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在厨房烧火,也没注意到秦春华走后不久姚灵芝也跟着出了厨房,连着铃铛也不见了,之后出门在院子和后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锦娘立马就无语了。
这姐俩,铁定是去看热闹了。
想到这,锦娘摇了摇头,无语地进屋,等饭好了后自己一个人解决了便给他们热在锅里,然后进屋收拾自己的小包袱。
正好家里人都不在,她也不用找各种借口偷跑出去了,她在这的东西也不多,一套衣服,一串铜钱,姚家虽不是那种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家中也实在艰难,她本不想拿家中的钱却碍于实在没办法,只好先对不住他们。
在做了简单的收拾后锦娘便出门去打探了一下山中的情况,在听人说还未将那白虎找到时心中不由得稍微松了口气,于是转身便回家将那包袱拿了出来带到路上之前看好的一颗树下埋好,随即回家继续等着。
若是中途有人回来,那晚上便借口去邻居翠花姐家出门,若是中途没有回来那便是天助她也。
于是就这样,锦娘在家中一直等着,好不容易到了天黑的时候却是没听见半点动静,出去一瞧也没见有人回来的迹象。
心中一喜,忙回屋带着火折子和灯笼便锁上大门后走上了往村口的那条路。
☆、第26章 拦截,被逮住了
天色愈渐的黑下来,寒风阵阵吹过,锦娘抱紧了胳膊,一路上不敢点等,缩着脖子好不容易到了埋包袱的地方,又忐忑地过了上山的那路口,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一过那上山的路口后她便一刻都不敢停留,加快脚下的步子几乎小跑,寒风刮在脸上刺得生疼。
……
“你说什么?她往村口去了?”
南家,南宸夫妻俩被迫上山到现在还未回来,南苍术刚吃完饭准备收拾碗筷,谁知却被进屋的山雀告知某人正背着包袱往跑路,神情立马一凝。
那山雀停在他肩头,尖尖的嘴一张一合,“马上就要出村了,再不去就追不上人了。”
闻言,南苍术眸眼一眯,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山雀受到影响扑腾着翅膀远离他,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家伙,竟然躲他躲得如此厉害,宁愿出了这村也不愿嫁给他。
好,好得很,好得很!
“啊切——”
一个喷嚏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大,锦娘忙捂住嘴双眼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她这一声引来什么人。
不过好在周边现在无人,她也算松了气,脚下的步子更快了,随着村口那照路的灯笼越来越清晰,锦娘心中也越发轻快起来。
然而……
“嗷呜——”
狼叫声乍起,紧接着一声又一声,且听着声音似乎并不远。
锦娘原本轻快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身体僵住,近乎颤抖。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夜黑如墨,不过转眼间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不远处的村口挂着两盏亮着微弱光的灯笼,忽明忽暗,看着莫名诡异。
而随着那声让锦娘浑身一震的狼嚎声响起后,接二连三又响起了好几声,且听上去距离异常的近。
锦娘差点一个颤抖跌坐在地上,好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在心底不停暗示自己一定要镇定,眼看着就要出去了,难道她真的要在这半途而废吗?
思及此,锦娘一面悬着一颗心观察着周边的动静,一面边往后退边颤颤巍巍从包袱里掏出一把镰刀来,这是她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要用它。
拿出镰刀后,锦娘见四周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出现,不由得暗自庆幸,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后准备扭头就跑,她想,只要跑过这一段就好了,只要这一段路……
然而,她才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谁知耳边攸地一阵厉风,随之而来的是隐约的腥味。
“啊!”锦娘轻呼,在撞上跃过她肩头的某物之前稳住了身子,然而面前仅几步之遥外的那正双眼泛着绿光的野兽正蹬着腿冲她呜咽地叫唤。
那声音从它的喉咙发出,带着强烈的威胁,锦娘手持镰刀对着它,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便见四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她放眼一看,差点一个手抖把刀给扔了。
上天,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总是和野兽扯不清,看这一双双的绿眼,少说也不下十只,难道她这条命终究是逃不过野兽的口中食吗?
想到这,锦娘忍不住捏紧镰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随即嘴一抿,下定了决心:既然怎么都逃不过,那无论怎么样这次都不能再任它们宰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罢,她按紧胸口捏紧镰刀警惕它们扑过来,然后蓄力,张嘴便要喊。
然而……
“嗷呜!”
“呜!”
