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做活,没出去,我看这钱八成是菲儿从哪里弄回来的?”
“你说是菲儿那个死丫头弄回来的?四婶你没弄错吧,那丫头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做,她从哪里弄钱回来啊,四婶你不是弄错了吧?”陈氏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哎,看你说的啥话,就算那丫头是个笨手笨脚的,那她好歹是个女娃啊,这女娃要赚钱还不容易啊,随便去镇上做些什么都能赚到钱,就算赚不到钱,把她卖给人做媳妇怕也是能卖个十来二十两吧,说不好你爹就在打的这个算盘呢。”这番话其实高花香就是在硬编了,她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说服陈氏,只好随便乱说一通。
高花香是说者无心,但是陈氏却是听者有意,她想着这死丫头要是卖给别人可就不行了,自己早可跟人说好了的呢,看来自己筹划的那件事情要早些做了,不能等着这死丫头长到十一岁了,陈氏想着便转了转眼珠子。
一直喜欢在任何事情中都争做主角的余氏今儿没做到主角,她本身就有些不开心了,而且她听着高花香和陈氏一直在乱扯了半天,几人还在这院子里站着,而且天也也不早了,怕是再耽误下去,人家早就散席了,到时候还闹什么啊,她就非常不耐烦起来,直接给陈氏下猛药,催着陈氏说:“陈氏,你要是不信你四婶也成,你自己现在一起和我们去老三家看看,不说别的,今儿老三家结亲,他们去吃酒席肯定要去礼的,你去看看他们送了什么礼,要是这礼物贵的话,说明你四婶的话怎么也有几分真,再说,这张婶子家里的这口气你也要出吧,她不要你们家夏军,也不要宝柱,那时候还故意说是什么想自己生,这会还不是要认,而且还故意不认别人,认得咱老三家的,这不是打你的脸么,这事情到时候被村里人说出去可是有话说了。”
余氏说完陈氏,又朝着一旁的夏金柱说:“金柱,我知道你想孝顺你爹,但我是你奶,你也得孝顺,而且我比你爹要大,怎么说也要先孝顺我,你说的没错,你爹是疼你,但你想清楚没有,和你那几个兄弟比起来,你爹有多疼你,你四婶说的对,为啥你们家好起来就说要分家了,而且家里有钱就瞒着你们,难道这些你没想清楚么。”
“等会呢,你跟着奶一起去,你要是觉着对不住你爹,你不要说话,就站在那里就是,什么话都让奶来说就是,再说就是咱们去也是去的你三叔家,和你爹也没啥关系,要是到时你爹回来,你就说是我逼你的,他要骂人让他来找我就是。”
余氏说完,夏金柱的脸色有些许的犹豫,说实话他的脑子一下子还没绕过来,他真没弄清楚谁说的话是真的,四婶说的他家里最近变好了些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一些,比如说什么田种起来了,粮食什么的也够吃,这些他都知道,当初一大家子商量怎么样才能把家里搞好的时候,他也是在的,他还跟着夏富贵和夏铜柱几人一起去给人杀了猪的,那一天下来能赚多少钱他也是知道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顶祸的人
后来虽然陈氏回来,他跟着陈氏站到了一队,没有再参与家里人,但是家里自从菲儿管家后,家里的吃食什么都好了很多,这些都没有瞒过他,所以说到这些,他是不会动容的,但是刚余氏和高花香说到他们家一下子能拿出一两多二两银子这事情才让夏金柱觉得不对,这样说起来,家里的钱确实真是一直瞒着他们的。
因为夏金柱按照夏富贵每天杀猪赚的钱来算,他们怎么都是不可能几天之内能赚回那么多银子的,而且四郎的事情还发生好几日了,也就是说自己不过出去大概不到二天时间,他们就拿了那么多钱出来。
就按照四婶说的,菲儿能挣钱,但是那二日连赶集的日子都没到,菲儿从哪里挣来的钱呢,那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钱肯定是一早就存下来了,而且他也想起爹说分家的时候,很爽快的说是答应给他们二两银子的事情,要是他们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当时怎么会那般轻易答应给他们那么多钱呢。
虽然现在说起来,这钱或许也是爹给他们分家留着的,最后也是给他的,但是一家子人这样瞒着他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尤其是夏金柱这次从丈母娘回来之后,他一直都觉得不管自己家里人再怎么不好,但都还是把他当一家人看的,原来也没有,原来一大家子也和丈母娘一样没把他当一家人看。
不过好在夏金柱虽然容易被人挑动,但却也有那么一点脑子,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余氏他们的话,想着去三叔那边看看自家送的什么礼也好,而且余氏刚说的话也为他过去找了个借口,要是等会爹怪责起他来了,他就说是奶逼他来的。想着他便朝余氏点头应到:“嗯,奶,那我们陪你过去一趟。不过先说好,我们只是过去看看。不会闹的啊”
接着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余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闹了起来,根本就不由得夏金柱说话,而那个陈氏天生就是个喜欢吵架的人,她一看到有架吵,眼睛发光,加上对这次张婶子和夏顺贵家结亲。她心里本就有意见。
