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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龙渊宗弟子和宾客都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但不敢出声询问，只是不解地望着远方。
很快，灵霸天一行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看到周翎，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慈爱之色，大步走过来说道：“翎丫头，看到你不仅恢复了，而且还晋升到了元婴境，舅舅真的为你骄傲！”
轩辕飞羽和灵隐也跑过来，一脸激动地望着周翎。
她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是放在其它时候，看到他们周翎肯定会非常开心，然而现在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灵霸天出现的那一刻，苏雪凝的目光就一瞬不瞬地落在了他身上。她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开始融化，眼神里写满了震惊、怀念、痛楚、不敢相信等复杂的色彩。
众人也注意到了苏雪凝的反常，全部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于公，周翎是龙渊宗的客卿长老，有义务维护龙渊宗的颜面；于私，苏雪凝待她不薄，周翎不可能让别人看她的笑话。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站出来说道：“今天龙渊宗有私事需要处理，各位请回吧。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周翎都送客了，这些人当然不敢再留下，纷纷说道：“周长老这是哪里话，应该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很快，这些人就离开了。龙渊宗的一干弟子和高层感受到微妙的气氛，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几乎是一瞬间，薄惊羽的目光就落在了苏雪凝身上，眼神变得有些凉。
眼前的这个女子酥胸高耸，美腿修长，周身的气质清冷淡漠，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山。她的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却为整个人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感觉。
只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这个女子的容貌绝对不会差。
灵霸天转过头时，整个人微微一震，眸子里有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这下子，连灵隐和轩辕飞羽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了，更何况是薄惊羽。
她可以忍受灵霸天挚爱蓝未央，因为薄惊羽知道，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比。但是她没办法接受，灵霸天心里还有其她人。
“你是何人？”薄惊羽望着苏雪凝，冷冷地问道。
两人都是元婴境一重，苏雪凝当然不会在薄惊羽面前落了下风，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来到我龙渊宗？”
薄惊羽动了动嘴唇，本来准备说些什么的，但她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挽着灵霸天的手臂说道：“我是他的妻子。”
尽管早就猜到了，但听到这句话，苏雪凝的心头还是刺痛了一下。然而她做为龙渊宗的宗主，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早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只见苏雪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侧过脸唤道：“聪儿，过来。”
正文 第1524章故人相见（2）
周翎顿时觉得心中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竟然还是发生了。可是对于这一切，周翎却无力阻止。
她并不关注灵霸天的风流债，毕竟这是上一辈的事，但周翎不想看到灵隐受到伤害。
对于这一切，灵思聪并不知晓。
他眼底带着几分疑惑，走到苏雪凝身边恭敬地问道：“母亲，有何吩咐？”
看到他的这一刻，薄惊羽的脑袋“轰”地一声炸裂开来。他的容貌和灵霸天长得那么相似，就算是傻子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武修世界，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说法，但苏雪凝为灵霸天生了一个儿子，还是让薄惊羽嫉妒得发狂！
灵霸天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灵斯聪身上。
血浓于水，不用任何验证，看到他的第一眼灵霸天就能确定，这是自己的骨血。
突然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灵霸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苏雪凝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拥有今天的地位。可是面对着灵霸天和薄惊羽，她的所有理智都丧失了，冷笑道：“本宗主是谁？我是他儿子的母亲！”
“你说什么？”灵斯聪的眸子骤然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灵隐的身体更是一震，眼底写满了不敢相信的色彩，望着灵霸天问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寻常的事，但面对着女儿的眼神，灵霸天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愧疚，“隐儿，这件事……”
“我不想听！”灵隐第一次对灵霸天露出这样不恭敬的态度，大吼一声跑开了。
“灵隐！”轩辕飞羽叹了一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看灵斯聪的年纪，比灵隐要大上很多。这就说明在她和灵霸天认识之前，他就跟这个女人好上了。
这样看来，他们之间的恩恩爱爱变得更像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薄惊羽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甚至有点刻薄起来，“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在嘚瑟什么？”