连着几声,眼前的狼群竟开始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一个劲往边上散开,而它们的视线也从她身上转移到了别处。
锦娘大惊,回头往它们看得地方看去。
不远处,一高大的人影正往这边来,他手中举着火把,照清了他的脸,也照亮了那双正泛着寒光充满危险的眼睛。
南苍术在看到不远处的人后脸色越渐沉了下去。
“大人,我们……”
从边上散开的黑狼未曾张嘴,用只有它和眼前这位大人才能听懂的暗语交流。
南苍术只往它那边微微一瞥,道:“退下,以后未经我的允许都不许开口。”
他估计着没错的话那人能听懂鸟兽之间的语言,若是不小心被她听到关于他的……
“是大人,我这就去一一转告。”
麻利地说完这些话,黑狼如箭一般带着已经躲入边上从中的狼群飞驰而去,隐没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南大哥!”
在看清来人后,锦娘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去一般,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而随着她的那一声喊。
“南大哥。”锦娘几乎踉跄地跑到了南苍术身边,抬头看着他,庆幸他在这个时候出现。
然而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锦娘愣住了,“南……南大哥……”
完了,她要跑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后,火把被扔到了泥土地上,火光渐渐变得微弱。
“南大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锦娘抓紧包袱,想到他会觉得自己是不想嫁给他才跑路的心里就不由得急了。
然而南苍术现在正处于怒火中烧的时候,哪里肯听她解释,只见他紧抿的唇一勾,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要走吗?我送你出去。”
说着,就要迈开长腿。
锦娘见状更急了,明知道如果真的顺了他便能真的离开这里,可她就是不想他误会啊!
于是,在他即将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锦娘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将那包袱扔到了地上,“南大哥,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
锦娘心里急却又不知如何将自己身上这光怪陆离的现象解释给他听,一跺脚,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南苍术见她这番模样,心中微动,实在不忍将她弄哭,然心中那口气憋着着实不好受得紧,于是心一横,捡起地上的包袱往肩上一背。
锦娘以为他真的要送她走,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头贴着他的背。
“不要走!我……我,”咬了咬唇,锦娘心一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因为不想嫁给你才想走的,真的!相信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这样便受不了,听到他和她说话那样的语气整个人都慌了,她是病了吗?
南苍术不知锦娘心中所想,但身子自她抱住他后便一直紧绷,甚至连放在两侧的手抖握成了拳,心中更是没来由的欣喜,这样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也跟着绷成了一根弦,动都不敢动。
锦娘见他依旧不说话,心中一紧,有些挫败和失落。
“也罢,”她松开,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出卖她,“既然你不愿信,那……那便送我走吧,反正我迟早都是要走,啊——”
话还没说完,身子竟是一轻,下一刻便被人抗上了肩。
“南大哥!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她走还不行吗?难道他还想这样送她出村?
“闭嘴。”南苍术斜眼看她,声音中似是带着笑意,“你若想将村中的人都招来,让他们看见你与我在这私会,那你便继续喊。”
说完,喉间发出了几不可闻的笑声。
☆、第27章 触碰,他咬了她!
锦娘本还挺难受的,然一听他这话才知自己竟被笑话了,一时窘然,抬头打他的肩头压低了声音,“谁和你私会了!快放我下来!”
她倒不知,这人竟然也会玩笑。
“安静些,再动,我便将你扔进山里。”男人开口,从声音听不出情绪,锦娘一听“扔进山里”立马就闭嘴了,瘪着嘴任由他去。
南苍术见人这般乖巧,先前的不悦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路无言,路上没半点声音,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锦娘本以为他会直接将她送回家,不想她抬头一瞧,隐约中见他们此时走的路根本就不是朝她家方向去的,心头不禁纳闷,扭头看着他那满头雪丝的后脑勺,低声问道:“南大哥,你这是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回去的路。”
他不会真的气到不行,然后把她给扔到山上去吧?
然而南苍术并未回答她的话,像抗麻袋一般将人扛着一个劲往前走,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锦娘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也就闭嘴了,心道,管他呢,反正他不会将她怎样。
想着,安安静静地待在男人肩上不发一语,约莫一炷香时间,背对着前方的锦娘便听到一声类似开门的声音,只可惜眼前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自己被带到了哪里,直到进了屋后油灯被点亮,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带进一间小木屋了,而这个时候,男人总算是抬手将她放了下来,并将肩上的包袱给扔在了脚边的长凳上。
“这是哪儿?”锦娘问,视线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小屋。
似乎只有一间屋子,她所在的地方刚好是正中间,放着一张小小的方桌,四周四条长凳,边上两步远的地方就是一张床,看样子只够一个人睡,上面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屋子干净整洁,看得出屋主似乎很讲究。
南苍术没回答,却是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锦娘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个小屋的主人恐怕就是眼前这牛饮的人了。
喝完水,南苍术没给锦娘发话的机会,在她转身往床边走的时候便伸手,仅一只手便将人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惹得锦娘又是一声轻呼。
不等她说话,那人便将她给扔到了床上,锦娘麻利地翻身,一抬头便对上他那双似潭水般平静无波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连着说话都不顺了。
“那个……南……南南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手不动口,不对,动口不动手,你怎么骂我都行,能不能……能不能别打我啊?”
