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谁?我tm被休呀!”李奇火了。
“啊?被休?”
赵楷憋了下,但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这一边笑着,一边还道:“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取笑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
李奇黑着脸道:“哎哎哎,你要笑等会再笑,先把这事说清楚。我随你怎么笑。”
赵楷摆摆手,隔了片刻。才收住笑意,旋即正色道:“李奇,如果白时中不是你老丈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李奇道:“问题他是呀。”
“所以我已经网开一面了。”
“是吗?你所言的网开一面就是将他贬出京城?”李奇没好气道。
赵楷道:“看来你根本就没有问清楚。”
“我都要被休了,难道这还不清楚吗。”李奇骂娘的心都有了。
赵楷听到这里,嘴角又抽动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笑出声了,道:“不管怎么说,白时中他可是大哥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和李邦彦是我大哥左膀右臂………。”
李奇手一抬,道:“这话你就别说了,我知道我老丈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他不如李邦彦、蔡攸等人,就凭他的手段,根本就兴不起什么风浪。”
赵楷摇摇头道:“是,白时中的手段的确不如李邦彦,但是他在朝中可是有不小的势力,很多大臣都是他的党羽,我如今刚刚即位,而且是以一种非常手段坐上这个位子的,如果我还留着我大哥的两股最强势力在朝中的话,当真不会起什么风浪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顿了顿,道:“况且我并没有贬白时中,我只是下命调他去应天府做一个太守,等到朝中局势稳定下来,我再让他回来,白娘子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完全可以留在京城,我现在问你,我哪里做错呢?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
“当真?”
“这我有必要骗你吗?”
李奇皱了皱眉头,他心里也觉得赵楷这种安排十分合理,也符合他心中所想,因为他也知道,赵楷上位,肯定是要清除太子一党的,这换做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做这种事,那赵太宗连自己的亲侄子都没有放过,李世民同样也是如此,而白时中以前又是太子的心腹,他的党羽就是太子一党,如果白时中不是李奇老丈人的话,赵楷肯定不会在这时候调走白时中,而是一并铲除,不留后患。
所以,这等于是在搭救白时中呀,因为到时查起来,那肯定会连累到白时中,如今赵楷先将白时中调走,然后再来清理他的党羽,白时中就能很好的避开这场风波,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李奇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封休书,你又作何解释?”
赵楷翻着白眼道:“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怎地知道?白时中朝中为官数十年,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吧?”
他说的也对,难道七娘是我怪没有将这事先告诉她吗?李奇一时间也彷徨不知,忽然朝着赵楷道:“皇上………。”
赵楷立刻就道:“你还记得我现在是皇上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李奇讪讪一笑,道:“我刚才不是气昏头了么,你也知道我欠他们白家太多了,而且,如今可不是太平时候,你虽然身为皇上,但是也要勤于锻炼,特别是身手,要是你今后有机会御驾亲征,你就会明白有个敢打你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赵楷没好气道:“这话你骗三岁小孩去吧。不过这一次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上次是我先打你的,这一次你先动手的。咱们两清了。”
说到这里,他声量陡然增高,道:“今后可别没事有事,就说我曾经无耻偷袭过你。”
“当然,当然。”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皇上,我如今可是有大麻烦了。你可一定得帮我呀!”
赵楷皱眉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留下白时中吧?”