“你！”苏雪凝周身的气息再次冷了几分。
“惊羽！”灵霸天叫了她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凉。
这些年来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心中本来就有些愧疚。再加上薄惊羽刚才说了那句话，灵斯聪的脸色微微一白，他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呵斥我？”薄惊羽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和灵霸天在一起那么多年，什么事都顺着他的心意。灵霸天对她也很好，除了当初她知道蓝未央的时候，两人闹过不愉快，其它时间这个男人一直把她宠到天上去。
可是现在，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还有她的私生子，灵霸天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她，这让薄惊羽觉得很伤心。
灵霸天的风流债虽多，但处理感情并没有那么得心应手，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周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拉着灵斯聪的手离开了这里。
无论上一辈的恩怨如何，灵霸天都是无辜的。她们不应该为了一时之快，将他牵扯进去。殊不知今天的事，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
苏雪凝平时那么理智，为什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有点拎不清了呢？
无论多强大、多厉害的女人，在感情面前总是脆弱而敏感的。
周翎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和殷慕白分开了，她会变成什么样？恐怕也会崩溃吧。
想到这里，她对苏雪凝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另一边。
薄惊羽和苏雪凝都没有注意到灵斯聪的离去，灵霸天觉得他暂时走开也好，并没有说什么。
“当年本宗主和灵霸天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果不是我不愿嫁给他，你以为还有你什么事吗？”苏雪凝冷笑着问道。
因为骄傲，她不甘心为替身，当初知道真相后，屹然离开了灵霸天。她的选择和薄惊羽完全不同，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可是这么多年来，苏雪凝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将灵霸天从她的脑海中剔除出去，无法忘怀他们的曾经。平时还好，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扭曲的一面就暴露出来了。
薄惊羽并没有被苏雪凝的话激怒，反而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至少现在成为他妻子的人是我。而你，只是不被爱，得不到的那个。你说你可不可怜？”
这番话对苏雪凝的刺激不可谓不大，她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起了，情绪完全失控，“爱？哈哈！你不觉得自己太搞笑了一点吗？你真的以为，他娶你为妻是因为爱你？”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番话，薄惊羽肯定会失态。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自己是替身的事，她已经从刚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的心中有个疙瘩，再到现在的完全接受。
薄惊羽脸上的神色未变，“原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好一个结果！”苏雪凝冷笑一声，将自己脸上的面纱取下，望着灵霸天问道：“这张脸和她的那张脸，哪张更让你魂牵梦萦？”
看到苏雪凝的真容，薄惊羽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片，连身体都晃荡了一下。
如果说她的眉眼和蓝未央有些相似，那苏雪凝和蓝未央就有九分相像。除了那双眼睛，其它地方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没人比薄惊羽更清楚，蓝未央在灵霸天心中占着怎样的位置。所以苏雪凝的这张脸，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果不其然，灵霸天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瞬不瞬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苏雪凝。
如果不看眼睛，这简直就是蓝未央的翻版啊！
他的心情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眼神变得炙热无比，“未央……”
听到这两个字，苏雪凝和薄惊羽心中都是一痛。因为这么多年，她们从未听他这么深情地唤过自己。
正文 第1525章灵霸天清醒
苏雪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薄惊羽的眼神褪去了刚才的敌意，变得有些自嘲，“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也好，我也罢，都从未在他心中占据过一席之地。哪怕你是他的妻子，他也从未将你当成过妻子对待。”
薄惊羽的心有一瞬间的抽痛，但神态很快就恢复了，侧过脸说道：“那又如何？我并不在乎这一点。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听到薄惊羽的这番话，苏雪凝什么都没有再说。
夏虫不可语冰。
薄惊羽可以爱灵霸天爱到毫无尊严，甘心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但她不会。
即便刚开始看到灵霸天和薄惊羽的时候，苏雪凝的情绪的确失控了，但灵霸天现在的态度，已经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苏雪凝的眼底有泪水划过，望着灵霸天咬牙说道：“这一生，因为这张脸，我和你有过一段情，甚至有了聪儿。即使后来知道，你的心从未放在我身上过，我也毫不后悔。但是灵霸天，我希望你记住，苏雪凝就是苏雪凝，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既然一切都是由这张脸开始，那就由这张脸结束吧！”
