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明儿说这家,后儿说那家,只要他愿意,而且以后村里人都还要看他的脸色做活,我听说前儿东边喜鹊婶子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他,他直接冲上门也要打人,这还得了,万一以后在座的谁得罪了他,那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呢,我要说的一句话可以说清,我觉着咱们的里长是个好里长,只是他家里人是确实要他好好管教一番了,不然以后都影响到他的声誉了。”
其实夏菲儿开始真没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多话,弄的这么高调。虽然她不知道刘癞子到底想说自己二婶家里什么事情,她瞧着不会是好话,但她看着刘癞子不只是口出狂言不算,竟然只是因为元香就是叫了他一声刘癞子,他就想出手打人,夏菲儿就实在没法忍了,正如她刚才说的,他们家虽穷,但一不偷,二不强,三没做过拆白党,穷也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又没打扰到别人,凭啥要被人这样欺负啊,竟然这样一个大老爷们,还想对他们两个小姑娘动手。
夏菲儿这暴脾气,还真就是不忍他了,要是前世的夏菲儿,就算他动手,她也不会怕她,直接重量级压倒他,如今重量没了,技术性一样能压倒他,他仗着他哥是里长是吧,那就拿这个里长来说事,而且里长不过也是大家伙选出来的,不是什么动不得的人,只要掀起大家的不满,她夏菲儿还就不信一个区区的里长弟弟能强到哪里去。
夏菲儿的话一说完后,靠近刘癞子和三红那边没人作声,但是另一边坐着的老人却是有人出声了,有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大爷说:“富贵这闺女的话没错啊,这个刘癞子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前儿喜鹊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没为什么大事,就是说人从他家的田里过了水,他就找上门说要打人,这刘癞子这样还真是要不得的。”
“是啊,看来要寻一日跟里长说说就好,这刘癞子不只是动不动就打人,还喜欢乱嚼舌头根子,人云贵一家老老实实的,他都能编的真好像跟做了什么一样,那以后村里可真没好日子过了,看来以后村里选里长,这家里人也要细细琢磨一番才好啊。”另外一个老人也点头说了句。
接着旁边的几个老人也附和了几句,顿时人群里就有好些人议论了起来,这几个老人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他们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而且他们这话明显就是在指责刘癞子,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要是刘癞子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他大哥里长的位置都快不保了。
刘癞子听了这两人的话之后,当时就吓的脸色有些发白,要是让他哥知道这些事情,那会被他哥打死的,他眼珠子慌乱的转了转,往三红那边看了看,不知道两人交换眼色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神色,开口道:“两位叔,喜鹊家婶子家那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因为我们家前儿才从河里引了水去,他们家昨儿就把我田里的水放了没剩多少,我一时心急就上门闹了,后来我哥说我了,我也上门认过错了,不过这夏家老二的事情我可是没乱说的,不信,我细说給你们听。”
两个老人听他这样说,对他认错的态度有几分的满意,他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那刘癞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走到元香和夏菲儿身边转了转,然后一脸嚣张到死的样子说起元香家的事情,他朝着元香呲了呲牙,说到:“说就说,你个死丫头还以为我不敢说么。村里人都知道,你爹娘头先一直生的都是你们几个赔钱货,后来有一次你奶在村里闹,说你娘要是再生不出儿子就要把你娘休了,后来你娘就回你姥姥家去了,一直也没回来,大概一个来月之后,你娘突然回来了,还说是怀孕了,接着足足过了九个月,你那个弟弟才生下来,生下来的时候还是说是什么足月生的,好兆头。”
“说的倒是好听,但你那个弟弟是怎么生出来的,怕是只有你爹娘知道的,按理说你爹那时有三十五六岁了吧,年纪都不小了,而且你弟弟宝儿和水香隔了六岁多吧,怎么那好些年一直没生出儿子,你奶一闹就生出来了,中间还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说不好你那个弟弟根本不是你们夏家的种……”
说到这里,刘癞子打住了,突然又一脸龌龊的笑了起来,而且人群里也有好些人跟着说了起来,说这刘癞子好似是说的没错,那时候元香家的宝儿确实是这样生出来的,不过足月生甚至超过几天在这个时候倒是也正常,而且元香娘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当然不会有人怀疑。
但是如今听这人说起来,好似也有些奇怪,而且确实巧合的厉害,说是中间有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当时人群里就有一些人真说了起来,而且还说的越来越难听,说什么的都有,反正意思就是说元香弟弟宝儿很可能是元香娘高氏偷人生的。
☆、第一百零九章 勾搭男人
元香的脸色刚被夏菲儿和两个老人的一番话说的好看了些,这会听完这些又被气的脸色发白,全身颤抖,那眼神恨不得把刘癞子給撕成两半。