李奇竖起大拇指就道:“皇上,你真是太英明了,一猜就中。”
赵楷翻着白眼道:“李奇。这可不是小事,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怎能儿戏。”
李奇道:“我知道这不是小事,但是如果我老丈人去应天府的话。那七娘肯定也会去。我本来就愧对她了,那你叫我今后如何见人,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拿我的功去抵他的过,这总行了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那就当是我欠你的,不管怎么样,让我老丈人留在京城为官。”
“如果我不答应了。”
“那我只能跟他们一起去了,你知道的。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我永远都会选择女人。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李奇据理以争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赵楷叹了口气,道:“可是圣旨已经下了,我才刚刚即位,就随便收回成命,这叫我如何服众,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能找个借口让我收回这道圣旨,而且,你如果一定要留下白时中,那到时你就得自己想办法帮白时中躲过即将到来的那场风波,我可以帮你,但是还有满朝文武。”
李奇双手一张,激动道:“哇!这还用什么借口,脸皮厚点就行了啊。”
脸皮厚?你当这是做买卖呀!赵楷咆哮道:“这皇帝干脆还是你来坐算了,我倒想看看你这脸皮能厚到哪里去?我现在是皇上,不是当初的郓王,君无戏言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收回圣旨这可不是小事呀,就算我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到时候皇威何在,这圣旨还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喷口水了。”李奇擦了一把额头,道:“但是我老丈人现在就要走了,你总的给我时间想办法吧。”
赵楷道:“我没有让他现在走,不过你得尽快,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是是是,我知道了,那我先告退了。”
“什………什么?告退?我这可还有一堆事等着你来商量了。”赵楷愤怒道。
李奇呵呵道:“我老丈人如今还被我扣在郊外了,你看………。”
“你………唉,纵观历史,恐怕也找不出你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臣子来了。”赵楷无奈的挥挥手道。
“纵观历史,皇上绝对乃第一明君。”李奇呵呵道。
赵楷一愣,笑着摇摇头道:“你快去吧,我就当你没有回来,反正我也没有料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这招高!那我先走了。”
“别让人瞧见你的脸了。”
“明白。微臣告退。”
“你………唉。”
李奇出去后,赵楷站起身来,苦恼的摇摇头,可这一要,眼角又发疼起来了,哎呦一声,道:“这家伙下手还够狠的,打起架来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毫无章法,啧,我怎么可能连他都赢不了了,这太不应该了,下次一定要堂堂正正跟他比试一番。”
他倒还真不怪李奇,因为他也知道李奇为了能让他登基,放弃许多了,也伤害了许多人,白浅诺只不过其中一个罢了,而且,即便李奇不捧他上位,不管是他父皇,还是他大哥,李奇同样也能够做到位极人臣,所以,他没有办法去责怪李奇,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更为重要的是,这样重情重义的李奇,也是他目前最想见到的。
“步帅。”
“嗯。”
李奇捂住脸,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被人见到。
可是他才刚出了崇祯店,一人忽然走上前,道:“下官秦桧见过大人。”
李奇瞥了他一眼,放下手来,淡淡道:“这些日子可就辛苦你了。”
秦桧不自觉的瞧了眼李奇的脸,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一看就料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忙拱手道:“比起大人做的一切,下官做的那些实在是微不足道。”
李奇忽然问道:“对了,我老丈人的事,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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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劳燕分飞?(求月票)
李奇这话看似随口问出,但其中明显带有一丝质问的意思。
秦桧微微一愣,连忙道:“关于白相的事,一直都是皇上亲手处理的,并没有让其他人插手,但是,不瞒大人,这事即便交由下官在办,下官恐怕也会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白相不受到波及。”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说的话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毫无破绽啊。李奇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秦桧又一脸正色道:“大人………。”
“其它事等下再说,我如今还有要事要处理。”
此时李奇整颗心都飘到白浅诺身上去了,虽然有很多事等着他来处理,但是他当下实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于是也不等秦桧把话说完,就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
秦桧忙道:“大人可是为了白相一事烦恼?”
李奇一怔,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又收了回来,皱眉瞧向秦桧,道:“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秦桧恭敬道:“下官虽然无法替大人解开这个难题,但是下官知道大人回来一定会过问此事,故此对这方面比较留意。”
李奇哦了一声,夸赞道:“聪明人啊。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秦桧道:“据下官所知,在皇上下旨,让白相去应天府担任太守的当日,白相就病倒了。”
李奇微微皱了下眉头,道:“但是我老丈人为官数十年。皇上这么做的用意,他没道理不明白呀?”
秦桧道:“大人说的不错,但是大人也应该了解。右相这人非常爱面子,皇上虽然是在保他,但是这也预示着他们白家从此将退出了东京,就连他的儿女日后也难以得到重用,定会被朝廷区别对待,而且,右相的那些好友又会如何看待右相。他们当初都是太子一党的,如今皇上却单单对右相网开一面,而他们却可能会遭受被贬去边陲的境地。他们肯定会将这怨气发在右相身上。右相是既失去了权力、地位、名望,还要被好友、知己唾骂,另外就是大人你了,下官想这才是右相病倒的原因。”
由于方才那封休书让李奇仿佛被敲了一记闷棍。心中只有愤怒。如今听秦桧分析过后,他渐渐的冷静下来,心里明白开始为什么白浅诺会那么做了,这些日子白家上下肯定是过得如履薄冰,但是知道真相后,他却是觉得更加的无奈,叹了口气,朝着秦桧点了下头道:“多谢你了。”
“不敢。不敢,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秦桧诚惶诚恐道。
李奇轻轻一笑。随口问道:“对了,你应该也升官了吧,不知皇上封了你什么官?”
秦桧道:“下官并没有升官。”
李奇哦了一声,道:“这不可能吧,我听说郑以夫都当上了大名府知府,没道理不升你呀!”
