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可是北宋,这里的人们平时见面,也就是拱手作揖,那些什么握手拥抱,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些轻薄的举动。
李奇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适才他闻到赵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味时,才幡然醒悟。
北宋男人用胭脂?
史书上可从未有过记载,更加不可能有人妖的存在,而且从赵靖那模样来看,李奇心里已经非常肯定,这赵靖压根就是一小妞,而且还是一飞机场。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知道,也绝不能表露出来。
“咦?赵兄,你干嘛发抖?难道是生病了?既然如此,赵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小弟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李奇看到已经满脸怒火的赵靖,心中万般忐忑,转背便想开溜。
“站住,你这无耻之徒,今天本---本公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赵靖满脸通红的盯着李奇,见其想跑,顺手抽出旁边小厮手中的那柄短剑,疾步冲到李奇的身前,只听得“铮”的一声,寒光盈动,剑头直指李奇胸口。
我靠!竟敢当街拔剑行凶,你欺负我大宋没城管啊!
李奇脸sè大变,吓得急忙将身子向后缩了缩,脸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竖起两根大拇指,惊呼道:“哇!好漂亮的一把宝剑!莫非赵兄想将此剑赠与在下,嘿嘿,那多不好意思---都说宝剑赠英雄,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话音未落,李奇忽然猛地将身子一歪,伸出右手,抓向赵靖的手腕。
束手待毙?那不是李奇的作风。
唰唰!
只见那赵靖双脚不动,手腕连抖数下。
李奇眼前一花,忽感脖子间传来一阵凉意,目光向下一瞥,心头一惊,只见那把短剑正好架在他脖子上,冷芒闪动,着实吓人啊!
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恰栗子功夫?
“你要再敢动一下,我便要你人头落地。”赵靖冷冷笑道。
李奇果真不敢再动一下,万分“惊讶”道:“我说赵兄,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是舍不得把这宝剑送给我,那我不要就是了,你又何必拔剑相向了,这可是人命关天啊,万一等下惊动了jǐng---官差那可不妙了,你快点把剑收起来吧,我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死到临头还嘴硬。”赵靖冷哼一声,剑锋又逼近一些,道:“你这登徒浪子,方才轻薄于我,我今rì定要取你xìng命。”
“轻薄?”李奇长大嘴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赵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会死人的,在下刚才那个拥抱,可是发乎情,止乎礼,何来轻薄一说,再说,两个男人拥抱一下,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吗,我又没有狐臭,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李奇怕那赵靖自己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于是便抢先表明自己可是事先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所谓不知者无罪嘛。
果然,那赵靖一听,两颊绯红,神sè也随之稍微缓和了一些。
“公子,别跟这小子废话,一剑杀了他,看他还怎么狡辩。”那小厮怒道。
rì!好你个小厮,竟然如此歹毒,下次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老子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满清十大酷刑。
李奇心中冷笑,但是他知道擒贼要先擒王,关键还是在这赵靖身上,说道:“赵兄,我看你也是一个读书人,总不会跟那些整天只知吃喝拉撒睡的下人一般见识吧,”说着便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小厮,然后续道:“你要杀我,至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先,也好让我死得瞑目。”
赵靖冷哼一声,道:“好,轻---那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你屡次侮辱当今圣上,已经触犯天威,死罪难逃,而且我方才也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可惜你自己不珍惜罢了。”
李奇一听,心里啪嗒一下,顿时凉了半截,他以前不管是看小说,还是看电视,里面可没少提到**,别人就是写本书,里面有几句模糊不清的字句,就落了个满门抄斩,他可是在光天化rì之下,当街辱骂皇上,这要让皇上知道了,那至少也是个株连九族吧。
难道我今rì真的要命丧于此?不,老子他娘的不甘心,就是要死,也不能是这么个死法。
李奇瞥了一眼脖子上的那柄短剑,忽然眼前一亮,咦?这场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哎哟,这不就是紫霞仙子和至尊宝那经典的一幕吗。---对了,那谎言既然连仙子都能骗过,没道理连个凡人也骗不过啊!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试一试,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想着想着,李奇嘴角忽然微微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那赵靖见李奇沉默不语,便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吧?”
“哈哈!”
李奇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甚么?”赵靖眉头一皱,怒道。
李奇不去理她,仰面朝天,满脸悲愤的说道:“我李奇堂堂男子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可惜---。”
说到这里,他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幽幽道:“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人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chūnchūn,看来我们只能来世再聚了。”
说完他便转头朝着那赵靖道:“你杀了我吧。”
呜呜呜---好感人啊!
