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一听,更是受到惊吓看向了南苍术。
南苍术走到床前看了看锦娘,心里除了愤怒外蓦然一痛,扭头看向君岑:“可有法子解决?”
他大概想到了,虽说不知到底什么东西连君岑都看不出来,但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便是他的小妻子身边绝对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更想通过这种方式杀死他和她的孩子。
呵,还真是一日都不得太平。
君岑看到他眼中的危险,也知道锦娘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自然要尽全力,于是说道:“我会用药给锦娘治疗,尽量把孩子保住,不过同时也得抓紧时间找到根源,否则是药三分毒,长时间用药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
屋里三人在听了他的话后面色都变得更加的凝重。
南苍术抿着唇没有说话,君岑趁着这个时候先给锦娘以他的法子做了安胎。
在这之后,君岑又开了方子,南苍术让人跟了太医们回去取药,而这一来二去的国师在太医们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南苍术在锦娘的床上守了会儿,见她睡得比方才踏实不少,心也算稍微落了下去,随即便将玄色给唤了出来。
“那个女人今晚在什么地方?”他看着玄色,冷道。
玄色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恭敬地回道:“回皇上,今夜戌时三刻,姚姑娘与御史大人的三公子在翠柳湖边,在这之前并未和娘娘有过接触。”
“御史家的那个养子?”南苍术凭着记忆从脑中找到了这个人的脸。
玄色颔首,南苍术皱眉:“她和那个养子在一起做什么?”
他可不记得颉王府和御史府有过来往,那个女人刚来京都不久,怎的连那个养子都认识了?
“这……”玄色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子实际上是个这么纯情的人,心想一男一女晚上在翠柳湖那边隐蔽的地方除了那什么还能做什么?这要他怎么开得了口。
南苍术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本想再问的,但却在看到玄色脸上闪过的一抹不自然后陡然明白了过来,厌恶瞬时充满了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嫌弃地撇开视线,“继续盯着,让玄锦也时刻注意着她在锦娘身边时的情况,不管如何,都需汇报。”
玄色正色应了一声,而后便消失在殿内。
南苍术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前,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总算从那双泛着银光的眸子里显露了出来。
没死透的空寂,碍事的女人。
他必须得尽快把这两个人给除掉,否则他的小妻子不会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想着,南苍术负在背后的手便紧紧握成了拳。
锦娘一睁眼便瞧见了背对着她站着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腹部已经没有了痛感,她动了动手,扭头看向那抹身影。
“夫君……”
南苍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听到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猛地转身两步就跨到床沿边坐下,一把将锦娘的手握在手里,急切地道:“醒了?现在感觉如何?痛不痛?想不想喝水?还有哪里不舒服?”
连着好几个问题问得锦娘忍不住笑,抬手便摸上了那张担忧的脸,柔声道:“不痛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苍术听了不信,非得要确定好几遍才放心,锦娘心里的感动得无以复加,拿了他的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然后问:“你怎么样?头还痛吗?”
☆、第308章 吵闹,胡椒和姚灵芝
南苍术感受着小妻子的柔情,索性脱了鞋跟着上床,然后让锦娘枕着他的胳膊。
“别担心我,我没事,倒是你,君岑说以后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还是决定不将事实告诉她,否则依着他小妻子爱操心的性子一定会想着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锦娘不知眼前人有事瞒着她,当真以为是自己吃错了东西,还不禁纳闷道:“我最近在吃食方面都很注意啊,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就吃错东西了呢……”
南苍术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却是没有再去接话,眸光微闪,和小妻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喂她喝完了药,之后再搂着锦娘一起睡下。
新帝登基事情繁多,南苍术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都一直处于很忙碌的状态,几乎就跟先帝离世的那段时间一样,锦娘每天早上起来都见不到人,晚上都睡着了才能迷迷糊糊感觉到人上床。
而因着她这次的腹痛,曲柔变得更加的小心,说什么都不让人下床,非得让君岑发话才能让人下来走一走,但显然现在已经没有在王府的时候那般方便了。
君岑在众人眼中俨然就是国师,国师要去的地方当然是擎天塔,哪有这么方便容易地就把人给喊出来。
于是每次只要锦娘想要下床走动或者有想吃的东西,她婆婆都会先问问君岑是不是在擎天塔中,如果不是,那她就是让人去颉王府问,如果在,那就她自己偷偷摸摸地去。
这一来二去的,锦娘再也不敢有想下去溜达的念头了,在吃食上也更加的注意。