对张婶子这边还好些,毕竟是别人家的人她也管不了,她真正怪的人是夏顺贵两口子,她觉得既然当初张婶子不愿意认他们家的人。那么就跟他们家结下了仇怨,这夏顺贵就应该跟她一样对张麻子家里有仇怨,不应该结这个亲,所以余氏过去一闹,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着吵了起来。开始还是倒好,不过是几句质问,了不起声音大些,但到了后来便开始吵,到最后竟然开始说恶毒的话。
后来等夏菲儿他们来了。情况就更加不由控制了,脾气暴躁的夏富贵听着陈氏骂的那样出格,他忍不住了,但是陈氏毕竟是个儿媳妇,在这个时候,公公还是不能对儿媳妇动手的,陈氏不能打,夏富贵总要找个能打的人打,因此夏金柱变成了这个顶祸的人。
夏金柱完全没料到夏富贵会突然打他,他顿时就被打的蒙住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夏富贵,好半天才问出一句:“爹,你做啥呢,我又没想闹,我就是过来三叔家看看。”
“看啥呢,想看不早些过来。”夏富贵大声吼了起来:“我今早就跟你说过的,你要实在不爱来就算,但至少要管住你婆娘不能让她来这里撒泼,你管住了吗,竟然还跟着她一起来闹,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啊?”
夏金柱刚看余氏和陈氏一过来就闹,正愁等会不知道该如何跟夏富贵交代,这听到夏富贵提到早上的事情,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低着头没出声,连开始在家里因为余氏他们说的那些话对夏富贵升起的怒气这会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夏富贵每回看着夏金柱这个没用的样子,就万分恼火,现在见夏金柱又这个死样子,夏富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又打算往夏金柱身上招呼,但是却是被余氏给喊住了:“富贵,你给我住手,这事情不关金柱的事情,是我逼着他来的,你想打人过来打我,刚闹也是我在这闹,你别和老二媳妇一样做那杀鸡给猴看的事情,我不是死人,我还看的明白的。”
夏富贵心里也是有这个心思的,他当然也知道今儿这一伙人上门来闹,余氏肯定是罪魁祸首,虽然夏富贵对余氏有意见,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没办法指责余氏,但他又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来老三家闹场,自然就找到夏金柱这只鸡来提醒余氏他们了。
夏富贵听到余氏的话,他抬起的手没再打下去,倒是冷冷的扫了余氏一眼,看着她:“原来娘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做这种不明白的事情呢,老三两口子就是有天大的错误,他们总归是你的儿媳,四郎总归是你的孙子,为何这样好的一个日子,娘要闹这样,就算是多大的冤仇也不过如此,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啥呢?”
夏富贵的话一说完,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夏顺贵突然站了出来,用一种近似祈求的语气看着余氏说:“是啊,娘,你今儿到底想干啥,你不如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一并说清楚,不管你提的事情如何不对,只要我两口子能做得到的,等这次的事情完了,我们二话不说就去做,但我求求你,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好么?你不顾着我们是你的儿媳,但好歹要顾忌这么些亲戚,人家过来就是想热闹一阵,你别让人憋着一肚子气回去,好么?”
夏顺贵说的话中到底有多少的无奈,只要是在场的人都听的出,这让夏菲儿又想起了那次人来要钱的时候,夏顺贵因为没有钱给人跟钱氏说那些话的时候,好像在三叔的眼中,天马上就要塌下来,好像他的日子就快没有活路了,这次又是这样,夏菲儿听了他的话之后,心里都难受的厉害,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一个小辈出声的时候,但是她却特别想说几句话,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是在场应该也有不少和夏菲儿一样心思的人,当时院里就不像开始那般安静了,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且也不得说,夏顺贵说的这些话比刚才夏富贵的大发雷霆要有用的多,因为顿时院里除了一些窃窃私语,还有正儿八经的出面来说公道话了:“是啊,三弟妹,我看你们家老三也不容易,你不要在这里撒泼了,快些回去。”说话的是余氏那辈的一个妯娌。
接着又有人小声在人群里说:“是啊,回去吧,还从来没看见有人这样做娘的,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娘,我才不管那么多,一棍子给赶了出去,什么娘啊,儿子家里办好事,她不来帮着打点着也就算了,竟然还跑来这里撒泼,打完这个,骂那个,一副逼不死人不肯走的样子,心肠太毒了,顺贵哥,你把他们给赶出去,要是村里有人说你,我们帮你说公道话。”
别说是外人,这会夏艳桃两姊妹也看不下了,夏艳桃走到余氏身边,伸出手来搀着余氏:“娘,我求你,你别闹了,现在回去吧,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好么?”