那小厮听完这段感人肺腑的对白后,眼眶瞬间红润了,怔怔的望着李奇。
瞧那赵靖神sè凄然,虽然没有夸张到把剑都扔了,但是也把剑从李奇的脖子上挪到了胸前。
李奇心中暗自高兴,他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北宋时期的人们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向来都很含蓄,哪有李奇那个年代那么奔放,这段经典对白在当时就感动了不少少男少女,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个死人妖没有泪奔,已经大大超出李奇的预料之外了。
想不到这人竟是一个多情种子,难怪他能写出《菊花残》这般动人肺腑的词曲。赵靖心中也替李奇感到惋惜,但她也不是傻子,岂会就这么被李奇给忽悠过去,沉默了片刻,道:“你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在下十分钦佩,但是一事归一事,你方才辱骂圣上一事,是决计不可饶恕的。”
这娘们还真是死脑筋!
李奇哼道:“哼,什么一事归一事,要不是当初那皇---皇上招我chūnchūn入宫去当那个什么嫔妃,我又岂会与她一墙之隔,却永世不得见面,我骂他,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赵靖眉头微皱,问道:“你是说你的心上人被选进宫里当嫔妃呢?”
“正是!”李奇非常肯定道。他知道宋徽宗是一个极其好sè的皇帝,**嫔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里面肯定不缺乏被逼入宫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不知你的心上人叫甚名?”赵靖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忽然问道。
“呃---,你问这个干什么?”李奇疑惑道。他哪知道宋徽宗那些嫔妃们的名字。
赵靖手腕一抖,剑锋又逼近几分,喝道:“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的chūnchūn,姓辛,小名chūn歌,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宫里查查。”李奇说完,心里还补充了一句,得永生。他可不相信这赵靖敢去皇宫里调查,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辛chūn歌?”
赵靖小声念了一遍,然后收回剑来。
李奇登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瘫倒在地,后背已然湿透。
赵靖把剑扔给那小厮,然后朝着李奇道:“今rì我暂且不取你xìng命,待我查清此事,若你所言非实,到时我再来取你狗命。”
“小弟随时恭候大驾!”李奇拱手道。心里却笑道:“到时我还让你找到,那我真的是死有余辜了。”
第六章紫袍公子
“我没zìyóu啊!失zìyóu啊!伤心,痛心,我眼泪流。。。我眼泪流!---啊!真无聊啊!”
已是正午,可是李奇还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驾着腿,呆呆的望着屋顶,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他来到北宋已经快半个月了,除了空气清鲜以外,最大的感触就是无聊。没电视,没电脑,连张报纸都没有,而这里比较流行的吟诗作对,他又没有兴趣,逛青楼吧,他又没钱,而且就算有钱,他也不敢去,现在这个年代,安保措施这么差,连个套套什么的都没有,万一染上了什么病,能不能治好都还要打个问号。
这TMD还真不是人过的rì子。
李奇心里又狠狠的骂了一句,坐了起来,向外面瞥了一眼,心想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去看看吴大叔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不然真的会无聊死的。
李奇哼着小曲,来到醉仙居,依然还是一副萧条的景象,一楼大厅里就吴小六一人坐在板凳,而且看上去比他还要无聊些。
又是一个可怜的娃!李奇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不见吴福荣的身影,心中感到十分诧异,来到吴小六身前,问道:“小六子,吴大叔呢?”
在李奇的印象中,吴福荣是个绝对的三好员工,从不迟到早退,旷班就更不用说,今rì见他竟然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心中甚是好奇。
吴小六无jīng打采的答道:“叔和周师傅今rì一大早就被夫人叫到府上议事去了。”
吴小六口中的夫人,才是这家酒楼真正的大老板,那吴福荣其实也就一打工的,关于这一点李奇也是从吴小六口中得知的。
开会不在公司开,还要跑去家里开?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李奇脑海里不由的冒出一些龌蹉下流的画面来。这种事在他那个年代,真是见怪不怪了。
吴小六随口问道:“李公子,今rì没出去啊?”
这声李公子叫的颇为的讽刺。
吴小六心里看不起李奇,这个李奇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平时任凭吴小六如何讥讽他,他总是一副嬉笑的表情,跟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去计较这些,李奇还没有幼稚到这种地步。
“不去不去,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这里安全。”李奇摇摇头笑道,自从上次被那赵靖恐吓一番后,他已经连续几rì没有出过这道大门了,天知道那小妞有没有到处寻他,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吴小六楞了楞,也没有细问,只当李奇喝酒把脑袋给喝坏了,笑道:“这样也好,反正你在这里恐怕也待不了几rì了。”
“为何?是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李奇面sè一变,忙问道,这可关乎他以后的生存问题,如何能不紧张。
“这倒不是,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没多大区别。”吴小六摇摇头,叹道:“只是---唉,等下咱叔回来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哦!”