夏菲儿也有些无奈,刘癞子这话也算是什么证据么?照他这样说,女人就一步都不能出门了,要是出门,刚好那段时间被诊断出怀上身孕,那就可能有问题的,而且还说自己二叔三十多岁不能生孩子的话也说的出,这男人三十多岁不正是生孩子的时候么,而且村里这个岁数生孩子的人少么,竟然除了刘癞子说,也有其它人跟着说,真是些没脑子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题,在这个时代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且这些喜欢说是非的人他们是不讲道理的,只是谁说的话题劲爆些他们就觉得那人说的对,而且最主要的是二婶怀宝儿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状况,夏菲儿也不知道,夏菲儿怕自己冒然说出来,到时候反被人抓住什么痛脚,她就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夏菲儿抬头看了那刘癞子一眼,看到那人此时正和一旁的那个叫三红的笑的厉害,两人的眼神和举止怎么看怎么暧昧,她幡然醒悟,突然淡淡的笑了,甜甜的喊了刘癞子:“福子叔啊,这没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你说我二叔家的宝儿不是我二叔的儿子,你先拿出证据来,要是拿不出证据,今儿这事我们肯定不会罢休的哦,不要说你是里长的弟弟,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也总要说个理字,不过今儿我三叔家有事,不跟你闹,不过你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夏菲儿说完这番话。顿住了,突然她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往三红和刘癞子身上扫了一下,眼睛眨巴了一下。声音脆生的说到:“我二婶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在嚼舌头根子,没有证据可言。可是你和一些个的女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大家都是看到的,不需要证据的,要是哪一日村里不知道谁家里突然多出了个儿子,说是你刘二叔的,想必村里人也不会觉得奇怪,你还是当心着些,说不好哪一日人家会找上门的。”
夏菲儿的话一说完。人群里当时就有人暧昧的看着三红和刘癞子两人笑了起来,想必这三红和刘癞子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他是里长的弟弟,所以没人敢说穿罢了。听到夏菲儿这样直接的指了出来,自然是觉得痛快,所以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人群里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看那眼神都是在说刘癞子和三红的。那个刘癞子的脸皮倒真是厚,他开始听这夏菲儿说要他拿出证据来,慌了一下,而且听夏菲儿的意思是以后会喊人去找他的麻烦,他还想着怎么把菲儿二婶的事情給圆回来才好。
但之后听夏菲儿说起这些。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辩驳,还一脸无赖的笑着,他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说起来他也不会吃什么亏,反正他本就是个乱七八糟的人,而这个事情很明显还转移了大家议论菲儿二婶家的注意力,他还乐在其中呢。
但三红就不同了,她当时就被夏菲儿的话说的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想回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因为人菲儿虽对刘癞子是指了名道过姓的,但说了那么多却就是没提到她的名字,虽然明眼人一听都知道是她,但确实是没有直接指出来,如果自己就这样跳出来跟夏菲儿对骂,那岂不是自己承认了和刘癞子有一腿的事情?三红没办法,只是憋红着一张脸,恨恨的盯了夏菲儿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夏菲儿看着三红的表情,有些想笑,想你也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了。其实刚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叫三红的起的头,她开始是故意嘲笑自己家里穷,然后在元香为自己出头,和那个刘癞子吵起来之后,她就在一边推波助澜,虽然她是没说出口,但是他们之间的眼神和行动的交流,夏菲儿是看到了的,比起那个刘癞子,夏菲儿更讨厌这种女人,不只是喜欢说人是非,还不守妇道,竟然公众场合和男人拉拉扯扯,真以为她勾搭了村长的弟弟,没人敢说是吧。
这村里人倒也是有趣,刚还在议论元香家的事情,这听到夏菲儿的说起刘癞子和那三红的暧昧,所有人好似立马忘记了元香家的事情,都转头说起这两人的是非来,而且这会好似大家都不怕那刘癞子是里长的弟弟了,会趁机打击报复了。
而且越说越带劲,甚至有些男人还大声说起三红的笑话来,三红当时就被人说的脸紫一块,青一块的,她不好说话,便想让那个刘癞子帮她出头,她的眼睛往刘癞子那边看了过去,但刘癞子正和那几个男人笑着,根本都没看见三红使得眼色。
不过这个三红倒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她不好说这事,但却知道抓住元香家的事情不放,她站起了身子,朝着说她笑话的男人骂了几句,然后转过身子朝着村里人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说的话,你们还当真啊,什么会有人去找上刘大福的门认他做爹啊,我看刘大福倒是不像有那个命的。”
