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出了空地,来到路边上的一棵大树旁,使劲的嗅了嗅,突然“汪汪汪”直叫。
宋徽宗好奇道:“怎么呢?”
祝莽躬身道:“回皇上的话,旺财已经寻到了。”
“哦?在哪里?”
王宣恩突然道:“皇上快看。”
宋徽宗低头一看,只见那旺财用前爪使劲的刨土。
李奇忙道:“哎哟,别刨呀,王相,你快阻止它啊,它要把你家的树给刨倒了。”
王黼听得好气又好笑,道:“它若这本事,那我也认了。”
“汪汪汪。”
“李奇的手帕。”
李邦彦指着旺财爪下惊呼道。
宋徽宗定眼一瞧。隐隐瞧见泥土内藏着一块手帕,不禁大惊,啧啧道:“这还真是一只神犬呀。”
李奇郁闷道:“不会吧,我藏的这么隐蔽,都给这狗找出来了,不会是蒙的吧。”
王宣恩道:“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当然………不会。”
李奇挤出一丝笑容,余光偷偷瞥了眼旺财,只见祝莽兀自像以往一般走到旺财身边,赏给了旺财几块干肉,又用右手摸了摸旺财的头。又在嘴鼻之间晃了晃,左边轻轻拍了拍旺财的背部。
“汪汪汪。”
旺财刚刚享受完赏赐,突然又叫了起来。
王黼惊奇道:“它又叫甚么?”
祝莽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旺财叫了几声,突然低着头,顺着道路往前行去,左闻闻,右闻闻。
祝莽面色凝重道:“旺财它好像又发现了什么。”
宋徽宗心中的好奇心已经全被这旺财给勾起,极其认真道:“哦?那我等且跟着它去瞧瞧它究竟发现了什么。”
“是。”
一群大老爷们默不作声,悄悄跟在旺财后面。看上去倒也挺滑稽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正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李奇的圈套。
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旺财突然汪汪叫了两声,而后快速的朝着前面跑去。
祝莽道:“应该就在前面了。”
几人忙加快了步伐。连续绕过两个弯,忽见旺财站在前面仰着头一个劲的嚷嚷。
当王黼抬起头时,不禁大惊失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原来旺财是站在一扇小门下。而且那门此时真敞开着,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呀。
可是,宋徽宗似乎并未注意这些。顺着旺财的目光望去,惊道:“玉芝。”
原来门上沿生有青苔的地方长出一个白玉芝,马蹄状,无论是从色泽上看,还是大小上看,绝对是上上品!
这门缝里长玉芝,可真是奇闻一件啊,宋徽宗等人虽见识广阔,但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皆是感到大为惊奇,与李邦彦二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不禁啧啧称奇。
王黼满脸大汗,由于这门本就没有锁,所以他自当是旺财无意间推开的,又见宋徽宗似乎并未注意到门外的风景,眼珠一转,激动万分道:“皇上,皇上,玉芝生于门沿之上,此乃祥瑞之兆,天佑我大宋,天佑我大宋啊。”
李奇听得暗笑,你这不叫急中生智,应当叫急中生愚呀。
宋徽宗可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王黼这毫无根据的话,他竟然信以为真了,哈哈笑道:“爱卿言之有理,此真乃祥瑞之物。”
什么祥瑞之物,这可是老子花钱买的了。李奇嘴角抽搐了几下。
其实这玉芝正是李奇叫酒鬼放上去的。起初他是用了一些灵芝调配出一种香味很淡的粉末来,这种香味人是很难闻得出的,只有狗才能闻到,然后昨夜叫酒鬼潜入王府,自这扇门前沿路洒到前院。他原本也就打算到此为止了,只要让皇上看到那门后的风景就行了。
可是他忽然想起那边可还有梁师成,他也有些害怕梁师成。另外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宋徽宗一定会因此事责罚王黼。所以,为了与那香粉配合,以及让旺财表演到位,他才临时决定添加这一棵玉芝上去,虽然门缝里长玉芝也不是啥靠谱的事,但这是古代,他们可不懂这些,李奇也没有指望能瞒一辈子,只要能瞒过这一时就行了。
短暂的惊喜过后,李邦彦目光已经在往门外瞟了,表情若有所思。
李奇瞧的一个真切,贼喊捉贼道:“这也太神奇了吧,我还也没有听说这门缝里还能长出灵芝来,不会人为的吧。”
王黼脸色一板,不悦道:“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说这都是本相和一条狗串通好来取悦皇上的?”