李奇瘪了瘪嘴,心里却已是忐忑不安,他在这里除了吴大叔叔侄还有周师傅以外,再无半个熟人,要是醉仙居都不收留他,恐怕他又得去睡大街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找份工作,唉,都怪那死八婆,害的老子连门都不敢出,要是老子真的饿死在街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她。李奇越想越懊恼。
“醉仙居,嗯,好名字。”
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两位客人,方才说话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公子哥,头戴软纱唐巾,身穿一袭紫绣长袍,手执一把白纸折扇,体态修长,面如冠玉,行走间风度翩翩,未语先笑三分,气质高雅、贵气,一望便知此人绝非寻常百姓。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和吴小六一般大小的随从,唇红齿白,看上去乖巧机灵。
吴小六见了,立刻迎了上去,歉意的笑道:“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rì不做生意。”
紫袍公子双眉一轩,面sè稍有不悦,问道:“这是为何?”
吴小六哈腰赔笑道:“今rì小店的掌柜和大厨都有事外出了,店里就剩下小的一人看店,还望客官见谅。”
一旁的李奇听了,心里甚是着急,暗骂吴小六愚蠢,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往外面赶客人的道理,况且还是这等尊贵的客人,没厨师在,就不会去别的店里弄几道菜顶一下,真是笨,难怪这里的生意会这么差。
紫袍公子游目四顾,见果真一个客人都没有,面露遗憾,叹道:“原来如此。”说着便朝着身边的随从问道:“你知道附近还有什么酒家吗?”
那随从点头道:“公子爷,听说对面还有一家名叫翡翠轩的酒家。”
“行,就去那里吧。”紫袍公子点点头道。
“两位客官请留步!”
就当这两主仆快走出门口时,李奇忽然站起来叫道。
紫袍公子转身过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李奇,问道:“这位小哥,还有事吗?”
李奇微微笑道:“现在恰好是吃饭的时辰,想必其它的酒家也已坐满,就算还有座位,恐怕也要等上一段时间,不如这样吧,既然阁下光临小店,那便是缘分,如若阁下不介意的话,那就由在下炒几道小菜给阁下下酒,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吴小六大惊,他早就看出这紫袍公子绝非常人,万一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担待不起啊,一个劲的给李奇打眼sè,但是李奇却视而不见。
紫袍公子一怔,问道:“你是?”
“我是这店里的住客,但是弄几道小菜还是没问题的。”李奇自信的笑道。
紫袍公子凝视了李奇片刻,但觉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微微一笑,拱手道:“行,那就劳烦小哥了。”
“好说好说!”李奇拱了拱手,然后朝着吴小六低声道:“还不去招待客人。”
事已至此,吴小六也只有认命的份了,急忙上前,笑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过了一会儿,吴小六从楼上走了下来,见李奇还站在原地,大惊道:“哎哟,我的李公子,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李奇面sè一红,讪讪笑道:“嘿嘿,我这不是还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吗。”
吴小六登时被李奇气了个半死,急道:“走走走,我带你去,哎哟,真被你给害死了。”
李奇跟着吴小六后面,问道:“对了,客人点了什么菜?”
这是目前来说,李奇最关心的问题,他虽然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信心,而且他对古代的菜肴也颇为了解,但是他也只是对一些名菜有过研究,像平常百姓平时吃的菜,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吴小六答道:“那客官没有具体说要吃什么,只是说让你做几样拿手菜就行了。”
李奇登时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再好不过了。”
吴小六疑惑道:“什么再好不过了?对了,李公子,你真的会做菜?”
李奇笑道:“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李奇六岁便跟着父亲学厨,十五岁便出师了,读大学的期间,便已经在一家高级商务会所里担任主厨了,后来大学毕业,他进到他岳父所创立的那家超五星级酒店上班,在他23岁的那年,便赢得了中国厨王的头衔。
他不会做菜?那恐怕就没人会做菜了。
吴小六带着李奇来到后面的一间屋前,抬手一指,道:“呐,这就是厨房了。”说罢便推开门来。
这厨房门刚一打开,登时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扑面迎来,李奇赶紧捂住鼻子;道:“哇!这是什么味啊?”
“厨房不都是这个味吗。”吴小六没好气道。
李奇睁大双眼,惊恐道:“你们---你们这里的厨房都是这个味?”
吴小六见他这副摸样,担心道:“当然啊!你不会连厨房都没有进过吧,说真的,李公子,你到底会不会做菜?”
这还有完没完。李奇斜眼一瞪,没好气道:“要不你来做。”
吴小六当即无语,要是我能做,那还求你作甚。
李奇见吴小六一副忐忑不安的摸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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