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失神的坐在地上,看着乐灵跟贺远相携一同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叫道:“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怎么敢……”
看着像发了疯似的许氏,屋里的其他人都站在那里,却没一个敢上前搀扶她,何氏跟赵氏两人在一边恨恨的咒骂着,屋里闹成一片。贺老爷子长叹一声,看着厅中的二房一家人的表现
倍感无力。他起身慢慢的往里屋走去,口中喃喃道:“分吧,分吧,老了,老了啊。”
第 77 章
回家的路上,贺远好奇的问乐灵:“昨走是你跟二婶说了什么,让她吓成了那个样子?”
乐灵想到许氏那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逗着贺远道:“不告诉你,要不,你猜猜啊!”
贺远“咝”了一声,佯装生气道:“跟我还保密,那让我听听,你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着,就把头拱到了乐灵的怀里,贴着她的胸口假装认真的听了起来。乐灵被他逗的呵呵直笑,却说什么也不肯告诉贺远,此时早已经不急着知道答案的贺远把手伸到了乐灵的腋下,故意挠着痒痒道:“说不说,嗯?你说不说。”
车厢外,秋露跟秋风坐在一起,听着从马车里传出来的笑声,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出来。良久,车里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从里面隐约的传出贺远夫妻呢喃细语,秋露忍不住小声对秋风说道:“看咱们姑娘这样幸福,害得我都想嫁人了。”
秋风听了,却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略带感慨的道:“那是咱们姑娘有福气,嫁人不见得幸福,要遇到好男人才会幸福啊。”
秋露知道秋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想到秋风那个混蛋爹,秋露也沉默了。这样看,姑娘真是有大福气的,希望姑爷一直都能这样对小姐,要是他跟敢秋风爹那样,看自己不撕烂了他。
贺远的二叔跟两个儿子围坐在一起,看着许氏惨白着脸连着喝了四碗水后,贺远的二叔急忙开口道:“哎呀,你先别喝了,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什么了?”
许氏把手中的茶碗摔在了桌了,恨恨的道:“说什么?她说,要是咱们不把贺远娘的嫁妆还给贺远,她就让你这官做不下去,她说了,你这区区没品的小县丞,根本就不在她的眼里。”说完,她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别打我不知道,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你们就跟丢了魂似的,现在知道了吧,这小妖精是多狠毒的心思,空长一个副好皮囊而已。
贺远的二叔听了许氏的话后,瘫软的坐在那里,嘴里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理好啊?”
许氏白了他一眼,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她说她家里全是大官就都是大官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县官不如现管,离着十万八千里呢,再大的官能管到你头上?”
“无知啊,无知!”贺远的二叔听了许氏的话后,气急败坏的道:“你知道什么啊?那于家的当家人,可是当今天子的老师,两个儿子更是当朝大员,跟人家相比,我这点芝麻大点的小官位,根本就不够看。但凡侄媳妇露出一点口风来,不知道多少人急着讨好她把我给轰下来呢。”
许氏一听,到是真有些急了:“这贺远是哪来的好运气,能攀上这么一门亲事啊?老爷子也是,既然有这么一门富贵朋友,怎么不想着给咱们家春秋留着,非要留给那个小混蛋。”
“娘,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咱们要想想到底该怎么办,东西到底要不要还。”贺春见这个时候许氏还有心情在那里怨东怨西,不满的提醒道。
“还什么还 ,已经进了我的嘴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见我吐出来过?”许氏将一条腿搭在了椅子上,一副土匪架势。
贺秋在一边摇头道:“我看,还是还了吧,跟那些东西相比,爹的官位更重要些。而且,咱们痛快还了,兴许还能在贺远那里落个好,以后我跟哥的仕途上也可以得到一些助力。”
“我的傻儿子哦,你就是不还,他们也得好好帮着你,那边不还有你爷爷呢吗?老头子只要活一天,贺远就永远都不能甩开咱们。”
“那不一样。”贺秋摇头分析道:“娘,你想想,要是咱们用爷爷压着他们,他们一样可以不用心给咱们办事,到时候爷爷还会对他们心有愧疚,肯定不会施加太大的压力。可是要是咱们还了,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首先在他们那边,咱们也算是堵住了他们的嘴,而在爷爷那里,他也会觉得咱们识大体,将来若真是咱们有事用到贺远,爷爷定会拼命向着咱们的。”
贺秋的话让许氏陷入了沉思之中,贺远的二叔跟贺春倒是拼命的点头,表示他很赞同贺秋的意见。许氏见了到是有些犹豫起来,贺秋见许氏似乎是有些意动,又加了把劲道:“娘,你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要只盯着眼前这一点小得失。”
“可是,”许氏开口道:“我是真舍不得啊,这要是还了,贺远他们会不会问咱们要这些年的盈利啊,那可怎么办?”