“是啊,娘,人家也说的没错,要是换了个人,你这样闹,人不只是把轰出去了,和你断绝关系都指不定,不说别人,这事要是换了老四家,看他们怎么对你。”刚开始就说了,夏菲儿这个二姑是个极品,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但心地却不差,她这一开口,了解她的人知道她一直是这样说话的,不知道德还以为她和她娘还有老四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果然这话当时就惹的余氏一个眼刀射了过去,低声骂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站在这就是。”
“就是,不会说话别说,又没人逼你说,这么多话做什么?站到一边去。”老四夏康贵也瞟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菲儿的二姑反正是被人说惯了,她也不在意,撇了撇嘴巴,往后走了几步,靠到了门框边,从袋子掏出瓜子嗑起来,而且把嗑瓜子的响声惊天动地的,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夏菲儿在一边看着自己这个二姑,有些想笑,但是又觉得开始头疼,怎么家里一个比一个极品呢,原来因为有奶奶,陈氏和四叔两口子也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个二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余氏这边,她开始看着夏顺贵说的那些话,心里软了几分,也有些动摇,自己今儿被老四媳妇怂恿着过来闹,是不是错了?但是这会听到外人说的这些话,她心里的火腾的又上来了,她想着原来自己生的这几个儿子中,脑子最精的是这个老三啊,他从不像老大那样跟自己公开吵闹,也不会像老二那样看着什么不对的事情就说教他,但他的手段更厉害,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装可怜来踩她,让别人都来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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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皮赖脸的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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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余氏从来就不是个真会怕人说的主,她听着这些指责,朝着众人一个横眼瞪了回去,骂道:“你们又是些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情用的着你们说么,你们从哪里来给我都滚回哪里去,今儿这酒席不办了,认亲的这个事情也不算,我是四郎的奶,我不同意我家的孙子认别人做爹娘,谁也没法说个不字,要是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我才一棍子把你们给赶出去。”
“余氏,这说话的口气不小啊,这是要把谁给赶出去呢?”这声音有些苍老,好似不是从这边的人群里发出来的,大家都往后看了去。
但余氏却是因为别人骂红了眼,她才不管是谁,继续骂:“赶谁?就是赶你们这一群缺德的人,你们这些人,家里有田不去种,有活计不去做,一听到人家家里有点事情,就来蹭吃蹭喝不止,人家家里闹出一点响动,就在这里凑热闹,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余氏的话一说完,砰的一声就听到院子里有摔碎碗的声音,接着又是刚才那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放肆,余氏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来今儿我不好好处置你一番,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会在院门口堵住的人都自动往两边走了过去,接着刚摔碎碗的人一脸怒气的站在院子里狠狠的盯着余氏的方向,这人夏菲儿上午的时候见过,按辈分夏菲儿要叫他四太爷,当时他来的时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去了外面迎接,就连夏菲儿这些在锅屋里做事情的人也被喊了出去跟这人行礼。
这老人是夏家这族的一个辈份最高的人。是夏菲儿爷爷夏大满的一个叔辈的,今年都七十多快八十了,平时为人低调。加上年纪大了,走路腿不太利索。不常出门,但却极其得人心,听说早年的时候还考过秀才,是个读书人,不要说是在夏家,就是在村里,他只要说一句话。也是有些份量的,虽然腿脚不是太利索,但是身子骨在这个年纪来说倒还算不错。
今儿夏顺贵家的事情他本不打算来,但是夏顺贵亲自去请他了。而且还特意把他给背来,他不能却意,也就一起来凑热闹了,他刚开始一直在后面听着这些人闹,没出声音。想着要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就不出面了,虽然他是个长辈,但毕竟一家不知一家事。
但是这一路下来,他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了。这个余氏不只是对自己儿子家不留一点情面,对于这些亲戚也一点情面都不留,刚说话的那两个妇人好歹都是比她大些的嫂子,她竟然那样不知道规矩,这末了竟然还说要把自己给赶出去,看来这些年村里那些说的余氏的闲话一点都没说错,余氏这些年不管是对外人,还是对几个儿子就没做过好事情,而且气焰越来越嚣张,是该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这会四太爷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盯着余氏,盯了一会,威严出声:“余氏,今儿是你们老三家办好事,我不管你是来做啥的,只要不是过来道贺的,你立马带着那几个人给我滚回去,有什么事情都酒席散了,再来这里说,我在这里等着你,你把你家大满也喊来,加上你几个儿子家的人,今儿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并解决,省得你以后老来你儿子家里闹,也省得别人时不时来看我们夏家人的热闹。”
不管余氏再如何泼辣,四太爷的话她是不敢反抗的,她只得点了点头,喊了老四他们一起走了,老四媳妇高花香看着闹没闹成,反而惹到了个不该惹的人,心里觉着亏得慌,但她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脸愤恨的跟在余氏身后回家了。
余氏几人走后,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