灵霸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苏雪凝的五指突然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灵霸天终于意识到了苏雪凝要做什么，然而一切都晚了。
她的手放开时，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已经彻底被毁，上面血肉模糊一片，像修罗一般恐怖。
原来的苏雪凝宛如皎皎明月，美得惊心动魄。可是今天，她亲手毁掉了这份美貌。
就连薄惊羽都惊呆了。
越是貌美的女人，越是在意自己的容颜，她万万没想到，苏雪凝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最震撼的人莫过于灵霸天，他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空白一片。
反应过来之后，他的眼底涌起了浓浓的愧疚之色，望着苏雪凝说道：“你这又是何苦？雪凝，是我对不起你……”
“不必说对不起，一切都是命。我只希望你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丢下这句话，苏雪凝的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灵霸天的眼眶竟然变得有些红。他低下头，无声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了很多事。
未央虽然很好，但其她人即使长得再像她，也不是她的替身，她们只是她们自己。
等到未央复活后，如果知道他做的这些糊涂事，肯定不会原谅他的。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无意间将许多美好的女子伤得那么深……
他真是一个混蛋啊！
薄惊羽见过灵霸天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怀念消沉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一面。
她莫名觉得有些心慌，“霸天……”
灵霸天突然抬起头望着薄惊羽。
这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此刻眼眶微红，望着薄惊羽深吸一口气，道：“惊羽……我们就走到这里吧。以前是我做错了，你就是你，不应该是任何人的替身。”
薄惊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泪水顿时就飙出来了，痛哭道：“不！霸天！我不介意，你知道的。只要你需要，哪怕我改名叫‘蓝未央’都可以，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不要……”
她是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爱他爱到毫无尊严，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灵霸天不爱薄惊羽，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中也不是滋味。但已经错了那么久，不能再错下去了。
薄惊羽放下尊严留在他身边，她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的快乐。而他在清醒过来之后，也会觉得她的爱太过沉重。他们继续在一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惊羽……”这还是灵霸天第一次用如何平静的语气唤她，没有把她当成任何人，“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对你和隐儿也好，对雪凝和聪儿也罢，都没有尽到责任，不值得你这样。”
灵霸天从未和她说过这样的话，正因为如此，薄惊羽才明白他是认真的，自己怕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不要……霸天，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我真的爱你……”薄惊羽泪流满面，已经崩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甘愿为替身，这个男人还是要离开她。
殊不知苏雪凝的惨烈行为，让灵霸天彻底明白过来，任何人都不是蓝未央的替身。
“惊羽，你别哭。其实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多想想我的不好。以往我对你的宠爱，不过是将你当成未央罢了。可是现在，我没办法继续将你当成她的替身，我也没办法爱你。惊羽，你要我如何面对你？”即使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很伤人，灵霸天还是决定对薄惊羽坦白。
“不……不要离开我……”薄惊羽哭得快要昏死过去，心痛得不能自已，说不出其它的话。
灵霸天难受吗？当然难受。即使他对薄惊羽没有爱情，也是有感情在的。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有很长的人生，他不想继续耽误她。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他以往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甚至有些渣，但这一次，灵霸天想拿起身为男人的当担。
“惊羽，我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而你……终究也不是未央。我们继续在一起，彼此都不会真的开心。”
“我说要分开，不光是为了自己，其实也将你考虑进去了。你会痛苦一阵子，但今后就会迎来新的人生。你那么优秀，会有真正爱你的男人出现。或许你现在不懂，甚至觉得我太绝情。但是若干年后，我想你会明白的。”
“今后我们还会是亲人，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会护你安好。但这一世的夫妻缘分，本来就是一个错我，就到此为止吧……”灵霸天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他有不舍，有愧疚，但是他必须这样做。
正文 第1526章两个条件
“不……”除了这个字，薄惊羽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
灵霸天直接将自己的空间戒指取了下来，解除印记后递给薄惊羽，道：“这些东西你收下吧。惊羽，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过得好。”
薄惊羽不想让灵霸天离开，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都不想。可是以灵霸天的修为，她如何能将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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