“不会的,娘,我看那贺远只是想要回这些东西而已,至于那些收益,他想要咱们也不会给啊。正好现在地也收了,店铺里的东西你都挪到别的铺子里去,咱们就还个空壳子给他,爱要不要。”贺秋道。
许氏不大情愿的点点头同意了,也只能这样了,一切都是为了男人跟孩子们,不然她哪能受这个气。早知道贺远最后会娶回这么一个大靠山回来,当初真不应该放出那话来,把贺远的婚事给折腾黄喽,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
“不行。”许氏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贺远的二叔跟两个儿子还以为她又反悔了,忙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许氏回过头道:“什么什么意思啊,当看贺远娘留下来的首饰,有的当见面礼送给两个媳妇了,有的我给夏花带了,现在我不得去要回来啊。小王巴蛋,一天净给我添乱。”
许氏骂骂咧咧的出去了,贺远的二叔对两个儿子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吧,既然咱家现在有了这个亲戚在,你们争气些把童生考下来,也不枉费这么好的条件。”
贺远二叔一家的算计乐灵夫妻并不知道,这两日里她每天都同贺远一起去新宅那边,与贺远一起动手布置房间,将贺远库里存放的那个最大的海螺摆在博古架的中间位置,乐灵笑着对贺远道:“怎么样?”
“很好!”贺远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乐灵对他库房里那些海螺特别的钟爱,那些只是他从前跑海无聊时在沙滩上随意捡来的,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妻子会这么喜欢。等以后有机会了,自己说什么都要带她去海边走走,陪她好好游玩。
乐灵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会让贺远有了带她出去玩的想法,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那些现代的家具,她想在屋里摆放漂亮的沙发,想在院中架藤椅。越想越激动的她拉着贺远的手问道:“快来,我想到了一些好东西。”
贺远手拿着乐灵画出的图纸,又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后,惊喜的看着乐灵道:“你这小脑袋里,装的东西可真不少。”
“能做出来吗?”乐灵有些担心的问。
贺远点点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当贺远跟乐灵两人踩着星光回到老宅时,就听到秋风回话说贺远的二叔已经差人来了,说是明天要他们过去,贺远的要求他们答应了。
贺远听到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疑窦从生,以他对二叔一家的了解,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按他的想法,这事肯定要有得一阵麻烦,甚至他已经做好了不能全收回来的准备,但现在事情却是这样出奇的顺利,这太不合常理了。
乐灵倒是乐了,真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吓了一吓,他们就么老实的答应退还东西了。看来这一家人不只贪婪自私,还挺欺软怕硬,不过也好挺识实务的。
贺远神情凝重的看向乐灵,想要跟乐灵一同分析一下二叔这样的痛快答应的目的,可是在看到乐灵的表情时,却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拉着乐灵的手边往屋里走边问:“你那天到底跟二婶说了什么?竟然有这么好效果。”
乐灵看着贺远笑道:“都说了要你猜啊,猜到了就告诉你。”
其实乐灵并不是十分的想将她那天的话说给贺远听,在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心,害怕贺远知道她是自己的身份去给贺远二婶施压进而得到了这样圆满的结果,会伤害到贺远的自尊心。
不要说乐灵想的太多,其实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很莫名其妙,前世乐灵就曾经见过自己的一个朋友用她的能力帮她的男友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后,虽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感谢,可那男人却还是坚决的提了分手,理由就是他觉得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当然,从乐灵对贺远的了解来看,贺远到不至于是那样狭隘的一个男人,可是心里有阴影的乐灵还是觉得不说出来会更好些。
乐灵赵是不想说,贺远越想知道原因,见乐灵这样坚决,贺远略一沉思便计上心来。猛的将乐灵抱到床上压在身下,轻咬着乐灵肉肉耳垂:“你说不说。”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便带走了乐灵脑中所有的清明,衣衫什么时候被贺远褪下的乐灵都不知道,当她感觉到丝丝凉意的时候,却已经是全身赤裸。空气中的冰冷与贺远落在她身上温热的吻交替刺激着她敏感的肌肤,她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都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突起。