宋徽宗摆摆手道:“哎,将明无须动气,这都是朕亲眼瞧见的,绝非有人故意为之,李奇,你有点以小人心渡君子腹了。”
唉!看来我说真话还真是没有人相信。李奇赔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还请王相见谅。”其实这也是早就想好的台词,一切都在照他的剧本在发展。
王宣恩毕竟年幼。不通此理,更不知大难临头了,还在一味的阿谀奉承,谄笑道:“皇上,此神犬莫不是上天派来指引我们来寻找此祥瑞的?”
李奇稍稍一愣,心里老郁闷了,这不是我的台词么,你娘的连导演的台词都抢,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这一说法真是妙到极处。宋徽宗听得更是喜出望外,可这一望就望到门外的风景。不禁稍稍一愣,但由于他此时一心都扑在这玉芝和神犬上面,也没有想太多,随即就笑道:“定是,定是,看来此神犬与这玉芝都意味着祥瑞之兆啊。”
王黼其实早已察觉到李邦彦表情有异,心知瞒不住了,可见宋徽宗发现以后,竟然不以为意。心中不禁大喜,他如今深得皇上恩宠,自信心膨胀到了极致,也没有以往那般小心谨慎了。而宋徽宗又是一个奇葩的皇帝,种种的一切让他觉得就算让皇上知道他和梁师成暗门相通,皇上也绝不会因此怪罪于他,而这灵芝又让他觉得就连老天都在帮他。
真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李奇笑嘻嘻道:“皇上,这玉芝如此奇特,要不摘下它来。让微臣去烹制一道美味,瞧瞧这玉芝是个啥味道。”
宋徽宗摆摆手道:“胡闹。你小子说话怎地还是没有分寸,此乃天降祥瑞,岂能随意破坏。”顿了顿,他又朝着祝莽道:“快点赏这神犬一些吃的,哈哈,它可是立下大功了呀。”
“遵命。”祝莽赶紧取出一些干肉喂食旺财。
宋徽宗兴致颇高,道:“旺财这名字太俗气,不行,不行,得换个名字。”
王黼谄媚道:“皇上,何不就唤它玉祥瑞。”
“玉祥瑞?”
宋徽宗听得眼中一亮,道:“好名字,好名字,就叫玉祥瑞。”
王宣恩忙行礼道:“小侄替玉祥瑞叩谢皇上赐名。”心里美滋滋的,皇上都替我的爱犬赐名,这是多大的荣誉啊,今后牵着出去,那是多么的威风!