转眼一个月过去,锦娘光在床上就躺了大半个月,身上总算长了些肉,脸上以前还剩的一点疤痕也完全消失了,甚至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水灵。
“娘娘,您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早上起来,辣椒像往常那样给锦娘梳头,边动作边聊天,而因着她和胡椒打从锦娘一来京都就一直伺候着,这一进宫,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锦和宫的领头宫女。
锦娘因她的话微红了脸,笑着说:“你这叫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哪有这么夸自己人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不得笑话才怪。”
辣椒将她的头发绾成髻,在上面戴上珠钗,不介意地说道:“奴婢说的是事实,谁敢笑话,再说了,这话连皇上不都说过么?奴婢可不觉得是黄婆卖瓜。”
说完,锦娘的头发也被她给梳好了,锦娘对着镜子看了看,忍不住失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辣椒说:“昨日我已经同皇上说了,他同意将王府的猫带进来,胡椒在哪?一会儿还得麻烦她带人跑一趟王府。”
宫里实在安静得很,庭院中连蚂蚁都很少,有时候她一个人在房间无聊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辣椒和胡椒,其他人都因她的身份而不敢多言,她婆婆也总不能每日都往锦和宫来。
她是小辈,怎么说都觉得说不过去,她娘虽说在这一个多月里来了两次,但都因为姚灵芝在母女俩也没什么过多的话可以聊,而她也不想每次都装模作样地跟姚灵芝在那儿姐妹情深。
当然,因为她现在住在宫里,所以姚灵芝也就没那么方便来找茬了,即便有时候见面,也就在口头上阴着来两句,但都被她给说回去了。
加上现在铃铛进了太学府念书,爹娘也不能时时进宫来,没办法,所以大多时间还是她一个人,昨夜好不容易将人说通,同意让人把三小只和小雀们带进来,一个月不见,她也很想它们。
辣椒每天都守在锦和宫,当然知道自家主子每日有些时间觉着无趣,于是说道:“胡椒去御帛房拿娘娘夏日里的衣裳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不行一会儿奴婢带人回王府。”
现在步入酷暑时节,很多衣裳都穿不上了,锦娘每日也会因天气热的原因而感到烦躁,听胡椒是去拿衣裳也就没有再催促,和辣椒摆了棋盘开始下棋。
……
“是你?你是怎么进宫的?”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锦和宫了,胡椒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最不喜欢看到的人,原本好好的心情顿时就没了。
姚灵芝听她这种语气,心里立马也就不开心了,她翻了一个白眼,不屑地看着胡椒说:“你问我怎么进宫的?真是好笑得很,我是你们娘娘的姐姐,我当然能进来。”
说着,从腰间拿出了锦娘为方便秦春华夫妇俩进宫特意给的锦和宫的令牌在胡椒面前晃。
胡椒识得那令牌,心里顿时憋了一口气,问道:“你进来做什么?别不是这令牌是被你偷来的吧?”
胡椒是个直性子,对于姚灵芝她向来就不喜欢拐弯。
姚灵芝本来就因为她娘要她帮忙进来给锦娘送东西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一听胡椒这语气,顿时就怒了。
“诶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她叉着腰看着胡椒,神情因怒气而变得有些狰狞,“不就是个伺候人,给人洗脚的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姚锦娘的姐姐,是你的主子!”
一个丫鬟也敢看不起她?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要不是姚锦娘现在住在这里不方便,她分分钟就让人把她给做了,霸占着她皇后的位置不说,现在为了肚子里的一个孽种害得全家人都想着她念着她,她算哪根葱啊?
胡椒怎么会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和她家娘娘之间的过节,不过听了她这话后便用轻蔑地视线将姚灵芝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随即笑了一声,说:“就你?还想当我的主子?我呸!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那些弯弯肠子,我告诉你,别做梦了,皇上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劝你还是别总出来发骚,当心自作自受。”
说完,胡椒冷哼一声准备绕过她回锦和宫去,但显然,姚灵芝并不想就这么让她走了。
“你做什么?”胡椒厌恶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姚灵芝的手里抽了出来,端着要送去给锦娘的衣裳后退了一步。
姚灵芝努力压制住火气,然后往四周看了看,继而冲胡椒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说完就要转身,胡椒轻笑,压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你让我去就去,你当你自己谁啊?滚开,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
她一会儿还要帮她家娘娘回王府把那三只小猫给接进宫来,她可忙着呢。
“你这是不敢了对吧?”姚灵芝嘲讽地看着胡椒,眼里挑衅的意味明显。
胡椒要走的动作因她这句话而停住了,心里憋了一口气,笑着说:“不敢?你当我会怕你啊,我只是不想在你这种骚狐狸身上浪费时间,没劲。”
说着,胡椒又要走,姚灵芝因她话里的那三个字彻底被激怒了,她猛地快步上前挡在胡椒面前,冷笑了一声说:“不就是没种么?有必要说成那样?怂货一个,就跟你们那主子一样。”
说完,姚灵芝抱臂一笑,转身也要朝锦和宫去。
胡椒自然不希望她去给锦娘添堵,同时也被她的话给惹毛了,二话不说就一把拽住姚灵芝,道:“闭上你的臭嘴!你不就是想找机会跟我闹吗?有什么不敢的,走!”