贺远满意的看着乐灵在他的的唇下媚眼如丝,娇呤声声,他口中含糊的发声问道:“嗯?说不说。”随后,轻轻的一咬。
这微痛的感觉让乐灵忍不住“啊”了一声后,再看到贺远眼中的调笑,她恨恨的将自己的手塞到了口中,试图挡住那不受她控制的细碎声音。见乐灵还是不肯说,贺远也不急,他又慢慢继续将唇贴在乐灵的身体上作怪,仿佛将乐灵的身体当做了一把精美的古琴,他在细细的弹奏。
贺远目不转睛的看着身下的一切,嘴角沁出一缕微笑,看着身下的小人在他的手下一点点的情迷,看着她的眼中那氤氲着的浓浓爱意,他的整颗心如浸在暖暖的温泉水中,溺的他无法呼吸。
乐灵早已经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让她把持不住已经混乱的思维,在贺远那双拥有魔力的大掌下,将一切合盘托出。
迷蒙之中,乐灵好似听到贺远那忽远近的声音:“我若高兴,你便高兴吗?真好,乐灵,真好。”
分家
丰阳城贺远二叔的家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坐在那里品茶,这人正是被贺远邀来的贺家族长。此时,只有贺远在那里招呼着他,贺老爷子跟贺远二叔一家都还没有到,而乐灵则被安排在了贺夏花的屋子里,这种正式的场合女人是不适合出面的。
小小的屋子里,何氏跟徐氏早就坐在了那里,打从乐灵进屋后几人就都冰着脸,一个好脸色也不给。这当然也在乐灵的预料范围内,今天分家之事,本就影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能高兴才怪呢。
徐氏跟何氏打从看到乐灵,就那个气啊,婆婆前天竟然登门将几件当年她送的金银器讨要了回去,说那些东西原本就是贺远母亲的。这叫什么事?平日里自己那婆婆就是一毛不拔,这几件东西还是当初她们敬茶时婆婆赏下来的,好嘛,这回又都收回去了。虽说婆婆玩的一手好把戏,可心里再恨她们也不敢有怨言啊,无处发泄的闷气也只能都往乐灵的身上发散开来。
何氏看扫了眼乐灵的头顶,阴阳怪气的对徐氏说道:“嫂子,怪不得人家急着往回要东西呢,这堂堂的大家小姐,竟然头上连点金银都不见,可见是个穷的,估计就指着婶婶的那点嫁妆充门面呢。”
乐灵听后了然一笑,这是在说她今天带的簪子不值钱呢。她只带了一只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且不说做工有多精湛,只上面那颗南珠不知能买下多少她们头上那横七竖八的金簪。
不过,人家不识货,她自也没必要主动去强调,所以也只淡淡一笑,并没有出声。
徐氏最讨厌乐灵这种云淡风清的样子,撇嘴附和道:“弟妹,千万别这么说,人家不都说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许大嫂有好却不舍得带出来呢。”
乐灵稳稳的坐在那里,任由她们两个在那边一唱一和,嘴角带着微笑看着她们两人如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之色。乐灵这样的表现让徐、何两人有一种用力出拳却扑了空反而将自己闪了个跟头的感觉,对方只是端坐在那里仅一个眼神就让她们两人觉得无限压力,窘迫与自卑的又笼在了两人的心头,一时她们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她们老实的闭上了嘴,乐灵的所有的心思就都又回到了那边的厅堂之上,也不知道贺远那边还顺利吗?会不会又出什么别的状况,贺远二叔那边她到是不担心,主要是担心贺远爷爷那边,她总觉得老爷子对分家这件事是很抵触的。
而此时在前面的正厅里,贺远的二叔二婶跟两个儿子坐在左边一侧,贺远则坐在他们的对面,厅中的上手坐着贺老爷子跟贺家这支的族长。贺老爷子跟族长说了会儿话后,这才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盒,开口道:“我手里原也不剩下什么东西了,家里的大部分钱财这些年都被老二要去了,老二,这事你认吧?”贺老爷子看向贺远二叔道。
贺远二叔尴尬的点点头,贺老爷子见了他认了,这才又继续道:“你当年因为急用钱,我没办法就把你哥嫂留给贺远的防身钱挪了给你们,这事,你们也认吧。”
贺远二叔又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看向贺家族长那带着鄙夷的视线,只好把头低了下去。贺老爷子又对族长道:“我现在所剩的就只有乡下那座宅子的房契跟我自己这些年陆续买的三十亩地。”
他慢慢的拉开那个小盒子,把里面的纸拿了出来,贺远的二婶见了眼睛都绿了。她真是没想到,老爷子手里竟然藏着这么多东西,真是人越老越鬼啊。
贺老爷子把这两张纸拿出来后,顺便用眼扫了一下屋里的儿孙们,其他人的眼里都是一片的火热唯有贺远的冷静的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心中叹气,道:“这些东西,就都留给贺远了。”
“爹!”许氏一听,立刻不干了,张口朝贺老爷子喊到。
贺老爷子脸上一沉,看着她道:“老二媳妇,你不愿意?”
许氏见贺老爷子发火了,心里也有些惧怕,使劲用胳膊拐了一下贺远的二叔,示意他开口。贺远的二叔为难的看了看她,又小心的抬眼看了看贺老爷子阴云密布的脸,还是没敢说话。贺老爷子却开口道:
“老二,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些年你们拿着你嫂子的东西,又是做买卖又是收租子,这收益你们一个铜板都没给过贺远吧?你拿着咱们家里的钱财为自己谋了前程,这些年你陆续得的银子,也没有给贺远半两吧。从古至今,家中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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