锦娘边说边往床里头缩,眼睛盯着他那握成拳的手,看得眼睛都大了。
南苍术见她这样忍不住心底发笑,却是硬生生忍着,那小人儿越是往里缩他便越是往前,直到坐到床沿,然后抬手。
“啊!”
锦娘喊了一声,忙把头给抱住,等待接下来的疼痛,然疼痛没有,胳膊倒是一紧,紧接着便被人拽了过去,再睁眼,发现那双美目近在眼前。
“南……南南大哥?”锦娘瞪大了眼,有些缓不过气来。
他……他的睫毛好长……
“别走神,”南苍术轻声呵斥,随即冷着脸道:“你不是说要解释的吗?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既不是不想嫁我,那为何要出走?”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他一说话锦娘便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甚至连带着呼吸里的香味,她不懂,为什么有人连呼吸都那么好闻。
锦娘的不语让南苍术很是不快,下一刻,身子一倾,将人压在了身下,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瞧:“说不出话来,莫不是在骗我?”
“谁……谁谁骗你了!”
锦娘胳膊肘撑在床上,撇过头去不看他,“你……你别靠这么近,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说。”
重生这种事,估计说给谁都不会信吧。
南苍术眯眼看着她,在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脖颈时喉头不由得动了动,似是看到美味一般,鬼使神差的就这么低头,冲着那嫩肉咬了下去。
锦娘本还在想怎么开口,然才眨眼的功夫便感觉到自己脖子被人给咬住了,温热的感觉惊得她一动都不敢动,只一个劲地缩脖子。
“南……南大哥,我我知道我事先没把事情给你说清楚是我不对,可……可我这不是在寻思着怎么开口吗?你也用不着咬人不是?还是……还是你饿了?”她微微侧头,看到了他饱满的额前掉着碎发,撩得她的脸痒痒。
饿了?
南苍术捕捉到这个词眼,细细一体会,似乎真有点感觉,而嘴上的口感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于是,加大了力道。
锦娘微微吃痛,欲哭无泪,她不知道原来这人生起气来竟还有咬人的习惯,以后若真成亲了她是不是得时刻注意着不能惹到他?
思及此,锦娘无奈扭头,一只手抵在他肩头,轻哄道:“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说,别咬了好不好,会痛……”
此言一出,身上的人身子一震,果然松了力道,锦娘正觉得好笑,却感觉到被他咬的那处柔软湿润,似是被人正在舔舐。
锦娘瞬间镇定不了了,整张脸羞了通红,一个劲推他,“你给我起开!”
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两本来就挺逾矩的了,如今这般成何体统!
“我不想听了,”南苍术舔了舔嘴唇,抬起头看着她,神情无比认真,“我只要你一句话,嫁我不嫁?”
屋内只一盏油灯,他轮廓看着有些朦胧,锦娘却还是从他眼里看清了自己的样子,如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那个时候的他似乎也这么看着她,只是那时更多的是疑惑,而现在,现在的又是什么呢?
锦娘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却也知道自己在他的注视下心跳加速,双颊滚烫,难道,这……这便是前世施燕然说过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人,锦娘第一次觉得心里如此的满足。报仇的事情可以慢慢计划,但错过这个人,自己估计会抱憾终身吧。
想到会是这样,锦娘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有什么终于要破土而出了,似乎···这个世界上终于可以有什么,是可以真正属于她的了。'逃走报仇与嫁人之间的选择太过轻易了,需要给女主一个理由,女主内心活动是怎样安排嫁人和报仇这件事的。已做修改。'
南苍术见她不说话,眸光渐渐黯淡,心中闷着气,低头张口就要咬。
锦娘忙捧着他的脸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不停点头:“嫁嫁,我嫁,我嫁……你。”
说到最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从未想过会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于是扭头不去和他对视,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身子想贴,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强健的心跳,脑子不禁有些晕乎。
南苍术顿住动作,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却不喜欢她总躲着他,于是手一伸将她的脸掰了过来,“以后说话的时候不准不看我,不准不和我说一声就到处跑,不准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