说罢,她一把拽着姚灵芝转身往她刚才来的方向走。
姚灵芝恶狠狠地看了胡椒一眼,心道:蠢货,今天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姚!
☆、第309章 掩埋,胡椒之死
“说吧,你想跟我怎么闹?”
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胡椒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边上的长椅上,然后抱臂看着姚灵芝,眼里的不屑和轻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姚灵芝冷笑,走到胡椒跟前扬手就是一掌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胡椒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给打了。
姚灵芝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哼一声,看着被她打偏了头的胡椒厉声说道:“贱人就是贱人,非得让人动手,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姚锦娘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
没有她,姚锦娘算个什么东西!
胡椒抬手摸着自己被打的那边脸,放在袖子下的那只手渐渐收紧,眼看着姚灵芝又要下来一巴掌,胡椒一把就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
“你、敢、打、我?”胡椒这回是当真气得不轻,左边脸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心里的火气也变得更大了,姚灵芝还没来得及说话,胡椒便扬起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彻底把姚灵芝给激怒了,下一刻她便一把抓住了胡椒的头发使劲往下摁。
“骚狐狸你给我放手!”
女子厮打最大的弱点就是头发,胡椒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掀起来了,费劲想把自己的头发从姚灵芝手里解救出来,奈何这个女人力气大得跟牛一样,扯了半天都掰不动她的手。
“我让你嘴贱!”姚灵芝拖着胡椒的头发一路把人拽到湖边的一棵柳树便,随即使劲拽着胡椒的头发直接就把人的头往树上撞,嘴里骂骂咧咧。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跟我说话?我告诉你,老娘连姚锦娘都不怕还会怕你么?!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你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她边说边撞,胡椒被拽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啊——”她尖叫一声,松开了姚灵芝的手一把往她的手上抓去,长长的指尖直接抓进了姚灵芝的肉里,后者尖叫一声松手。
胡椒成功将自己的头发解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用同样的方法一把将姚灵芝的头发给扯住了。
两人瞬间厮打在一块,姚灵芝在村里的时候就很泼,胡椒哪里比得过她,不一会儿两人就滚到了地上,然后齐齐地落入边上的湖水里。
“啊!我……不……”
一到水里,胡椒的心里顿时就慌了,因为她一点都不会水,到了水里就把姚灵芝松开了,扑腾着往湖边去。
姚灵芝一眼就看出她是个旱鸭子,忍着头皮和手上的剧痛上去就拖住了胡椒的腿不让她上岸。
“你放开!”胡椒转身去挠她的脸,奈何她在水中压根一点都使不上劲,何况她的腿被姚灵芝给抓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顿时就升了上来。
姚灵芝心下得意,心里的怒气早就把她给淹没了,这种大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小贱人!我让你跟我作对!
当下心里一狠,姚灵芝直接就一把抓住胡椒的头发把人的头往湖水里按。
“不!咕噜……唔!嗯!”胡椒的头被死死地摁在水里,不会水的她只能不停地挣扎。
姚灵芝觉着光这样摁着还不够,她用一只手揪着胡椒的头发紧紧把她的头给摁在水里,另一只手则从头上拔出了自己的簪子,对着胡椒的身上就一个劲地扎去!
“啊——”胡椒在水里发出一声惨叫,大口大口的水顿时就涌进她的嘴里。
“让你作对!让你跟我横!小贱人,老娘今天就把你弄死!看你以后还跟老娘横!”
姚灵芝死死地摁着胡椒不松手,另外一只手也不管胡椒的挣扎,一下又一下地往胡椒身上扎。
清澈的湖水在经过两人的扭打后变得浑浊,而随着姚灵芝一下又一下地将发簪扎进胡椒的背上,那浑浊的水开始被染红。
一下、再一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抓着头发的人已经不再挣扎了,而姚灵芝周围的湖水也都变成了红色。
姚灵芝松开手冷笑,抬手就把已经没有意识的胡椒给推到了一边。
“没用的蠢货,为了区区一个姚锦娘而死,值得么?”说完,她收回阴沉的视线从水里起来,好在胡椒那个蠢货为了和她好好说道一番特意找了个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起来环视了四周,发现没人后姚灵芝将那已经见血的发簪重新插回头发上,随即视线一转,看到了边上被胡椒放在一边的衣服。
顿时心里一笑,还真是天助她也,胡椒那个蠢货不仅把她带到这里来,甚至连衣裳都准备好了,看来今天她是走大运了。
想着,姚灵芝便快步走到长椅前将那个木盘里的衣裳给全部兜进了自己怀中,但事后想想也不行,她已经上过贪心的当了,她不能再让自己又上第二次当。
于是想了想,姚灵芝便只从中间挑了一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