏倾面前,那张地理卷子摆在最顶上,折痕压得太重,四个角都不安分地翘起来,像只四脚朝天的龟。
  苏倾以为他要变魔术:“这是什么?”
  江谚的笔在白纸上沙沙写起来,不耐烦道:“给你重讲一遍。”
  “你请的那什么家教?可以辞了。”
  尸位素餐,不如他一个才研究三天的外行。
  苏倾把头发丝别了别,安静地笑笑,没搭话。
  那个人不容许她同别人走得太近,尤其是异性长辈。所以她在学校很少问老师题目,天天坐在她书桌旁辅导的家教,更没有可能。
  江谚皱一下眉,听见手机的震动声,抿住唇不讲了。
  半晌,苏倾才迟钝地动了,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吴阿姨”发怔。
  这张电话卡是动过手脚的,只能接,不能拨,除了他与吴阿姨之外的人打不进来。
  而吴阿姨几乎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他们被发现了?她不禁慌忙地四下看去,没有摄像头的白墙上仿佛都让她盯出了黑漆漆的镜头。手心里渗出了汗水。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无声地做了个“嘘”的手势,脸色发白。江谚对微表情很敏锐,目光沉了一下,盯紧了她的脸。
  “吴阿姨。”女孩乖巧而机械的声音响起来。
  “倾倾啊,吃饭了吗?”
  “吃过了。”
  “嗯……是这样的。”吴阿姨顿了一下,罕见地有点举棋不定,“明天不是要送你回二中吗?但是你吴叔突然想起来明天限号的,我想问问你,晚两天行不行?”
  苏倾的睫毛动了动,松了口气。恍然意识到,明天竟然就已经是30号了。
  江谚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筒里漏出的只言片语,手指摩挲着笔杆。黑色卡宴的牌照尾号是3,明天限号纯属瞎话。
  苏倾却知道为什么。
  这两日,晚乡打黑力度前所未有地大,那辆卡宴,还有她住的那栋奢华的别墅,都是灰色资产,避避风头为佳。
  但事情再拖下去,她怕生出变数。捏紧手机,声音柔柔怯怯:“可是,我和老师同学已经约定好了……”
  江谚忽然指指自己,苏倾眨眨眼睛看了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分神的时候,眸光里含着迷茫的水色。
  “没关系。”吴阿姨耐心很好地应,“明天我打车送你去吧。”
  江谚又沉着脸指指自己,无声地做口型:我送你。
  “吴阿姨,”苏倾提了口气,为难地说,“我的高中同学也要回校,想跟我一起去,可以吗?他还不认得您……”
  吴阿姨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
  她近来参与转移财产,焦头烂额,见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和疯狂,好几宿没睡着觉。身家性命的大事面前,什么事都变成了小事。
  苏倾一向很乖,她太听话了,就像是自己主动把脚拴在笼柱子上一样,从来不让她多操一份心。——也是,风一吹就乱跑的浮萍,离了他们又能靠谁呢?
  “那么,你就跟你的同学们一起去吧。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哦。”
  电话挂了,苏倾仿佛松了口气,皱皱眉,怪他横插一脚:“明天要上课的。”
  江谚的笔杆反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啪”地把笔扔到她面前,冷冷地审视着她的脸:“地址写这儿。”
  阳光灿烂的周五,晚乡狭窄的两车道依然堵得厉害,喇叭声此起彼伏,江谚的自行车半停在道边,皱眉看着纸条上的字。
  “卫德街公园北门。”
  骗他。
  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了,要去的明明是哪个中学。
  公园茂密的绿树从栅栏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道阴影。北门是后勤出口,半个人都没有,一座变电箱立在他旁边,地上堆满了腐烂的枯叶。
  他看看周围,心里敏锐地生出个念头——小太妹在躲什么。
  否则,一起从学校出发多方便,何故把他诓到这个荒无人迹的中间点?
  地上的落叶发出咯吱的轻响,斜坐在车座上发呆的江谚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怔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穿着娃娃领的奶白色外套,直筒牛仔裤,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马尾,脸上的妆很薄,明艳干净的一张脸。
  赶得很急的缘故,她还在匀着气,脸颊白里透红,像多汁的苹果。配上那对乌黑的杏眼,看上去又乖又小,像换了个人似的。
  “走吧。”见他半天不说话,苏倾急着走过来,有些发愁地打量他小小的后座,这个后座看起来单薄,可能不是载人用的。
  江谚已经神色自若地跨过车座:“上来。”
  看她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叮铃铃”地响了下铃:“快点。”
  “这能坐吗?”
  江谚不耐烦地瞟她:“怎么不能坐?你屁股多大?”
  苏倾让他噎得在路边红了脸。他低了低头,似乎在丈量臂弯里的尺度,“不行坐前边?自己选。”
  苏倾默默地跨过了后座。
  这车可真矮呀,她的脚垂着就能踩着地,双手小心地抓着他的t恤两侧。江谚劲瘦的腰线,从透光的白色布料下显出来。
  车往前一动,车头马上往左边歪,苏倾生怕自己把车压翻了,脚点了一下地。
  车头又歪向右边,她又撑一下。
  车子半天走不起来,江谚回过头来,正看见她的脚点在地上撑着,气不打一处来:“就你长腿了?”
  苏倾忙把脚抬起来,车子滑出去。她揪着他的衣服,心里生着闷气,半晌,低低地说:“你怎么骑得歪歪扭扭的。”
  江谚侧眼瞧她:“因为有人不搂紧啊。”
  “……”
  骑过一个减速带,江谚没绕,车身“咣当”地颠动一下,苏倾差点颠下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隔着衣服触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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