宋徽宗哈哈一笑,指着王黼道:“祥瑞降临爱卿府上,那也是上天对爱卿的垂青,有爱卿助朕,朕的江山无忧矣啊。”
王黼听罢,那是心花怒放呀,行礼道:“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只求能为皇上鞠躬紧张,死而后已。”
宋徽宗呵呵道:“爱卿快快免礼!卿对朕的忠心,朕心里明白。”
一旁的李奇开始有些犯迷糊了,他方才也看见宋徽宗往门外瞧了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还一个劲的夸王黼,心中茫然不已,犹如跌落冰窖一般,不待这么坑人的啊。
几人又再欣赏了一番这玉芝,而后才带着玉祥瑞离开了。
王黼如今可爱死这玉祥瑞了,从祝莽那里要来几块肉,亲自喂给玉祥瑞吃。
最郁闷的莫过于李奇,这真是全白忙活一场了。
而李邦彦则一直是沉默不语,但目光却时不时的望向宋徽宗。
可还没走出没多远,冷静下来的宋徽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怔,斜眼向后一瞥,冷芒掠过,心中恍然大悟,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一直以来王黼总能猜到他的心思,原来是与梁师成暗中勾结。这大臣与内侍相互勾结,可是君主的大忌,这一点在宋朝体现的尤为明显,毕竟唐朝可就是亡在这上面,宋徽宗在这方面可不傻,心中登时震怒不已,但脸上依然还是不露声色,因为这事来的太突然了,而王黼也非一般臣子,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嘴角兀自带着微笑。
可是,他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并未逃过李奇、李邦彦的双眼,二人嘴角同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可怜的王黼,如今还在喂玉祥瑞吃肉,对于这一切是全然不知。
。。。。。。
当晚宴会上,来的人都是王黼的党羽,李奇与他们也没有任何交情,故此就没有去参加宴会,一直都呆在厨房里。
而宴会上,王黼、李邦彦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提及玉芝一事,李邦彦要说也不会跟王黼的党羽说,这意义不大,而王黼则是因为若是将这事说出来了,铁定会有人想去一观,那么他和梁师成的秘密必将会公开,这还是让他有些忌惮,他还生怕宋徽宗说出来,所以一直都陪同在宋徽宗身边,不断的找话题说,又见宋徽宗似乎真的没有放在心下,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心中却是更加得意。
殊不知就算他不这样做,宋徽宗也不会提起的,而且只会对他更加恼怒。王黼这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这一场宴会就在这风平浪静、其乐融融的气氛下结束了。
平静过后,迎来的自然是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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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找上“门”
如果说门沿上长灵芝是奇观,是祥瑞,那么当下醉仙居集团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的景象绝对可以算是奇景了,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不算,不算,这步棋我看走眼了,重来,重来。”李奇盘着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双手一个劲的挥舞。
李奇会下围棋,或者说他正在下围棋,这当然不是什么奇景,但是,他对面坐着的可是秦夫人,她能静下心来跟李奇下围棋,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秦夫人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收回方才下的白子,捏了捏额头,略带一丝苦恼道:“这棋还只是下到一半,你就重来了十八次,若按此下去,恐怕今日是下不完了,若这一盘棋要下两天,倒也实属罕见。”
李奇惊讶道:“十八次?有没有这么多呀?”心里嘀咕道,就算真有十八次,也是你给惯的,竟然每次欣然接受我的悔棋。
秦夫人淡淡道:“那就当这是第一次吧,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十八次了。”
“呃。。。要是没有呢?”
“那就下完了。”
李奇面色一僵,秦夫人这意思无非就是说,若他不悔这么多棋,那么很快就能解决战斗。要是其它方面,李奇必定大怒,势要扳回面子来,但是这下围棋,他还真相信秦夫人能快速ko了他,毕竟两人不在一个层面上,嘴一撇道:“那当然了,你天天在家研究这棋,我天天在外面跑,累死累活的赚钱,怎会是你对手,若给我练习个把月,那你就得一边站了。”
这人还真是太不要脸了,尽睁着眼说瞎话。但是话又说回来。秦夫人对此的确是心有愧疚,这最怕李奇拿这个说事了,点头道:“你快点下吧,若你能把这耍嘴皮子的功夫放在这上面,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讽刺。**裸的讽刺呀。李奇哼了一声,盯着棋盘考虑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落下黑子。
秦夫人笑吟吟道:“你决定下这里呢?”