“头先不都是在说云贵家的事情么,这都还没弄清楚呢,我觉着这事情可不是小事,还是要弄明白的好,要这事是真的,也就是说云贵家的那个宝儿可能是不姓夏的,那他就不是我们村里的人,那还凭什么分村里的东西啊,你们可别忘了,那宝儿今年都三岁多了,村里每年分烧肉,分田分地什么的他可是都有份的,正好今儿村里的老人都在,这事情你们几位老人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三红这话可以说比刘癞子的话说的更加要过份几分,刘癞子好歹是没有明白把那层纸捅破,只是说了个指不定,但三红就直接说了宝儿是元香娘偷人生的,这下元香真是被气的失去理智了,她当时就满脸铁青的盯着三红,口不择言的骂道:“三红,你不要含血喷人,你以为你自己喜欢在外面勾搭男人,别人都跟你一样么,你家里那几个儿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呢,指不定一人一个爹呢,我瞧着要真是要弄,先把你家里的事情給弄清楚才行,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
元香这话也是回的一分情面都没留,三红想是没想到元香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说出这样泼辣的话,听完之后,稍愣了愣,回过神之后突然不管不顾的朝元香冲了过来,夏菲儿这时刚好坐在元香前面一点,她看着三红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伸出脚去绊了三红一下,三红当时就摔了个狗啃泥,人群里当时就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三红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看是夏菲儿绊的她,当时就怒上心头,想着刚就是这个死丫头先提起她和刘癞子的事情的,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这个死丫头,这下刚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先打死这丫头再说。
三红的手脚倒是挺麻利的,她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夏菲儿身边,抬起手就想打夏菲儿,夏菲儿此时也有些怒了,她冷冷的盯着三红,想着今儿这个三红要是敢打下来,她绝对要她好看,就算她打不赢,家里还有好些人呢,她就不信了,这是人是鬼都能来打他们,当他们是什么了。
三红的手是举的高高的,但却迟迟未落下来,紧跟着夏菲儿听到从三红的身后传出一声好似有些熟悉的声音:“三红,你们做人做事积些德,连孩子都欺负,你到底想咋样啊?”
三红和夏菲儿都是一愣,夏菲儿探出头一看,看到一个面容有些熟悉的妇人站在三红后头,夏菲儿回忆了好一阵,终于回想起来了,这个妇人自己是见过的,就是上次余氏和夏康贵两口子去他们家里要养老钱的时候,帮着夏菲儿家里说了很多话的那个妇人。
夏菲儿想了起来,她立马冲着那妇人感激的笑了下,说到:“谢谢婶子。”
倒是三红看到是那妇人之后,眼光闪了闪,好似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会后,却还是出声回到:“二婶,你说啥呢,我怎么不积德了,头先是这个死丫头故意绊倒我,我才出手打她的。”
那妇人只是看着夏菲儿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出声说到:“那人家为啥要绊倒你,还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三红,你男人现在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和人勾搭上了,要是让你婆婆知道,你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
听着那妇人的话,三红很明显的气势弱了下去,但语气却极其委屈的说到:“二婶,你说啥呢,你哪里看着我勾搭男人了?”
这下那妇人倒是抬起头瞟了三红一眼,说到:“哼,你没勾搭男人?那你做什么要相信刘癞子的荒唐话,这村里这么些人在,其他人都不信,就你信的十足十,还出口说了出来,要是你们没勾搭在一起,会这样一个鼻孔出气来冤枉人富贵媳妇么?”
☆、第一百一十章 赔不是
那妇人的话一说完,村里顿时就有好些人附和起来,说起了三红和刘癞子的闲话,夏菲儿也是眯着眼睛笑了笑,这个婶子长的胖胖的,看着一脸好好人样子,但却没想到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说这些话可谓是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她这样说既起到了教训三红的效果,又堵住了那喜欢说是非人的嘴,这话看似在说三红,其实目的就是在说村里的其它人,言下之意就是谁要是相信刘癞子的话,那就是和刘癞子有一腿,因为一般的人肯定是不会信这种荒唐话的。
果然,这婶子的话一说完,村里好些人就跟着说了起来,都说刘癞子是在乱说,竟然也会有人信,实在太不像话了,夏菲儿抬眼望去,其实说的最凶的那几人就是开始附和刘癞子说自己二婶的人,夏菲儿讽刺的笑了笑,看来这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其实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
三红听这那婶子这样说,也反驳不出了,但脸色却是被憋的通红,好长时间才憋出了一句:“二婶,你咋回事,我是你侄媳妇,你为啥不帮自己人,要帮着外人啊,再说这是冤枉么,那云贵媳妇怀上宝儿的时候,确实是在娘家啊?”
那婶子又冷冷的看了三红一眼,不慌不忙的回到:“照你这样说,女人连个娘家都不能回了?要是回了娘家,刚好怀上身子,那就是偷人生的了吗?要是这样,那不说别人,就说刘癞子好了,那刘癞子他娘怀上他的时候,可是在娘家住了好几个月,一直等到肚子显出来才回来的,你去问问里长她娘。这刘癞子是不是她男人的种?”
说完之后,婶子又朝着刘癞子喊了声:“哎,刘癞子。赶紧的,你也别在这里赖着了。回去问问你爹你是不是他的种,要是你爹认了,你就把你刚才的那番理论说给他听,要是你爹都不承认你是他的种,你再回来说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