秦桧迟疑了下,道:“有些事还是得等大人回来了,才能定夺。”
李奇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笑了笑,又一脸正色道:“秦桧,记得我曾经就说过,若是你能够爬到更高的地方,我绝不会阻止你,这句话放在今日,同样有效。”
秦桧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作揖道:“大人对下官的栽培之恩,下官铭记于心,今后………。”
“停。”
李奇打断他的话,道:“今后你只忠于皇上,明白吗?”
秦桧错愕的望了眼李奇,脸上的喜悦登时收敛了几分,道:“是,下官明白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和你这种聪明人说话,真是让人少费很多脑筋,特别是在赶时间的时候。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大人慢走。”
。。。。。。
出了皇宫,李奇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郊外。
“吁………!”
当李奇重新来到白浅诺的马车旁时,眼中满是内疚,望着马车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
车内同样是一片寂静。
杨再兴等人见李奇不说话,他们也不好做声,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
微风吹过,吹着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七娘,我………。”
过了许久,李奇终于鼓起勇气张开了嘴,但是他话才刚出口,车内的白浅诺就道:“你我夫妻缘尽,还望燕云王莫要再说了。”
她以前是如此深爱着李奇,但是现在她却说出恁地残忍的话,由此可见,李奇这一次伤她有多么的深。
这话就好像在李奇心里扎了一刀似得,泪水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他非常明白白浅诺的性格,一旦她做了某种决定,任何人都难以改变,不管是当初她执意要嫁个李奇这个商人,还是后来她要去江南,不管是她的父母,还是李奇,都无法去改变她的想法。
对于能否得到她的原谅,李奇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了,就如同当李清照和赵明诚一般,甚至比那还要复杂好几倍,因为那只是朝堂上发生了改变,而如今却是连天都变了。
白浅诺的性格又比李清照还要犟一些,李清照心里毕竟还是有着嫁夫从夫,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道德观,在那期间虽有写词句,讽刺她公公赵挺之,但也仅此而已,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可是白浅诺如果有些观念的话,当初也就不会与李奇在一起了。
白浅诺和她娘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这一回到京城,看到发生的一切,岂会不知这是李奇和赵楷费尽心血布下的局,这已经不是欺骗了。而是一种背叛,彻底的背叛。而白时中的病倒了,也让他们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啊。
白浅诺的性格虽在一定程度上与李奇有些像似,但是心中追求的利益,却还是有些不同,白浅诺是一个完全自我的女人,她最关心的是她的亲人和她爱的人,这就是她的核心利益,而李奇不禁背叛了她。甚至还伤害了她的至亲之人,而且这种伤害可以说是致命的,要知道。当初正是因为白浅诺,白家一直都把李奇看成自家人,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李奇的事,甚至帮了他不少忙。
在这种背景下的“背叛”显得更加刺眼。
李奇虽然也是比较护犊子的人。但是他心中还有着千万百姓。在这一次选择上,他明显对自己的性格做出了让步,伤害了不少人,包括季红奴她们。
可惜这世上,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虽然李奇很伤心,但是如今白浅诺不管是怎么对他,他都觉得这是应该的,纵观整件事。白浅诺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和最无辜的人,当然。她也是最痛苦的人,就跟当初的李清照一样。
由此可见,秦夫人才是那个最聪明,最有远见的人,因为你很难将她拉到这浑水里面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度哽咽后,李奇轻轻叹了口气,道:“七娘,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会尽力去弥补,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回。”
“哼。”
车内只传来“哼”得一声,语音中夹带着对李奇的不屑和鄙视,如今李奇的话对于白浅诺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度可言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李奇,在这一刻,他真是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替自己辩驳。
就在这时,后面那辆马车内的白夫人忽然说道:“燕云王,我们白家已经沦落于此,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民妇感激不尽。”
李奇骑马走到那辆马车边上,低声道:“丈母娘,老丈人的身体可还好?”
白夫人冷冷道:“燕云王千万别这么喊,老身可担待不起,可是燕云王若能早点放我们离开,或许老头子身体会好很多。”
李奇抬起头来,闭目沉吟了片刻,深呼吸一口气,道:“抱歉,我做不到。”
白夫人冷笑道:“难道燕云王还想斩草除根。”
李奇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你莫要高抬愚妇了,如今众所周知,燕云王的一个谎言可以让天下人为之起舞,要论城府,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你,更何况是愚妇了。”
白夫人这张嘴可是厉害的紧,说的李奇是面红耳赤,他这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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