“呃。。。再考虑考虑。”李奇狐疑的瞧了秦夫人,又赶紧收回了棋子,嘿嘿道:“这可不能算作悔棋。”
秦夫人苦笑的摇摇头,隔了片刻。冷不防的问道:“对了,你昨日在王府没有闹事吧?”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就说嘛,怎地今日我叫你玩围棋,你一口就答应了,还以为你被我的帅气迷到了,敢情是来打探消息的。李奇眼观棋盘,面不改色道:“当然没有,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六子呀。”
今日李奇是真的没有心思办公,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现在就看宋徽宗的反应如何了。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办公室左摸摸。右瞧瞧,坐立不安,正巧当时秦夫人姗姗来迟,于是他随口问了一句。夫人,要不要杀一盘。没想到秦夫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当时,他都觉得自己神经有些错乱了。
秦夫人可不擅于说谎。道:“我问了,只是六子他说他一直在厨房,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奇突然放下棋子,直起腰板来,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说夫人,你咋对我就这么不放心呢?”
秦夫人不答反问道:“我难道应该对你放心么?”
“这个………那好,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昨晚一切都好,没有任何你想象中的事故发生,这你总满意了吧。”李奇露出一个童受无欺的微笑。
可这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嚷道:“大人,大人,出事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李奇这一头冷汗流的是酣畅淋漓啊,尴尬的望着秦夫人。
转眼间,就秦桧冲了进来。
果然有事发生了。秦夫人一见秦桧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其实她方才进来的时候,见到李奇那忐忑的模样,就知道昨夜绝非风平浪静,而且事情肯定还不小,因为以前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李奇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然而,今日却大相径庭。但她终究是那种保守的女人,纵使心中满是疑问,她还是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朝着秦桧稍稍颔首,一语不发的就进了她的办公室。
秦桧虽是那种权力**胜过一切的男人,但是秦夫人的这个淡淡的微笑,还是让他稍稍一愣,不禁惊叹,世上怎还有如此惊艳的女子。
咚咚咚!
李奇对此也不见怪,他自己也经常如此,能够理解啊,拿着旗子敲了敲棋盘,道:“哎哎哎,回神了,回神了。”
秦桧微微一怔,尴尬道:“对不起,大人。”
李奇笑道:“坐吧!”
秦桧这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坐了下来,小声道:“大人,你怎没有去上朝,你是不知道,今日朝堂上是怪事连连呀。”
李奇压制住内心的欣喜,淡淡道:“我昨夜太累了,今日就没有去上朝了,到底是什么怪事,能让你恁地莽撞。”
秦桧讪讪一笑,道:“是这样的,今日朝上,王相又向以往一样,弹劾太子的人,可是却被皇上悉数驳回了,这还不算什么,左相今日突然向王相发难,连上三道奏折弹劾王黼的人,奇怪的是,皇上竟然全都准奏了,还表现的尤为愤怒,大人,你说这岂奇不奇怪?”
谢天谢地,未来的丈母娘没有骗我,看来皇上准备对王黼下手了。李奇故作诧异道:“不会吧?这也太邪门了,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秦桧摇摇头道:“没有。”话刚说完,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李奇,心中一凛,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大人暗中操纵的,不错,一定是这样的,难怪他前些日表现的如此淡定,原来是早已抓到了王黼的命门了,可是。究竟是什么能让皇上一夜之间对王黼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纵使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原因来,心里对李奇的惧意是更加浓烈了。
李奇一眼就瞧出秦桧心中所想,心知也瞒不住,道:“不管怎么说,这对咱们而言都不算坏事,但是,咱们还得小心谨慎,别让人有机可乘了。”
“是。秦桧谨记大人的教诲。”
秦桧心中是长出一口气,他们商务局可是新部门,铁打的营盘。只要李奇不倒,别人怎可能有机可乘。然而,今日皇上的态度转变,以及李奇所表现出来的淡定,让前些日子的种种压力荡然无存,登时觉得身子轻多了,可是他怎会满足于此,他心中的渴望让他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道:“那么大人。咱们应该怎么做?”
他隐隐还记得前几日李奇说过,必须能够解决后顾之忧,否则不能轻易动手,若此事是李奇所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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